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大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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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大陆行-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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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徐敬才真正意识到曾经在中国这块地上要不完吃不完的蒋介石和杀人不眨眼的戴笠老板已经成为昨日烟云。黄云飞潜伏在重庆杨家坪鸡毛巷深处的一个贫民窟里深居简出,这时侯听到里来那低沉凝重的问话声,不禁毛发倒立,没有想到没有去成台湾竟然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因为黄云飞在这里还能够听到来自巴县陶家场的乡音。这时侯的黄云飞不再是震颤而是鼓舞。

  没有风。

  三

  1965年夏,某特大型企业折迁工地,黄云飞倒剪双手,随处走走,此行没有收集情报的意图,而是看看伟大祖国决意不再冷战后的繁花似锦。

  细雨在天空中飘洒,银茫而晶莹,网一样罩着天罩着地,闻讯赶来的农民朋友将弹壳集散地围得铁桶一般。不到半月,方圆X公里的弹壳集散地聚集了数以百计的农民,这些执着的人们坚定地认为: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农民每个人都背着背兜,握着短锄,迅速占领了各自的地盘,同时展开了一场挖掘废钢铁的战斗。这一场空前的战斗是企业前所未有的,人们不远数百里从四川各地赶来,三五成堆形成一小股一小股的力量,钢钎铁锤錾子响,劳动的号子冲云霄。

  雨执著无声地下着,一辆辆重型卡车隆隆地从身边驶过,溅起泥浆。黄云飞翔在这个企业附近徘徊,他眼光里看见了一家三口轮流执掌钢钎,将手里的十八磅火锤甩得叮当响,那钢钎在攥握的手中,震动一下转动一下,很有韵味,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致富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据有关方面估计,先后来工地撅宝的农民朋友有近千人之多,密密麻麻像蜂窝一样遍布整个弹壳集散地。他们发扬我军连续作战一天内打几仗的作风,发扬我军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把某厂埋藏在地下几十年的弹壳掏了个底朝天。从抗美援朝到中印边境反击战,再到珍宝岛、亚非拉,最后到如火如茶的越战,厂为祖国制造的枪炮所发射的弹药可以用船装可以用火车拉,而子弹的威力也是前来撅宝的同志没有料到的。一个身披蓝色塑料布的小姑娘,在黄云飞俯身问她从哪里来时,她没有停下手中的短锄,抹了一下头上的汗,说:“从华蓥山来哟!”

  “你挖到什么了吗?”

  小姑娘说:“多得很嘞,到处都是弹壳,你看我的短锄都挖缺了。”说着又坚定不移地挖下去,雨从小姑娘的塑料雨披上哗哗地流淌着。

  这是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挡的意志,没有任何力量阻挡这些新时期的农民朋友决心在致富路上的坚强信念,尽管某特大型号企业的摩托车一再滞销,一再艰难,但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发扬连续我军连续作战的精神,不能不让厂的老前辈肃然起敬,感谢他们在厂最风光的时侯没有忘记他们。

  1983年底,中法战争爆发,法军不宣而战。驻守云南红河州的中国这队突然遭到法军的猛烈进攻,伤亡惨重,战斗打得异常残酷。这时侯,慈喜太后星夜招见李鸿章密谋对策,同时命张之洞前往上海洋行尽快购得枪支弹药。此时,云南前线激战犹酣,双方都投入了大量兵力,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李鸿章却命广西巡抚潘鼎新“战胜不追,战败则退”。至此,法军已突破西山、镇南关(今友谊关)。而清军粮草虚空,几乎弹尽粮绝。

  1884年5月,清军被迫宣布投降。

  此时,张之洞还在上海,与当时唯一的外国军火商德国人谈条件。张之洞后来回到北京对慈喜太后说:“今方求一千之枪,难于筹十万之响”。原来,德国洋行得知张之洞将来上海之事早有准备,早就给了准备高高的筹码。1884年8月,法军再次发动进攻,其规模远远超过第一次,战争持续到次年春天,清军节节败退。后方没有支援,前线没有武器,至到3月,帮办广西军务冯子材率军弑敌,当地老百姓争相支援前线。经过数十日战斗,法军统帅尼格尼身受重伤,险些丧命,清军收复*南关。

  1889年8月3日,张之洞禀奏清朝政府:希望能建中国自已的枪炮厂,受准。钱从广东绅粮幕得,选址在广东石门。1890年4月7日,枪炮厂移至湖北汉阳大别山(今龟山北麓)汉阳兵工厂由此得名。开工那天,整个汉阳县城老百姓欢声笑语,清政政府派出要员大驾光临,老百姓为中国第一座兵工厂的诞生奔走相告。张之洞、李鸿章不远千里从京城来到汉阳,亲自为兵工厂奠基剪彩,还特地请来了一支乐队,张之洞亲自指挥乐队高奏国歌《妈妈娘好糊涂》。

  黄云飞对这首歌,一点没有印像,至于后咋就成了国歌,更是莫明其妙。

  1965年春天,每每推开那小竹院落的木栅栏时,黄云飞就漾起快乐的心情。黄云飞所以选中那座茅屋背后的竹林练功,是白日里常常从那里经过的缘由。从一堵矮墙望过去,整个茅屋被翠竹和鲜花覆盖,人在里面一站,立即会被花丛竹林里飘逸起的芬芳吸引。竹林很茂密,很高大,它垂直的掉下来,地上全是厚厚的一层竹叶,脚踩在竹叶上发出软软的几  声响。竹林青黄相间,看得出这院舍的古老,看见如此古香古色的景象,黄云飞不由得记起了武侠中的青山绿水,柳暗花明,心里平添了一层对这片沃土的向往与崇敬。

  黄云飞选择了在重庆腹地一个僻远的机械厂工作。机械厂大门外有一条小巷,小巷中间有一爿蓠芭院,小院门开在巷的中间。在巷内行走,黄云飞就会领略到地道的田园风光。而机械厂的马达声又极其现代化地在竹林与花丛里流连。有一条硕大的黄狗时常在院里走动或趴在花丛里晒太阳。黄云飞第一次走进小院,那大黄狗还汪汪地狂叫,直叫到往后退。

  最初的一天清晨,茅屋里亮起了灯,从两扇缀有门环的木门里走出一个人来,站在门槛边远远地观察黄云飞的动向,好像是在观察来人是不是贼。门下是石头錾戳的门槛,青石放光,灯光几乎被完全人影遮断。黄云飞每天清晨好似如约而至,大黄狗后来见黄云飞来了,还摇着尾,它从这座茅屋的阶沿上站起,朝黄云飞慢慢地走过来。这时侯天色刚刚发亮,天上的启明年星时常放着长长的光亮。小城远远远地传来火车的汽笛声,让你置身于天地的浑然之中。

  就是这天中午,黄云飞怀着好奇的心情光顾了小院,茅屋里是一对兄弟,都在喝稀饭,他们见黄云飞进来了,又是端凳子,又是拿烟。烟是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烟。接下来是两弟兄再喝稀饭,黄云飞看见二人在白日里的光景里,喝下一片潮起潮落的光阴,很是感概。二人头上都沁出了一层细微的汗。黄云飞看见这样的情形,一下子很感动。

  半年过去了,每天清晨那只大黄狗一听到木栅栏响,便摇着尾走过来。黄云飞在那个小院里练功走拳,这时侯小院里的露珠便在它的后面闪烁光辉,竹叶儿滴淌着一滴一滴的水珠,而那种年深日久的大自然,让你深深地浸润在天地浑圆之中。这当儿天边的月色便清楚地照亮门环,那门环足有三百年光阴,一层深深的古铜发着一点一点的光芒。这对兄弟的家庭,对于黄云飞来说一无所知,整整三年,黄云飞都看见这两弟兄都是这样地生活着,仿佛让黄云飞看到了晚清时侯的一幅图画,无忧无虑。家虽然简朴之至,然兄弟俩那种与光阴同步与世无争的闲适,着实令黄云飞感动。后来,这幢茅草房终于拆迁了,弟兄俩也搬走了,南山那只橘黄色的狗也再没有没有见到。黄云飞也离开了阳县调回了重庆。很多年后,黄云飞常常在梦境中见到这两个小伙子。现在想来,也是年近半百之人了,也许都组织了家庭,其乐融融。也许,他们忘了当年在小院里练功的黄云飞,而黄云飞又常常在睡梦中与世无争他们相会,看到他们那间茅草房里橘黄的灯光,灯光是那样地暧人心菲,至今不能忘怀。

  花其实很少间或点缀在竹林里,太阳出来时,凤仙花越发开得绚丽,黄云飞看见那条便伏在石阶上望着晴空里的云霞。从练功的第一天起,黄云飞就一直没有忘记映光老师的教诲:练内气功是一种境地,这种境地不是一般人随意可以选择的。黄云飞发现的这幢竹林小院,给了黄云飞莫大的鼓舞。 清晨六点,黄云飞起床了,从床边看出去,夜  里还有寒星闪烁,黎明中就要到来的光亮,被夜色茏罩着。阳县火车站远远地传来鸣笛声,继而便是长长的寂静,极富诗意。黄云飞的同伴都是一同插队的校友,这个时侯正在猛睡。对黄云飞如此起早地起床练功,两条好汉均表示不可理解;只要听到黄云飞的床铺吱吱  作响,俩伙计翻一个身对着粉墙,蒙了铺盖又睡。其中一个还时常发出简短的叹息,不知叹息啥,是夜里无声里的寂静,还是那年头盛传的“张科长又失算了”的传奇。不一会,穿衣出门的黄云飞就再听不到如此的沉重声音了。四周一片静谧。

  人世间是有很多事是很难理喻的,走拳练功更是让人觉着诡  莫测,天不亮起床,谁知在什么景像里游走呢!所有这些体验都只有练功者自已能够感受得到,你失去了早晨在梦境里的温馨,想像中的那种幸福;你失去了睡在床上遥想蓝天的梦境,或你根本就没有了睡意,裹在被窝里充满了对前程的憧憬。黄云飞选择了在祖国怀抱里的另一条道,那就是要在书剑英雄的路上疾奔。他们的生命日月经天,坦坦荡荡又似江河贯地 ,自得其乐,于练功走拳中寻找到了生命的起点:从此没有了恶习,没有了打牌抽烟喝酒,他们好似谦谦君子,在人面前故意显出卑微,但绝不是猥锁。练功之人原来追求的就是在人前的气度和  猛特色,尤其是如今的时代。黄云飞没料到在20世纪70年代初期的四川,竟还有古人之遗风,视武艺为处子,视*为猛兽,放在今天这是完全不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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