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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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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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懊丧回顾,似见严父一本正经在训斥:“顽童无知,而今纵有时弊,你能干涉得了吗?”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王勃缓慢走进灵堂跌跪在神案前悲切地呼叫:”老夫子啊,我该怎么办啊……!、“他跪匍地上抱头痛哭,哭得很悲切,很伤心。

  幕后老村夫仔细聆听,幕后窥视,探头观看,泄气了的王勃疲乏地在啜泣中睡熟了。他走了出来,弯身欲爱抚,顿又停止,他拾起王勃身边的谏言,观看不清,走到烛前远看不清,抹眼再看,依旧是老眼昏花,他沉重的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唉——!”

  站在灵堂门口的王福畤,一一看在眼里,欲走上前被老人止住,老人指指地上的王勃,悄悄走到王福畤身边,又摇了摇头,再叹了口长气“唉!”他走出门去,王福畤随在身后欲掺扶。老人将他拂开,又把手中奏章送了过去,王福畤手持奏章,目送老人老态蹒跚地消逝在月光下的阴暗中。他这才转身看看桌上的灵牌,寂静的灵堂,和地上的王勃,他蹲下身细看熟睡的儿子脸上,满是悲痛的泪痕,他爱怜地抚摩着王勃的头,为他抹去伤心的泪水。

  王勃醒来,睡眼朦胧地:“……父亲!”

  王福畤将王勃扶起,拥在怀内替他掸去尘土,劝慰道:“颜老夫子已享天年,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过份伤心了。”

  “这,你看过了。”王勃猛然振奋起来。

  “看过什么”,王福畤有点迷惑。

  王勃指指他手中的奏章:“就请父亲替孩儿呈送给皇上。”

  “什么?”王福畤这才注意到手中的奏折。他拿到烛光下观看,逐渐双眉紧绉,手也战抖,还没看完就怒斥:“胡闹!”

  “我写的不是事实,没有道理?”

  “这要落到裴侍郎手中,那还了得!”

  “我也不会交给这个奸臣,我是请父亲上朝时面呈给当今皇上的。”王勃自认为理由十足。

  “皇上多病不理朝政,你这奏折就可能让监军的皇太子见着。”王福畤找理由说服儿子。

  王勃还按自己的推理辩解:“太子早晚要继承王位。皇上昏庸,我上谏书能让皇太子英明起来,岂不更好!

  “这可不是儿戏!”他知说不服儿子,随手将谏书撕得粉碎。

  “父亲……”王勃夺过碎纸退立一侧,怒视着父亲。

  “回去睡觉!”王福畤故作气恼,来拉儿子。

  王勃用力甩开父亲,咬呀不语,挺立不动。

  王福畤爱怜之情油然而生,想去劝慰,又止步不前,忍不住就严厉训斥:“不懂世故的奴才,不许胡思乱想,不许再去惹事闯祸。”走到门口又转身吩咐:“深更半夜了,快去睡觉。”

  王勃头也不抬,更向下垂。王福畤摇了摇头叹惜而去。

  (说书人也叹惜道:“唉!老一辈总以为比晚辈才智高一筹。在专制朝代天地君亲师谁长一辈,谁就有任意指责的特权,晚辈们偏偏又都有个逆反心理。这也许就是“代沟”吧!……

  王勃突然大声嚎哭,望着手捧的碎纸,哭得更凶,更伤心,伤心得跺脚,拼命的跺。

  (说书人又接着叹报:唉!瞧这股怨气。这种强制命令的特权培植下,这种“代沟”只怕要代代相传,是个不治之症了。

  王勃突然停止嚎哭,目瞪着手中碎纸,似有所悟,匆匆走到门外,碎纸抛了个满天飞,他冲过纷飞的碎纸,飞快沿池塘,穿长廊冲进书斋,坐在书桌前,神情十分倔犟,他打开砚池,奋笔疾书,提起了笔,胸有成竹,不假思索,奋笔疾书,越写越快。

  窗外,曙光破晓,金鸡啼明。

  室内,蜡泪已干,小王勃全神贯注,思绪流畅,下笔不能自主,黑字留在白纸上,曙光映在他脸上,满脸是朝霞的光彩。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集偏冒天下大不韪
说书人叹道:唉,高官离京巡视,本是替天子牧民却总是护卫随从不少迎来送往的地方官吏更多,加上看热闹的草民,更吵吵闹闹热闹非常这是古今中外官场的自然规律克除不了的通病。王勃离家不见了,家人四处寻,孩子嘛当然是哪里热闹往哪里赶,准定是去看热闹去了。

  黄河之滨,水出龙门两岸开阔,风平浪静浩荡东流。傍岸停泊着刘祥道巡视关内的官船。河岸上的几棵大树下,停集着几顶车马官轿,另一边,州县官员聚在浓荫里,相互客套礼让,谈笑生风,他们等着送刘右相登舟启程。周围也聚集了不少老百姓,有的在河滩上等航船,有的在树下摆小摊,更有很多是特地来看热闹看京官的。

  王寿领着几个家丁和憨儿匆匆赶来。他们在人以类分的人群中寻找王勃。

  王勃在人丛中发现王寿一伙人找来,他机灵敏捷地如捉迷藏在人群中躲躲闪闪。王勃闪到憨儿身后,制止他声张,将他拖到树后对他耳语,憨儿忠实的点头,。拖着爷爷走向别处。等王勃钻入了几个富豪乡绅中,回头给他打过招呼,他才拖回王寿去扑空找王勃。

  远处火铳声声,金锣开道,遥远可见刘右相威严的仪仗队,和八抬官轿,在前后护卫簇拥防护下,向堤岸缓缓而来。

  州县官员立刻停止了闲谈,各自整理衣冠,匆匆走出浓荫,迎立在河岸大路两侧。

  富豪乡绅,地方名流,也纷纷拥挤向前,都想站在人前显眼的地方,召来宰相的青睐。

  在这一时骚乱移动时,躲在两个老乡绅中的王勃,被齐得暴露出来让王寿和憨儿发现了。

  王勃逃得太猛,撞得一位老乡绅踉踉跄跄。在这场合,这老头恼怒难发作,也无暇发作。他不甘落后,分开众人用力往前挤着。

  王勃与王寿、憨儿三个人,在这群衣冠楚楚的人群中,横穿真插,追的追,藏的藏,躲躲闪闪,扰得这纷乱的人群,更加纷乱。

  一位肥胖臃肿的富豪,被王勃闪躲时触着痒处,他呵呵发笑,扭着身子躲让,竟将另一瘦长的乡绅撞得歪歪倒倒,他俩人的闪动的丑态挤得仪表端莊的行列。东歪西斜乱成一团。

  王勃溜走了,无辜的胖富豪,瘦乡绅竟成众人怒视的中心人物。

  王勃逃离了这人群,他将憨儿从身后拖住,原来王寿领着个家丁也向这边寻来。他们急忙逃到车马官轿停聚的地方,车夫轿夫也都在看热闹。王勃钻进了一个官轿,憨儿傻呵呵也要往里钻,被王勃将他推了出来,并指了指王寿的方向。憨儿明白了,迎向王寿,领着他们往别处找去。王勃偷偷窥视。这才笑着又钻出了官轿。

  河岸埠头,刘祥道走下轿来,王福畤、裴宏武和州县的官员们迎上前去。

  “冤枉,冤枉啊——”王勃从官员丛中窜挤出去,边喊边冲到刘祥道轿前。

  众随从护卫拔出剑来截住去路。

  “冤枉啊!”王勃伏跪地上,众护卫将他捉住架起双臂,立了起来。

  王福畤,王寿和憨儿都被吓坏了。

  “又是你这个捣蛋鬼!”裴宏武兴灾乐祸地。

  “不要难为他。”刘祥道挥开了护卫们,和善地问:“小娃娃,你有什么深冤大仇?”

  裴宏武抢先发话:“顽童顽皮,竟敢这样胡作非为!……”

  “你才胡作非为。”王勃毫不畏惧立刻顶撞。他被架离地,怒目相向。

  “小奴才,你……”王福畤急了。上前拉下王勃,被王勃甩开了。

  “老相爷在上,小民王勃为民请命!”他什么也不顾又跪上前去。跪在地上还在抚摩被抓痛的手臂。

  裴宏武又沉不住气了:“哪些平民百姓有冤不喊,要你来乱喊!”

  “那些有冤的平民,有的被你抓了壮丁,有的被你活活打死了。他们有冤能喊吗?”

  “小畜牲,你……”裴宏武火冒三丈。

  “你才是个老禽兽!”王勃恶骂更快。

  “不许恶语伤人!”刘祥道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河岸一时镇静下来,少年王勃的胆魄,气质引起众人关注。人们都被这突然情景吸引,但只是悄悄惊叹,暗暗骚动,谁也不敢喧哗议论。

  憨儿吓得紧拉着王寿,只有裴宏武被出丑露乖了,怒目瞪向心烦意乱的王福畤,王福畤惊惧、忧烦难以言状。

  极大的肃静,王勃全不理会。从怀中取出谏书双手高高举过头,跪步向前洪亮地喊道:“求老相爷为民作主。”

  如被雷击,王福畤吓得小声惊呼:“天哪!”

  裴宏武如临大敌,不敢怠慢,口中斥道:“小畜牲冒犯相爷,目无王法,哪里容得!”说着抢上前去夺谏书。

  王勃敏捷闪开,拿着谏书逃到刘祥道身后,伸出头来圆瞪双眼:“老禽兽,你才不守王法!”

  刘祥道拦开裴宏武,将王勃拉到前面,严肃地说:“有冤诉冤,不可放肆!”

  “替民诉冤,我死也不怨!”王勃又跪呈谏书。

  刘祥道显然坦护王勃,先接过谏书,端坐在随从搬来的椅子上,而后发问:“州有州府,县有县衙,冤民本人有冤难诉,还有他的至亲好友可替他投状伸冤,何用你这娃娃拦轿告状!”

  “你身后定有人指示!”裴宏武又沉不住气了。

  “有!”王勃歪过头去。

  “谁?”裴宏武盯了过来。

  “是你!”王勃怒目相向。“是你逼得我不能不这样告状!”

  “你凭的什么?”裴宏武马上追问。

  “凭王法!”王勃立刻回答。

  “住口!”刘祥道有点火了:“你们这样成何体统!王勃朝前回话。究竟是何人让你喊冤告状?”

  “良心。”王勃毫不气馁:“老相爷,我真正凭的是良心,天地良心!”

  “少说废话,实说冤情!”刘祥道正襟危坐。

  “黎民百姓的这些冤枉,县衙管不了,州府没法管,皇上在上不知道;我又年幼没有品级上不得朝廷,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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