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继续道,沈之没能上去,被一个紫衣人挡住了,紫衣人不许他上去打扰风溪,而沈之是非要上去不可,两人又打成一团。
许是兵器相交的声音吵到了风溪,她终是下来了,踏着满山的清翠,一身白衣,飘飘荡荡而来。
沈之看的眼睛都呆了,他第一次见风溪时是在晚上,便已经是念念不忘了。更何况在那样一个艳阳天,蓝天白云,青翠灵秀的山间。
他怔愣间,紫衣人的剑就刺了进去,血一时喷了出来。
风溪似是不记得他了,皱着眉看着他浑身的血,随手从山间拔了几颗止血的草药,递给他,“这里不许人来的,你快走吧,别白白送了自己性命。”
说完,飞身又上了山。、
山间的风吹起她的衣衫,散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水仙花。
沈之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可是唇角却笑的很开心,手里紧紧的拽着那几颗草药。
他宁愿血流不止,也不愿意用它们来止血。
从此,沈之喜欢上了白色,疯狂的,连做梦的时候都喊着风溪的名字。
说道这儿,麻姑的眼角又开始落泪:“当时我就在他身边,他却喊着风溪的名字,你也许不能体会那种心痛,可那是针扎一般的疼痛,细细小小的孔遍布全身,看不到伤口,都伤在心上。”
“我不喜欢白色的,我觉得太素了,人生就应该轰轰烈烈,不应该是那种颜色。可是我却换上了白色的衣裙,甚至连发式都梳的跟风溪的一模一样。那晚沈之出去喝酒了,我去了他家里,本想给他一个惊喜的,谁想那天他很晚都没有回来,我趴在桌上等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只见身遭都是弥漫的火光,逼人的热浪袭来,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拼命的往外逃,逃回了家,我从未见过那样大的火。”
麻姑叹了口气,继续道:“回到家的时候,我仍然心魂未定,娘见我一身衣衫多处被火烧的不成样子,便给我换了衣衫,刚刚换完,沈之便闯了进来,说他刚刚看到纵火的凶手跑到了我家里。”
听到这儿,罗裕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情便是麻姑顺着沈之的想法,将凶手赖在了阿溪的身上。
麻姑继续道,我知道沈之看到的是我,但是当时被爱弄昏了头,我就说刚刚确实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从院子里一闪而过,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根长长的白绫。
沈之当时眼睛都怔了,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那样的特征,只有一个人会有,那便是风溪。
我知道,沈之自然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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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的一家除了他都葬身在那场大火中。
沈之去情人山找风溪,直言相问:“你为什么要放火烧了我全家?”
风溪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表情,甚至都没有解释一下的意思,只是冷冷道:“我没有。”
我想,在沈之的心里,哪怕风溪就是多说一句话,也会让他相信那晚他看到的只是幻想的吧。
可是风溪再没有多说什么,只留给了沈之一个背影。
雪白的衣衫,正是那晚大火发生之时,沈之看到的。
之后,沈之一直很沉默,甚至有些堕落,我带他离开了,到了这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小地方,开了家客栈,可是我没想到竟遇见了你。
麻姑叹了口气,又道:“我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风溪的白绫和白马,这五年我努力的让自己去忘记她。如果我知道这马儿是她的,我死都不会让你进店的。”
沈之已经伤重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麻姑跪了下来,道:“算我求你,我一定得让他活下去,求你带我们去见她。”
这一刻,罗裕犹豫了,他感动于麻姑的爱。
阿溪既然说那火不是她放的,那便不是。
只是他现在也不知道阿溪到底在什么地方?
还有这沈之,总觉得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可是他坚信阿溪对他的感情,他也坚信自己对阿溪的感情。
见罗裕犹豫不决,麻姑求道:“现在只有她才能让沈之活下去,我求你带我们去见她。”
“好,我带你们去。”罗裕说话的时候眼睛望着那一片碧空蓝天,眼前似乎有阿溪在对着他微笑。
他现在也不知道阿溪究竟在什么地方,只是他坚信他一定可以找到阿溪的。
而那场大火,沈之心里肯定还以为是阿溪放的,虽然阿溪不屑辩解,但是他却是一定要帮阿溪洗清的。
麻姑听了,连忙扑到沈之面前,摇晃着他,“当家的,当家的,你听到了没,她没死,她没死,所以你也不准死。”
沈之恍惚之间听到,嘴角却溢出一丝苦笑道:“你不要骗我了,她是不会轻易弃了雪儿和这白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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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三十七章 救人
麻姑见他仍是一心求死,喝道:“这五年来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她的消息吗?怎么,现在知道了,竟然不敢面对了?你怕什么?你心里一直以为那场火不是她放的,不是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找她问清楚?”
听了麻姑的话,沈之的神色变的复杂,眼睛也有些闪烁不定。
麻姑一把伶起他,单手指天,道:“对着天上的亡灵看看,你是不敢知道真相么?”
沈之被她一击,浑身的血气荡漾,挣脱了她,沉声道:“谁说我不敢,你说她没死,是当真吗?”
踞麻姑转向罗裕,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正是要去找风溪的。”
罗裕在心里苦笑,难不成这又是女人的直觉?
沈之却一步步走到罗裕的面前,问道:“她在哪里?”
槽罗裕既然答应了麻姑要带他们去找阿溪,便不会食言,此时也不想隐瞒什么,道:“法华寺的无尘大师有可能知道阿溪的去向。”
法华寺坐落在曼鹤的北部,许是风向亦或是木鸟带错了方向,白日和风溪却降落在曼鹤的南部,这里人烟稀少,半里地的范围内竟是看不到任何的人烟。
风溪上下看了下白日,心里猜测会不会白日是故意让木鸟降落在这个荒芜的地方,但是却什么都没说,抬起脚步朝着北方走去。
她的眼睛向前望着,竟是浮现出九哥笑意盈盈的脸庞,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一个空翻,这才看到脚底下竟是躺了一具尸体。
风溪心里一惊,连忙蹲下查看,这是一个孩子,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鼻端还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吸。
风溪连忙将他扶起来,将自己的内力缓缓灌输到他的体内,好半响,这孩子终于咳着醒了过来,见到风溪,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求道:“快救救我娘,快救救我娘吧。”
他的一双手上满是鲜血,此刻风溪的白衣上便留了一个血手印。
风溪却浑然不觉,轻声问道:“你别急,你娘到底怎么了?”
那孩子却还是急道:“求求你,快去救救我娘,要不然她就要被我爹打死了。”
他的话让风溪大吃一惊,丈夫要杀了自家娘子?这是哪里来的道理的。
风溪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那孩子却是一骨碌爬起身,拉起风溪就要往前走,“你一定要救我娘,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娘啊。”这孩子说着,眼角一行行泪珠落了下来。
“你娘在哪里?”要救人,总要知道去哪里救吧。
那孩子一脸上混合着尘土和泪珠,已是花的不成样子,见她答应,欢喜的就要跳起来,“你答应救我娘了,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我带你去。”
“好,你带路。”风溪说着一把携起他,提起轻功,向前飞去。
那孩子被她挟在腋下,耳旁呼呼的风声,登时吓的不知所措,“这,你怎么会飞啊?”
“你别怕,我们去救你娘,你只要指路就行了。”风溪说完,又朝着身后的白日道:“你先等在这里,我救了人就回来。”
白日的唇角向两旁扯了一下,抬起腿向前走去。
路上,风溪知道这小男孩叫李仁,她娘是前面镇上李林从妓院买回来的第三房小妾,平常喝些酒,或是受了别人的气便要打她出气。
这次李林在赌坊输了一千两银子,心里郁闷,喝了酒,回去正见到李仁和她娘在院子里说说笑笑,便怒了,拿起一块石头便朝着他娘掷去。
幸亏躲的快,要不然小命就没了。
李林见他们还敢躲,大怒,竟是要往死里打。
李仁的娘见情势不妙,便将李仁推了出去,让他快跑,不要再回来了。
听到这儿,风溪的怒火已经到了喉咙跟前,随时都能喷射出来,天底下竟还有这么不知廉耻的男人,自己不争气,只知道拿妻儿出气,这种人活在世间只能浪费粮食。
“娘,娘。”说话间,李仁已是大声叫了出来。
风溪抬眼望去,大街上,一个身着藕荷色衣服的妇人正被人那鞭子抽着。
李仁早已跑过去,一把拉住那妇人,“娘,娘,你怎么样了?”
那妇人见他又回来了,厉声道:“仁儿,娘不是不让你回来吗?你快跑,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她身后拿着鞭子的男子见此,冷声道:“你这小杂种,还敢跑,看老子不抽死你。”
说着甩紧了鞭子朝李仁身上打去。
简直是岂有此理,风溪伸手夺过他的鞭子,喝道:“难道你娶妻生子,竟是用来鞭打的吗?”
李林见有人插手,怒道:“呵,竟然还来了帮手,还从未有人敢管老子的事儿,你是从哪里来的?不过看你这模样,长的还不错嘛,正好老子打死了她,你给老子做第三房小妾好了。”
他的话说的粗俗,眼睛更是毫无忌惮的色迷迷的瞧着风溪。
果然是酒喝多了,自己的鞭子被人夺了去,还敢叫板。
那妇人见风溪年轻,忙道:“姑娘快走吧,你打不过他的。”
风溪安慰她道:“你放心,今儿个既然被我遇到了,便没有不管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