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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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缘-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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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5年,邓小平提出改革开放方针,在决定在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和厦漳泉三角地区开辟沿海经济开放区;这个消息在当时的广州掀起一番巨浪,很多有志者开始做起了小生意,连黄国明也在朋友的怂恿下到处凑钱想下海试一试;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塌糊涂;成功与失败在这群“排头兵”身上交相辉映,烙下那个时代特有的印记。
  同年,广州的商业开始蓬勃发展,已经65岁高龄的杜丽萍还念念不忘祖宗家业的事;天天嚷嚷着要开作坊,儿孙们怕累着她都极力劝阻;老人家有着自己的脾气,不让就装病,让他们束手无策。
  老伴黄天佑知道她已经憋了十几年,如果不让她了了心愿恐怕就再无机会;便反过来劝说子女帮她开个小作坊,可谁都不敢告诉她,如今的“广绣”已经不复从前,就当是给她消遣。
  1993年,74岁的黄天佑与世长辞,送葬的那天天色昏暗,就如送葬的家人的心情;只有杜丽萍没流一滴眼泪,一直微笑着、看着丈夫的遗体藏入黄土;有嫡孙好奇问她:“太嫲,点解阿爷死咗,你都唔喊嘅?”
  “老天爷畀你太爷多生咗几十年,都陪我几十年;应该知足喇!”说着这话的时候,孙子看到她浑浊的溢满了对老伴的不舍和爱。
  7年后,杜丽萍也在工作时因突发心脏病离开人世;当学徒发现之际,她的头静静地垂着,闭着眼睛像是往日午时打瞌睡一样,十分安详;手里还捉着金针定格在下针的瞬间,身前的转轴上是她刚完成的作品《莲花》,图中的白莲屹立在碧绿的荷叶和湖水间,含苞待放的花蕾栩栩如生。
  那一年,她刚满80岁。
作者有话要说:  

  ☆、心安的人

  周蔓进入剧组后,见到很多以前只能在电视上才能见着的明星,更和他们成为朋友;因为有了之前一个月的准备,开拍后很快便能入戏,常常被导演称赞;这些种种使她兴奋、快乐,很想与人分享,因此每晚与杨逸凌的长途电话都成为她的宣泄口。
  他总是静静听着,偶尔嗯两声、称赞几句,彼此的默契犹如热恋中的男女。
  一天夜里,周蔓和同剧组的工作人员一起回到酒店;吃过饭、备好明天要演的台词,夜已深;她洗洗就要睡,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她挠挠脑袋猜测着可能是剧组分配的生活助理:“小玲吗?等一下,我就来。”
  便去开门,站在门外的却是风尘仆仆的杨逸凌,嘴角轻翘带着惬意的表情问:“小玲是谁?”
  她一怔:“我的生活助理。”盯着眼前许久不见的男人一会才回神:“逸凌!你怎么来了?”
  侧身让他进房间,探头瞧了瞧走廊里没有人才泱泱缩回去关上门,边给他彻茶便问:“逸凌,你的行李呢?”  “没。”
  “来,给;你究竟来干嘛的?” “来看你。”
  “准备留多久?” 
  他一怔看了她一眼,在她身畔坐下半倚着她,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不想见着我。”小心翼翼,像个害怕做错事的孩子。
  “不,我在想如果你留的时间久,我明天给你买些衣服。”
  “看情况,一个人在这边,还习惯吗?” “嗯。”
  “那就好。” “逸凌,你很累吗?”  “有点。”
  “快洗洗睡吧,我的床分你一半。” “嗯。”
  趁着杨逸凌去洗澡的空挡,周蔓找了找没有找到第二张被子;又不想去打扰服务员,想了想对从浴室出来的杨逸凌:“逸凌,将就一下;我找不到被子。”
  杨逸凌耸耸肩擦干头发,等她睡下以后熄了灯,悄悄钻进被子里把她纳进怀里紧紧抱着、脸庞埋在她的肩窝里;明明醒着却不吭声,快一年的相处使周蔓熟知身后男人的个性,他坚毅、稳重,像一座大山给人无时无刻的依靠;哪像此刻,特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黏着她;一定有什么发生了?
  她转过身伏着他的胸膛:“说吧,是不是北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杨逸凌紧了紧手臂,抬头把下巴搁在她的发旋上:“卓晨的老婆上个星期生了,不足月,是个女婴。”
  “哦,母女平安吗?”
  “依颖还好,已经回家卓晨在照顾着;不过女婴还在医院保温箱住着,现在还没出来,医生说难保不会出问题。”
  “嘿,你在为卓晨夫妻担心?” 
  “你拍完这部戏回去以后,我带你去看看他们。”
  “好,别担心,会好的。”  “嗯,睡吧,明天你还要赶戏。” “嗯。”
  夜深了,窗外的皎洁月色如流水般透过玻璃倾泻而入,在幽暗的空间里、在地板上无声翻滚着;怀里的人儿已经熟睡了,呼吸低微、悠长;他却毫无睡意,静静凝视着她的睡容,整理着这段日子的心路历程。
  当他决定让这份悸动在心底放任自流之际,才晓得这份悸动背后的力量宛如潮水般汹涌足以淹死他、也颠覆了他从前对爱情的定义。
  他就像瞬间回到青春期、那个初试恋爱的毛头小子,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去爱着倾慕的女生;即疯狂无畏,又忐忑不安;想捉紧她,又怕吓到他,更怕失去她。
  那天在妇产科的手术室门外,看着卓晨因为杜依颖迟迟没有出来,急得像个盲头苍蝇一直乱撞,焦急等待;他突然感到一种无法名状的恐惧,害怕有一天她也会一样使他担心;不安无法宣泄、一直压抑着,终于今天忍不住抛下工作搭飞机来广州。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见她,不过,见到她的喜悦,与此刻紧拥着她的踏实感;渐渐替代了不安。
  次日清晨,周蔓要出门的时刻他还在睡,侧身卷曲成虾米状放松、悠然,卸下所有伪装;周蔓一边整理背包,一边叮咛:“逸凌,我和剧组的人借了套衣服给你;他和你一般高应该适合的,我放这里,你记得穿;还有,如果你觉得闷可以去越秀公园走走,很近,广州的地标就在那儿。”
  被吵醒的他眯着眼盯着她在眼前晃来晃去,等她说完突然勾勾手指;怎么了?
  周蔓没弄懂他的意思,听话的俯下身;床上的男人忽然撑起上半身就着奇怪的姿势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路上小心!”
  又倒回去继续睡,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可怜的周蔓吓得同手同脚出门,站在走廊上大口呼吸以平复狂跳的心脏。
  饰演年轻时期的“黄天佑”的赖修昊和助手从她身边经过,调侃道:“碧儿,发烧了,脸这么红?”
  助手听后连忙问:“要紧吗?要不要去看医生?”演员的情况关系到整个团队的进度,不得不提防。
  “没关系。”
  回到片场推入拍摄,拍完那场“跟踪”戏后中场休息,周蔓回到场边让助手补妆、玩手机,才看到杨逸凌发来的微信:“碧儿,我先回北京;你自己小心。”
  她看看时间才十点,拨通了他的电话,嘟了两声后:“喂?”
  “逸凌,你现在就走?” “嗯,公司还有事要处理。”
  “额,既然忙就别来嘛。”她侧着脸让发型师方便弄头发,脸上的失望他无法知晓。
  “想你了,你想我留下?”
  “嗯,本想和你到广州塔坐跳楼机,下次吧。”
  很快,有关“杜丽萍”年轻时代在广州生活的戏份算是完毕,经由情节和时间的过度要转战上海;循例到达的那天晚上她都向杨逸凌报备,电话那头的男人静静听着,偶尔传来翻书的声音;让她想起刚到杨家的那顿宵夜,匆匆说几句就准备挂了;但杨逸凌却不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吧,她只能继续和他聊;渐渐地变成自说自话,再后来躺在床上睡着;等第二天醒来,手里还握着手机;她点开看见通话结束时间是今天凌晨一点,她睡着很久以后;这个男人做起事来就不要命,她在心里诽谤道。
  第二天,周蔓重新投入拍摄,按着剧本走“杜丽萍”会带着母亲和失去家人的“黄天佑”混在群众演员装成的 “难民“堆里涌进上海,在上海的英法公共租界里度过7年时光,周蔓的戏份占了两年,戏份简单主讲一些平静、琐碎的生活。
  拍那场“难民”戏时导演为了逼真,封锁了一条街,街道的两旁尽是那个时代留下的外国建筑,看起来特有味道。
  为了突出硝烟弥漫的效果,导演在拍摄时在场外弄起黑黑的浓烟飘散在场景里有点呛鼻;周蔓和赖修昊扶着饰演“李倩蓉”的老演员混在人堆里先前直走,身边的群演争先恐后使场面很混乱,却是导演想要的的;老演员不小心摔倒,周蔓第一反应便去扶,谁知老演员不领情瞪她一眼,自己故作艰难的爬起来把手搭在他和她肩上继续走。
  拍完后,周蔓坐在角落一直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来想去忽然意识到那时导演没有喊停,摄影机一直对着他们;老演员是在示意她,想把动作融进戏里;如此一来,她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对老一辈的敬业更多了份钦佩。
  一周后,周蔓的戏份到了最后一天;是一场哭戏,说的是“杜丽萍”日夜苦等远在前线的丈夫的书信,却等来死亡的噩耗;因绝望而昏倒,醒来后抱着书信失声痛哭。
  周蔓一次就过,很流畅;和大家翻看视频的时候,被赞表情自然、真情流露像是真的在等待某人;她笑了笑,没有说出来她从前便是经历着这种无望的等待。
  人总是健忘的,林氏夫妇和杨逸凌的悉心照料使她差点遗忘曾苦苦坚持的事;拍摄时情绪与气氛的感染,勾起相似的回忆、想起那个人。
  他曾许诺会回到她的身边,但一走便是二十年;了无音讯,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这个诺言从前未能兑现,如今更无兑现的可能,可悲、可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过去

  两日后,她告别剧组的众人回到北京,去了趟老宅探望两位老人,再回家;沈姨还是如初来时的不温不火,但眼神和动作里没有了戒备和恐惧,待她如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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