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钗之战》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裙钗之战- 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不会发抖,你不是承认你知道害怕是怎么一回事吗?”
  “不,因为你直言不讳的坦白,会证明卡诺尔先生根本不是你的哥哥。因为你信中的话若是针对一个外人,那就有了颇麻烦的意思。相信我的话吧,最好仍象你刚才作过的那样,转弯抹角地说吧,忘恩负义的人,我不敢瞎说。在这一点上,我太了解你了。但是,请你想想,我悉心准备的光彩的一着带来了多少预想到的好处.首先,卡诺尔先主事先没得你的话,若见他突然到来,你会狼狈,会浑身发抖,会使你所编造的家庭故事陷入可怕的困境之中.正相反,我的出现将这一切全挽救了.你的兄长不再是个神秘的人了。埃珀农先生已经承认了他,而且我应该说,他甚至很有礼貌。现在兄长不需要再隐蔽了,他是家中的一员。因此,不管是通信,是在外面,还是在屋内约会,都是可以的了。然而,但愿你这位黑头发、黑眼睛的兄长不作失礼的事,两眼直盯盯地去看埃珀农公爵先生。一件大衣极象另一件大衣,要命!当埃珀农公爵看见一个穿大衣的人从你这里走出去,谁会对他说,这是不是你哥哥身穿大衣走出来了呢?这样你就会象风儿一样自由。不过,为了对你帮忙,我得更名改姓,我叫卡诺尔,这令人不舒服。你应该感谢我作出的牺牲。”
  娜农听了他冗长的臭话之后,对自己不谨慎所造成的结果发呆,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进行反驳.因此,科维尼亚利用这次奇袭的胜利,继续说:
  “亲爱的妹妹,既然我们久别重逢,既然你千辛万苦又找到了一个真正的兄长,那么就要承认,今后你由于有亲情作保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在爱你的居耶纳任何地方,都可以平静地生活。可是,现在并非如此,我们应该让居耶纳符合我们的心愿.因此,我要住在你的门口,埃珀农先生任命我为上校,我手下就不是只有6个人,而是有2000人。有这么多人,我就可以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可以当公爵,做高官,那埃珀农夫人就得死,埃珀农先生就得娶你为妻……”
  “在所有这一切之前,有两件事,”娜农简洁地说. 
  “哪两件,亲爱的妹妹?说呀,我听你的。”
  “首先,你把空白证书归还公爵,否则你会被吊死。你听到了他亲口说出的判决。然后,你立即从这里出去,否则我就完了,这对你没有什么。但是,你可以让我陪你一起完蛋,只是我希望你要把我的失败加以慎重考虑。”
  “我对两件事的答复是,亲爱的夫人,那份空白证书我决不会交出。再者,如果我高兴的话,你也无法阻止我走上绞刑架。”
  “这没有什么了不起!”
  “谢谢!这不算什么,请放心。我刚才已对你讲明,我厌恶这种死法。因此我要保留着这份空白证书,至少你会有某种兴趣把它从我手中买过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倒是可以商谈一下。”
  “我不需要它。空白证书,是我交出来的。”
  “幸福的娜农!”
  “这样,你还保留它吗?”
  “是的。”
  “冒着给你带来恶果的危险?”
  “一点不用担心,有安置它的地方。至于说到让我离开,我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因为是公爵让我到这里来的。再说,你想摆脱我,竟忘了一件事。”
  “哪件事?;;
  “就是公爵对我讲过的,会使我发迹的那个重要使命。”娜农的脸色苍白了。
  “可是,疯子,”她说,“你明明知道这件差事不是替你准备的。你知道得很清楚,滥用职权是一种犯罪,说不定哪一天,罪过是要受到惩罚的。”
  “因此,我不愿滥用,我仅想使用罢了。”
  “况且,卡诺尔先生被指定为委托人。”
  “那好!难道我不叫卡诺尔男爵吗?”
  “可以,但是那边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而且还认识他的面容。卡诺尔先生到宫中去过好几次了。”
  “好极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是你给我的第一个理由,因此你会看到,我要进宫的。”
  “你会在那里再见到你的政敌,”娜农说。“也许你的面目尽管作些变化,也没有卡诺尔的面目那样为人所熟悉。”
  “哦1这对事情本身没有什么。是的,正如公爵所说的那样,这次使命的目的是为了效忠于法国。差事要让办差人过得去。这类事关紧要的效劳意味着恩惠,因此赦免过去的一切,总是政治谈判的首要条件。所以,相信我,亲爱的妹妹,现在不是你对我提条件,而是我对你提条件。”
  “说吧,什么条件?”
  “首先,象我刚才对你讲的,第一条就是赦免一切。”
  “完了吗?”
  “剩下的就是结清我们的帐了。”
  “好象我又欠你了什么东西?”
  “你欠我100比斯托尔,我曾向你要过,然而你无情地拒绝了。”
  “给你200。”
  “好极了,我没把你看错,娜农。”
  “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你来弥补你犯的过错。”
  “这太对了。为此要做些什么呢?”
  “你骑上马,顺着通向巴黎的大道去追卡诺尔,直到追上他。”
  “于是我就失去了他的姓名。”
  “把他的姓名还给他。”
  “我应该对他讲些什么呢?”
  “这是你得向他转告的命令,你要保证他立即出发去执行这道命令。”
  “就这些?”
  “是的。”
  “要不要让他知道我是谁?”
  “恰恰相反,最重要的是让他不知道。”
  “啊了娜农,你为有这样的兄长感到脸红吗?”
  娜农没有回答,她在思考。
  “可是,”她停了片刻说,“我怎样知道你忠诚地执行了我的委托呢?如果你讲点信义的话,我就请你发个誓。”
  “请做得更好些。”
  “什么?”
  “等我把任务完成后,再给另外100比斯托尔。”
  娜农耸了耸肩。
  “说定了,”她说。
  “很好!瞧,我没有让你发誓,你的话就使我满足了。这样,我们说的100比斯托尔,你付给代表我将卡诺尔的收据交给你的人。”
  “行。可是你讲另外一个人,难道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谁知道呢?有件事可能让我去巴黎附近。”
  娜农不自觉地流露出快活的表情。
  “啊!瞧这样并不友好,”科维尼亚笑道,“可是,没有什么关系,亲爱的妹妹,没有积恨。”
  “没有积恨,就上马吧。”
  “即刻上马,只是临行前再饮点酒。”
  科维尼亚把尚欠丹葡萄酒瓶里剩下的酒全倒进他的玻璃杯中饮光,以恭敬的动作向他妹妹施了个礼,然后跳上马,迅速消失在飞扬起的尘土里。
  
                                            10
  子爵与忠实的蓬佩走出比斯卡罗的旅店时,月亮开始升起来,他们在通向巴黎的大道上驰骋。
  约摸跑了一刻钟,子爵一直在思考着问题,已经走出了一法里半的路程,这时子爵才掉转头看了看侍从。老仆人紧跟在主人后面,约有三步远,在马上晃来晃去。
  “蓬佩,”子爵问,“你看见我的右手手套了吗?”
  “我不知道,先生,”蓬佩说。
  “你收拾行李箱时干什么了呢?”
  “我看看它是不是捆好了,我紧了紧皮带怕箱子响。黄金的声音是要命的,先生,会招来麻烦,尤其在夜里。”
  “做得很好,蓬佩,”子爵又说,“我很高兴看到你这样细致谨慎。”
  “这是一个老兵很自然的品质,子爵先生,是与勇气联系在一起的;不过,因为勇气并不是轻率,所以我承认,里雄先生没有能够与我们同行,我感到遗憾,因为两万银价的钱护送起来是困难的,尤其是在我们现在这种动荡年月。”
  “你说的这些话意味深长,蓬佩,”子爵说,“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我甚至斗胆说,”蓬佩见子爵对他的话表示赞同,便壮起胆来说,“我们这样做是不谨慎地冒险,请让我们停一下,我看看我的短筒枪。”
  “好吧!蓬佩,怎么样?”
  “打火轮状态良好,想拦截我们的人会挨上一枪,一刻钟就没命。哦!哦!那边我看见的是什么?”
  “那东西是在哪儿?”
  “我们前面,约100步远,靠右,在这个方向。”
  “我看见什么白色的东西。”
  “噢!噢!”蓬佩说,“白色的,也许是些皮制装备。说实话,我真想去左边的成排障碍物处。用军事术语说,这叫做作掩护。先生,让我们隐蔽起来吧。”
  “如果那是些皮制装备,蓬佩,那么国王的士兵才穿戴它们,而国王的军队是不拦路抢劫的。”
  “你错了,子爵先生,你错了。恰恰相反,常听说有些皮货商制造出皇家军队的军装,穿在身上作掩护,去干种种卑劣的勾当。最近在波尔多,就将两个冒充的近卫骑兵处以车轮刑……我相信,我认识近卫骑兵的军服,先生。”
  “近卫骑兵的军装是蓝色的,蓬佩,我们刚才看见的是白色。”
  “是的,可是,他们经常在军服上套一件长袍,最近在波尔多被处以车轮刑的两个坏蛋就是这么做的。他们故意虚张声势,借以吓人,这是他们的战术。你明白,子爵先生,他们就这样埋伏在路边,手里拿着卡宾枪,远远地吓唬过路人,让他们扔下钱包。”
  “不过,我老诚的蓬佩,”子爵说,他尽管很害怕,便仍保持着思考能力,“如果他们从远处以卡宾枪进行威胁,你也要用你的枪对准他们。”
  “当然,可是他们看不见我,”蓬佩说,“因此我用枪示威不起作用。”
  ‘如果他们看不见你,就不会对你进行威胁,这很清楚,”子爵说。
  “你对战争一无所知,”蓬佩生气地反驳道,“在这里我会碰到我在科比发生的事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