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帝国:刀锋上的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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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帝国:刀锋上的苍狼-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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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利亚尼宁的讥诮之言,勾起达利加杖毙父亲兰木之惨状,心中不由得升起隐怨,移转眼睛,狠狠盯着巫师达利加。

  3

  利亚尼宁见自己这番话正中沙乎拉和达利加要害,正自得意。忽见旗木耷起身,态度谦卑向着达利加和沙乎拉说道:“二位胸怀宽广,刚才之言,无非斗嘴图快而已,何必在意?还请快快坐下。”说完,就朝门外喊道:“快上些美酒和水果,招待匈奴客人。”利亚尼宁见此,忽然顿悟:沙乎拉及达利加二人是来献城割地的,倘若他们怒而离开,此事必定后拖,说不定还会再生波澜。届时,大单于冄达必然怪罪。

  想到这里,利亚尼宁也起身说道:“在下只是图口舌之快罢了,二位肚量宽广,大可不必在意!”说完,也露出一副谦卑的笑容,看着沙乎拉和达利加。沙乎拉也想到:今次受大单于之命,前来谈判,倘若完不成使命,回去也要倍受责怪。便收敛怒容,对达利加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堂堂匈奴辅弼骨都侯,岂能怯于东胡蛮族。”说完,便兀自坐了下来。

  利亚尼宁和旗木耷听了,心中不忿,但又想着顾全大局,便强自咽了一口唾沫,笑着说:“这才是帝国臣子风度嘛。”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巫师达利加也收了怒色,使劲顿了一下桑木手杖,坐在了沙乎拉旁边。旗木耷顿了一下说:“二位大臣今番前来,定是为连城之事,不知何时可交与我东胡?”沙乎拉道:“我匈奴大单于性喜和睦,四边安宁,故以城池,修好于贵国。”利亚尼宁嘴角一翘,冷笑道:“骨都侯怎么不说,我东胡二十万精锐,犹如潮水,压境匈奴。若匈奴不予城邦,后果又将如何?”

  达利加接口道:“我匈奴历来强悍,史上数次与东胡作战,皆大胜,这次无非我大单于仁心宽厚,一心修好,予城于尔东胡,无非不想再起战端,干戈相向,部众惨死血流成河而已。”旗木耷听了,忽然起身,哈哈大笑道:“果真是两个冤家,一对利嘴也。诚如二位所言,既然不想干戈,那么,何日将连城交与我东胡?”沙乎拉道:“我大单于已命左贤王拉祜共着令守将亚马甲二日之内撤军,不日便可交付。然临行之时,我大单于冒顿嘱咐我等道:‘我匈奴割城赔地,无非修好,在交付城池之前,有两个要求。一是善待我匈奴前单于质子杜哈甲,若有一丝损伤,城池不交;二是,此后,东胡再不可挑起事端,无故犯境,倘若不允,城池亦不交。’”

  旗木耷听完,当即说道:“杜哈甲在我东胡寝食安然,美酒鲜肉,且有美女作陪。这个你就放心了吧。二,我东胡历来讲求信义,只要匈奴将连城割与我东胡,我冄达大单于必定撤兵,永不犯境。”利亚尼宁听了,截断旗木耷,鹰眼一翻,说道:“左骨都侯说的未免太谦卑了吧,想我东胡,数十年养精蓄锐,今番大兵东进,割城赔地乃是对匈奴仁慈之举,而匈奴不思厚恩,反而条件重重,倘若我东胡大军齐发,全军蜂拥而起,小小匈奴,岂不是自取祸殃?”说完,露出一副傲慢的神色,斜着眼睛,眇着沙乎拉和达利加。

  沙乎拉听了,发出连声大笑,大声说道:“右骨都侯可曾听闻,当年我左贤王乌兰及苏里可,多次大败东胡,杀戮众多,人身成山,掠地千里,东胡仓皇东逃,多年萎靡不振之事?而今,尔等竟然无视我匈奴修好和睦之心意,要我城池,辱我全族,还要我等唯诺称是,不发一言,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鸟儿是飞的,马儿是跑的,真乃一群猖狂弱智之徒!”利亚尼宁听了,呼地站起,大声吼道:“匈奴小儿,莫要逞口舌之快,若不服气,你我二人到外面单打独斗一场如何?”沙乎拉一听,也猛然站起身来,瞪圆眼睛,吼道:“即可备马,难道怕你不成!”

  旗木耷和达利加见二人吵得面红耳赤,要出去决斗。旗木耷心想:我东胡此番不费一兵一卒,举手之间,取匈奴军事重地连城,此乃上善之举,倘若兵戈相向,未必就是匈奴对手。二人一旦闹翻,重开兵戈,胜负尚不可料。达利加也想:大单于冒顿一心修好,倘若二人真的打起来,议谈不成,回去也不好交差。想到这里,达利加起身对沙乎拉说道道:“骨都侯息怒,何必与这等蛮人计较?”几乎同时,旗木耷也对利亚尼宁说道:“这里是帐篷,不是沙场,不必为图一时之快,而耽误了大事。”

  二人听了,心中也知道大事重要,便都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旗木耷咳嗽了一声,对沙乎拉和达利加道:“刚才二人所言,我东胡完全可以做到,交付连城之日,我大单于冄达会再声明,二位就不必操心了。”达利加听了,也开口说道:“这样甚好。然为有凭据,我们还是订立一个约定为好。”沙乎拉也平了心气,说道:“我匈奴诚意修好,尔东胡也需表示诚意。临行之前,我大单于冒顿交待臣下,他与三弟杜哈甲多年不曾相见,待交割城池之后,想将杜哈甲接回匈奴,将养些日子。不知贵国以为如何?”

  旗木耷和利亚尼宁听了,相互看了一眼,旗木耷哈哈大笑,对着沙乎拉和达利加说道:“匈奴此举,无非要换回杜哈甲,我东胡放还,杜哈甲是不会再回来为质的。这一点,我东胡万万不可答应。”沙乎拉听了,也大笑道:“我匈奴已然割城赔地,可见修好之诚心,而接回人质,无非为了天伦,令我单于兄弟团聚,并将养些日子而已。东胡如此多疑,妄加猜度我单于仁义,未免有些小肚鸡肠了吧?”利亚尼宁见沙乎拉言语讥诮,正要发作,旗木耷抢先说道:“此等事情,我二人不敢擅转,待禀告我大单于,再作决断。”

  达利加说:“那就快去禀告,我大单于还在等候回音呢!”旗木耷看了看利亚尼宁,利亚尼宁站起身来。旗木耷道:“二位稍后,我等去去就来。”沙乎拉和达利加听了,不约而同嗯了一声。旗木耷和利亚尼宁转身出了大帐,快步走到冄达单于帐内。这时候,冄达坐在虎榻之上,正和一个来自丁零部族的妃子调笑。那妃子长得窈窕婀娜,眼眉清秀,肤如水粉,说起话来,犹如翠鸟啼唱。见二位骨都侯进来,妃子急忙收敛了媚容,从冄达腿上跳下来,快步跑进了后帐之内。

  4

  待旗木耷和利亚尼宁出去,达利加对沙乎拉道:“骨都侯刚才所说要东胡送还我匈奴人质杜哈甲一事,我好像没有听说过?莫非大单于另行交待?”沙乎拉听了,哈哈一笑,起身说道:“其实,大单于并未对我提起此事,而眼下之情景,我匈奴既然割城赔地于东胡,筹码越多,胜算越高,再说,倘若东胡轻易将连城据为己有,势必看我匈奴软弱,好欺负。此次要城得手,下次再要我匈奴疆土;疆土与之,则还要岁贡,层层加码,我匈奴岂不屡受凌辱?”达利加听了,微微点头说道:“骨都侯所虑极是,万一东胡真的答应将杜哈甲送回,而冒顿大单于不知此事,蓦然再添一个亲弟弟,又当如何?”

  沙乎拉哈哈大笑道:“以我之见,东胡势必不会将杜哈甲送还,一则,担心我匈奴突然起兵,与之交战;二则,杜哈甲于我匈奴来说,虽不怎么重要,但也是王公贵人,东胡之贼,必定想:多一个人质,就多一份筹码。定然不会轻易送还。”达利加听了,嗯了一声,道:“骨都侯虽然如此说,可东胡万一真的将杜哈甲送回,你我回去可不好交差啊。”

  沙乎拉听了,正要开口,忽见旗木耷和利亚尼宁二人一前一后,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二人径直走到帐中木榻上坐下。旗木耷说道:“骨都侯并巫师,就匈奴的要求,我单于说:杜哈甲在我东胡衣食无忧,贵如王侯,一点都不比在匈奴差。况且,我单于有意将公主里加丽嫁与杜哈甲为阏氏。这样一来,东胡匈奴,效昔年秦国和晋国,就变成亲家了。”说到这里,旗木耷兀自笑出声来。利亚尼宁又接着说:“至于第二条,我东胡大单于说:只要贵国割让连城,并按原先之议,照岁纳贡,在他任内,绝不再举兵寇边,永与匈奴结好。”

  达利加一听,暗暗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沙乎拉,以眼神说:“这正是我匈奴大单于想要的结果。”而沙乎拉似乎没有会意,沉着脸对着旗木耷说道:“东胡大单于会将公主嫁与我匈奴王公,简直是凿空说鬼,小儿把戏。”利亚尼宁见的沙乎拉又语带讥诮,侮辱东胡,便又想拍案而起。旗木耷又抢先说:“骨都侯信不信不要紧,届时,有事实为证。公主大婚之日,说不定还邀请您和巫师来我东胡喝酒啊。”达利加见目的达到,怕沙乎拉再言语过头,僵持下去,便也抢着说:“如此甚好,那我们就如此说定,东胡履约,我匈奴交城。具体日期,待我等回到匈奴,禀明大单于,我国另行派人通知贵邦。”

  达利加说完,沙乎拉还想说些什么。嘴巴刚刚张开,达利加便对旗木耷和利亚尼宁说道:“我等告辞。”说完,转身看了一眼沙乎拉,率先走出了东胡左营大帐。沙乎拉见达利加离去,唉了一声,也转身跟了出去。到大营之外,随行护卫见到二位大人出来了,急忙迎上来,马奴牵了马匹,然后跪下,达利加和沙乎拉踩着马奴脊背,翻身上了马背,一纵马,一行数百人便都朝着匈奴左贤王大营奔冲而去。

  二人匆匆赶回单于庭时,已是午夜。达利加想明日一早再来禀告冒顿,沙乎拉却说事不宜迟,早报有利于单于决策。达利加道:“骨都侯又不是不知,大单于新近刚收了一个月氏女子为阏氏,此时,我等冒然晋见,岂不讨骂?”沙乎拉却道:“国事第一,行乐第二,我看还是先去禀告的好。”达利加见拗不过沙乎拉,便跟随着,来到单于宫外,守卫见到是二位大人,委婉说道,大单于刚刚寝下,二位还是明早来吧。沙乎拉一听,大声说道:“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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