的妻子,李崇善在国统区里生活将要顶着多大的政治压力,要冒多大的风险啊。他为革命东奔西走,妻子则为他东躲西藏,没过上一天舒心安宁的日子。更何况,他现在旅居苏联,没有确定的归期,让妻子没有了指望,将如何等下去?她是个妻子,是个年轻的女人,她有权利获得更为美满的爱情生活,她也需要身旁有个男人,替她支撑起半边天。李立三感激李崇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虽然离他而去,却抚养着他们的两个女儿。作为母亲,她一定不会亏待她们的,这使他可以得以安心。这样想来,李立三便在心里默默地祝福李崇善新的婚姻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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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三给她取了个中国名字:李莎(3)
丽扎知道了这个消息,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但因李立三心情压抑,她也就不快活,她甚至找不出合适的字眼来安慰李立三,只能用少女的温柔和体贴给予李立三更多的爱。
李立三在苏联还有过一次婚姻。他告诉丽扎,他在莫斯科学习结束后。1932年担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成员兼任中华全国总工会驻赤色职工国际代表,被派往苏联远东伯力,在华侨中间工作,这期间,他同李汉辅结合在一起,这可以说是李立三的第四位妻子。李汉辅毕业于浙江宁波女子师范学院英语系,1926年被党组织派往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同时担任翻译工作,在东方大学与一起学习的沈志远结婚,1927年生下了儿子沈林如。1931年沈志远回国后,李汉辅与李立三结合。1933年李立三回莫斯科,李汉辅回国,两人分手,她在回国途中牺牲。
这段时间应该说是李立三最难过的日子。政治上,他是共产国际和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批判的对象,是中共代表团正副团长王明、康生砧板上的肉,高兴了就挥起“大刀”砍几下,尽管他努力地进行自我检讨和批评,却怎么也得不到信任;在生活上,他感到孤独,很多人有意无意躲着他,对他是敬而远之,虽然他也有一些朋友,但毕竟遭遇更多的是白眼和冷面孔;而两个妻子的弃他而去,则是在他流血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他渴望友谊,渴望理解,渴望头顶有一片晴朗的天空和一轮温暖的太阳。当时丽扎心想,一个职业革命家,生死无定,四处飘零,这些不幸的婚姻是环境造成的。正是在这样的心境下,她对他的爱更加纯真、温馨、诚挚。她对他体贴入微,像一盆烈火一样温暖着李立三寒冷的心。
通过一段痛苦的折磨,李立三的心境平静下来,人总是要告别过去,开始新的生活的。
了解了李立三的几次婚姻情况之后,并没有影响丽扎对他的感情。她只担心他在苏联待不长,最后会撇下她一个人。但不管她是怎么想的,李立三经过深思熟虑已经作出了抉择,他要锲而不舍地追求丽扎。他那一往情深的追求,势不可当,于是,丽扎答应尽早地嫁给他。
1935年十月革命节,李立三邀请丽扎到联盟饭店参加国际工人出版社中文部的节日聚会。这个出版社的任务是出版各种文字的马列主义经典著作及政治书籍,李立三领导中文部的工作,并直接参加翻译和编辑。大厅里,张灯结彩,洋溢着节日气氛。在共产国际所属外文出版局工作的20多位中国同志围坐在一排长长的桌旁,开始会餐。丽扎是参加会餐的唯一的苏联人。大家知道她是李立三请来的客人时,都悄悄地打量着她。丽扎心里有些羞怯,但同志们一张张热情的笑脸、亲切的话语,使她感到温暖。李立三主持当天的晚会。坐在主宾席上的他,情绪高昂,谈笑风生,频频举杯祝酒。在座的中国同志也纷纷站起身,热情地和他碰杯,同时,又借机悄悄地瞄丽扎一眼。虽然是友善的目光,但处在众目睽睽下的她,实在觉得拘谨。她明白,李立三这次请她来,是要她给大家“亮相”的。当时她虽不懂汉语,但她从内心里感到,李立三是这个集体的灵魂。他的智慧、口才和组织才能深深地吸引着周围人,更使丽扎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是,餐后当她向他表示后,他却向她明确表示,他的生命、他的一切都是属于党的。如果工作需要,他随时准备听从组织的调动,回国参加白色恐怖下的地下斗争。到那时,两人分手将是长期的,甚至是永久的,让丽扎严肃考虑。李立三如此坦诚直率,更加深深地感动了她。
接着,李立三又把丽扎带到共产国际“柳克斯”招待所去见中国共产党代表团当时的负责人王明。王明个子不高,五官比较秀气,俄语讲得很好。但他神态高傲,目空一切,开口就是一派官腔,使人感到不舒服。丽扎注意到他和李立三讲话相当冷淡,李立三也同他保持距离。为什么还要带她见他呢?后来她才明白,李立三要结婚,按照党内规定,必须经过党组织批准,所以不得不找王明。
李立三给她取了个中国名字:李莎(4)
1936年2月,丽扎要与李立三结婚的消息一传开,很多亲友都为她担忧。有人劝告她:“一个中国人有什么值得爱?你像一只百灵鸟儿,应该自由自在地飞翔在蓝天白云,鲜花原野丛中,何苦钻进一个中国人的鸟笼子里呢?”有的阻拦说:“你疯了,干吗非要同外国人结婚?你了解他的底细吗?”还有的好心人警告说:“他是个出了名的机会主义者,你将会跟着他吃苦头的。”
面对亲友的忠告,丽扎不为所动。李立三的翩翩风度,高雅气质,渊博的学识见闻,真诚坦率的自我批评精神,对共产主义理想的坚定信念,使年轻貌美的丽扎姑娘倾心。在家里,丽扎的婚事没有引起什么异议。她幼年丧父,14岁开始半工半读,16岁正式工作,早已是完全自立的人了。哥哥、嫂子根本不干涉她的自主权。母亲一手把她养大,是她最亲的亲人,十分理解她。李立三对母亲很敬重,她也很喜欢李立三。但当李立三正式表示要同丽扎结婚时,妈妈慌了手脚说:“李明,你可知道,我的女儿一点嫁妆也没有!”李立三笑着说:“没有更好!我也没有什么财产,我们俩都是无产阶级。”
几天之后,丽扎提着一小包衣物搬进“柳克斯”招待所,和李立三结婚了。
“柳克斯”招待所坐落在莫斯科市中心高尔基大街上,十月革命前是个酒店,上世纪20年代改为共产国际招待所,仍保留客房形式,但进住的已不是富商大贾,而是各国的革命活动家,如德国的皮克、意大利的陶里亚蒂、南斯拉夫的铁托等等。中共代表团成员大部分也住在这里。李立三有一间13平方米的小房间,摆着两张窄床、一个小圆桌和一个小沙发。只有洗脸池,没有浴缸。厕所、淋浴、厨房都是公用的。这与王明所占用的豪华房间是不可比拟的,但他们毕竟有了自己的“洞房”。
婚礼没有举行什么隆重的仪式,既没有伴娘,也没有牧师的赞美诗,只是十几位来宾向新郎新娘表示了祝福。陈云、杨之华(瞿秋白夫人)和她的女儿独伊,还有欧阳新等中国同志,为丽扎和李立三带来了美好的祝愿。
房子正中摆着一张长条桌,桌上摆着西餐和中餐,西餐出自丽扎之手,中餐则是李立三的杰作。在场的俄国人都是第一次吃中餐,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丽扎也是第一次吃中餐,尽管还不习惯,但她知道,嫁给了中国人将来免不了要吃中餐,她从心里惊叹李立三的烹调技术还是很不错的。
大家有说有笑,气氛热烈而亲切。
新婚燕尔,按照俄国人的传统习惯,女子必须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上丈夫的姓氏,这样一来,她就应称为“叶丽莎薇塔·李”。李立三则根据“丽莎”的谐音,为她取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名字:李莎。
洞房花烛之夜,李莎异常地激动,在幸福的气氛中,她向新郎提出:“明,我还年轻,我想去上大学,不知……”她说到这里急忙停住话音。她意识到作为妻子,对丈夫是应该有所付出的。她亲眼看到李立三对工作兢兢业业,整天忙到深夜都不能休息。除了出版社的工作,还要主编《救国时报》,又是列宁党校的副教授,主讲经济理论方面的课程。她是应该多照顾和关心丈夫的。要是自己去上大学,不仅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照顾丈夫,反而需要丈夫来关照自己。想到此,她深感太冒昧了,也太自私了,所以,一句话只说了半截。
出乎意料的是,李立三十分果断而明确地回答说:“你上大学是好事嘛,我举双手赞成。知识是工作的资本,没有知识,怎么能搞革命呢?”为了支持李莎上大学,他们还商定暂时不生孩子。
婚后,李莎与李立三一直沉浸在小家庭的温馨之中。李立三感激李莎在他政治上失意、沦落异乡之际,给予他的爱抚和理解,他像大哥哥一样疼爱着李莎。而李莎则懂得自己是中国人的媳妇,丈夫是一位忠诚的共产党人,他的祖国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的家庭生活,必须服从于中国革命的大局。她全身心地做好家务,帮助他进一步提高俄文水平,以便让丈夫更能集中精力去完成党组织交给他的光荣任务,弥补以前工作中的过失。
李立三给她取了个中国名字:李莎(5)
半年后,李莎考上了莫斯科外国语师范学院法语系。正巧,李立三过去在法国生活过两年,法语水平虽然不算好,但也可同李莎进行交流。
从此,李莎便将自己的命运同李立三、同他的祖国——中国的革命和建设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
黑海之滨度蜜月(1)
李莎和李立三的共同生活是从1936年2月开始的,当年她22岁,两人婚后的生活是十分美满的。那时,她正在复习,准备考大学。白天,两人一个上班,一个上学;晚上,两人共居一隅,一个改稿,一个温书,偶尔相视一笑,那是多么温馨、多么幸福的一幕。
5月,李立三专门请假,带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