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妖且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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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闲- 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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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温这般问也不问,毫不在意,顾翛心里有些堵得慌,在他面前跪坐下来,“阿然想在尚京逗留几日,你看可好?”
  “此事你自己做决定便是。”宁温话虽这么说,心里却着实有些惊讶,本以为顾翛不过是打算送他去尚京罢了,现在听这话的意思,却原来是打算一直和他把阿秋的尸骨送回江南?这事,他不能答应,“到尚京后,我自行返回即可,你可以陪令弟在尚京多逗留几日。”
  顾翛和顾然长得有几分相类,宁温看出他们是兄弟,顾翛也不吃惊,但他忙着撇清关系,让顾翛很是懊恼,哼声道,“那你是不答应了?既是如此,那留下暗卫护他周全,我与你一起回江南。”
  宁温敛眸不语,静了片刻,才点点头,而后拿起经书继续看。
  顾翛与宁温相处了有些日子,对他的性子了解不少,遇上不情愿的事情,只要不触到逆鳞,他表面上不会有任何抗拒,暗中却不一定了。方才冲动之下说出赌气的话,顾翛也有些后悔了。
  “你若是不愿意,我不逼你,但你走时知会我一声。”顾翛妥协。他感觉无力,心头也堵着一口闷气,可他不想把宁温当做娈侍一样对待。
  他们现在的实力悬殊,如果顾翛执意要囚禁宁温,恐怕是轻而易举,毕竟宁温便是再有心计,手下一个人也没有,也难以成事。
  夜幕降临,顾翛见宁温还在看书,随手将油灯点上,小沙弥送来热水后,便脱下身上的宽袍丢在榻上,去沐浴了。
  许是顾翛扔衣物的时候,心中还带着怒气,用的力气过大了些,不慎将衣袋中一块玉甩了出来,那玉骨碌碌的滚至宁温脚边。
  这一是一块有鸡蛋大小的玉佩,圆润自然,没有任何雕琢,只在一个边角处刻了极小的“扶风”二字,玉的颜色是白色几近透明,其中有蓝色的光影闪动,宛若水波浮动,便如宁温琉璃眼眸。
  宁温怔了怔,俯身捡起它,不自觉的想起当日赠玉佩的情形。
  他曾说:我可以摸摸他吗?
  白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在他靠近时动了动,他说:既然我与他有缘,便将这个物件送给他做纪念吧。
  宁温的手有些颤抖,当初他便是利用了一个还未出生的小生命,使白苏收下透水白,从而造成后来所谓的“妖后”谣言。再想起这几日顾翛对他的百般讨好,委曲求全,越发让他觉得无地自容,哪怕就是在顾翛身边再呆上一时半刻,也是亵渎了那颗真心。
  宁温知道,顾翛从小到大,父母宠爱、诸事顺遂,便如一只骄傲的天鹅,哪有人敢真的给他半分气受,可无论自己如何冷漠,他却不曾有任何怨言,这已足见心意了。
  顾翛从屏风后出来,看见宁温对着那颗透水白,神情痛苦,心中不由一紧,以为他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几步上前拿过玉佩。
  “这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宁温声音温润中带着沙哑,在这样的雨夜里,魅惑人心。他记得白苏是很记仇的,为何还不把这玉扔了或者卖了?
  顾翛收起一腔醋意,道,“母亲说我小时很喜欢这玉,从不离身,所以便将它给我了……”
  看着玉上小小的字迹,扶风……顾翛心中一窒,是了,宁皇在未登基之前的字便是“扶风”,他曾在一本野史上看过,却不曾怀疑这个扶风与自己母亲有什么瓜葛,后来知道一些仇恨和情愫,但顾翛都下意识的排斥,也从不想更深入的了解,因此直到现在才确定这块玉原来真是宁温送的。
  宁温看着顾翛的神色,便知道白苏和顾连州并未把当年的恩怨告诉他。
  既然他们不愿意自己的儿子继承仇恨,宁温也就不曾解释,但人家不报仇,让他在这世上苟活十余年,他不得不感激,再加上顾翛对他的心思,宁温心中的罪孽感也越发沉重。
  “你有何伤情之事,何不说出来,闷在心里只会更加伤情。”顾翛见他明明目光中满是沉痛,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隐隐觉得心疼。
  “我不是曾与你说过,我当年是想杀了你母亲的,纵然她不曾…不曾死,但是杀母之仇你怎可全然不当一回事?”宁温声音有些低沉。
  这话正戳了顾翛的痛处,他心里如何能不挣扎,但每每想到宁温,他便只能逼自己忽略这些,现在这样被赤luo/裸的揭露出来,这些天心里的憋闷与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你若真悔过,何不用你自己偿还?”
  他怒声道,“你的身体,你的情。常言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便用你自己抵了债,不是正好?”
  用自己抵债?宁温苦笑,“我这般残破的身体和肮脏的心,非但抵不上债,还会污了旁人……”
  “我若偏要你呢”顾翛忍不住冷声打断,“卖东西的人都肯,你一个买东西的人却还要推三阻四,你心里恐怕根本没有歉疚,不过嘴上说说罢了”
  不,不是如此,在宁温心里,是宁愿以死谢罪,也不愿用这样的方式偿还,他觉得自己肮脏,同时不愿失去最后的一丝尊严,他从前宁愿冒死得罪七王,也要保留的男人的尊严。
  可,如果顾翛非要如此……宁温完美的唇抿成了一条线,静默了一会,缓缓站起身来。抬手将自己的僧袍解开,然后一件一件脱下,露出里面颀长的躯体。
  宁温的前胸处并不像后背那么多伤痕,长腿蜂腰,许是十几年的清苦生活,让他整体显得很瘦削,但结实的胸腹之间还能看见隐隐成块的肌肉,胸口亮点粉红在白皙如温玉的皮肤映衬下,鲜嫩无比。
  微弱的光线凭空染上浓浓的暧昧气息,顾翛心里的怒火熄了不少,喉头开始发干,他们距离很近,他只要一伸手便能够碰着眼前这诱惑人心的男人。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入手,亦是如温玉般,顾翛的指尖却有些凉,宁温身子微不可察的一颤,但声音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你要,就拿去,但也只有如此而已,别的宁温没有。”
  一直都没有,从前他心里都是仇恨,仅有的一丝温情,是对白苏的依恋,然而现在的他连仇恨和依恋都没有,若非说有什么,只有一腔的自卑而已。  


后续之透水白(2) 
  顾翛静静的看着宁温无甚表情的脸,伸手将他的搂入怀中。
  两人之间只隔了顾翛身上一件薄薄的丝袍,体温互相交融,顾翛能感觉到宁温身体僵直,连一向温润的面上都绷了起来。
  顾翛将头伏在他的脖颈之间,细碎轻吻,牙齿轻轻咬着他如玉般的皮肤。
  宁温心中觉得屈辱,他堂堂一个男人,却要被迫委身于另一个男人,且这个男人是他侄子辈的少年,这样不对,不应该……可是顾翛说的对,如果连这点都舍不得牺牲,光是吃斋念佛遁入空门又如何?
  这些,宁温想的很透彻了,既然顾翛不嫌弃,那么就用身体去偿还也无妨,只是不知为何,想起这个前一刻还对他好的少年,这一刻就翻脸,心中便闷痛起来。
  宁温正想着,身下陡然一轻,居然被顾翛打横抱了起来,这样的姿势对一个男人来说更是莫大的侮辱,宁温刚想挣脱,但想到顾翛之前冰冷的话语说“卖东西的人都肯了,你一个买东西的还要推三阻四”,他也就不再推拒,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多一样少一样又能如何?
  顾翛将宁温放在床榻上,直接便压了下来,唇狠狠的覆上他渴望已久唇瓣,辗转吮吸。
  宁温即不迎合也不抗拒,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任他索求。忽而,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如玉面的那道疤痕上,轻轻浅浅,仿佛怕是弄疼了他一般。
  然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顾翛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过了半晌,顾翛伸手拽过被子把两人裹了起来。
  “睡吧,如果明日雨是停,便启程上京,你若是再不愿意再见我了,我便先派一辆马车送你去,我与阿然在这里逗留几日,看看风景。”顾翛声音宛若呢喃,带着动情后的沙哑。
  少年人心性本就起伏不定,纵然顾翛这些年的历练比同龄人沉稳许多,但初次动情处处碰壁,那种无从下手,没有希望的感觉让他情绪十分不稳定,近段时日,性情有些反复无常。明明是不想伤害宁温,明明是想要循序渐进,慢慢捂化他的心……却总是忍不住动怒。
  顾翛从前不曾爱慕过别人,却也清楚这样的自己也只会一次次的伤害对方而已,还未得到就已破碎,这不是顾翛想要的结果。
  顾翛翻身下榻,从地上捡起白色的中衣,伸手探进被子里,默默帮他穿上。宁温躺着,顾翛也只能帮他套上一只手臂。
  宁温撑起身,被褥从身上滑落,露出他光裸的上身,在灯火照映之中莹莹如玉,便是连身上的伤痕也妖娆莫名。
  顾翛只看了一眼,便飞快的转过头,起身朝外面走。
  阿翛宁温很想这么叫住他,可是他知道一旦自己唤出这个名字,便算是妥协了,这第一步,他不能迈出去,宁温按在床板的上的手用力到隐隐泛白,直到那一袭宽袍消失在门口,终究也是没能发出声音来。
  今日顾翛的所作所为,宁温不怪他,也明白这不过少年人一时冲动罢了,到底他还是顾全了彼此的颜面,半途住了手,末了还出言安慰,如若不是真心喜欢,怕根本不会在乎自己是什么感受吧。
  想想这些日顾翛的无微不至,宁温觉得该满足了,他对顾翛并不是那种感情,又是顾家的仇人,顾翛心里应当很是煎熬吧。
  宁温慢慢穿起衣服,朗目疏眉略有一丝愁绪。
  整理好衣襟,宁温正在系衣带的手一顿,心中忽然惊恐起来,他这是怎么了心中居然没有想过使用些手段从顾翛身边消失而是开始心疼担忧起顾翛?
  的确,如果宁温想,定然会不动声色的布局,然后等待机会,总有一天会达到目的,然而对顾翛的纠缠,他到现在也没有想过要用计。
  是舍不得顾翛对他的好,还是不忍对这样一个予他真心的少年耍阴谋诡计?宁温不知道,也许两者兼有吧
  那是否能够奢望一点?宁温对顾翛没有爱慕之情,却依恋他给予的舒适安心。
  原来,还未曾真正踏上修佛之途,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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