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祁轩的批准,交祁焸负责。员工们有老有少,倒是适合演音乐剧。而重头戏自然还在嫣嫣身上,我一定要给嫣嫣制造个全场惊艳的亮相!
嫣嫣不会跳古典舞并无大碍,这十日里学几个动作就行,舞蹈不是重点。歌还是得来一首的,选一曲中国风浓郁又合元宵主题的曲子也就差不多了。对她的行头和舞台效果很重要,于是构思了几日,最后定型,将设计好的服装图交给小徐做衣服,音乐剧的排演我得亲自督导。
嫣嫣的出场有些棘手,我想达到我所构想的效果,而这种效果所要用到的技术非我能力所及,我只有找幻羽商量。
自从那日幻羽表明意思之后,我们就没怎么接触了。我总是拉着嫣嫣商量表演的事,又顾着员工的排演,刻意忽略掉不远处跟随的目光和气息。我总跟他保持着一种距离,他若离得近了,我就退开几步。一来二去,他也自动开始控制距离,有时会突然停滞脚步,只因怕引我反感。
吃饭的时候无可避免要面对面,我会只顾吃饭,或是偶尔和嫣嫣搭几句话。幻羽不插嘴,但都挂着一抹笑,虽然那笑意看上去有点勉强。有时我会顾及大家的感受,嫣嫣在的时候就故作自然地同幻羽说几句,以安抚嫣嫣担忧的心,幻羽很配合我的表演,虽然有时会愣神。
每次睡觉睡到自然醒,不管起得早了,还是晚了,开门总能看到门前银杏树下那抹修挺的身影。许是这里的冬天没那么寒冷,银杏树都没掉叶子,只是橙黄橙黄的,随风翻动。幻羽斜靠着,单腿屈膝抵在树干上,双臂环胸,像是在晒晨光,可我开门的一瞬间,他的视线都会跟着过来。晨光透过片片扇形的银杏叶洒在他的脸庞,斑驳的光晕下,俊脸显得朦胧不明,却是透着一股柔美。他似笑非笑,看不真切,我不愿过多停留在他身上,当作没看见一般走开。什么时候,嬉笑怒骂的我们,也成了这般无语?
这日打定主意要找他商量嫣嫣出场的特技问题,同样是早上起床,推开房门,习惯性地朝院中银杏树下瞟去。
一惊!竟然什么都没有!他,不是应该在那儿的吗?为何今日不在?他去哪儿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对我失去耐心了?
“是在找我吗?”
你上来,我就任你处置
“是在找我吗?”
猛听得熟悉的声音传来,四顾之下却不见人,臭小子躲哪了!
“抬头。”又是一声。
我心内一羞,这声音原来是从上面传来的,我竟还要经他提醒才了悟,无奈抬头望去。
幻羽正双手枕于脑后,斜躺在银杏树上,眼睛并不看我,可嘴角坏坏的笑意却昭示着他在取笑我。刚才表现的焦急不会被他尽收眼底了吧?
“你呆树上做什么?”我颇有些气恼,跟我玩捉迷藏,害我白紧张了一下。
“上面视野开阔啊,我可以看到院外的客来人往,可以看到一群孩子在巷子里玩陀螺,可以看到算命的口若悬河,可以看到摆摊的卖力吆喝,可以看到茶楼上的才子舞文弄墨,还看到小孟和李家姑娘重归于好……”他突然将目光投向我,“最重要的是,我想看看,如果我不见了,某人会是什么反应。”
某人,不就是我吗,这下可称他的心了吧。瞧他一脸的笑意,刺得我相当窝火。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揍我。”幻羽依旧笑得开心。
“既然知道还不快下来送死!”
“你上来,我就任你处置。”幻羽一挑眉,诱惑着我。
“这么高,我又不会轻功,怎么上去……啊……”他突然变出一条长绳来,一甩,绳的一头缠住我的腰,紧接着我便被他提了上去,我大叫一声,当再次落定时,自己已在银杏树树上,而且正在某人怀里。
树上可以呆的空间不大,已经有了一个他,实在无法容下我了。他坐起身,一手箍住我的腰,而我为稳住身子,本能地抱住他的脖颈。当安静下来时,我才感受到脸颊有股热气一直盘旋不去,一转眸,便对上他黑亮的星目,眼中溢满笑意。我感到身下异样,低头一看,发现他是将一只腿抵在树枝上,而自己竟是被他放在了他的腿上。这,怎么又靠那么近了……
我迅速正了正思绪,忙抽过手来抵在他肩上,试图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看出我的意图,眼神闪烁了一下,仍似笑非笑道:“这儿地方小,你可别乱动了,要是想摔下去,我也乐得袖手旁观。”他不着痕迹地将手紧了紧,又将我拉近几分。
我怒视他,一边抓着他的衣服,一边仍抵触地想往外挪。他见状有些无奈,一声叹息轻得差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突然他手一松,完全离开我腰际,身子突感不平衡,虽说手仍抓着他的衣襟,可明显不够稳固,身子失衡地就要一头倒去。我忙紧紧攀上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肩上。耳边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我知上当,可也无可奈何,心里暗火,却羞得不敢看他。
他又重新揽上我的腰,将我箍于怀中,其实是紧紧地抱住我。
他身上有股很独特的香味,我虽闻了很长一段日子了,可依旧分辨不出到底是何味道,只觉得从未闻过,我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他的体香。体香?呃……一个男人的体香,感觉有点怪哦。不过,这味道清雅之余还让人觉得爽心,合着阳光的味道,更是将他身上的香味发挥得妙不可言。一直觉得男子身上带香颇有脂粉气,可幻羽这身香却丝毫不会让人有这种厌腻,反而认为幻羽就该有这种香味,他适合这味道……
这般缠绵……
感受着他坚实的拥抱,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默默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他也如我般,没有再说话,只有耳根处传来的热气让我体会到别样的悸动。
我望着树下,发现这树还挺高的,如今看来,从高处向下望倒是别有风味,不头晕,不心慌,我的恐高症早就治好了,想想,这又是拜幻羽所赐。原来,他治好了我很多顽疾呢……
“你说过,会任我处置的。”我直起身,奸笑地望着他。
幻羽一闪神,可很快咧嘴道:“是,任你处置,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怎么处置?在树上,我也腾不出手来,更是动弹不了腿,他肯定是看中这一点才有恃无恐的。可是,我还是有武器的。
我对他嫣然一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他,用嘴狠狠地咬住他的唇,他的薄唇,他的红唇,他柔软的唇,他充满阳光气息的唇,像是诱人的美味,我都有些不忍下口了。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攻势,幻羽明显一讶,身子一僵,然后却浮起笑意,一手扣住我后脑勺,固定住我,我感到一些受制,而趁着我这一下分神,他的双唇紧贴上来,含住我的上唇,火热地挑逗我的神经。
我依旧死咬住他下唇不放,齿尖突然深入,我尝到了一股血腥味,我竟真的咬破了他的唇。幻羽吃痛,闷哼一声,他的舌尖想撬开我紧咬不放的贝齿,我坚守阵地,就是不放,他的血也混入我口内。
他嘴上依旧不放松,而搂着我腰的手一用力,在我腰上掐了一把。我吃痛,知道他想用这招引我放“口”,坚强的我横了心,就是死咬着不松开,竟也奇迹般地撑住了。幻羽岂肯罢手,那手紧接着下移,我脑中顿时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果不出所料,他的手停在我的臀部,我全身一僵,神经紧绷,他那边已经开始揉捏,我浑身一颤,用力离开他的唇,忙道:“惩罚结束,就此打住。”
幻羽面色略有不郁道:“如果我偏不呢?”
很明显,他岂是会乖乖听话的人,更何况是我先惹火了他,他箍着我的头,又狠狠地吻住我的双唇。没了我的阻拦,他肆无忌惮地在我唇瓣、舌尖驰骋,我竟是毫无反抗之力。我的舌躲着他,可他总很快地捕捉到它,将它含在嘴里挑逗、吮吸,激起我一阵又一阵的酥麻。
脑中突然闪过他说过的一句话,“别再把我当弟弟了,把我当成一个男人看”,男人,是啊,他哪像个弟弟,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是个令我无所适从的男人,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他当男人了?
挣扎得有些累了,我便也不再挣扎,手臂无力,有下滑的趋势。我就将它们搁幻羽肩上,身子也没力气僵着了,干脆把重量都压他身上,反正我也动弹不得。
或许是感觉到我的变化,幻羽放柔了动作,轻啄我的唇,如细雨点点落下,我被他刚才猛然的吻弄得有些窒息,无力地喘着气,唇瓣微开,迷离地看着他。他正好背对着太阳,我无法细细看他,索性闭上眼随他摆弄。
他用舌尖轻轻撩拨我的双唇,我不自觉得被吸引,似乎不满足,而他很体贴地勾住我的舌尖,与我交缠。我经他指引慢慢有了主动的回应,唇齿相依,竟有了难舍难分的缠绵。双臂已然勾住了他的颈项,我们就这样温柔地互相纠缠着,忘了身处何地,忘了周遭的一切,只知道彼此的存在,只贪恋着这片刻的美好……
我们换个地方,去你屋里?
是的,这是美好的感觉,是幻羽带给我的美好感觉,他,竟然让我心动了!好想拥有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雪颜……我突然睁圆了双眼,推开他。雪颜是他的什么人?他们会是什么关系?他睡梦中的呢喃“雪颜……我……心里难受……”,他心里难受会对雪颜讲,那么这个女人对他来说一定是特别的了,他们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了,他们会不会是……
“怎么了?”幻羽困惑地看着我,对于我突然停止那些亲密而不解。
我怔怔地注视他,心里矛盾不已。其实想想,我对幻羽的事又知道多少?他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寻常。而他在家中是什么地位,再怎么不受拘束,多少还是会有牵绊的。我的身份,我的个性,能融入他的家庭吗?他的家人会接受我吗?我不该没出息地想这些问题,但这些恰是现实问题,他的那些未知,我有些担忧……
“在想什么?告诉我。”幻羽显得焦虑,好像怕我多想似的,也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