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重叶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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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叶更红-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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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细微举动,尽收林飞眼里,终得到几分证实,心中既沉痛又欣慰。沉痛的是,这么两个蛀虫,居然逍遥法外,摇身一变,隐蔽到这里拿块臭石充山神,惨害忠良。欣慰的是,不枉此行,竟无意中发现当年深藏心中之迷。下步设法交待严忠使人搞调查,如证实判断无误,也算为国除奸,为民除害,更为受*的干部及忠魂野鬼一雪沉冤,对起先烈在天之灵。

  林飞刚柔兼备的驾驭,清楚刚才这一刺,对两人造成冲击波,但清楚,即使判断是实,也不到火候,对他们需采取先垒岸后搬梯,搞不好,会被对方反咬一口。他清醒地看出,赖青是个十分阴险狡诈之徒,绝不是等闲之辈,实难对付。便顺水推舟:“老同志走到一起,总好忆旧,别提这些不愉快往事了,言归正转。”林飞爽朗地一笑:“必须向二位主任说明,我无权过问汇江之事,就算一名证人,你们无隙外调,作为一名老战士,有义务配合二位,挽救每个可挽救同志,也不为过吧?是你市一位同志——她是我当年部属,不辞艰辛找到我,既清楚那段历史,特来向二位领导作下汇报。”从秋菊嘴里获悉,赖青手眼通天,灵巧如蛇,省城有王谦作后盾,因此,先加大威慑力度。

  赖青、刁锋此时,才清醒过来,见他以证人出现,再难抓住把柄,干脆送他个“人情”。赖青忙说:“汇报不敢当,看首长说哪里话。不辞辛苦老远来汇江配合我们工作中疏漏,感激还来不及呢。”

  “对,对。”刁锋更不失时机,鹦鹉学舌:“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老首长不适时机主动提供,也是一片苦心。”

  林飞见是火候,以攻为守:“此来目的,更主要是你们革委会派人说她是逃犯,大喊大叫受组织之命,冲入军区大院,与守卫军区警卫夺枪厮打,提出要踏平大院,捣毁军区,鉴于情况紧迫和严重性,更不清楚他们带有多少人,军区不得不加强戒备,以防不堪设想的后果,惊动中央*首长。向他们要证件,啥也不给,造反不竟造到了外省,又直捣军事单位,这是法律所不容,在没弄清真实情况下,怕打着你们旗号,干违法蠢事,株联诸位,故暂让住在那里,来向二位问清情况,再作决断。”

  赖青、刁锋一听,难怪一去不归,原是这么回事,虽清楚林飞说的难免没水份,这两个蠢猪在高压下啥也说得出来。真他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到好,放着有理的事儿,反客为主,打着组织委派旗号,冲击外地军事单位,才来汇江讨说法,孰重孰轻,他们已掂量出来,叫起真来,反为不妙。

  林飞这一军将得够锵,如承认,冲击军区罪名,已不比前几年,由谁承担?不承认,有人质为证,把柄在手,告到中央*,也摆不脱干系。权衡再三,赖青硬着头皮:“林政委,情况是这样的,下面汇报,有个人从学习班跑了,怕出意外,让他们去找,谁知竟敢……”

  林飞见认了账,为不把他逼进死角,恰到好处给他搬梯子,截住话头,对身旁一参谋:“所作所为,既有违这里领导初衷,又是我的老校友,看在二位主任一片诚心,扩大事态与其无益,为把影响尽量缩小,让把写好的材料丢下,去电放人。” 。。

十七 忆往事,林飞智斗刁锋 受迫害,书记壮烈牺牲 79
林飞这一手,使赖青、刁锋十分狼狈,临了,还要留一手,抓住辫子不放,怕是对付自己筹码。谁知他妈这些蠢才都写了些啥,真要上纲上线,尤其受组织委派,自己将永成林飞手中玩物,只要有违他之事,把材料抛出,派人去外省冲击军事要害部门,可是大忌,随时是枚炸弹。本想回去后速向王谦告黑状,林飞作为高级干部,无端插手汇江,这下完了, 你派人冲击军区,又有柄在手,只怕王谦会骂个狗血喷头。只好哑巴吃苦瓜,有口说不出。

  赖青从来就是不甘服输的人,极力想扳回一局。脸上细微变化,岂能逃出林飞的眼?心知肚明,在想对付办法,倒打一把,报“一箭”之仇,其险恶用心,早在预料之中。这猫玩鼠游戏,虽起到一定震慑作用,看来他并不想服输,该亮杀手锏了,于是说:“二位主任一定会想,虽来过问冲击军区一事,救治老政委,没先争得二位主任同意与认可,有插手贵市之嫌,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预先向贵省权政委电话请示,这样做不至引起误会,造成刀枪相见就晚了,一旦中央*首长追问,也好有个交待,为不使二位主任有管束不严之嫌,对冲击军区一事,只模楞两可点到为止,隐忍淡漠一句带过,想弄清后再作定夺。只是向权政委提出一个要求,既来了,想协助二位主任做下当年老部属工作,尽快回到革命路线上来,不知二位领导可需我尽一点绵薄之力?”

  林飞这一手也够厉害,处处走前一步,似在赖青、刁锋头上猛敲了一棒,自认头似蜂窝、口如利剑的赖青和转轴儿刁锋,一时张口结舌,大眼瞪小眼,答应不甘,反对不能,他既给自己留了面子,又有‘再作定夺’后发制人余地,当面拒绝,真和盘端上去,吃不了得兜着走,如那两个家伙一股脑儿推到自己头上,高压下上纲上线,王谦也无能为力,一切后果,还不扣到自己头上?赖青想想今天步步被动,真要闹僵,光派人到军区寻衅滋事一项罪名,真上报中央*,后果难卜。在汇江虽说一不二,放到全国,牺牲你个芝麻绿豆官,只不过上面一句话就定终身。好汉不吃眼前亏,能伸能屈,方为丈夫,他林飞不能,也决不会赖着不走,现在随他怎么着,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我赖青何许人,大江大海畅通无阻,从不翻船,大不了算个小河沟,送给他个空头支票,先把他稳住、支走,这里还是老子天下,海阔天空任我行。心里翻江倒海,斟酌再三,终无奈地:“看林政委见外了,别说权政委是省革委主要领导,就林政委来指导工作,也是我们荣幸,欢迎还来不及呢,巩固红色政权嘛,本是咱们每个作领导的份内之事,怎能说帮助二字?”

  刁锋见赖青吐了话,忙点头哈腰附和:“老同学,老部下,多年不见,心情可以理解,就我而言,要知道林政委既是校友又是我投身革命引路人,早跑去请教了。”

  林飞见他们违心答应,来汇江路上,就让秋菊提供了个名单,准备一块去看下老政委,再安慰他们一番。将名单递给刁锋:“知道你们百事缠身,就有劳这位师弟了。”

  林飞对赖青、刁锋而言,其无形威胁更具杀伤力,他尽管有时谈笑风生,对他们这些搞政治老手而言,似团雾,象个迷,既把柄在握,又有尚方宝剑,虽一万个不情愿,不敢不依,不能不依,怏怏告退。

  从严忠处出来,赖青忘了自己风度,咬牙切齿地:“看你救了一时,能救一世?量他一个筋斗翻上十万八千里,也跳不出红色政权手心。”

  刁锋心有余悸:“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从他的话里,似清楚我们不少事儿,此人不可不防。”

  赖青身上不由起了层鸡皮疙瘩,这个向以神机妙算自诩,也摸不透林飞肚子里到底装了他们些啥货,‘难道真遭遇滑铁炉?’早知如此,避之犹恐不及,却偏偏撞上这么个克星,“注意他的动向。”

  “这次会面, 我们可否派人监视?”刁锋迫不急待地提议。

  “那不是饮鸠止渴,反暴露心虚?”赖青胸有成竹:“这事,我自有安排。”

  刁锋一脸茫然。

  赖青、刁锋下达通知后,见主子有令,敢不从命?畅通无阻。惟医学院,被王闯顶住了,可说小人得志,目空一切,正霹雳如电的在组织批斗李承斌,唾沫飞溅地:“……他当年不仅是国民党汇江特务总指挥,还杀害了我解放军一连长,罪恶累累,就是中央*来我也不放人。”

  驻医学院军代表丁刚,带人一进学院,见到了淑菲、李承斌等人,加之王坚向他如实个别作了汇报,情知是冤案,对这里的反常,曾向严忠作了汇报,冀望能为这些蒙冤受害同志*昭雪。严忠推心置腹地:“光医学院有冤案?这冤案,不仅一个医学院,也不止一个汇江,上至……”严忠不想再说过头话,忙收了口:“丁刚啊,你的心情我理解,时候不到,别说凭咱的力量,就医学院而言,平得了一个?退一万步讲,能平了全国?怕来不及*,我们就得卷铺盖离寺了。”

  丁刚沉痛地:“我实在不忍看下去,眼睁睁好人一个个遭诬陷,作为一名军人,要是在战场上,早真枪实刀干上了。”

  严忠严肃地:“这是另一种战场,一场特殊战斗,记住陈老总的话,(40)时候一到,一切都报,既要学会斗争,也要学会忍耐。”

  丁刚无奈地叹息而去……

  现在,见王闯蛮横地连赖青、刁锋的账都不买,十分嚣张,当众问他:“李承斌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杀害我军连长?”

  “这个资产阶级反动权威,利用做手术将我一受伤连长活活刺死。”王闯理直气壮地:“你不是这里人,当然不清楚,这事全院无人不知,没人不晓。”

  丁刚见他气焰十足,老子天下第一的霸王相,决心当场羞辱他一顿,以泄心中恶气:“敢问王闯主任,你可认识那个连长?”

  “我虽不认识,这是铁的事实。”

  “你确实不认识,但我认识。”丁刚不无嘲弄地说。

  “那不就是了?”王闯得理不让人,满脸得意之色。

  “不对。”丁刚讥讽地:“你所说的当年那个连长,就是现在我丁刚。”他走前一步,面对台下各种表情的人,将当时如何为迷惑特务陈寿延,把他与刚不治而亡的战士调包计,详细讲了出来。丁刚越说越气,疾言厉色道:“为使特务上勾,李承斌同志不仅不怕背黑锅,为我们破获汇江特务组织立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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