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袁振本是袁家家奴出身,因为擅长养马而被袁才带在身边,十七岁那年偶然展露非凡的卓越才能并于邺城之战中一战成名,唯一能与之齐名的便是这些年迅速崛起的曹家曹舒!
至于人称鬼才的欧阳逸,这几十年来追随袁才南征北战出谋划策他在背后可占三分之一的功劳。似乎也有传言说曹家也有一公子能与之抗衡,只记不清是谁。
“沈宓拜见袁公,袁振将军,欧阳先生。”宓娘福身拜见,袁才高坐上方,盯着沈宓也不叫她起身。
“你可是在沈老跟前长大的那个沈宓?”袁才问道。
“正是。”
“荒唐!”袁才猛然一拍桌子,袁振和欧阳逸都跪了下来,宓娘下意识便跪了下去。“当年我与你王父定下婚约,岂料你王父竟然敢做出替嫁的丑事来,既然看不起我袁家,怎的今日又上门来?”一想起阿晋黯然伤神的样子,袁才胸中的怒火又往上涨了涨。
“宓娘不敢,实在是事出有因!”敢发难她就不怕,最怕是这袁家见自己一来便将自己当作上宾捧着,那才真叫她无从下手。
袁才冷哼:“事出有因?你唬我?那你且说说看这是因何而起,若是答案不能满我心意,那我即刻便将你拉出去斩了!”
宓娘还是跪着,却挺直身板道:“诺,当日我王父忽然去世,阿翁丁忧回乡,并带回继母张氏。那张氏出身贫寒谈吐粗鄙,贸认我母身份。见我有一好姻缘便使人暗中给我下药并将她亲生女儿替我出嫁。”
“这么说,这一切都不是你心甘情愿的?”袁才话语里明显比方才降了两个度,态度有所缓解。”
宓娘轻轻叩头才回道:“实不敢有所欺瞒。”
袁才这才点点头,哈哈笑道:“宓娘,快些起身罢!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否真如传言中那般无双。姿容无双,智慧无双。
“如何?”宓娘一笑,问道。
“名符其实!”袁才慢慢吐出这四个字,宓娘这才松了口气。这一关过了就好!。“既然你来了我袁府,我与你王父有故交,日后只管把袁府当你自己家。但凡有短缺的尽管吩咐,知道吗?”
这一番话,却也没有表明宓娘的身份,不过宓娘倒也不急,只有越珍贵的宝物才越会留着慢慢观察,不是吗?
身边忽然闪过一阵旋风,只见一个闪身就有人跑到自己身边,袁晋一张阴沉得可怕的脸映在眼里:“你把自己的亲元舅杀了?”酝酿着狂风暴雨就要爆发,为了富贵,她竟然可以做下这等事!
宓娘将头一摆:“我没有,不是我杀的。”这是实话,顾行之本就是自己自杀。
可袁晋不知道,脸上神色十分骇人,一只手紧紧捏着宓娘的胳膊,宓娘不自觉皱了皱眉头挣脱几下都没能挣脱掉。
“你没有,呵,难不成那木盒不是你亲手送上来的?”想不到一个姑子家家的,狠下心来竟然这样恶毒。
“他不是我亲人。”宓娘吃痛的同时眼底不觉蓄满泪水,“你根本……”
话只说了一半就有一只手紧紧掐上她的脖子,顿时脸上涨的青紫喘不过气来,宓娘只得连连拍打袁晋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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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袁晋像魔怔似得掐着宓娘的脖子不放,袁才一站起身袁振就出手,两双手像翻花样似得将两人分开并且毫发无伤。
袁才怒道:“阿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袁晋垂着眼睑默不作声,忽而转身离开,袁才叹了口气道:“这孩子,还是走不出当年的阴影!”无论他怎么弥补,阿晋面上不说什么,其实心底还是很介意的吧!
欧阳逸摇摇头:“想不到二公子如此聪慧异常,那么小时候的事至今记得。唉!”时也,命也!
若非如此,二公子也不会早就一身疾病缠身,那么二公子定然也会超越先辈成为一方霸主的存在吧?亦或是更胜一层楼,可惜了!
宓娘好不容易得到自由,顿时大口呼吸猛烈咳嗽起来!神经病!真是神经病一样!为什么夫子那里却没给自己这样的情报?
“宓娘,究竟你送了什么礼,竟让阿晋这般失态?”根据跟在阿晋身边的人来报,阿晋对沈宓很是有些特殊,为什么突然会……只能说是那礼物有问题!
宓娘慌忙跪在地上,泪水连连:“是宓娘不好,以为送上叛贼顾行之和曹家主将的人头,想是因此之下吓着了二郎。”
“你竟然杀了那曹家主将?”袁才声音不由拔高两个度,一个弱女子,竟然有此等胆识。
“那个奸贼,若再来一次我必也杀了他。”宓娘说的咬牙切齿,“那贼人进了我中山城□□掳掠无恶不作,哪里能和袁家军相比。我不忍百姓们遭此劫难因此一气之下这才……正因为此宓娘特意前来投靠袁家,还望袁翁不要将宓娘赶走才是……”
这话一说,不仅解释了缘由,还称赞了袁家。表明这普天之下唯有袁家才能与曹家抗衡。因此袁才不论出于哪方面的考虑都不会对宓娘出手或者不收留。
欧阳逸却上前一步作揖道:“家主,可能容逸问这位沈姑子几句话?”得了袁才许可,欧阳逸便踱步走到宓娘跟前问道:“听闻中山太守顾行之是你亲元舅,向来十分疼爱你。你怎舍得对其痛下杀手?”
袁才这才明白过来,顿时眼里蕴含一丝杀意,这姑子忒歹毒,不能留。能对其亲近之人下手,难保日后不会对他下手。
宓娘并不慌乱,答道:“我并非故意杀害,何况顾行之也并非死于我之手。”
“那你口口声声顾行之的喊,莫不是想撇清你们的血缘关系?”欧阳逸再度逼问,不肯放过宓娘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很可惜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血缘?”宓娘很是不屑的冷笑,“血缘是什么?亲人又是什么?若他真心待我,我自然也会真心待他!不错,确实是我借他人之手杀了顾行之,可那又如何?是他先谋害我在前,是他先想将我送到那主将的床上借此讨好以保存自身的!”宓娘说道动情处不觉面目狰狞,看上去真有几分可怜。
只可惜这三人都非常人,哪有那么容易就相信?宓娘一咬牙将袖子一掀,道:“要不是那主将好色且最好女童,尤其床第之间爱鞭笞,我也没法下手!”在那样的条件下,人为了存活做出什么都很正常。白细的手臂上布满触目惊心的学痕,这是她早前跟盛明月殴打的时候弄成这样的,谁知道竟然也会派上用场。
这时就连袁振神色都为之一震,那个曹家主将还真变态了点。欧阳逸禁口不再多言,袁才道:“宓娘你这是作甚,我拿你当嫡亲侄姑子看待还会不信你吗?快快起来,可是有些累了?来人,带沈家姑子下去休息!”
宓娘顺势起身,还是有些啜泣,但乖乖福身行礼道:“多谢袁翁,宓娘先行告退。”
今日这关算是勉强过了,但袁晋那里,真的很奇怪。想了想,她瞥着旁边扶着她的婢子道:“今日可是第一次见到二郎这样失态。”
那婢子扶着宓娘并不搭话,这袁府的规矩果真严格。婢子都如此,看来她还是得依靠夫子的力量!
夫子,夫子!
若不是夫子逼她自此,她也不会落得田地。可若不是夫子,她这般容貌怕也不得好下场。也不知到底是夫子造就了她,还是她成了夫子的棋子。
这几日她其实也细想过,若她当真放弃夫子的安排,在这乱世,没了庇护的她很快便成为别人的玩物,亦或是弄死。那时的张氏不就是个好例子吗?夫子说是让自己出手扳倒张氏,可结果还是他暗中插手直接弄死张氏,凭自己哪里能这么快扳倒她?
十年磨剑,怕是只为用时惊人!
随着四方诸侯起义,冀州涌来的难民越来越多。有传言,沈宓素来宅心仁厚被袁才将军为其二子聘为夫人。而她向来乐善好施,因此朝冀州涌来的人越来越多,说是冲宓娘来的也不为过。
“阿翁,你竟然这么轻易就真让我娶了沈宓?”袁晋嘲讽一笑,“你不是不知道我身子如何,你让我一个——”
袁才登时便恼了,斥责道:“你怎么?你这身子又不是不会好!阿翁定然会为你寻遍天下良衣来救治你,这些时日阿翁已经打探到那神医扁鹊的行踪,你放心,阿翁一定派人把他请来医治好你的病!”
“阿翁,你明知道这病是不可能治好的!”袁晋无奈。
“世上就没有做不到的事!”袁才气的站起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放弃不要放弃,阿翁一定会穷尽一生治好你的!况且,你也不算屈就了沈宓。”顿了顿,他也有些底气不足,若是当年能知道这后果!就不会——唉!
袁晋索性不再争辩,起身便往外走去:“既然阿翁已经安排好了,那何必再问我的意见。娶沈宓,不是民心所向势在必行么!”
这些日子阿翁派人散播这些谣言,不就是为了逼自己就范?实际上袁晋是真的冤枉了袁才。甚至于袁才还以为这些都是袁晋自己派人传出去只是为了给宓娘一个正妻之位又怕他不肯,以为袁晋在这事上头还是一样的别扭。
宓娘见四下的确没人,这才取出压在花盆底下的字条,上面只有四个字:袁晋天残!
天残,一般是说男人天生不举!
难不成袁晋他阴晴不定就是因为患有这个病?还有这袁府上下,明显就是有秘辛的样子,若是夫子能查出来应当不会不告诉自己。
门外一阵细微的响动,有人!宓娘迅速将字条塞进自己衣袖里,细细欣赏起面前盆里的花。自幼她的听觉就异于常人,很是敏捷。
门“咯吱”一下被人打开,脚步声悄然蔓延到身后:“那花好看吗?”袁晋问道。
宓娘转过身看了一眼袁晋,径直绕过他坐到桌前斟起一杯茶,哪知刚倒完袁晋就拿起来仰头喝掉。
“怎么堂堂袁二公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