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前世的五百次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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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前世的五百次回眸-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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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挑明,但我清楚地记得,那一个黄昏,我是独自站在父亲凝望我的那棵树下,悄悄流了泪的。
  父亲最让我感动的是我十七岁初入大学的那年。刚入大学的时候,寝室里住了四个同学,每个人都有一只袖珍收音机,听听节目,学学英语很让人眼馋。我来自乡下小镇,家里穷,能念书已是一种奢侈,自然就别再提享受了。后来,与其说是出于对别人的羡慕,还不如说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我走了六十里地,回到家眼泪汪汪地跟父母说,我要一只收音机。父亲听了,只知一个劲地叹气,母亲则别过头去抹泪。过了一段时间,父亲到学校找到我,将我叫到一片树林里,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我手上,望着我定定地说,孩子,别跟有钱人家的孩子比了,记住,不喝牛奶的孩子也一样长大!伸开手掌,正是一只我心仪已久的袖珍收音机。事后才知道,父亲是进城抽了500CC血给换来的。
  父亲没能活到六十岁便猝然病逝了。就在那一刻,还压根儿顾不上对父亲尽孝道的我终于发现:无论儿女多么自信坚强,天下父母总希望自己能呵护他们一生的啊!是的,父亲虽然没能扶携和目送我走更长更远的路,但是父亲一生积攒的种种力量,已渗透到我生命中来……父亲一直活着,因为在我的心里,父亲永远是一尊不倒的丰碑,更是我堪以默读一生的大写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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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邓皓
  暑假,母亲去了乡下。每年也就是妻儿暑假时间充裕一些的时候,母亲会随我们去乡下住上一些时间。
  到今天,母亲到乡下住了整整一个月了。老人在一个家庭里的位置,似乎是不好怎么说的,在的时候,平常、轻微、习惯、理所当然,似乎都是;但不在身边,生活似乎一下子就乱了起来,每天上班,就暗自叮嘱自己记得带好家门钥匙;下班了,又有那么些凌乱的心绪,母亲在的时候,一直吃饭不要当心是个事儿的事儿,突然就成了一个很大的事儿,妻子使出浑身解数做出的饭,我和儿子总是很少买帐,我们吃得费劲,妻子也足够担心,每顿饭下来,妻子就说,下顿求求你们去吃馆子好吧,而大热的天,下楼都成奢侈,吃饭还满世界车圈,这个似乎是不成立的事情。于是,耐性还算不错的妻子终于一天爆发了:近乎凄厉地申斥我们父子俩:我一早起来搞卫生、洗衣服、跟你们买早点,一会这个一会那个的,你们把我当成机器还是人啊……说到这个的时候,妻子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猛地噤声,而我的心却突然地酸楚起来,妻子说的这些个承受不了的苦楚,原来都是我母亲几十年默默里做的,一直坚持那么好,那么平静,那么无怨而悄无声息……
  儿子私地下就在我耳边叨念: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呢?说得家里很伤感的气氛都要有了。是的,那些平静悠然的日子里,母亲那么可有可无,终于在需要的时候,我们想起母亲的重要了。
  母亲年老了,在家的时候,就像一颗微尘,没有声息,只是习惯着尽责地去做她早已习惯的事体,一天里做好三顿饭菜,料理所有家务之外,剩下的最大的两件事就是:中午的时候,等孙子回家;下班时分,静候儿媳下班。每次母亲的感觉都很对,在门扉要被叩响的时候,就从自己的卧室出来,在客厅里端坐着,习以为常地等。一般过了正常的时间,我的手机就会响起来,是母亲打过来的,母亲一辈子只记得两个手机号码,是我和妻子的,她拨一个手机号码,要花去我们播几个号码的时间,但她每打一次手机,心情都是沉甸甸的状况下拨响的——儿女快乐着平安着的时候,手机永远都不会有母亲打来的电话。这,也或许是天下母亲的特征吧。
  以前我每每外出,晚了没回家,母亲就睡得不塌实,她总是频频到我儿子书房去看楼下我泊车的位置,如果我的车稳稳地泊在那,母亲就可以安稳地睡了。后来,有一天母亲推门时刚好我儿子醒来了,第二天儿子好像无意说到昨晚上给奶奶吓着了,自此母亲晚上不到我儿子房间查看我的车了,但她想出了新的招数:她起来看门厅里摆放的鞋,我的鞋子如果安然地摆在门厅过道,母亲一晚就会睡得安稳塌实,有一天我深夜回家,不知怎么把鞋子放在了阳台上,一晚上母亲就没安稳,天亮的时候,母亲终于打通我电话,我迷迷糊糊应答一声“我在家啊”,母亲一听,惊惧得犯了错事一般把听筒匆匆给挂了……母亲就是这样为着儿女苦累着心甘着的。
  前些天里,母亲在乡下度过她七十五岁生日,生日那天,我给母亲打去电话,我还没来得及给母亲说上生日祝福的话,母亲就说:你好好吃饭了没,工作的事情没什么压力吧?我踌躇着还不知怎么回答,母亲就让我把听筒给了我身边的儿子,电话里就听着她说:奶奶不在,妈妈没给你饿着吧,你爱吃的什么妈妈都给你做了没……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待挂了电话,我才发现:我们真的没有机会跟母亲做什么,哪怕在母亲生日的这一天,我们甚至没有机会轮到跟母亲好好说一声:生日快乐!
  “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那三鲜馅有人给你包,你委屈时的泪花有人给你擦……啊,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你生命,给你一个家,不论你多富有,不论你官多大,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咱的妈……”
  这是阎维文唱给母亲的让许多人落泪的歌,这也是我母亲最真实的写真,人间最小天下最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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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水的春天
邓皓
  我的一篇散文《母亲的电话》,被中央电视台拍成了电视散文,播出后感动了许多孝与不孝的儿女。
  我把电视台给我的样片带回家给母亲看。母亲看了,却一语不发。良久,母亲说:“我并不是生来就如你写的那么平凡。”
  母亲的话让我惊讶,也颇感新鲜。一直以来,我就以为母亲是那种自认平凡、甘于奉献的传统女性,而我笔下的赞美正好印证了母亲的一生。
  我找到大舅,让他谈谈我的母亲。
  大舅告诉我,母亲年少的时候也有梦想,她爱极了家乡的花鼓戏。母亲有一副动听的嗓子,也有不错的表演天赋。母亲想当“角儿”。但是,母亲年轻时体形偏胖,而且个头较矮,所以,母亲一生最大的风光就是在村里搭的戏台上唱过几回。一次县里来招演员,母亲喜孜孜去了,没想那考官见了母亲,压根儿不看母亲的表演,只冷冷地扔下一句:“你这身段上不了戏台,也当不了‘角儿’,请回吧。”母亲抹着泪回家了。自此几十年不开口唱曲。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有一年春节,看着李谷一在晚会上唱歌,母亲就极尽钦羡地喃喃自语,她人也是胖的,个儿也不高,为何她就能上得戏台,为何就能当成‘角儿’?现在想来,母亲的言辞里深藏着她不灭的梦想。母亲一生从没恨过任何人,如果有恨,母亲肯定只恨灭了她少年时梦想的那个人。
  儿时,我家的屋后有一方小潭。潭里积着的是一汪死水,一到春天,水就活了。我不信,母亲就在一个下雨天拉我到水潭边,对我说:“这水不是活了么?”我现在更深地敬慕母亲:有人那么伤害过她,但她甚至连一汪水也舍不得去伤害。
  以母亲对待死水那样的胸怀去呵护每个人的心灵,这世间就会少了许多遗憾,多了许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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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大姐,寒夜里的星光
邓皓
  她是当时一家颇为走红的杂志社的编辑。我未来西安之前,一直是她的“铁杆”作者,有几篇由她编发的文章,还很是火过几把。所以对她的情况我早已有些了解:她丈夫在深圳工作,她带着11岁的儿子在西安。我到西安后,彼此之间的关系更为融洽了,遇到不坐班的时候,我常去她们的编辑部聊天谈稿什么的。一开始到杂志社时,我手头没有作者群,工作一时无法展开,也是她把一些得力的作者介绍给我。甚至引荐我跟一些好作者见面。后来当自己谙熟编辑之道后,才知道一个编辑能把自己的得力作者介绍给同行(且在同一地域工作),这一举动是多么的难得!
  一次周末,快到下班时分的时候,我接到她的电话,让我赶快去大雁塔附近一家有名的风味小吃店吃饭。按理说,她是我多年的编辑,哪有编辑反过来请作者吃饭的道理啊!我正欲推却,电话那头的口气已十分果决,不容我分辩。我只好放下案头的活儿前往了。到了那家小饭馆,便一眼发现她和她儿子在已订好座位的餐桌上等我了。她笑盈盈地说:“今天请你出来吃个饭,算是大姐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工作的支持。平常孩子他爸不在家,我带着他挺忙的,也很少在家正儿八经地做顿饭吃,今天遇上周末,我特别请你来聚一聚。”她身边的孩子也机灵地对我点头微笑。那亲切的氛围一下子温暖了我的心,也让自觉无功受禄而有些拘谨的我顿时心情释然了。她们母子俩的温情,使远离家乡的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只有家庭中才能感受到的温暖。临别前,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交给我一个信袋,我以为是交给我的稿件,随手接过便分手了。坐在回家的巴士上,我拆开信,一下便傻眼了:原来信里还夹着500元钱!我赶忙展信来读:
  你是我多年的作者,也是很要好的朋友,我知道你是一个要强的人,所以,我首先要告诉你,我这样做并不存任何的同情心理。从你的同事那儿得知有关你的情况,知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很艰难,这从你日渐消瘦的面容中也看得出来。我孩子他爸也是一个人在外闯荡,我能理解一个人独在异乡的艰辛。既然你把我看成大姐一样的知心朋友,想必出自朋友的关怀是能够接受的吧。这500元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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