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经典著作:黄仁宇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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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经典著作:黄仁宇全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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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方《给普通话写作点穴》
  李敖、汪荣祖合作出了一本评价蒋介石的书,书中有一句关于黄先生的书的介绍,大意是前国民党下级军官黄仁宇写了一本关于蒋介石的书,为蒋介石辩护。淡淡一句话,就将黄先生的公正至于不可信的境地。这种绍兴师爷的笔法虽然很毒,不值得提倡,但却点出了问题的实质。
  ……刘伟《历史需要蒋介石吗?》
  年轻的黄仁宇在抗日前线恐怕还没有想过将来要研究历史,但他作为史家的潜质在这些战地通讯中已流露出来,他的业余写作当时被第一流的大报《大公报》看中,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不仅有细致的观察力,而且有丰富的语言表达能力,即使在万分紧张当中也能宕开一笔、从容着墨。
  ——傅国涌《黄仁宇在场的历史记录》
  在我的片断印象中,黄仁宇是一个保留着旧军人不良习气的性情中人———尽管他在史学上有不少建树……黄仁宇对蒋介石的研究和评价,却有失一个历史学家所应具有的力求客观、以事实说话的基本立场。……本文无意在此声讨蒋介石的罪过,旨在说明在对待蒋介石问题上,黄仁宇的确失之偏颇,有失一个历史学家的基本风格。
  

两岸学界内外评黄仁宇(3)
历史进退,黄仁宇自有心得;黄仁宇的得失,也自有后人评说。
  ——王春瑜《琐忆黄仁宇》
  就是在这样的大毁大誉中,黄先生的学术春天灿烂登临。一个简单的逻辑是:毁誉越大,书的销路越好。
  一般说来,学者通常不大会成为公众人物,除非他们有别样的机缘。比如别开生面,比如别具一格,比如别出心裁,比如别树一帜。而黄仁宇的公众化,便正在于他同时扣住了文化与市场的脉搏并借了毁誉参半的出场方式而“搞掂”。相对较深厚的文化底蕴、相对较扎实而符合市场标准的亮相方式、相对强大的传播机制、相对来说在公众层面上喜闻乐见而在票友和专家层面上充满争议的话语门径,这四个条件同时具备下的某种机缘,可能成为文化人进入公众视野的模版。次第牵连至今天的余秋雨、易中天、于丹们,莫不如是。
  黄先生对中国历史的学术贡献可能不足于让其成为学界普遍认可的大师,可他的性格和创作状态则足以使其在外国读者、非专业读者、迷恋于可读性和新奇性的读者中产生远胜于专家们的震撼力、影响力和布道效果。在史学同行中他更象一个作家,在追求故事和史评的读者群中他则更象一个思想者。无论是专业人士还是历史爱好者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一些似乎严重不成熟的观念,可同样是这群人又不得不惊异于他的巨大市场。一个让专家们羡慕有宠大的读者群、让读者们钦佩有足够见识的人物,难怪会在漫天的毁誉中成为一个新学科的研究对象:那个新学科叫作“黄学”,而那个学科的书被戏称为“黄书”。
  略嫌浮躁的信息时代的到来呼唤着一种既有“板凳坐得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的饱学之气又能迎合读者、以足够“好看”的供给创造读者需要的人。读者们期待新奇、新知和新颖的知识的各项要求,往往不是从那些极专业、极高深的专家们身上获得的——他们的创新有时只适合在一个很小的圈子内流通在则不适合广大的散漫读友。于是,一些学术能力并不是超前但却具有超强的归纳能力、综合能力、学术成果通俗化本领、超强的文字亲和力的“作家”,便成为中下层、非专业、爱好型读者们的首选。黄仁宇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免不去“不伦不类”的印象,黄仁宇依旧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文化人物。
  ——笔公  《黄仁宇:一个“不伦不类”的历史学家》
  《万历十五年》的走红还有深层的原因,那就是黄仁宇所谓的“大历史观”在发挥作用。它实在是一个纯粹的学术问题,数十年间在史学界掀起阵阵波澜;但是它能在当下掀起大众阅读的狂潮,那就不得不佩服黄先生的才智与胆识了。读他的书,在“浅阅读”的层面上,我也常常激动不已。我好说黄先生是“三反分子”,其一是“反道德”,他认为中国失败与落后的结症正是“道德治国”;尤其是用道德代替技术与法律,那是很危险的事情。他认为,应当最大程度地将道德排除出历史讨论的范畴,在看待历史时,应当考虑当事人能怎么做,而不是应该怎么做,道德评判并非史家的责任。其二是“反性善”,黄仁宇借万历皇帝的“嘴”指出,人都一样,一身而兼阴、阳两重性。既有道德伦理的“阳”,就有私心贪欲“阴”,这种“阴”也绝非人世间的力量所能加以消灭。其三是“反历史”,黄仁宇既然有了“大历史观”的武器,就要评判以往的“小历史”。他提倡在历史的棋局上,应当从纵深去看问题,一匹马被车吃掉,直接原因,或许是因为它被别住了腿;然而马之所以被车吃掉,乃是从棋局开始双方对弈之综合结果。你不觉得这种“把一切事件的发生,均纳入历史的潮流”的作法,似乎带着一些历史决定论的痕迹吗?
  ——俞晓群《黄仁宇:让游子的孤魂,牵着亲人的衣襟归来》
  黄仁宇的史观实为胜者为王的史观,完全以近代的“大结局”作为判断过去历史正确与否的根据:在近代成功的文明,就证明其古代历史是合理的、正确的;在近代失败的文明,就证明其古代历史是荒谬的、错误的。
  《十六世纪明代中国之财政与税收》自有专业价值,《万历十五年》的写法创新也不容抹杀,但其他著作所论对象虽异,却几乎都是大历史观注脚,局部或有所见,大体仍属不经,真正的史学价值甚微。黄著最大的意义,我以为在于给读史者(尤其是初学者)提供一种异乎寻常的历史感,其历史比较出入古今、打通中外,并融入个人的历史经验,实足以引人入胜,从此角度而言,可以说他是历史学的余秋雨。不过余氏只是散文作家,其错误多属局部的史实方面,而黄氏却以史学家的身份出台,其错误又属总体的史观方面,因此才不能以文学家标准将他轻轻放过。
  从纯学术的角度,他对历史学及相关社会科学的知识准备仍较欠缺,对历史的体认往往先入为主,其史学实有严重欠缺,他不为美国主流学界接纳亦可以说事出有因。据说台湾史界对他也并不认同,大陆对他浮泛的颂扬虽多,但似多出自一般读书界而非专业史学界(据我所见,只有徐友渔、朱学勤先生写过较深入的批评文字)。我有一点怀疑,黄氏著作的流行,是不是也因为他的历史目的论提供了一种填补历史决定论(历史唯物主义)空缺的学术替代品?大家是多么需要一种凡事都可解释的华丽历史观啊。
  

两岸学界内外评黄仁宇(4)
——胡文辉(胡一刀)《局部或有所见,大体仍属不经——黄仁宇大历史观批判》
  他以叙事史学的手法,在学院的历史书写主流之外,为我们铺陈了一条探究历史的可能道路,而这也是当前中文历史书写里最为欠缺的。
  这部著作的主要特色之一在于,通过书中这类维妙维肖的勾勒,黄氏为读者创造了一个虚拟的“历史现场”,让读者好似直接目击事情发生的过程,且又得以窥见这些历史人物的内心世界;这种乐趣通常是阅读小说时才会获得的。英文版《万历十五年》的两则封底书评,颇值玩味。一是 David Lattimore 的看法,他认为该书“不凡而又富有思想。……怀着诗人或小说家的喜悦,将寻常的末端小节转变为揭示其意义闪现的观点喜悦,将寻常的末端小节转变为揭示其意义闪现的观点。”另一则是美国著名小说家 John Updike 的评论,他指出:”尽管深富历史学识,然而《万历十五年》却也具备着卡夫卡(Kafka)的优美而又令人顿挫之故事《中国万里长城筑成之时》(The Great Wall of China)的超现实的虚构特质。”
  黄氏是把分析的工作放在一个叙事的架构里,而且在个人见解与文字表述、叙事与分析之间,并没有任何的断裂。遗憾的是,在大部分的职业史家的作品里(中文世界尤然),这类断裂的现象极其明显,因为多数的历史学者已不再“说故事”了。
  ——(台湾)江政宽《历史、虚构与叙事论述:论黄仁宇的》
  黄仁宇先生自辟了一套名之曰“大历史”(Macro…History)的史观派史学,在八○年代后半期的台湾史学界投下一块巨石,激荡出阵阵回响。
  或许,称呼先生为创作家,要允当得多。他不在乎理论体系是否周密,不在乎遣词用字是否为同侪所认可,他真正致力的,是理念与想法的普及传布。在生命经验的参佐下,允许读者以最浅白直接的影像,去掌握资本主义最精淬的内涵,然后回到二十世纪前半叶的中国史中,证成包含作者本人在内的集体记忆。谁说先生不是一名严谨的史学家﹖对先生来说,走出象牙塔,进入人群,将半生的思考与同他一起走过那个时代的人共享,才是他最终心愿。他何必在乎学术界对他的评价﹖作为一名广义的创作者,他在世纪末的台湾有过的影响力,远远超出许 多严谨史学家们的想象之外。
  ——(台湾)李福钟《黄仁宇和他的大历史》
  细绎本段文字的脉络,黄先生所谓的“真知卓见”,并不只限于他倡议的“大历史观”与“数目字管理”概念,而是对所有史学研究者的一种高度期许。然而,这段文字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仍是黄先生赋予史学“经世致用”的关怀与忧心:“我们若再犹疑,则以后所著书,恐怕全没有人看了”。
  检讨这段历史,黄先生多次强调,要跳脱人物臧否与评价的“道德”层面,而“从技术上的角度看历史”。至此,“数目字管理”与“大历史观”也就成为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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