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重叶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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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叶更红-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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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是,党组织并没遭到破坏,不久,林飞受命到太行边区,当时形势瞬息万变,也就无暇顾及。

  汇江之行,两人突然冒出来,又专门制造事端,*革命同志,心存疑虑,早年一桩未了公案,在心头涌起,于是,把粗略情况与线索写了个大概,考虑到事关重大,与严忠研究再三,本想交田光,陆文逊卡着军管会,怕他难有脱身之术,张伟从各方面考虑,对方对他危险性相对较小,于是交待给了他,在形势有转机时,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消除隐患,以杜悲剧重演。。 最好的txt下载网

二十二 穷途末路   山重水复偶逢张伟  一追到底    柳暗花明终得“狐子” 98
张伟熬着漫漫长夜,终无尽头,再也等不下去了,眼见这些人一个个登上宝座,更残酷地对革命者挥起屠刀,心有不甘,但叶辉的“锦衣卫”看得密不透风,难迈出干校半步,一个偶然机会,见亚男受命来彰州,决不能再延误下去,时日愈久,损失愈惨,他们会栽脏陷害每个同志,为能给祖国未来建设保存些骨干力量,‘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他清楚亚男身份,鉴于叶辉耳目无所不在,没敢停下来写信,似在人们不经意间托亚男要她爱人亲见严忠,让他能尽快见上一面,至于啥理由,让首长考虑个万全之策,并告知,此事他清楚,再不能久拖不决,设法给以时日。

  严忠对此事常系于心,比他还急,可用啥法让他跨出地狱之门?颇费思量。他清楚目前汇江局势,尽管他作为军代表身份与地方干部稍有不同,心知在与魔鬼打交道,防不甚防,赖青、刁锋一伙每时每刻都在窥视着自己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沉思再三,考虑到叶辉是赖青一只鹰犬,牵一发动全局,很难躲过他们视线,干脆以毒攻毒,或许让其解除警惕。直接给叶辉要了个电话:……部队当年一位老首长派人来,通过张伟了解并回忆一个人的历史片断,远道而来,车马劳困,感冒不起,时间又紧迫,想请他选派一人将张伟护送汇江,不知可否?

  叶辉见电话打给自己,语意又十分尊重谦和,他有自己如意算盘,不想正面与严忠公开撕破面皮,发生冲突,以弥合建立革委会时撕裂的痕隙,电话又没绕过他,如搞啥小动作,避他犹恐不及,何不送个空头人情。于是,派了个心腹,将张伟送来汇江。

  护送人员当然进不了严忠办公地,张伟自然摆脱了尾巴监视,严忠让江枫郑重转告叶辉,因事隔多年,张伟一旦对老首长疑问回忆结束,将直接派人送归。

  张伟既暂跳出牢笼,严忠果断地:“事不宜迟,我马上安排你迅速北上,江枫参谋已给你准备好一切”,作为驻军首长及兼革委会二把手,手里就有盖了公章的公函,为防意外,在交给他几张空白函同时,给了他驻军首都一位首长信件:“我不便打电话,防总机窃听,持信见他,会鼎力相助。”

  张伟被军车从另一个侧门暗送火车站,进京后,先见了那位驻军首长,表示全力配合,便先从外围突破,根据赖青家原址,找到当地街道办事处领导,这是个五十多岁老太婆,正好当年与赖家是近邻,那老人回忆说:“当时街上乱哄哄的,我错了个门缝朝外望,一个学生哥惊慌失措冲进他家,以为是躲宪兵追捕,不想,大概六、七天吧,见这学生哥和赖青妹子赖兰撕撕扯扯才走出来。”老人不无解嘲地笑笑:“同志,你不知道,赖兰可是个满街疯,大人又不在家,不知怎么,三来两往的就成了亲。”说到这里,感慨地:“没想,人家在外地成了大官,这不是天意?”

  张伟心中有了底,刁锋正象林飞讲的,并未被宪兵拘捕,而是躲在赖青家里。把要点写了下,给她念了遍,加盖了街道办事处革委会公章。老人边盖章边不在意地:“不是说兄妹仨都红着呢,咋着,犯事了?”

  张伟忙说:“不,每个干部都要例行调查,是正常程序。”

  “我说呢。”老人说:“前几天,赖兰刚回来了趟,当了官就是不一样,以前哪看起我们这些穷邻居,虽多年未见,老姐长老嫂短的,热乎多了。”

  张伟心知她决不是专门回来探亲,装作随意地:“她不是专来续旧的吧,和你们叨了些啥?”

  “没说啥,闲聊中说,他们长期不在家,也不知有人来找过他们没有。

  “我说,哪能呢,都知道你们在外地做官,离家这么久,有谁会来?

  “赖兰有意无意地,象外调什么的,就没人来?

  “我摇摇头否定了。看,她头脚走,你后脚就赶了来。”

  张伟一听,不由惊出身冷汗:‘好险,擦肩而过,还多亏晚了一步,如走前一步,或撞个正着,这么一打草惊蛇,说不定他狗急跳墙,事情还不知发展到哪步呢。’

  他一分钟也不想停留:“这是正常现象,各单位都如此。”

  老人似懂非懂点了下头。

  张伟既把刁锋这段空白拿到手,‘赖兰回京,会不会去监狱做手脚?’至于北方大学,已有名单在手,两者相比取其重,放到后边,估计那个阎罗早被*,怕的是赖兰通过渠道消毁原始卷宗,急奔阎罗被关押过的监狱。

  张伟万没想到,巧遇田光,心中说不出高兴,他毕竟是老公安,经验远比自己丰富,要知道,这是在和敌人赛跑,成败得失,常系于一念之间,对方既有防范,一刻也拖延不得,听到田光已查清北方大学情况,刁锋从赖青家回校后打入组织内与三位烈士被捕时间吻合,激动地:“别苦恼了,咱们现在就闯监狱,要有愈挫愈勇胆识,在这气氛诡异年代,哪能开顺风船。有你这老公安,加上那位同志配合,我想,不负此行。”

  匆匆将公函一填,熟门熟路而去。

  老乐一见田光带着张伟进来,笑笑说:“怎么,有了‘通行证’,还搬来救兵?”

  田光忙说:“让你老兄说对了。”忙介绍:“这是驻我市军代表严师长派来与我共搞这个案子的。”

  老乐与张伟寒暄后,满脸堆笑:“这就好,不瞒二位,我可是这里活字典,还算二位运气好,这大概就叫恶有恶报吧。”

  张伟问:“当年有个叫阎罗的人,曾在这座监狱,可有印象?”

  “有,不就是那个活罗王,早成灰了。”

  “他被*前可有交待?”田光一听早死,心一阵冰凉,忙试探地问。

  老乐笑笑:“当年每次提审,我都在场,这家伙开始牛着呢,一听我们政策,他对自己没啥奢望,清楚两手沾满鲜血,只求保住一条命,竹筒倒豆子,全抖出来。”

  “那为啥没给他个活下来机会,以备查用?”田光遗憾地问。

  老乐一下严肃起来:“本想先留下顺藤摸瓜,当时刚解放,鱼龙混杂,估计有人想灭口,将他暗害。”

  田光急问:“那暗杀的人没被捉住?”

  “捉住了。”老乐神情暗淡:“是我们一个看守,死活不开口,只说,阎王曾害死他个亲戚,仇恨所至,再问,便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闭不开口。”

  “这人现在哪里?”田光清楚,根据多年经验,决不是什么仇恨所至,正象老乐说的,杀人灭口,怕背后有更大黑手。

  “当时我们领导也认为背后可能有人指使,为斩断一切外部联系,让我一人开车,秘密将他送往一座劳改监狱,后来运动不止,反右后才几年,又来了这么场‘史无前例’,其间,我下去搞了几年四清,监狱几易其主,现在到底怎么样,不得而知。”

二十二 穷途末路   山重水复偶逢张伟  一追到底    柳暗花明终得“狐子” 99
张伟、田光先查卷宗,从阎罗交待得足有半尺厚档案中,两人忘了时空,忘了饥渴,在老乐配合下,昼夜不停,哪怕蛛丝马迹,不放过每句交待。终于,一昼夜苦战,发现了他们猎获物:

  “……当时,外甥赖青告我说,让其妹钓住个叫刁锋的北方大学学生,一次*中在他家躲了七天,让我给他开个严加管束出狱手绪,听说为此两人都混入了共产党,但赖青这小子十分狡猾,脚踏两只船,报答我的三个学生,后弄清都不是共产党,我为邀功,讨好上司,还是把他们处决……”

  峰回路转,看到这里,终于逮住狐狸尾巴,但同时,两人眼湿润了,是捉住了暗藏多年,疯狂*革命者欣慰,还是为先烈牺牲而悲痛?

  也许二者都有。

  他们死拖活拉,让老乐上街与他们痛痛快快吃了顿饭,田光敬了老乐三杯,无限感激:“乐兄,没有你的合作,也许一事无成,现在天空为啥乌云罩顶?我以为,除了那些阴谋野心家趁机把水搅浑,乱中抢权,不排除混入各级组织中漏网的阶级敌人,沉碴泛起。为驱散阴霾,扒云见日,使祖国人民早一天过上太平日子,作为国家卫士,有义务,也有责任,尽自己所能。”田光说到后来,泪水盈眶,泣不成声。

  情深意切一番话,感染了这位老公安:“古人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虽不敢比,自认还算得上个合格党员,二位,有啥要求,只要能办到的,倾我全力。”

  老乐的话,让两人都落了泪。

  田光试探地:“想麻烦乐兄去找下那个刺杀阎罗的看守,还在不在人间,不知……?”

  老乐犹豫了:“没啥不可,不过,这里是人家造反派当家,我若明去,一个刚从‘学习班’出来的走资派,不可能让乱跑乱动,搞不好,扣上顶‘复辟、翻案’一大堆帽子。不过,近期我有两天假,可以利用,这里绝对不会出信,你们调函又不对口,这是个破绽;再者,这人是死是活,或不知去向,怕劳而无功。”

  张伟忙说:“乐兄,你的时间可以等,调函,我有备用,至于劳而无功,正如乐兄所讲,尽到一个共产党员责任,于心无愧,也就对得起自己良心和养育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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