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爱丽丝·7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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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爱丽丝·7月号-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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诙闹友澹吭词俏颐前嗟模懊挥辛饭邭G,声音里颇有几分自豪,他突然就有印象了,那个倔强的小子,一看跳跃动作就是门外汉,偏偏一次一次跳出的成绩紧咬住他的不放,弄得运动会后田径队高教头满世界找他,誓要把他挖到跳高队参加训练。想起来好笑,便说记得记得,高老师满惦记他的,又闲扯了两句,到了路口分头而行。
  回家母亲开门,化了淡妆,她上前拥抱他,接过他的书包,声音里无尽甜蜜,仁,妈妈今天做了好多菜,工作加薪,那个我讨厌的同事也终于调到其他部门,是不是很值得高兴?
  刘明仁淡淡一笑,给她抽出座椅,妈,过来坐。
  母亲快乐坐下,我就说我的儿子比那些男人们强得多!
  刘明仁盛了饭坐下,慢慢吃,母亲从小在这些方面对他严格训练,丝毫不见粗鲁,母亲满意看着他的吃相,明仁,刚才那女孩子是谁?
  嗯?他停下筷子。
  就是路口跟你分手的那个,刚才路上。
  隔壁班的同学。
  哦,长得一般般的,再不要见她了。
  ……他沉默吃饭,不说话。
  她们都不配你,明仁,不要跟她们交往,长得不漂亮,成绩也不如你。以后会有更多的好女孩……
  话没说完被打断,妈,以后……不要去我房间翻我的东西。
  似乎是从未有过的状况,女人一瞬间无法接受温和的儿子突然之间的转变,愣了,仁?
  妈妈我吃饱了。
  你怎么了仁?怎么……了?你喜欢那女孩子?你怎么能喜欢那样的女孩子!
  妈妈……他看着面前情绪有点失控的女人,那个风韵犹存的美丽女人,那个喜欢按照自己想法摆弄他的女人,我不是你的专属玩具,也不是您情感的寄托。他的手悄悄握住凳子边缘,细长手指,关节失血了发白,隐隐可见力量的压抑。
  仁,明仁,妈妈爱你。妈妈只有你一个儿子啊。女人的眼泪突然流出来,掩不住多年来的寂寞空虚。
  明和也是您的儿子。妈妈,这么多年……您应该长大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唇边圣经(5)
你说什么仁?!看着他冷静理智的目光,仿佛洞察一切,她不由有些心慌。
  他的耳朵会坏,您有责任。
  你胡说什么!
  明和当时在那里玩音响是您开的吧?那么尖锐的声音,当时他的耳膜就出了问题是不是,你总把音乐开到很大,你知道他的耳朵受不了你想毁了他是不是?是我当时笨,以为你是和爸爸闹脾气,不是,都不是,妈妈,何必要我说破,我拉他想避开你从来不让。还有房间里那些女生送的东西,你要了去,是怎么处理的?……我都看见了,在垃圾箱里被剪刀剪得……
  还有,她神情怪异起来,还有跟你爸爸的离婚,也是,我不想你们在一起,你们太好,我嫉妒。她的神经终于崩溃,平日斯文的女人接近歇斯底里,我嫉妒我统统都嫉妒,你不能对他太好,也不能对她们太好,我讨厌跟你接近的一切!他们不配!
  明和也是你儿子啊妈妈,刘明仁手在微微颤抖。一时气闷,张嘴,把空气像啃咬一般囫囵吞下胸肺,却仍旧无法掩饰和弥补。的确有时候,上苍所赐,非己所衷,哪怕他给你的是一个至爱血亲,有时候,也就是一个兄弟。
  不是,明和他不是,仁,只有你才是妈妈的儿子,妈妈只爱你,这个世界上妈妈只有你一个亲人,你要跟着我一辈子。女人紧紧抱住他。
  妈妈,不管怎样,他都是我弟弟。这件事,是你错了。女人一直抱着他哭。
  乖,把爸爸的新地址给我。明和的助听器还在我这里。
  【嘴唇里的阳光】
  声音有颜色吗?他问齐鸣。
  当然有,单簧管是玫瑰色,长笛可以是银白色和蓝色,响亮的小号是红色的鲜亮感,而音色浑厚的大提琴则给人以棕色之感,琴谱会变成流动的调色盘,还有那些不干净的声音,就像画里被染进了肮脏的颜色。
  呵呵,对。他笑。
  那我问你,声音有形状吗?齐鸣问他。
  纵波。刘明仁敲过去,然后又补充道,感觉应该是弧线的。
  声音的形状啊,其实就是耳朵的形状嘛,对不对,嘿嘿。感觉他笑得狡黠。
  不对。
  啊,为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否定他。
  见了面就告诉你,明和。屋内安静,机箱工作的“嗡嗡”声把耳膜震动得发疼。
  他死死盯住电脑屏,良久,那边敲来一个字:哥。
  一直以来,刘明和就是他人生中的一根刺,稳稳地尖锐地插在那里,想起来便钻心疼,动一动更是会冒出血珠。在无数个茫然的黑夜中,刘明仁第一次在声音的形状面前,撞得头破血流。那是刘明和,还是齐鸣,还是他亲爱的兄弟。
  听力是他的安全感。却没有了。
  白露一过,天气在早晚的时候就凉了下来,但是阳光还是很好。周末清晨的快餐店里总有几分懒散闲适的味道。不起眼的一隅坐着两个男孩子,个子小一点的男孩子耳朵上带着助听器。
  爸爸带着你一直在转学,我联系不上你。刘明仁看着他,小时候小小一团的明和现在面庞已透出几分少年气息,很干净。
  嗯,一直,都,在转,学,他慢慢地说着,不甚连贯,嘴唇上下微微磕碰,阳光照在上面泛着粉粉的水润光泽,那阳光就像被他舔了一口,吃下去了一块似的。
  刘明仁把那张《唇边圣经》递给他,每个人都想得到救赎,于是就寻找主佛神的庇佑,都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与荒芜,其实都只不过是唇边圣经……
  抵达,不了心灵,他语速很慢。你怎么,知道,是我。
  当初这张CD,可能就是你在向我求救。还有,齐鸣,我认得出来,齐是站立的刘,鸣是在说话的明仁和明和。
  刘明和低下头去,她,从不,爱我,只因,我长得,不像她,我不漂亮。
  刘明仁伸手抚摸他的耳朵,皮肤轻薄而有光泽,微微泛起一层粉红色,紧紧包裹出他耳朵的形状,多么漂亮,他轻轻叹息,对不起,明和。一直没有照顾你。
  哥。
  你给我说的那些音乐我都有在听,他突然唤他,明和……
  嗯?
  你是想让我帮你听下去的吧。刘明仁望着面前的纸杯,刘明和不说话。
  你也查过我的IP地址对不对。你在向我求救,还好我听到了。他抚摸他的耳朵。想起他说过的耳狗,忠诚于自己耳朵忠诚于自己内心的人。
  我想,跟你文字,交流更,流畅一点,说话,我不……他的手指捏住CD盒捏到发白。
  明和,放假了哥带你去海边吧,咱们去听听海。
  嗯。
  叫叫我,明和。
  那个早晨,嘴唇里的阳光像溶化的冰。
  【后记】
  那是一次夏天乘车的经历,兄弟两人乘车去了最近的海边,自那之后,喜欢上了临时列车,像巴望留住少量的东西一样,有了限定的感觉。留意一下的话,会发现,在那样时候,线路上会增加这样几条临时列车,错开热闹的运行时间,错开热闹的运输站点,车厢里人客稀少,略显冷清,但一路摇曳前行,身影叠加,其实还是在那条轨道上,偏偏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是什么?
  攒到了。
  其实本来也都是无所谓的东西。
  但是,那个夏天,海风吹来的却是太平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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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学家和宇航员
坐在书房里一动未动,只开着一盏琥珀色的小台灯,即使是凌晨,头脑依然清醒,盛满热水的玻璃杯也没有发出声音,还是微微感受到了冷,并没有察觉到一丝春天快要来了的迹象。
  法国作家萨冈的新书,名字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写满了琐碎的人物和断断续续的城市记忆,小小的一本纪念手册。在书店里购买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要彻底读完。把蝴蝶剪纸夹在里面,并不当作书签,只是为了纪念。
  于是又把书推回了书架中。
  有一些微小的事物,我们不畏时光而精心保存它,是因为其意义所在。这红色的蝴蝶剪纸,每一次展开都让我想起读书时的夏天,傍晚院子里的车铃声、蓝皮球、那些像诗人一样流浪着的猫咪,还有孤单地站在暮色中望着你背影渐渐远去的自己。
  甚至还可以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在房间里滴答滴答地轻轻拍打着额头。
  2点18分,起身关掉了房间里的小雨。
  按下开关的那个刹那,窗外的风声收紧了我的心。
  很容易在孤独的某一刻陷入回忆,毫无征兆地回到曾经某个时期的状态中,又有谁能够不携带任何感情而走完一生。
  在我们的回忆中是不是都存在这样的一个人。她拥有着温暖的眼睛和温暖的手。
  你曾乘坐地铁穿越了北京的东西两头,到陌生的大学校园去看望她。靠着手边被时光腐蚀过的木栏杆,席地坐在第二阶楼梯上。偶尔有风,卷了两三片还未完全枯黄的落叶,吹进幽暗的楼道里。那时候认为,一句好久不见,就足够让人感动了。然后你会在陌生的十字街头望着对方的背影,孤单地,孤单地与她挥手告别。
  只是那个在回忆中,拥有着银白色轮廓而熠熠发亮的女孩,却并未在那一日中出现。
  现在的我站在三里屯的巷子里,回忆起五年前的那一幕,心中依然有悸动。在DVD店里挑了一会儿光盘,随着人流又挤了出来。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各自紧紧地绑着长发,暗色的休闲T恤和牛仔裤,挎着名牌的银色流苏包,钻进了昂贵的跑车。身边的老外喝光了桌上的啤酒,吹起了口哨。
  风悄悄地刮起来,合着街上嘈杂的音乐,像一个野蛮人,似是要把一切推倒。每一次在闹市的十字街头,遇到这样的时刻,都想要找到温暖的眼睛和温暖的手,诚恳得犹如小野丽莎的声线。
  只是五年已经过去了,我等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来。
  是的,五年过去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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