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入仕》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师爷入仕- 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里看看,老书记苟育德表示同意,大家只好陪了她一块去原始森林里转转。酒店的经理说,狼和豹只有在夜晚才出来,白天只有褐马鸡和大鸨一类的禽类才出来,偶尔可遇见蛇类。崔宏星提了猎枪,大家走到了原始森林。老书记隐藏在一颗参天大树的后面,拿起猎枪瞄了半天,打下一只不知名的小鸟,脚下突然窜出一条黑花色的蛇,甄思思尖叫一声,大家慢慢走下山来。老书记苟育德说,象这样的“蛇”他见多了,只是也没有见过“狼”和“豹子”。还说他不喜欢“雄鹰”那样的“动物”,它们一“飞”就飞到“天”上去,太“骄傲”。说那些“蛇”类对人类没有“害”处,要好好“保护”。崔宏星说:“狼和豹子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县里一定要好好保护它们,绝不能让那些偷猎者擅自猎杀它们。”走着走着,惊飞一大群飞鸟,她们仆扇着翅膀飞向密林的深处。甄思思说她爱吃飞禽类的肉,于是提了那只小鸟递给酒店经理,说晚上炖了吃。县里的人附和着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天渐渐黑了下来。晚上自然是杯觥交错和靡靡的歌舞声儿。

  崔耀光走马上任了。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开着新买的奔驰驶进镇政府的大院。人还没下车,突然,晴天一个霹雳,接着一阵暴风刮来,急雨卷着冰雹瓢泼似地倒进镇政府的院子里,花池里的玫瑰瞬时就支离破碎,惨败不堪。崔耀光不能久等在车里,他推开车门,暴雨夹着冰雹劈头盖脸砸向他的头部和全身。他狼狈地大步跨进镇里早就给他安排好的宽大的办公室。镇里的干部和职工都躲在各自的办公室里,有的拿着一张报纸,有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静静地等待新领导的到来。崔耀光换了秘书递给他的衣服,闻了闻,一股臭汗味,没法只好换在身上。和别的新官上任一样,崔耀光上午要例行召开镇党委会议。当他迈进党委会议室的那一刻,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和统筹全镇的总体工作,原来精心打扮的形象又一下子变成了“落汤鸡”,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可是,多么难堪的场景和重要场合,都改变不了他纨绔的本性。看着专门为他准备的水果和上等的香烟,他的思绪还在灯红酒绿的酒吧或者在碘光灯闪烁的舞厅里。或许在高档的餐厅里品味着白兰地和吮吸着身旁美女的香气。面对十几个党委成员,该从哪里谈起,想来想去,想到了自己的车和荣耀,心里思谋着,我堂堂一个镇里的党委大拿还开自个儿的车子,别人凭什麽坐公家的车子,于是信口一开宣布一条纪律:“不经我的批准任何人不得动用公车!”,说完,站起来在会议事的空地上踱了起来,以此来掩饰手足无措和被雨浇过的尴尬。在场的人们,看着眼前的*委书记,他们头脑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形象,那就是旧小说里描写的那些手端鸟笼而在街上晃来晃去的纨绔子弟的滑稽样子。还有那个拿着收据到各个企业和单位乱收款的魔鬼。这个所谓而毫无准备又草率召开的党委会还没有开完,崔耀光的手机就响了。崔耀光翻开盖子,里面传来女人的“昵昵”声儿。崔耀光急忙宣布散会,重新穿上还没干的西服,说中午有一个应酬,不得不先走一步。看着急急驶出的奔驰,看门的老头儿“哎…!”地叹息了一声儿。干部和职工们提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掉在肚子里。党委成员们看看时间还早,把桌上的水果洗劫一空。有的暗暗骂了声“娘屄!”,一场前所未有的某镇党委会就这样结束了。那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已过,仍是天清气朗,一派蓬勃景象。

  太阳落下西山。奔驰车比主人喝的还醉,歪歪扭扭爬进镇政府的院里,停在了玫瑰花池的边上。崔耀光“哼哼”着靡靡的小调,趔趄到自己的办公室。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这特意为他精心装扮的房间,无论如何也比不了那昏昏暗暗的酒吧里的“温馨”气氛。明亮的灯光就象纪检委那样监督着他。今天的那个小姐酒后向他宣耀了自己又膀上一个阔佬,她说他姓崔,五十几岁。崔耀光听后比吃了一个苍蝇还恶心,就象他的煤窑和别人的煤窑打通一样的难受。此时,等候已久的秘书拿来早已起草的《某某镇关于工业发展的几点意见》要他审阅和签发,他醉眼咪咪地接过来,以为是厚厚的钞票,一看是一沓文件,还没看几眼就在首页上写了“报销”俩字。秘书问报销啥,他才从醉意中慢慢醒过来。划掉那俩字,在边上又写了一个“阅”,这一手 都是从他老子那里学来的,凡是此类文件一律不置可否。这不象收钞票那样花了就完事,这要负很大的政治责任的。在崔耀光看来,只有政治上的圆滑,才有生活上的享受,只要生活上享受,必须在政治上圆滑。他要等所有的党委成员都在上面签了具体意见后,他才有可能在他们的名字前面写一个“准”字。而他要管的事是“人和财”,其他一律不管。秘书走后,崔耀光打开窗户,凉风从院里吹进来。崔耀光望着窗外,一个婀娜的女人走进他的视线,远远望去,漂亮的脸颊,苗条的体态。崔耀光眼睛一亮,早已麻木的神经又一次复活,她是哪里的人?干什麽的?多个疑问早已塞满他的脑海。

  夏日的早晨格外清爽。经过月余的复苏,池子里的玫瑰又绽开了它们的笑脸,镇政府院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容貌。争奇斗妍的不同颜色的玫瑰和走进大院里的每一个美女相媲美。镇上文化站的范女士每天都要精心梳洗打扮后,才来上班,好像暗暗和花池里的玫瑰,较量着各自的芬芳。今天,她和往日一样,早早儿画了眉眼,噴了香水,迈着轻盈的步履,扭着细细的腰身,穿着线条分明的连衣裙,来到她的办公室开始日复一日的工作。崔耀光也起了一个大早儿,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七个早起的日子。一大早儿,崔耀光同样精心打扮了一番,烫了西装,擦了皮鞋,在脸上涂了油脂,亮堂堂一个奶油小生的模样。崔耀光从花池里采摘了一束玫瑰,不多不少,整整九十九朵。他彬彬有礼地站在女士的门口,轻轻地扣扣门。女士过来开了门,崔耀光走进来,一个深深的鞠躬,拽住女士的手一个重重的“吻”,然后,像“西方绅士”一样把那束玫瑰塞范女士的怀里。范女士猛然间见是一位“绅士”模样的人,定定“神儿”一看,原来是新上任不久的党委书记崔耀光。大吃一惊,连忙解释,说自己早已年愈五十,徐娘已老,残花败柳,不值垂爱等等。崔耀光久久站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待续〕      若愚  文稿   2009…6…26

师爷入仕〔第十七章〕若愚文稿
师爷入仕〔第十七章〕若愚文稿

  霍师爷的办公室白天是见不到光明的。只有夜晚,从大酒店反射过来的光线,才能照在霍师爷的办公室里。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霍师爷就会关掉屋里所有的灯,让外面“绚丽多彩”的灯光射进他这“寂静”的屋里。此时,霍师爷的思绪象这“眼花缭乱”的灯光,杂乱无章。霍师爷背着手,踱着方步,抬起左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中华牌的烟雾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套着烟圈,从纱窗的缝隙里钻出窗外。霍师爷的脚步停在巨型盆景的跟前。这是数棵“盘根错节”的“老树根”纠结在一起,而又在上面“嫁接”了多少根“小枝条”的大型盆景。花匠说这是“截取大叶榕树的根部再嫁接上小叶榕树”,经过几年的“精心培育”才能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霍师爷“全神贯注”地盯住眼前这盆“大型花卉”,脑子里思考着县里几个“棘手”的“案件”,试图尽快找出“妥善”的处理办法。思来想去,这样办也不合适,那样办也不恰当。转回身,从抽屉里又一次拿出那一大沓检举信件。这些信件,多数是积年的老案,新收的信件也是反应老问题。里面有反应付县长李生财利用职权办煤矿和为其父大操大办丧事的信件,有检举副书记李逸夫拉关系走后门和乱搞男女关系的材料,也有揭发市县主要领导卖官鬻爵和经商办企业的投诉。更多得是反映市县领导以权谋私,安插子女和亲朋就业升职,利用职权干涉企业自主经营,霸占和收授好处费,造成国有资产严重流失的重大案件。霍师爷扔掉手里的烟蒂,抓掉一把头发,也没有想出具体的解决办法。他想起苑世安养羊的事,突然觉得这些事情早已不是什麽性质严重的大问题了。他想:“苑世安虽然有一定的问题,但和县里的某些人相比,他的问题早已无足轻重,起码他除了白拿工资外,还在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客观上也在为社会做着微薄的贡献。”,他想起了老书记苟育德,觉得这些案件太难办了。有一次,崔宏星酒醉后说:“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没有?”,霍师爷悟出了其中的道理。他觉得很多事情背后都有老书记苟育德的影子。最近,反应煤矿的信件很多,言谈话语里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里面的一切。

  霍师爷坐在破旧的办公桌前。把手里的信件扔在一边,秃头顶上继续转换着各种颜色的“光点”,思谋着写信人和检举人的身份和社会背景。他的脑海里显现了那些写信人熟悉的身影和脸颊。他们中间不乏有终年辛勤劳作在第一线的农民和工人,有县乡两级的干部职工和普通党员,更有和那些人利益相关而因分赃不均,又心怀愿恨的同伙人。虽然他们反映问题的角度和出发点各有不同,但他们都希望尽快使自己反应的问题有个较好的答复和结果。更盼望着那些违法乱纪的人得到应有的处罚和应得的报应。这些人也许是为了正义和良知,也许是为了泄愤和报仇,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天天告状,年年不止,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想到这里,霍师爷的脸上突然有一丝细微的无奈和狰狞,他突然觉得:“这些利益相关和毫无关系的人,都是那麽的愚蠢,就象小小的蚍蜉妄想撼动参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