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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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电影-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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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伦蒂诺跟阿瓦里一样一直在狂热地进行创作。但他还没有真正把自己当一个作家看待。他写作的目的是为了表演,或者更好些,是为了当导演。“当了演员我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他说,“除非我成为他妈的大牌明星,否则,我到了50多岁还得试镜,像我的那些英雄们一样,他们可都是性格演员。我还注意到,独立制片电影对自己的演员们没有做出多大贡献。出名的是导演而不是演员。一个导演拍出一部独立影片后会接着去拍下一部。”
  影视资料馆的那帮人互相读对方的手稿,研究琢磨场景和对话。“我们想成为科恩兄弟,他想当伊桑,我想当乔尔。”塔伦蒂诺说。1987年,当塔伦蒂诺问他的朋友是否同意根据他的《直通道》(the Open Road)写一个短剧时,阿瓦里毫不犹豫地说可以。“这时,我已经开始喜欢昆汀了。”他说,“过了几个月,昆汀拿着厚厚的一堆稿纸来了,全是手写——几乎无法辨认,很多单词是根据读音拼写出来的,也不在乎语法和标点符号,稿纸被粘贴得不成样子。他几乎把自己想写的一切都塞进一个本子里,《落水狗》、《天生杀人狂》、《低俗小说》(Pulp Fiction)里的片段全都荟萃其中。他是完全照着自己说话习惯写的,字里行间透露着他声音的调子。我看到最后时伤心极了,里面几乎没有一点我原创的影子,但是他给这部作品注入了情感和灵魂,比我写的高明。我说:‘你得把它打印出来,没有人会费这么大劲把它看完的。最后你得把它拍出来。’”它就是后来的《真实的罗曼史》。
  1989年,经过5年的辛苦奋斗,塔伦蒂诺决定拍自己的东西。他说:“整整6个月的时间,我每天都闭门思过,我常常整个通宵逐一反省和清点自己一生中做错的事情,反省自己为什么不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质问自己,你完全是个混账,你知道吗?这种反省对我不断进步很有用。比如,我会说,你根据影视资料馆的朋友来判断自己的进步程度,跟他们进行比较,你干的毫无意义的事太多了,但是他们迄今为止谁也不关心一生的职业设计。你应该尽快他妈的离开南湾,辞了影像资料馆的工作,去他妈的好莱坞,因为到那里你才会有作为。如果你跟跑得快的一伙人一起跑,你才会跑得更快,即便你是最后一个。那天深夜,我已经决定自己该做什么了。”
  1990年秋季,塔伦蒂诺和阿瓦里决定写一部短片的剧本,从理论上讲应该比剧情长片容易拍摄。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没有人愿意投资拍短片,最后这部短剧又演变成一个三部曲,分别由塔伦蒂诺、阿瓦里和一位从来没有实际操作经验的导演拍摄。最后每部又被作者扩展成剧情片,阿瓦里的演变成《喧嚣年代》(Pandemonium Reigns),塔伦蒂诺的演变成《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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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游戏 1992—1993(5)
塔伦蒂诺钓到劳伦斯·本德(Lawrence Bender)这位前舞蹈家兼演员来投资。本德把剧本转交给哈维·凯特尔,他答应出演。在导演蒙特·海尔曼(Monte Hellman; 《双行道》[Two Lane Blacktop]的帮助下,剧本最终送到Live Entertainment公司的理查德·格拉德斯坦手中,这家公司由乔斯·梅嫩德斯(Jose Menendez)经营,直到1996年他在看电视时被儿子枪杀身亡。“蒙特把剧本寄到我家里而不是办公室,我回家打开包裹,然后从第一页读起来。”据格拉德斯坦回忆道,“封面上写着:《落水狗》,编剧、导演:昆汀·塔伦蒂诺,看到这里时我有点吃惊。稿子上还特别标明‘最后一稿’几个字。我一放下钥匙就开始读起来,从头到尾一口气读完。我完全被震住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塔伦蒂诺的态度很明确,他不愿自己被边缘化。他说:“我要自己拍这部影片,不行就在自己家后院用我的摄像机来拍,无论它会花我3天或者3个月、3年时间。”他跟格拉德斯坦谈得很投机。后者决定跟这家伙做这部影片。
  当时,Live Entertainment公司从不根据剧本进行预算安排,格拉德斯坦找到自己的老板说:“很有录像的票房价值,里面全是一群持枪的家伙,哈维·凯特尔主演,影院放映结束后我们可以卖出多少盘录像带?”回答是,每盘56元,总共可卖出50万盘。据塔伦蒂诺回忆:“Live Entertainment公司打算跟哈维和别的什么人投资200万元拍这部影片,我们找不到任何别人。我们只有‘哈维和别的什么人’。最后没有合作成。后来Live Entertainment公司说:‘好吧,如果找不到别人,我们就跟哈维合作。’我听到后很震惊。‘如果你拍一部影片’和‘你拍了一部影片’之间有很大区别。”
  从某种意义上讲,所有的电影都跟自我有关。按照塔伦蒂诺的成长史来解读《落水狗》剧本,他的出场就像一只从音像店的蚕蛹里飞出来的古怪的蝴蝶,不难看出这部影片讲述的就是自己创造的过程。影片中充满了来自他蛰伏了5年的影视资料馆的笑话、双关语和对话的片段,还有那帮伪装过的先生其实就代表着资料馆的同仁们,塔伦蒂诺这位已经离开,事实上已经导了一部剧情片的家伙——在影片中摇身一变成为“橙色”先生;他出卖了大家,爱着他的小偷“白色”先生原谅了他。《落水狗》表达了塔伦蒂诺对朋友们的复杂的内疚感,先是利用他们随后又离弃了他们,同时流露出对从未经历过的、由一位父亲主持的洗礼的渴望,但是这种渴望又在扮演“白色”先生同时又是这部影片教父的凯特尔身上实现了。
  就在影片列上投拍日程之际,塔伦蒂诺到圣丹斯的电影工作室去了两个星期。“我认为圣丹斯电影工作室太伟大了。”他说,“真正到了那里以后,才认识到专业人士,悉尼·波拉克、乌卢·格罗斯巴德(Ulu Grosbard)这些名人。所有那些花给我以及另外八个以前什么也没有拍出过的人身上的钱,都是为我们而服务,我们只有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努力向前。这辈子从来没有人对我如此信赖过。”
  但是即便在天堂也有烦恼。塔伦蒂诺的拍法完全是反传统的,尤其是长镜头的应用。《棉花俱乐部》(The Cotton Club)的摄影斯蒂芬·哥德布拉特(Stephen Goldblatt)就是那些名流师资中的一员。每当他把头探进剪辑室的门时,塔伦蒂诺就大声说:“嗨,我们刚剪完这一场戏。”
  “‘太好了,我很想看看。’我们都喜欢的那个片断他却很讨厌,并且说:‘你得再好好剪一剪。’
  ‘他妈的,我想用长镜头来做实验。当戈达尔——’
  ‘我也喜欢戈达尔,但是够了!’他很不客气,接着又说,‘最让我吃惊的是你居然是拿自己的钱来拍这部影片的,你就做成这个样子。我向你保证,如果你用这种方式拍真正的电影,你会被开除的。’我也怕被开除,因为他们会不让我这种人继续拍片的。”
  

买卖游戏 1992—1993(6)
由于《卡夫卡》的惨败和一些诱人的拍摄计划的夭折,史蒂文·索德伯格最后决定开拍《山丘之王》。他从1992年4月底开始在洛杉矶着手写剧本。5月初剧本完成时正值中南部发生暴乱。影片讲述一个失去母亲、偶尔有父亲照顾、基本上是自己长大成人的男孩的故事,跟索德伯格本人的成长经历很相似。他的父母婚姻不幸,母亲沉溺于超自然现象不能自拔,喜欢读书、经常举办降神会。贝茨·布兰特利有一次说过,索德伯格的母亲就像“每天晚上出现的噩梦”。“这部影片必须得相当个人化,”制片人芭芭拉·马尔特比说,“这部作品本身和索德伯格从书里看到的东西完全不同。小说写的是一个乐观向上、绝不妥协的孩子的喜剧。在第一次剧情研讨会上,史蒂夫就把它化成一出悲剧,把书中描写的小孩改造成自己成长的翻版。”《山丘之王》至此还没有按照环球公司的意图投入生产,他需要雷德福的支持。雷德福在公司需要会见的人很多,其中有几次要跟环球公司的总裁汤姆·波拉克和制片部负责人凯西·西尔弗(Casey Silver)见面,这些得根据雷德福本人的活动计划安排,索德伯格约见雷德福的要求要么取消,要么雷德福索性不出席,他可能还在恼火索德伯格让他排队等待——或者更有可能是完全抽不出时间。有时他在索德伯格和马尔特比正在面谈的时候打来电话,跟马尔特比交谈很长时间,告诉她如何想给索德伯格打电话,因为错过这么多次约见感到很内疚,但是他从来没有亲自给索德伯格本人打过电话。索德伯格委婉地说:“他做出很多令我感到很不开心、困惑不解的决定和事情。”
  环球公司坚持要求预算不能超过800万美元,这就意味着每个人都得欠薪分成。“这跟拍《卡夫卡》以及《性、谎言和录像带》的情况完全一样。”索德伯格说,“作为一个导演,我已经习惯于设想自己想像中的分成计划。雷德福想让每个人的分成比例完全相同。我要他给我本人和制片人开稍高的比例分成,因为这是我们带到野林公司的一个项目,不是野林公司原创的,还没有人在这部作品上投入时间,因为公司还没有动手投拍。”雷德福拒绝了,他说索德伯格的要求是一种侮辱。他们就这个问题纠缠了数周,他仍然固执己见。最后,雷德福毕竟是雷德福,他还是毫不让步。索德伯格深感失望,但也无可奈何。
  后来,在投拍前准备期间,有一天巴尔迪摩电影公司的负责人马克·约翰逊(Mark Johnson)问索德伯格是否愿意考虑执导一部名叫《益智游戏》(Quiz Show)的影片,并把剧本给他送来,这个本子由于没有人接而拖延了好几年。约翰逊说:“我想请你先看看剧本,是不是喜欢。”
  《益智游戏》讲述的是发生在195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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