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对对,”怀义*的引伸:“和尚和尚,以和合为最高尚,有了互相喜欢,才有我佛小乘教义的天地,阴阳,男女和合时,六根才俱净,子孙才衍延。欢喜佛是小乘最高境界。”
“我所以允许你这和尚拜我这佛,这阴阳调合,是顺乎天理人情。”
怀义半似玩笑:“皇上他也是男人哪?……
武后微睁杏眼摸着怀义的脸:“你是神,他是魔。他是作践,糟蹋女人的恶魔。他呀,一世枉为男人,而今更是个……唉既是这样个身子了,还在折磨女人……唉!”
“娘娘……朝野不少人在暗暗议论……”
“哪有人后无人说闲话,越是贪色的,越爱当众恶骂什么万淫为首,越……由他们去吧!
怀义吞吞吐吐:“要是有人公开……”
“谁敢公开议论你,我就宰了他!”怀义:“这不是三五个人……”,“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替你顶着呢!”她不想温存了。
怀义还是不敢直言:“不是我,我是说……说自古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可你,你在这中间……”
“我在这中间遭过罪,受过难,我知道!禁宫深严,是战场,是地狱……!”
怀义截住她的话:“我也知道你过去这些吐不出的苦水……”
“甜从苦中来。”武后玩笑又不是玩笑的:“有朝一日,我也要广蓄面首人八千,让他们狼吃狼,狗咬狗!你说,我敢不敢?”
“敢敢,你当然敢。可我……。”
“哈哈,”武后将他推开,报复嘲弄地笑道:“你吃醋了,这种辛辣的酸味,也让你们男人尝一尝!”说着她将怀义推翻到龙床前地上,又得意地哈哈大笑。
怀义从地上坐起来正经地说:“莫笑,我有正经话对你说。
武后扒在床上:“你这歪嘴和尚,正经也给你念歪了!”
“嗨,这是有关娘娘你必须知道的大事。”
“出家人你也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
“是国家的,也是李家的大事。他们说的是李氏大唐玩不长,颠倒阴阳必将亡。”
武后坐起身来:“我知道,攻击我造谣生事的人不少。”
“不是谣言是实情,说皇上贪色敢乱人伦,太子荒淫玩男人……”
“不要说了,”武后有意掩饰;我知道。梁王李忠整日躲在他王府穿女妆和男人们疯,皇上已贬他为了庶人。他是死鬼王皇后留下的义子,由他作孽去,与我无干。
“不是他。”
“这已是陈年的历史了。”武后不让他说下去:“你是要说皇上的兄长,先王太宗的东宫太子李承乾酷恋*吧?他为了个男宠叫如意的,竟被贬到西南,早已死于蛮荒之地了。”
“这是众人皆知的陈谷子,烂芝麻,我说的是你的亲儿子李弘……。”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武后下床说道:“他们男人有时和男人胡闹,不过是罗卜和白菜各人一时的喜爱。究竟还是肉好吃,你这花和尚不是偷着吃荤腥吗!”
“娘娘……”怀义硬是说了:“你儿子也是个不恋女色好男风的。”
帏幕外,婉儿轻轻禀告:“娘娘,该起身临朝了。”
“不要听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造谣生事!”
“不,我是告诉你,你这不爱女人的儿子,他竟派人在满京城造谣。反而说你造谣说他不和老婆同床,尽和男人相好。这是要将他和前朝东宫太子一样,贬到西南去……。
“得,你滚吧!”她走出了帏幕外。
武后身穿睡衣近乎*。透过薄纱合帔,她那香肩玉臂丰满滑润,体态健美均称,婉若阿娜多姿的少妇。婉儿和宫娥捧着宫妆。服饰、钗环步摇和放着珠宝玉石等各式盆盒站立在大铜镜前侍候着。
上官婉儿为她梳通形将拖地长发。镜里镜外的武后形影交相叠映着施脂粉,扫娥媚,涂口红,绾高髻,插凤钗,戴翠环……一闪一换形,越显越清晰,美不胜收,动人心魄,迷人神魂。婉儿化妆术高超,在她手式暗示下,她要用的物件,众宫女一一传送过来。她轻巧谙熟,紊而不乱地进行着美容工序。君臣后婢似地边化妆,边交谈着,谈笑生风时,彪悍英武,健壮的怀义披着轻纱外氅睡衣,坦胸露腹从帏幕后出来,他悄悄走到武后身后,情意浓浓凝视着武后端庄如佛,美似天仙的仪表,如痴如醉。
武后将她镜中映入微露的笑容,又立刻收敛,神态严然而语:“醉罗汉朝谒我佛,也得不失尊卑礼节,瞧你这丢魂失魄的模样,哪像个佛门方丈,国师长老。”她伸出玉臂将怀义的大手重重按住,又猛然狠狠扔开,回头向婉儿:“小心将他护送出宫去!”
怀义恋恋不舍地随婉儿退进了帏幕。
宫娥们团团围着武后更换穿戴临朝便服,又是一阵似流水般,有顺绪地操着。婉儿捧来了凤冠交给侍女,边为武后在特大铜镜前勿上勿下整理服饰边向武后禀告:“回来的人说,王勃在虢州除了闭门著书,就是上太白山采药。他一点也没去查寻皇太子结党营私的蛛丝马迹,虢州都督请他去赴宴,也被他借故推辞了。”
“这叫泾渭分明。他这么个小吏,都督请他也不去,真是个顽而不化的金钢石。”
“这下也好,更证明虢州都督心虚有鬼,王勃真是块试金石。”
武后对镜顾影,指点不适之处边说道:“这就够了。他本不是猎犬,哪能靠他去逮老鼠。”
“据那探子回报说,确实皇太子派人去找过他几次,有次还冒充娘娘的差遣,结果也是缘木求鱼,白废了功夫。”
“那是我这孽子贼性不改,还在这孤傲狂生身上打主意。唉!”她轻轻叹了口气。,
“哦!”婉儿突有所悟:“原来娘娘是搁了个泥塑的狸猫去吓唬老鼠的”
“不,”认真地改正:“我是按你谋略,仿效秦始皇,用收集全国铁器铸造的十八个巨大铁人的铁,百炼成钢,重新铸成了这尊金钢,竖在我的庙门前。”
婉儿捧过临朝的凤冠欲戴,武后拦住说:“命人去传旨,今日哀家身体不爽,不临朝议政了,若有本章上奏,集中搜集到这里来。”
婉儿问道:“娘娘莫非要去皇上那里?”
武后顾镜审视倩影,仅向镜中点点头:“这就去合璧宫。”
高宗老态龙钟伏在床中桌案上,坦露着骨瘦如柴的病体,让两个少女按摩推拿。他惊疑不信地问床前仪态万方的武后:“你说我儿李弘也像我长兄李承乾,不恋女色?”
武后断然回答:“他只好男风。”
“他他,他大婚已多年了啊!”
“我们的儿媳妇,还是个含苞未放的处子呢”。
“你不能妄加诬蔑!”高宗急了。
武后平静地:“这是老太妃陪着她孙女纪贵妃,亲自向我哭诉的。多年来弘儿夫妻只同宫室不同床。”
高宗还是怀疑:“他们夫妇看来相亲相爱,很是和睦亲热的呀!”
武后冷酷地说:“这是弘儿逼迫纪贵妃,在人前当众演戏,更是演给你我看了讨欢心的。”
高宗推开两按摩的宫女:“你们出去。”
两个宫女下床欲走,被武后喝住:“站住,刚才的谈话,你们若嚼舌根子传出去,就灭了你们全家满门。”两个宫女应声惶惶退出。
高宗说不出口:“谁,谁是他的如意?”
“他如意的男宠多了!”武后愤懑地:“尤其是那个替他保媒拉牵的曹达。”
“他可是个阉了的小太监啊?”
“他比骚狐狸精还能迷男人!”
“他比弘儿只大几岁,是你从小将聪明俊丽的弘儿托付给他,不准宫娥奶娘去伺候我们儿子的呀!”
“是啊,当年,我既要替你治国,又要陪你游龙戏凤,我既怕奸佞误国误民,毁了江山社稷,又怕嫔妃*无节制,伤了你龙体。我日夜操劳,保牢了社稷保护了你。没有能多多照看保护我的心肝,现在让曹达毁了我宝贝的独生子差点误了我李氏大唐传种接代的人。”
高宗也恼怒地:“快快传旨把曹达活剐凌迟了!”
武后堵了上去:“先王太宗活活打死你兄王的男宠如意,也没有能制止他的怪癖。他反而变本加厉,将东宫内弄得乌烟瘴气!”
“你你……”高宗担心地:“你要朕也将弘儿贬到云贵蛮荒去废为庶人?……”
“不,不能贬,也不能废。你们已经将他捧成了举国上下都赞扬的,忠孝仁义四维俱全的储君了,我们不能丢祖先的脸,我这做娘的,也下不了你父王那大义灭亲的狠心。”
“是啊是啊,他也只贪色无度,不是不可救药。他,他可是你我最最疼爱的儿子。”
“你也和我看法相同,陛下就责令他与纪贵纪园房,先给我们生养几个龙子凤女,否则……
“否则,你要怎么样?……”
婉儿悄悄进来:“娘娘,皇太子殿下来了。”
武后严正地说:“皇上,这事关大唐的江山社稷,陛下要好之为之。”
武后与婉儿闪退入高宗病榻的屏风后面。
李弘单身进来,略有困惑:“儿臣见过父王”
“……起来吧。”高宗疲乏的。
“父王身边怎么没有一个人侍候。”
“朕让他们退出去了。”
李弘不安了:“为什么?……父王特地召……儿臣进宫何事?”
“有关江山社稷的国家大事!”
“儿臣有何失误,误及了江山?”
“你可知朕的兄长承乾?先帝太宗为何将他处死的?”
“这,他失德,辜负了先祖期望。这种过去了的是非不值一题。”
“你就没有失德,你那男宠曹达呢?”
“曹达?”李弘触及了心病:“他不是什么男宠,他是母后从小赐给儿臣近身伺候的太监。”
“你为何……为何不宠爱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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