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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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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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凤鸣由朱雀门进入皇宫,并不下马,直奔惩戒院而去。

    马蹄踏在汉白玉的御道上,泼刺刺似惊雷震天,迅速把平静的皇宫搅得天翻地覆。

    傅韶华立在窗前,侧耳听着外面隐隐的动,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好戏,终于开场了!

    张彪还在沉睡,听到禀报,未及出迎,澹台凤鸣已领着人闯了进来,一众狱卒衣衫不整,跪在廊下瑟瑟发抖:“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婕妤关在何处?”上官雅风发问。

    “在,重,重犯室。”

    澹台凤鸣的眸色越发深沉,甩开众人,三步并两步穿过长廊,进到了幽暗阴森的地牢之中。

    凭着直觉,直奔位于走道尽端的那间囚室。

    拐角处,休息室里值夜的狱卒们听到脚步声,正要起身察看,眼前一道黑影已自身前接二连三地一掠而过。

    此时天光还未大亮,囚室的门却敞开着,墙上的牛油火把歪歪斜斜地立着,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亦可瞧见上面斑斑的血迹。

    这辈子,事故迭起,际遇不堪,经历过无数风浪,自诩看透生,死,荣,辱,已没有什么可令他心惊害怕。

    然,此时此刻,他却忽地生出畏惧之感。

    近在咫尺的囚室里关着的只是一名柔弱的女子,他竟没有勇气走过去察看究竟。

    他不动,还有谁敢动?

    安静主宰了一切。

    静到连呼吸声都不闻。

    是,囚室里太安静了——她不会武功,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她的呼吸声应该极好辩认。

    “不知皇上驾临,臣张彪接驾来迟,望乞恕罪~”张彪宠大的身子如一堵墙推了过来,打破了难堪的沉寂。

    澹台凤鸣终于举步,慢慢地走进了囚室。

    浓郁的血腥味混着牢中终年不见天日的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熏得他几乎当场呕吐。

    血,墙上,围满木栅的布帘,地面,炕上……到处都喷洒着血迹。

    他的视线,随着血迹缓缓游移,终于定在了炕上那对以奇怪的姿势静止不动的“怪物”身上。

    

正文 不要碰她
    那当然是“怪物”!那样荒淫无度的一幕,怎么可能是人?更,怎么可能是他的意意?

    就在他的治下,他的后宫,惩戒院的牢房中竟然上演了如此糜烂,荒/淫的一幕,他连想都无法想象!

    “四哥?”久久听不到动静的澹台文清按捺不住,从窄小的牢门中挤了进来:“到底……”

    余下的话,在看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嘎然而止。

    浚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一仰一跪,两具纠缠在一起的尸身,惊得手足发颤:“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雅风察觉不妙,抢身冲了进来,目眦欲裂,再也无法隐藏胸中的情感,跪地狂吼:“清歌!”

    这凄厉地嘶吼,象是滚油中倒进的冷水,瞬间引爆了众人的情绪。

    藐澹台文清掠过去,一脚将张永的尸身踢得飞起来,翻过木栅啪地掉在了外边的长廊上。

    影卫们一拥而上,刀剑齐下,瞬间将他剁成了肉泥。

    陈风第四个进门,见此情状,立刻脱了身上的外裳,覆在炕上女子的尸身之上,生怕被人观瞻,亵渎了她。

    澹台凤鸣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牢房的墙角,绝美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右手撑在墙上,五指箕张,牢牢地扣着墙壁,仿佛要生生抠出一个洞来!

    “张彪!”澹台文清狂吼:“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进来!”

    张彪连滚带爬地滚了进来,哪里还敢分说,只能跪在地上拼命叩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说,那畜牲是谁?”澹台文清颤着手,指着牢房外,眼里浸润着一片血色。

    他怎么可以让这畜牲如此糟蹋他的四嫂?

    谁想得到?那美丽动人,活泼俏皮的女子,几日前还曾言笑晏晏,倏忽间已然香消玉殒,且死得这般凄惨,没有半点尊严!

    张彪语无伦次地答:“不关臣的事,臣,臣并没有刑讯娘娘~臣,臣让她住进了惩戒院最大的单间~臣,也没有给她戴枷锁……”

    “他妈的,你听不懂人话吗?”澹台文清上前就是一脚,正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得躺在地上,再踏上一只脚,俯瞰着他厉声喝道:“老子问这畜牲是谁?老子要诛他九族!”

    张彪哪里敢答话?

    张永是他侄儿,真要诛九族,他第一个难逃干系!

    “回王爷,那狗贼是张永。他是惩戒院重犯室的牢头。”答话的是值夜的守卫,大概也知自己罪责难逃,抖得象风中的落叶。

    “牢头?”澹台文清气得打颤,蓦地仰天狂笑:“竟然只是区区一个牢头?这凭这狗杂碎怎么敢……”

    说到这里,他闭了嘴,他没有办法说下去!

    他怎么也不相信,那花一样艳丽,云一样清雅,风一般潇洒的女子,竟然被如此粗鄙猥亵的男人所亵渎!

    “昨晚值夜的是谁?”陈风是几人中唯一保持冷静的,他冷冷地发问:“张永擅入重犯室,牢中打斗如此激烈,为何没有人听到动静前去制止?”

    房中打斗的痕迹如此明显,云清歌身上伤痕累累,血液喷得满地都是……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证明昨夜牢中必定经历过一场极其惨烈的博斗。

    一场力量悬殊,男人与女人的生死博奕!

    而且,以他多年勘察现场的经验,不难看出,这场博斗持续的时间并不短,至少在一刻钟以上!

    狱卒休息室虽然在牢房的另一头拐角处,但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死人也该从棺材里惊醒!

    为什么没有制止?当然是张永事先已打点妥当,给了他们值夜的每人五两纹银,遣他们出去喝酒。

    他们当时虽觉不妥,但这里是惩戒院,他们还没见过有谁进了惩戒院还能活着出去的。

    左右是一死,谁又管她是怎么死的?

    因此,昨晚整个重犯室,只有张永一人。他才敢如此嚣张,毫无顾忌地折辱唐意。

    但,事到如今,眼见天颜震怒,还有谁敢以实情回禀?

    陈风等到的自然是一片死寂。

    “尔等拿着朝廷的俸禄,竟敢如此玩忽懈怠!真真是罪该万死!”澹台文清怒了,素来玩世不恭的眼中,寒光迸射。

    澹台凤鸣却象是没有知觉,只死死地盯着那双含着恨,直愣愣地瞪着天花板的幽亮的眼睛。

    她,一定极恨他吧?死得如此凄惨,就算做鬼也不能原谅他了!

    陈风微微叹息,疾步出门,附在影卫耳边低声吩咐一句。

    影卫点头,转身出了惩戒院。

    没多久,闲云和孤岚匆匆赶到,见了如此惨状,皆伏地失声痛哭,闲云更是哭得昏了过去。

    陈风蹙眉,轻掐她人中,将她救醒,低声叱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还不好好侍候娘娘?”

    “是~”闲云勉强抑了悲声,双膝跪地,膝行到炕边伸手刚欲去碰尸身。

    一直沉默不语的澹台凤鸣忽地开了口,声音极低,几乎微不可闻:“不要碰她~”

    “四哥~”澹台文清担忧地看着他。

    “朕想跟她单独呆一会,你们都出去吧。”他淡淡地道。

    “四哥~”澹台文清一颤,想去拥他的肩,伸到一半,终是垂下了手,轻声劝:“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有什么话,也等闲云帮她擦净了身子再说吧~”

    “不必了~”澹台凤鸣神色冷竣。

    “四嫂恐怕也不愿意这样面对你吧?”澹台文清皱眉,还想再劝。

    陈风轻轻拉住他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以唇形示意他闭嘴。

    “唉!”澹台文清无奈,猛地跺了跺脚,转身冲出了牢房。

    

正文 血洗惩戒院
    “将重犯室所有狱卒统统收监,听候发落~”陈风冷声命令。

    张彪猛地抬起了头,豹眼圆睁,眼中半是恐惧半是不服。

    陈风看他一眼,淡淡地道:“张大人官居四品,陈某无权处置,听候圣上发落吧!”

    “他无权,本王有权!”澹台文清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喝道:“来人啊,把他拿下!”

    浚影卫上前,反剪了他的双手带了出去。

    杂沓的脚步声过后,囚室里回归宁静。

    这时天光已大亮了,晨光从头顶那个方寸的窗户里照进来,落在“云清歌”的脸上,勾勒出一条淡金的薄边。

    藐澹台凤鸣站了许久,这才朝炕边走过去。

    他走得极慢,然,囚室只有这么大的地方,走得再慢,半盏茶后还是站到了炕边。

    盖着陈风的外裳,她的神色还算安详,并没有流露出多少痛苦的表情——象是睡着了一般。

    囚室里很安静,静得只有他的呼吸和心跳声。

    他审视了她许久,这才缓缓地伸出手去,又怕会惊忧到她,只敢一寸寸地移动,沿着她的轮廓,虚悬着。

    事实上,她睡觉时很不安份,并不象现在这么沉静。

    她喜欢趴在他胸口,四肢都缠上来,抱着他睡——按她自己的说法,象只无尾熊……

    他习惯了独居,对此自然是非常不适,十分反感,很不乐意。

    而她,总是会偏着头,狡黠地笑:“不给抱啊?行,我去抱小熊~”

    于是,他沉默了,妥协了,最终慢慢地习惯了。

    如今,她再也不会在无人的夜里,象只无尾熊般趴在他胸口,拉着他,絮絮地说些傻话了……

    终于,他揭开了陈风的外裳,露出她伤痕累累的躯体。

    有鞭痕,有链伤,有些深入骨头,有些只达皮肤。

    她的衣服碎得很彻底,看得出,之前经过了长时间的挣扎和反抗——在那段时间里,她在想些什么呢?

    她一定很怨他,又盼着他来救她吧?

    可他,终究是来晚了,错过了。

    她终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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