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锋怪异的真话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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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锋怪异的真话集:尾巴-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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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小姐(7)
我写过一篇散文,题目叫《对联》。文章在本市报纸上发表以后,反响倒不小。有趣的是,许多人对其他东西似乎都没有记住,记住的仅仅是里头的一个细节——
  二○○四年春节,我给自己的家门口写了这么一副对联:“此人物不香不臭,其文章可爱可憎。”这副对联贴出后,跟往年一样,很少有人注意,家门口显得很平静。但有一天,一群小姐经过我家门口,竟站住认真看了,并掩着嘴吃吃笑出了声。
  自此,不少熟人碰见我,一提及我的文章,总爱举出这个细节,并总爱笑着嚷嚷:“哈哈哈,小姐掩着嘴吃吃笑出了声,好玩,好玩。”我的妻子也一样,许多熟人碰见她,有时说到我的什么事,他们突然会冒出一句:“你的老公真有意思,什么对联,什么小姐,太好玩了!”
  妻子痛恨小姐,她最不爱听人家把我与小姐联系在一起。因此,她不止一次地对我说,你以后不要再写什么小姐了,否则,人家见灯便是火,乱说一气,你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
  我写过好几篇讽刺小姐的小小说,为增强其内容的真实感,我在文章中爱用第一人称“我”来叙述故事。结果,这些小小说在本市的刊物、报纸上发表以后,不少人对号入座,误以为文章中的主人公就是我,并据此大发议论,有说我思想很解放的,有说我做人做得很真的,有说我平时假正经的,有说我背后说不定有什么名堂的,等等,让人啼笑皆非。一次,有位熟人甚至问我:“你写过一篇文章,叫《伤心酒廊》,说里头有位小姐要陪你喝酒,帮你解忧,这事太有意思了。你能否告诉我,伤心酒廊在哪里吗?”
  我笑了。我说,这是小说,里头的人和事统统虚构,全是假的呀。
  熟人也嘿嘿笑了。自然,他有些尴尬,可我真的很伤心呢。
  由于我的身份使然,本市报纸采用我所写的小姐文章,胆子还是比较大的,尽管他们有时乱砍一气,把我的文章整得惨不忍睹。然而,我把这类文章寄给温州的报社,却一律被枪毙了。一次,《温州晚报》文艺副刊编辑为我说话,坚持要发表我的散文《半夜“鸡”叫》,结果与主编发生争执,主编很会做人,他让这位编辑转告我,不要为难我们了,你索性换条稿子吧。
  说真的,小姐这个话题太不好说了。
  时下,小姐的生存状态已成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社会上各种议论层出不穷。
  有人说,小姐最可恶也最可爱。可恶的是,她们伤风败俗,污染了社会环境,拆散了天下多少家庭!可爱的是,现在的企业老板、要害部门的干部有几个不养小姐?多年前,我去上海一位朋友的公司参观,朋友是位大老板,他告诉我,他的助手胡某,竟有编外老婆七个,吃饭的时候,大家围坐一桌,说说笑笑,十分热闹,而且,大家相安无事,从不斗嘴打架。胡某和他的编外老婆相处如此之和谐,你说小姐不可爱吗?
  有人说,小姐是暴富群体,也是弱势群体。一方面,她们出卖色相,来钱快,过着不劳而获的寄生虫生活,另一方面,她们绝大部分来自农村,家庭贫困,而她们在外面当小姐,道路上充满陷阱,性病、劫掠、谋杀,是悬在她们头上的三把利剑。的确,她们今天可能珠光宝气、醉生梦死,而明天说不定就恶病缠身、生不如死或枯骨一堆、魂断他乡。
  有人说,小姐最可耻也最争气。最可耻的是屁股当脸蛋,出卖色相,要钱不要脸;最争气的是不靠爹,不靠娘,不靠人民政府,就靠自己的“自留地”,走身体致富的道路。不是吗?比起那些靠贪污受贿、敲诈勒索、偷窃抢夺等非法手段而敛财致富的人,她们似乎要争气得多!
  ……
  说真的,一声叹息,小姐不好说啊!
  去年,网上曾流传着一首《三陪小姐自强歌》,其中后半部分,话中有话,令人深思,让人读了怎么也笑不出声——
  下岗妹,别流泪,挺胸走进夜总会;
  陪大款,挣小费,不给国家添累赘。
  弱女子,当自强,开发身体养爹娘。
  做美容,隆丰胸,中外功夫都学通;
  跳探戈,走四步,各种喜好要对路。
  会矜持,巧放纵,把握时机才让弄;
  多撒娇,少贫嘴,瞅准口味要油水。
  谁敢讲,没地位,昨晚我陪领导睡!
  ……
  本来,我想结合这首歌,顺着小姐这个话题说几句题外话,但转而一想,觉得还是别说好,因为有些话,其实我不说,读者心里也明白,何况,前些年,类似的题外话,人们说得够多了,也够狠了,而我今天哪怕说得再多再狠,恐怕也是拾人牙慧,了无新意。既然如此,就此打住吧!
  二○○七年八月二十九日于乐成马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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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说脸皮
人人都有一张脸皮。
  有的人有两张脸皮。
  脸皮有大的,有小的;有薄的,有厚的;有美的,有丑的;有贵的,有贱的;有完整的,有残缺的;有真的,也有假的。
  城里有出售人造脸皮的小店。不戴人造脸皮的脸皮未必就是真脸皮。
  在我们的生活中,有的人看重脸皮,有的人糟蹋脸皮,有的人不要脸皮,有的人出卖脸皮,有的人丢了脸皮,有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脸皮。
  讨论什么最可怜,有的人说没饭吃最可怜;有的人说打光棍最可怜;有的人说爱人有姘头最可怜;有的人说皮囊不争气,三杯酒下肚子,醉死在茅坑里最可怜;有的人说酒后吐真言,让人揪住辫子、戴上帽子、穿上鞋子最可怜;有的人说穷愁潦倒、吃不到葡萄偏又说葡萄酸最可怜;也有人说这个可怜、那个可怜,都远远比不上丢了脸皮最可怜。
  脸皮可以画,可以贴,可以缝,可以补,可以应酬,可以自娱,可以转借,可以克隆,可以拍卖,可以出租,可以投资,可以打广告,可以吹牛皮,可以开后门,可以办公司,可以开设网站,可以“卡拿OK”,可以申请国家专利,可以上名人大辞典,可以拿国际金奖,可以出国留学,可以制造公司引起社会舆论轰动,也可以瞎扯,说经过严密考证,克林顿和马拉多那的祖先都是温州人,甚至可以写书、编节目、拍电影、制作CD、DVD,创造老子第一、世界第二的“脸皮”文化。
  脸皮是什么?
  脸皮是一只筐子,人人都可以往里头扔东西;
  脸皮是一把椅子,人人都可以对号入座。
  脸皮又是什么?
  脸皮是一面镜子,可以照出人的灵魂来;
  脸皮是一部书,可以读出滚滚红尘间的种种黑白、是非、曲直来;
  脸皮是一口井,面对它,你会变得深刻、含蓄起来。
  脸皮又是什么?
  脸皮什么也不是,脸皮就是脸皮。
  诚然,脸皮,人人应该都有,但未必人人都有。
  我真诚地希望人人都有一张脸皮,一张真正属于自己的脸皮,一张没有经过包装的原生的脸皮,一张充满生命之光而永不变形、永不褪色的脸皮!
  一九九四年八月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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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澎湃不息的歌(1)
——《芙蓉旧事》代后记
  我想,大部分读者恐怕跟我一样,在拿到一本新书时,总爱先浏览书的序言和后记,借以判断书的阅读价值及作者的写作功力。因此,今天我请文坛写作高手许宗斌、吴玄为本书作序,这是自私而刻意的,而我写这篇文章,也是相当用心的。
  我希望读者至少能看完我这篇文章。
  首先,我要说明的是,本书所说的“芙蓉”,是指一九九二年乐清撤区扩镇并乡之前的“芙蓉(镇)”,即当地人所称的“大芙蓉”,它不包括当时与“芙蓉(镇)”并存的“小芙(乡)”,即当地人所称的“小芙蓉”,同时也不包括今天人们习惯以“芙蓉”之名统称的“雁湖(乡)”和“岭底(乡)”。
  芙蓉是浙江省乐清市的一个半山区小镇,历史上没有出现过什么伟人、大名人及奇人,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件,它平平常常,名不见经传,因此我写《芙蓉旧事》,似乎是很愚蠢的,而《芙蓉旧事》问世之后,命中注定会受冷落的。然而,我还是坚持写了,这是为什么呢?
  第一.芙蓉很有特色,我认为值得一写。
  旧时的芙蓉,三面环山,一面临海,海上涨大潮时,潮水常常漫进街道,人们大可临街垂钓。街上个别人家,台阶下竟布满了蟹洞。赶上集市,芙蓉街人流如潮,市声鼎沸;特别是全年最后一次集市——腊月廿七市,芙蓉街更是人山人海,人满为患,街道上常常掀起人浪,呐喊声此起彼伏,混乱中不时有人被挤伤、踩伤,而一街两旁做生意的人,为躲避“人浪”冲击,往往收起摊子,半关店门。芙蓉溪海相连,鱼虾蟹军团随着潮水而动,长年出没,不管是在浦湾中还是在溪流里,皆逮之不尽。芙蓉的香鱼会跟人斗智,芙蓉溪中的虾子,多得一脚踩下去,会踩伤一大片。芙蓉境内溪流清唱,溪椤林片片,且叶叶虫声;田畴上空不断划过的五色彩带,那是一种叫作“长儿巴丁”的鸟,它们与布谷鸟、翠鸟、白头翁等常常闹春,给寂静的乡村带来了盎然生机;每到麦熟时分,芙蓉更是蟋蟀遍地,歌声嘹亮。芙蓉是个比较封闭的地方,民间传统活动多而奇特,而当地人特别是芙蓉街上的人,好客,豪爽,乐观,爱做生意,爱赶热闹,爱无事找事,他们是农民,有的还是小市民、渔民,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永远说不完。
  第二.我熟悉芙蓉,应该写芙蓉。
  我生于芙蓉,长于芙蓉,熟悉芙蓉的一切。芙蓉最热闹的地方是芙蓉街,芙蓉街最热闹的地段是后边街,而我家就居住在后边街上横头。从解放初期到现在,我母亲以家为店,一直做小百货生意。我母亲人缘好,芙蓉方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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