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如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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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如亨利-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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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些失望我却没打算放弃,我回答,“至少让他看这两只小狗几分钟。”
  “他马上就要发脾气了。”杰米低声说。
  突然,丹尔指着电视机旁边的书架大喊:“托马斯小火车!”,然后径直走过去拿起他在一堆书中发现的《托马斯小火车小火车》碟片。他让希娜给他播放,然后脱了鞋坐在电视机前的扶手椅上心满意足地看起来。
  我向瓦尔道歉,温和地看着朝我走过来的那两只小狗。“它们真的很可爱。”我说。
  “它们会玩足球吗?”杰米尖声问道。
  “他们所能做的会让你感到惊奇的。”瓦尔回答。
  虽然丹尔还是一门心思地看着《托马斯小火车小火车》,我还是没准备放弃,弯下腰和一只小狗玩了起来,打算引起丹尔的注意,可是没有成功。我摇着小狗的爪子向丹尔打招呼,他也没有任何反应。杰米打手势告诉我这没有任何意义。我开始失望了,也许杰米是对的,只要有《托马斯小火车》,丹尔不会再对任何其他东西感兴趣了。我问瓦尔是否可以让他把片子看完再走,一方面免得他发脾气,另一方面给他足够的时间关注那些小狗——我打从心底不想放弃。
  “也许等片子结束了……”我不甘地说。
  但杰米强调:“诺拉,他不会想知道的。”
  极度失望的我不得不放弃。可就在这时,一只小狗跑到了丹尔的椅子旁边,试图往上爬,希娜帮了它一把,让它爬上去和丹尔并排坐在一起。
  “看!”我兴奋地对杰米和瓦尔说。丹尔还是沉迷于那个动画片,但他开始用手抚摸小狗的背, 虽然没有对它有太多的关注。
  杰米也很惊喜于这个转折,但还是指出:“他在这儿可能没事,可是回去就不好说了。很多患有自闭症的孩子都怕狗。”
  “你觉得他怕吗?”我反问道,“他需要一个伴儿,杰米,我知道他需要。”
  希娜站在电视机前对丹尔说:“丹尔,你是不是交了一个新朋友呀?这个小家伙需要一个名字。你可以帮他取个名字吗,丹尔?”
  丹尔没有注意,而是绕过他继续看着电视。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他最喜欢的小火车:“亨利!亨利!”他兴奋地大叫。
  “亨利?”希娜一脸诧异。
  “他不明白您的意思,”杰米解释说。
  “可是为什么不能叫它亨利呢?”我问道,“这是丹尔知道的一个东西,也是他喜欢的一个名字。”
  “亨利?”杰米重复道,最后咕哝道,“这小家伙还真是可怜,一开始就这么惨。”
  我正表示同意杰米所说的,亨利不是个好名字。可这时,希娜说:“好吧,如果丹尔能够像爱火车头亨利那样喜欢小狗亨利的话,我们没有意见。”
  就这样,这只小狗以一个火车头的名字命名,杰米做出了让步:我们的家庭马上就有一个新成员加入了。
  片子结束后,为了表示这只小狗马上就要属于丹尔的了,瓦尔在它的一只耳朵后面用黑色毡头笔写了一个字母“H”,丹尔高兴坏了。在杰米开支票的时候,我问瓦尔,如果亨利的安全和生活在丹尔那里受到了威胁,她是否愿意把它领回。她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瓦尔表示我们可以马上把亨利带走,但我们需要时间让丹尔为此作好准备,所以决定几个周后再来领它。 我向瓦尔要了一张小狗的照片,这样可以告诉丹尔这就是亨利,用图片让他明白将会发生的事,帮他回忆起亨利的模样。这会让丹尔有某种拥有感。
  离开时,瓦尔叮嘱我们:“你们必须准备一个迪森吸尘器,其他吸尘器完全处理不了家里地毯上将会出现的那些狗毛。把装有袜子和内衣的柜子都锁好。而对于食物,金毛猎犬是永远吃不够的。”
  之后不久我们就意识到,瓦尔说的全是事实。
  为了让丹尔知道我们正在为亨利的到来做准备,我带他出去买各种亨利需要的东西,把它们都放在一个黑色大袋子里。杰米做了一个很专业的倒计时日历,写上每一天需要给亨利买的特定物品,让丹尔在每个物件上打勾,而我负责把那些物品放在客厅一角的狗床上。我让丹尔尽可能地参与到购物过程中,他挑选了小狗床的颜色,一个特别的小鸭子玩具以及一个蓝色小颈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都很开心,感觉像是在迎接一个新宝宝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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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狗——亨利(4)
杰米也抽空陪在丹尔身边,用不同的面部表情(就像他向丹尔解释《托马斯小火车》时),告诉他狗同样也有喜怒哀乐。他画了简单的小狗素描,解释每一个表情。丹尔似乎更喜欢由他爸爸亲自来做这些表情,他觉得杰米所扮演的那只有着亮晶晶眼睛、摇曳着小尾巴的快乐狗狗非常有趣。
  我们用一只玩具狗来进一步增强我们要传达的讯息。我还画了一些房子的草图,里面有妈妈、爸爸和丹尔,还专门画了一只狗,预示亨利将加入我们。丹尔已经开始习惯这些图片解释,虽然他从不作答,我们从他表现出来的极大兴趣中知道他已经理解我们的意思了。
  去接亨利的前一天晚上,我把一直放在丹尔床边的小狗照片放到了狗床上,向他预示小狗第二天就会来了。
  1994年2月18日星期五,这个特别的日子,丹尔正好五岁零八个月大。我们来到了瓦尔家,丹尔还像上次那样保持沉默,可心情看上去不错。他紧紧地靠在我旁边,等着瓦尔去领小亨利。
  她回来的时候,杰米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报纸。瓦尔告诉我:“诺拉,最好你抱着他,他现在可不轻了。”接着把亨利放到我手里。这两个星期,他确实长大了不少。两只前爪扒在我的肩上,丹尔开心地抚摸着他的背。我双手紧抱他,把头埋在他柔软的毛中,吻了他的额头。他偎依着我,我立刻感受到他传达过来的爱意,知道这是一个期待着我的爱的小生命。我完全没有准备,任凭眼泪静静地流下来,好像刚刚接过来的是我的第二个孩子那样。杰米向我微微点头,表示他完全理解我的心情。
  回家的路上,我跟丹尔一起坐在后座,亨利趴在我的腿上。丹尔边摸着亨利的背,边欢快地叫着:“亨利,亨利。”
  那天晚上,杰米和我去为一个即将离开这里的朋友饯行,我的父母前来帮我们照看丹尔和亨利。他们对小狗很习惯,但拜外孙和他的新伙伴所赐,那个晚上忙得不亦乐乎。我欣喜地发现,父母也察觉了丹尔脸上洋溢的快乐,如同我在丹尔与道戈尔和巴尼在一起时察觉到的一样。毋庸置疑,可怜的小亨利也被折腾得够呛。
  看着新到来的小狗蜷缩在自己的小床上,想象着他睡觉时可爱的模样,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我给他买的那条毛绒绒的小垫被丢到屋子的一边,亨利正躺在丹尔小时候睡的那块印有火车图案的毯子上。这块毯子我一直放在客厅的柜子里,打算丹尔在沙发上睡着时给他盖上。当妈妈试着让亨利睡觉时,丹尔拿掉了小狗床上的那条垫子,取出小毯子。然后走过去把亨利抱起来,用毯子抱住他。说:“该睡觉了,亨利。”父母看到这一幕又惊又喜,我更是喜出望外。连杰米也承认我们的小狗已经带来不小的影响。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们发现了两件异常的事:丹尔不像以前那样夹在我们中间;楼下一阵阵的吵闹声传来。
  “这是什么吵闹声?”杰米问,准备起身去看看丹尔到底在干什么。
  “等等,”我叫住他,“那不是吵闹声,是沟通。你仔细听他正在说的那些话。”
  我们坐在床上,惊奇于楼下所发生的事。丹尔正用一种不稳定的唱调说话:“亨利,狗……鸭子,狗……那是不对的,狗狗……亨利,别这样……鸭子,狗狗……把他给丹尔。”期间夹杂着大笑和叫喊。他们俩正在楼下狂欢。我们从来没有听到过儿子说那么多话,玩得那么开心,不管是和人还是动物。
  下楼的时候,我们没有理会地板上的一团糟或者客厅里新增的气味。瓦尔已经训练过亨利在地上大便,但他还这么小,有几次失误是可以理解的。
  那天,我们花了不少精力和时间逗丹尔和亨利玩耍,然后到了晚上——往日最让人头疼的睡觉时间。这次,亨利没有再感到不安,开始慢慢习惯。这个可爱的小生命已经完全和我们融入到了一起,成为家里不可或缺的一分子。不论是杰米还是我都意识到从亨利进入这个屋开始,丹尔就变了,从以前那个迷失、孤独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开心果。拥有了自己的朋友,让他开始有目的性。在某种程度上,整个家庭奇迹般地变得充满活力,在亨利未到来前,我们是没有预料到的。直到第二天结束的时候,我们才真切地意识到:我们已离不开亨利。
  

神奇的狗——亨利(5)
亨利的到来还有另外一个惊喜。尽管之前米奇、威尔公园和神奇的《托马斯小火车小火车》已经教了丹尔很多东西,但现在亨利突然的来临,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活生生的教育资源,我是决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良机的。
  为了让亨利和丹尔能在屋里随意地沟通玩耍,我们带他熟悉整个房子:所有地方都设有护栏,包括沙发和我们的床。我们希望亨利能够适应家里的构造和家具。我们还开始向丹尔讲述有关亨利的一些知识。比如亨利身上各个部位的名称,当丹尔和亨利坐在一起时,可以认真地告诉他,“这是你的鼻子……你的爪子。这是你的耳朵……你的眼睛……亨利也有大牙齿呢。”
  自闭症儿童在理解字面意思上也有困难。丹尔会把西兰花理解成“树”,也同样地把所有动物的脚都归类为一种。对他而言,马蹄也是爪子。他很难理解所有动物都有所不同,在亨利的帮助下,他只用了一点时间最终理解了这个抽象的概念。
  我们想让丹尔学会照顾他的小狗,所以尽量让他参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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