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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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入仕-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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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的去了。小楼内温暖如春,黄军正和新来的县长雁南飞沽酒对坐,讨论“天下大势”。漂亮的女佣人为他们准备了丰富的西餐,雁南飞挟一块西班牙火腿放在嘴里慢慢咀嚼,似乎嚼出不少味道,他说:“侵略者的火腿就是和中国的火腿不一样。”,黄军问:“咋个不一样?”,雁南飞说:“既有中国火腿的烟熏味,又有西班牙火腿的特殊味道。”,黄军又问:“什么特殊味道?”,雁南飞答不上来,黄军像一个行家里手,夸夸其谈起来,他说:“中国火腿的味道杂,外国火腿的味道单纯。我们为什么不能单纯一点呢?”,接着黄军说:“我仔细分析了当地干部结构,大体有几类: 中层领导干部有一半是五大班子头脑的子女,另一半没有什么政绩,都是靠阿谀奉承和溜须拍马上来的,这部分人基本都被逮捕入狱。有实干精神的不足百分之五。”稍停,他俩干了一杯XO,黄军接着说:“干部素质也不高,大中专人员占八成。多数是老子花了钱,儿子混了几年,弄了个文凭,再花几个钱,钻进政府机关。还有大部分是花钱从党校买来的文凭,或者找人替考得来的。有几个大学生,是贫寒人家出身,也是每天和别人攀比,没有什么建树,吃饱混天黑。想挤身进阶苦无门路,成天叫骂不蝶。可见,这里卖官鬻爵和任人唯亲的问题也很严重。”,雁南飞应道:“是啊,这都是前任领导班子失败的原因。我也考察了当地的经济,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全部倒闭,工厂已成废墟。农业落后,这里的人们主要靠煤矿,煤矿一关停,经济就瘫痪了。目前,连工资也解决不了。老百姓就更苦了。”。黄军听了,面有愠色,他说:“你这是单纯仁政观点,当县长不能这麽仁慈,要抓住根本问题。比如,吃火腿,一口就要嚼出味道!,再说,我们也改变不了现实。”,接着,黄军说:“崔宏星他们搞煤矿,里面有他们的根本利益,我们没有。所以我们不能搞煤矿!”,黄军更看重的是利益,更谙熟利益之间的关系,他知道利益是一切事物存在的根源。雁南飞,彷佛恍然大悟,其实,他和黄军想的一样,马上回答:“是,对。”,黄军说:“我们要尽快扭转崔宏星他们搞‘地下经营’的模式,马上转到地上来,搞‘地上经营’,搞房地产开发!”,雁南飞来了兴致,说:“这符合国家关于小城镇建设的大方向,也符合国家调整产业政策的要求。更符合当地目前的形势和实际情况。”,黄军说:“我们的口号就是‘三年大变样’!”。雁南飞说:“对,吹的越大越好,喊得越响越好。假、大、空和稳、准、狠相结合。目前,煤矿关停,农民和基层干部都有卖地的要求,工厂也腾出大片土地,这些都是有利条件。我们掌握着土地的出让权!我们让谁发财,谁就发财。”,黄军说:“马上召开全县干部群众动员大会,先烧第一把火!”,雁南飞说:“天下熙熙,都为利来,天下攘攘,都为利往!”,黄军神秘地小声说:“千里做官只为财!”。漂亮的女佣人,穿着西班牙式的佣服,又端上一道菜,叫烧蛤蚧,里面还有海马和牡蛎,都是补品。俩人各自夹了一口。黄军接着论道:“当地还有几座破庙和几个历史故事,山水条件也不错,可以搞旅游开发。”,雁南飞赞同说:“就算我们的第二把火!那第三把火呢?”,黄军站起来说:“让他们等着吧!就算留给这里人们的一个谜底吧!”。漂亮女佣不停地端菜,最后端上水晶饺子,黄军举起杯,说:“指导我们行动的理论基础是: 理论联系实惠,密切联系领导,一切从利益出发。”雁南飞笑笑说:“干杯,没有一个正确的理论作指导,是愚蠢的领导。”雁南飞不是在问,也不是表态,他说:“资金从何而来?”黄军笑而不答,过一会儿,还是道出了秘诀:“国家免了农业税和工商管理费,我们就改税费为捐,发动群众捐款!还有一个字‘免’,免掉那些和我们意见相左的人的职务。”。雁南飞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搭档兼上司,必尽比自己技高一筹。此时,新春午夜的钟声敲响,新的太阳即将升起,也是黎明前的黑暗。                              

  又一个五一长假过完了。煤矿已经成为埋葬崔宏星一伙的地狱。矿难仍然没有结果。经过新的组合,煤炭的开采权已经掌握在另一部分人的手里,他们是具有垄断资金的私人集团,背后有着更大的支撑者。煤矿那些小老板们无可奈何地叹息着、咒骂着。老天爷并不在意他们的诅咒和牢骚。田野里很快出现了一条宽广的柏油马路,小县城边缘屹立了几幢楼房。当地人的煤矿“死亡”了,也许不会再有人因为煤矿而下“地狱”,或许会有更多的人因为“天堂”而上“天堂”。未来总是朝着一个方向发展。“三年大变样”的口号响彻云霄,也融入人们的心底,改变着人们的思维和生活轨迹。人们或许麻木,或许激奋,或许无所适从。土坯房里那两位老人还住在那两间风雨飘摇的,比他们年龄还要大出许多的破房子里,他们不在期望住进宽敞的楼房,他们等待着下一个目标,那就是政府正在筹划的廉价廉租房子。老汉还是那句话:“我等着哩!”,老婆婆依然蹲在灶坑里,烟雾呛的她大声咳喘着。“蓝鲸大厦里那位小姐和卖女人内衣*的富婆结伙从北京游玩回来,富婆开着轿车,小姐照着镜子,他们听说小镇成了旅游区,看惯了京城的风光,忙里偷闲,要领略一下小镇里马上就要失去的“旧时容颜”。一路上,看着道路两边频频出现的宽大院落,出入的人都是煤矿发了大财的窑主和乡镇的头脑,还有村干部和一些社会上的流氓地痞。富婆不时停下车来和他们打打招呼,或者说几句调侃的话儿。小姐不失时机的卖弄一下骚情,引来路人不少斜视的目光。”。路过新盖的县委县政府大楼,很多失去工厂的下岗工人们举着请愿的彩色旗子,静坐在大楼门口。一会儿,小镇到了。古月亭和李镇长正在魁星楼边,向几个领导模样的人述说着什么。古月亭仿佛在说佛和道的关系,或许说佛和道逸闻趣事。他俩听不懂,走向水池边,几个农妇还在洗衣服,肥皂的泡沫渐渐飘远,农妇们噘着屁股,俯着上身,露出大半个屁股沟子,并没有觉得有人驻足观看,只是不时擦擦汗,脂粉抹得一道一道的。傍晚,他俩回到蓝鲸大厦,黄脸小伙的脚下没有了成捆成堆的卫生纸,俩人很诧异,富婆问:“咋啦?”,黄脸小伙回答:“改卖卫生巾了!”,俩人看看,黄脸小伙的脚下,是包装精美的卫生巾……。

  〔待续〕若愚文稿 2010年2月

  依松看云起  席地养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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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入仕〔第六十五章〕若愚文稿
师爷入仕〔第六十五章〕若愚文稿

  秋风卷着落叶刮过流壶河沿岸。那席地而起的黄绿相间的落叶,有的聚集在田埂的背风处,有的弥漫在空中,有的随着哭泣的流壶河水飘向远方。母亲死了。和村里的老人们一样,黄土堆成的坟丘上插着飘摇的纸幡子,坟前矗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上面刻着“慈母钮骨碌氏之墓”的字样,深深而隽秀的黑色字体刻在石碑的中央,也深深刻在霍师爷的心底里。旁边一行小字是“不孝儿霍司业敬立”,母亲一定知道儿子要把她永远记在心里,她还知道儿子是要给古老村庄里,所有还没有忘记她的人们留下一点淡淡的记忆。霍师爷跪在母亲的坟前已经两个时辰了,呼啸的秋风里有“呜呜”的哭泣声,不远处有簇簇的人群还在拾掇着地里的庄稼,他们弄不清哪个是哭声,哪个是风声,或许瑟瑟的秋风也为这位伟大的母亲发出悲哀的哀鸣,或许孝顺的霍师爷还没有风对母亲的思念更刻骨铭心,也许霍师爷在为另一种情感而哭泣。他凄楚的哭声混合在瑟瑟的秋风里,试图借助秋风的送力把他悲哀的情感送向更远的地方…。今天是母亲三七的祭日,霍师爷的泪水掉在地上,弄湿了母亲坟前的黄土。他一次次从篮子里取出纸钱,不断地点燃,纸钱的灰随着风势在地皮上打着滚儿。香和蜡烛烧尽了,霍师爷又从篮子里取出新的点燃,火苗在秋风里晃荡着,像母亲的灵魂在述说着什么。供奉在坟前的那几枚干瘪的杏子很快被秋风刮来的尘土掩盖住,可是,霍师爷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霍师爷的家族在古老村庄里是一个小小的早已没落的家族,从他爷爷辈上到他这一辈上已经是三代单传,村里的人们说,他家的窑洞从今往后就不会冒烟了,想到这里霍师爷更凄苦了。“呜呜”的哭声再次传向远方。

  当霍师爷还在为自己的“事业”拼搏着的时候,母亲早就躺在炕上了。妻子几次打来电话,哭诉母亲的病情,做为县纪检委书记和专案副组长的霍师爷,因为矿难的案件缠身,不能及时回家照料母亲。当他把手里的事情安排妥当,案卷也移交法院的时候,他的母亲已经奄奄一息。母亲不能合上眼睛,因为他要见到儿子最后一面。傍晚,红色轿车终于驶进古老的村庄,车子还未停稳,霍师爷就急匆匆下了车。当他走进母亲房间的那一刹那间,一种不详的感觉笼罩他的心头,刚才还行动敏捷的霍师爷顿觉双腿无力,大脑一片空白,他马上意识到母亲不行了。他缓缓走向炕头,轻轻坐在母亲身边,一直处在昏迷状态的母亲马上意思到儿子回来了。母亲微微睁开双眼,呆滞而黯淡的目光里包含着忧郁和期待,她看到的是比自己还要憔悴和衰老的儿子,母亲试图伸出双手抚摸儿子,可是,她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感到浑身疼痛,身子像铅块一样沉重。霍师爷明白母亲的意识,他知道母亲要把最后一次抚摸留给他。霍师爷捧起母亲的双手,流下了眼泪,默默地抽泣起来。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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