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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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策-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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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能源格局与中国的能源安全(6)
(三)国际油价的趋势和世界能源格局的未来
  国际原油市场实际上存在高油价和低油价的周期转换。1948年至20世纪60年代末,原油价格一直维持在每桶~美元,从1948年的美元升至1957年的美元附近。即便根据2004年美元实际价格计算,同期原油价格在15~17美元波动,石油实际价格的涨幅与通货膨胀一致。1958~1970年期间,原油价格维持在每桶美元附近,但扣除物价因素之后,价格却从16美元以上跌至13美元之下。按照蒲志仲(2006)的计算,1970年以前,高油价/低油价比值还出现了逐年缩小的趋势。也就是说,油价逐渐趋于平稳。特别是在1946~1970年,长期均衡高油价和长期均衡低油价比值较小,整体看作是低油价时期。蒲志仲把1861年以来国际油价的波动划分为六个长周期,并认为在144年国际油价变动的历史中,存在着较为明显的长期高油价均衡(高油价时期)与长期低油价均衡(低油价时期)相互交替现象。若将一个高油价时期及其后的低油价时期定义为一个油价波动的长周期,则在144年国际油价变动中存在着五个完整的油价波动长周期,分别为1861~1891年、1892~1914年、1915~1945年、1946~1970年、1971~1999年2月,1999年至今正处于第六次长周期波动的上升阶段或高油价阶段。以往的五个油价长周期波动存在以下特征:第一,在高油价阶段,油价短期波动幅度较大;在低油价阶段,油价短期波动幅度较小。第二,各个油价波动长周期的时间大致相等,周期平均长度约28年,最短的长周期约25年,每个周期的高油价阶段和低油价阶段均在10年以上。第三,前四个长周期的高油价/低油价比值逐年缩小。在早期即第一个油价波动长周期里,世界石油工业以美国为主,由于技术原因,已开发油田的产量迅速衰竭,新油田的发现和开发与老油田衰竭不同步,加上需求迅速增长,使得美国早期油价波动幅度较大。从第一个长周期至第四个长周期的90多年时间里,石油勘探和开发在世界各地扩展开来,先是俄罗斯、印度尼西亚,其后是中南美洲,直至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中东石油的大开发。石油开发领域的不断扩展使石油供应逐渐充足和稳定,石油供给的增长超过经济发展带来的石油需求的增长,实际油价整体上呈下降走势,因而在第四个油价波动长周期(1946~1970年),长期均衡高油价和长期均衡低油价比值较小,以至于可以被整体看作是低油价时期。
  Alexander虽然没有划分油价周期,但他认为哈伯特顶点(Hubbert’speak)将会因为亚洲国家的巨大需求而提前于2008年到来,一些研究者甚至认为哈伯特顶点在2005年已经出现。这一判断的重要性在于,一旦哈伯特顶点出现,就意味着一个新的油价周期的到来。由于对石油的巨大需求,在产量顶点到来之后价格会变得越来越高,高油价必然使得石油消费急剧减少。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重大的技术突破或者新的油田被发现,最多在2010年以后,油价已经处于高位运行的长周期之中了。
  从1986年开始,国际油价经历了12年的低位振荡,即处于所谓的低油价均衡周期。本轮油价上涨实际始于1998年,经过2000~2001年的短暂下降之后持续上涨。回顾油价波动的历史,我们发现,以美元实际汇率计算的油价的持续上涨时间从来没有超过10年,即便是两次石油危机时期的名义价格的上涨也只有10年。但是,油价的持续下跌却有可能超过10年,甚至更长。从投资理论的角度来看,这也符合短牛长熊的基本规律。

世界能源格局与中国的能源安全(7)
最近几年,世界能源格局处于重要转折关口。2001年以来,国际油价的上升趋势非常明显。巴里和卡明斯指出,石油价格的持续攀升的困局绝不仅仅是供与求的暂时震荡,搅动能源领域的还有西方消费国和石油供应国之间权力的持久转移。原来的相互依赖关系正在瓦解,新的秩序正在形成,美国与其盟国以及其他能源消费大国正在从优势转为劣势。从世界范围来看,能源领域正在经历一场重大变动。近年来,一些国家分别建立了石油交易所,并改变或者正在准备改变石油贸易结算货币。伊朗早在1999年就宣称准备采用石油欧元(Petroeuro)计价机制。2006年3月,伊朗建立了以欧元作为交易和定价货币的石油交易所。伊朗还向俄罗斯建议成立一个类似于欧佩克的天然气联盟。在总统查维斯的领导下,委内瑞拉用石油和12个拉美国家(包括古巴)建立了易货贸易机制。俄罗斯建立独立的石油交易所被提上议事日程。目前,它在国际石油和天然气出口市场上的地位举足轻重,所占份额分别达和。俄罗斯很可能首先推动独联体各国之间的石油天然气贸易以卢布结算,并把卢布结算扩展到与亚洲和欧洲的石油贸易,之后争取伊朗、阿尔及利亚与委内瑞拉以及墨西哥等产油国组成以卢布作为结算货币的石油联盟。石油贸易是俄罗斯近年来经济增长的引擎,如果贸易的标价权始终掌握在美国手里,俄罗斯会受到很大制约。前苏联的垮台就与国际油价持续下跌而导致的财政收支状况恶化有直接关系。俄罗斯副总理梅杰耶夫根据俄罗斯转型经济研究所进行的计量经济模拟分析指出,若2009年石油价格为每桶25美元,则俄罗斯联邦政府收入会减少9%,联邦政府财政赤字将达到GDP的7%,稳定基金为零,通货膨胀达到40%。世界能源格局正处于异常深刻的变革当中,两大国家集团的力量对比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除实际供求关系基本面的变化,石油供应品种的变化也是油价上涨的重要原因。以往的油品当中绝大多数是轻质油和中质油,最近这些年重油(重质稠油)成分大量增加。由于最近几十年炼油行业的技术进步没有明显改善,重油的增多导致炼油能力相对下降了。因此成品油供应出现紧张态势。由于信息不对称和预期所导致的风险溢价提高,成品油供应紧张反而带动了上游原油供应的紧张。
  我们的基本判断是,国际油价将仍然呈现高位震荡态势,目前处于长周期当中的高油价时期。在短周期内(我们以一年为一个短周期),油价又有自身的变化规律。长周期当中的高油价周期和短周期当中的油价回落并不矛盾。高油价长周期当中也会出现油价的大幅度回落,短周期转换的拐点是存在的。例如,每年秋季来临,油价会有所下跌,原因在于美国夏季飓风等不确定性因素消失,投资者对石油供给的预期比较稳定。我们发现2003年以来,秋季油价下跌的幅度在逐年扩大,从长周期来看,这实际上是油价下跌的波浪在逐年扩大;从短周期来看,这往往是油价高位震荡临近周期转换拐点并寻找下降通道的开始。
  中国能源安全的基本问题
  世界各国对能源安全的认识不同。美国剑桥能源委员会主席耶金认为,能源消费国和生产国都希望获得“供应安全”,但其含义却不相同。前者的“供应安全”是以合理价格得到能源供应的可靠渠道;后者的“供应安全”是通往市场和消费者的充足渠道,确认未来投资的正当合理性(并保护国家收入)。耶金举例说,对俄罗斯来说,能源安全意味着政府重新获得能源产业的控制权,并将权利延伸到下游领域,掌控能提供政府收入的重要出口管道。对欧洲各国而言,目前最担心的并不是原油,而是天然气,特别是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程度。日本关心的是,在资源贫乏的国土上如何推动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继续发展。对中国和印度来说,能源并没有阻挡经济发展的脚步这一点令人安慰,为了促进经济发展并防止社会动荡,能源供应安全是必不可少的保障。美国的能源安全有两个中心:一是防范再次出现任何类似中东供应中断的风险;二是实现被反复提及的“能源独立”目标。耶金还提出了能源安全问题的八个主要原则以及世界能源格局当中出现的一些新变化,其中当务之急是将中国和印度纳入能源安全体系。

世界能源格局与中国的能源安全(8)
中国科学院能源与环境政策研究中心指出,能源的供应安全包括两层含义:一是不能持续的出现严重短缺的供应,按IEA的标准供应短缺要小于上一年进口量的7%;二是未出现持续的难以承受的高油价。事实上,石油进口风险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如进口依存度、国家石油战略储备、国际能源地缘政治关系、进口运输方式等,相对于美国、欧盟和日本,中国石油进口风险隐患较多。
  石油问题大体上可以分为三类:一是我们是否买得起;二是我们是否买得到;三是我们既买得起也有人愿意卖时,我们是否运得回来。关于第一类风险,只要中国经济保持长期稳定快速增长,我们就买得起。关于第二类风险,由于国内消费者和生产者两方面的压力,即使美国要控制中东的石油供应,也得把石油价格稳定在一个可接受的水平上。此外,世界石油市场上的供应者除中东外,还有俄罗斯、中亚和非洲等地区的国家。对于一个有很强支付能力的买主,其市场权力很大,是很多卖者不敢轻易得罪的。因此,中国买不到石油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第三类风险,也就是运输问题,其情形要严峻得多。管道和航线安全,恐怕是中国石油安全最薄弱的环节。对中国来说,能源安全问题可以简单归结为价格波动风险和可获得性风险,价格波动风险又可以区分为进口成本提高和支付能力的不可持续,可获得性风险又可以区分为供应来源的稳定性和运输安全。
  (一)价格波动风险
  对于大多数石油进口国来说,由于石油处于经济产业链的顶端,油价波动会影响到一国国内的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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