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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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入仕-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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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的无奈和狰狞,他突然觉得:“这些利益相关和毫无关系的人,都是那麽的愚蠢,就象小小的蚍蜉妄想撼动参天的大树一样,是那麽的不可思议。也象大海里的小鱼小虾一样,妄图掀起惊天的浪花,这样做的结果不是想被吃掉麽?再聪明的人也有犯幼雅病的时候。他又想到了原始森林里的狼,他觉得这些人就应该象狼一样,虽然斗不过那些残酷的虎豹,也应该躲在密密的森林里,等待时机吃掉一些善良和不知轻重的小动物。这样做不是两全其美吗?为何要和他这个纪委书记为难呢?”。霍师爷总是自相矛盾地思考着所有的问题。 

  他突然拿起电话,拨通了熟悉的号码。甄思思媚媚的笑容展现在他的面前。此时,这*的语调没能刺激霍师爷对甄思思的情欲,而是又一次提醒他在政治漩涡中,要恰当地把握好判决人们“政治生命”的“那根无形的标尺”。甄思思提醒他说:“点穴要点在致命处,打蛇要打在七寸上!”。甄思思还提醒他说:“纪检工作是双刃剑,既能斩断别人的双手,也能斩断自己的前程,要当心点!”霍师爷觉得有道理。可是,面对复杂的局面,他不知道咋样个打法?也很难把握分寸?。他象甄思思诉说了他心中的焦虑和烦躁,甄思思淡淡的一笑。霍师爷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却是一个震天的霹雳,这是因为他觉得她的淡淡的一笑,是她向他又一次无声地表白她和老书记苟育德的微妙关系,他潜意识地想到,这种关系恰恰是他所唾弃而又不得不利用的“铁杆”关系。霍师爷说:“人们反映的问题里很多牵涉到苟育德。”。甄思思回答:“这有什么要紧?那些都是别有用心的人,对老书记的诬陷!”,霍师爷马上明白甄思思是让他保护这棵根深蒂固的老树根。霍师爷说:“我不会忘恩负义!”,甄思思说:“对!”,接着,问他最近打没打麻将,他的心里一震,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打麻将,为什么还要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忽地灵机一动,猛然间领略了甄思思明知故问的深刻含义。他想起天台山上那天“颇具特色的麻将”,深深地一声感叹,一口气吹进话筒,甄思思劝他,不要动静太大,更不要大喊大叫。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甄思思又说:“市里要求他的工作做的有声有色,要大刀阔斧地造成声势,充分发挥好他的监管作用!”。他只好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臭娘们!”,一只手挂掉电话,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拿出了麻将。顺手揭开一张,是“三条”,他想起了老书记打牌,从来不打“三”和“七”,下级们和他打牌从来没有想打成“一条龙”的想法,只是随便和成一些“杂牌”,所以他把“三”和“七”紧紧地攥在手里,使那些手里有“二”和“四”、“六”和“八”的下级,总是被老书记牢牢地“卡住”,很少有“赢牌的机会”。他手里没有“牌”,可那厚厚的“举报材料”不就是卡着老书记那类人的咽喉的致命“毒牌”吗?此时,霍师爷脸上的狰狞没有了,平静的象一潭静静的水,更象一樽木呐的雕塑。没有表情,可那深层的思想和策划谁又能看透呢?霍师爷心里说:“蛇的七寸和人的死穴就是苟育德!某些时候,也许正是需要保护的要害部位!”。霍师爷轻松了,想起了母亲、妻子和女儿。母亲最近咳的更厉害了,妻子更憔悴了吗?女儿好吗?霍师爷下意识地把三条揣进衣兜,拿了香烟和火机,走出阴暗的办公室。

  古老村庄依旧是沧桑的模样。霍师爷窜过杏林,红色的轿车停在村口。村里还是破败不堪的老样子,母亲接到儿子的电话,一大早儿就等候在大宅的门口,手搭凉棚不停地眺望。霍师爷扶了母亲,回到家里。已是中午,桌上摆好了酒菜,妻子说再热热,霍师爷摇了摇手,眼泪早在眼眶里转悠,母亲拿了毛巾,霍师爷擦了,妻子把酒倒在杯里。霍师爷疲惫的身心得到了暂时的缓解,躺在炕上,默默地望着窗外。母亲看出儿子心里的不安,但是她不能说什麽。她早就听村里的人说过县里的很多事情,还听说煤矿经常死人,家属闹得很厉害。也听说县里不少人依仗职权,干了不少违法乱纪的事,她怕儿子也卷了进去,她让儿媳出去打听,儿媳说不会有事的,说她太了解霍司业了,母亲提起的心还是有些放不下。憋不住的嘱咐话还是唠叨起来,她嘱咐说:“你要好好做人,不能象县里那些人一样,让老百姓戳脊梁骨!”。她又说村里头年过世的老书记的独苗儿子家里很穷,又有残疾,她把自家的钱拿了些去接济他。今年帮他把地都种好了,而且长势不错。霍师爷听到这里,被母亲的善良打动,眼泪又要溢出,连忙从包里掏出给母亲买的药品,母亲接了又问:“究竟发生了啥事?”‘霍师爷简略的向母亲诉说了县里有人告状的事和起因,母亲的脸上很快布满了阴云。霍师爷下地扶母亲坐下,母亲不安的神态溢于言表。霍师爷见桌上有用小楷写的字,拿起看了是《治家格言》、《名贤集》中的“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和“忠厚传家”等工整的柳体字,霍师爷没有问是谁写的,他虽然有些惊讶,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写字,而且写的这麽好,但他能肯定那是母亲的墨迹。他抬头看看母亲慈祥的面容,突然间觉得自己是那麽的渺小和不堪。女儿也从县城的中学赶回来,霍师爷问了学习的情况,女儿嫌他话多,说了些外国如何好,怎样开放,她和他们有“代沟”等等的话,拿了mp3去了另一个房间。回家的感觉是那麽地美好,但也给霍师爷带来了深深的思考和忧虑。他有一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感觉和冲动。

  月亮爬上来,霍师爷好久没有欣赏过田野里的夜景了。晚饭是妻子亲手给他做的玉米糊和饼,使他又一次回忆和品尝儿时的甜蜜和童真。他恨不得再回到那个苦难的童年,那时没有象现在的勾心斗角和相互的倾轧。虽然生活艰难,但有母亲的精心呵护,他的生活是那麽的甜蜜和无虑。可如今他虽然是县里的一方“霸主”,但每时每刻就象放在火炉上烘烤一样,焦灼和不安时刻煎熬着他的身心,他不得不在慈善和毒辣之间尽快做出选择。前面是儿时经常去玩的杏园,霍师爷无意间走进来,杏子早已被主人摘去换了钱,只剩下稀疏的老叶子,月亮从叶子缝隙中射下来,照在草地上,蚂蚱们跳来跳去,一只螳螂啄去一只蚂蚱,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哀鸣声,霍师爷的头皮有些紧,蹲下顺手摘了一朵野花,拿在鼻下嗅了花香,心情才松驰下来。霍师爷一脚踩死那只螳螂,慢慢踱步到流壶河边,看着流淌的河水,掏出手机,拨通了李生财和李逸夫的电话。

  放下手里的几个存折,李生财还没数完手里的钞票,电话铃响了,他赶紧把桌上的存折和钞票放进抽屉里,拿起听筒,里面传来霍师爷的声音。听着听着他的额头浸出了细细的汗珠,手有些抖,脑子里一片空白。李逸夫正在雅间里和几个熟人喝着美酒,身旁还有一位漂亮的摩登女人,露着胸和腿,嘴里插着香烟。当女人递给他手机后,他醉态悠悠,慢条斯理地“嗯”了几声,霍师爷听到李逸夫不屑一顾的应答声,并不感到意外,他深知李逸夫是官场上的老油子,奸猾如鬼。不管他多狡猾,这一次狐狸的“尾巴”还是被他霍师爷紧紧地攥在手里。李逸夫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摸着女人的大腿,女人给他点了香烟,也莂在嘴里,问他什么事,又是谁打过来的。李逸夫不露声色,只是“嗯嗯”,女人又问,李逸夫说:“较上劲了”……。

  〔待续〕    若愚文稿     2009…7…5。 最好的txt下载网

师爷入仕〔第十八章〕若愚文稿
师爷入仕〔第十八章〕若愚文稿

  连绵不断的群山郁郁葱葱,山脚下无数个缝隙里溢出的泉水,汇成涓涓不断的谿水流向山下广袤的万亩良田。每逢盛夏阴雨绵绵的季节,缓缓的山洪怀揣着对农民的深情,把自己无私地奉献给川下等待收获的庄稼人。汗流浃背的老农民陈老汉从茂密的庄稼地里钻出来,略略伸了伸久弯的腰,从腰间解下脏脏的毛巾,用力擦净额头和脖颈上的汗水,又顺着胳膊往下擦,光着脊梁的上身还是留下了不少的庄稼叶子的毛刺。陈老汉放下锄头,慢慢走向地头边的水渠,蹲下身躯,捧起清清的泉水,喝下一口,凉爽和轻松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劳累早已除去一半。陈老汉坐在地头,点着一锅老旱烟,大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黑痰。瞭望着眼前绿油油的庄稼,心里的喜悦比吃了九月的蜜还甜。满怀的喜悦还没有享尽,瞬时,惆怅和焦灼又一次熬煎他饱受风霜和苦难的心。最近他听说乡里要以很少的补偿,征用眼前这块肥沃的土地。这万亩良田里有陈老汉十几亩活命的口粮田,这是他赖以生存和活命的根基,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是不会离开这块让他在梦里都在亲吻着的热土的。想到这里,两行老泪顺着他满脸的皱纹流下来,然后滴在了脚下的土地上。村里的二流子赵大头提着裤子走过来,一个女人从庄稼地的另一头溜走,赵大头张开嘴欲要和陈老汉说些什麽,陈老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起锄头,转身进了地里。

  李逸夫拿起贾倩写给他的请示,看着歪歪扭扭的数行难以辩认的字迹,反复看了几遍,琢磨着字里的意思,若不是事先打了招呼,是很难弄清贾倩的意思的,心里骂着她:“连个土地的地字都不会写,还写成了他字?”。但是请示里的中心意思还是明了的。李逸夫拿起没水的油笔,在沙发扶手上擦了擦,还是在请示的右上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在自己的名字下面写了“请政府有关领导审阅”的字样,然后交给秘书。他坐在高大的软沙发里,肥胖的身躯只剩下一点点,脑袋抵在高靠背的下面,想着美美的事情。这已经是他和贾倩第七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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