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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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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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贤狂喊高呼:“我胜了!我胜了!”他冲了过来将李弘拖了一个转圈:“美人是我的了,快快快,给我的盖世太保披红挂花。快去把那突厥美人召来,同饮庆功酒!”

  李贤接过披红的斗鸡,捧着、举着、转着、跳着,领着他的随从们狂欢高呼着走了。

  李显冲过去,把矮肥的饲鸡郎抓来扔在地上,暴跳如雷:“将这奴才给我去活埋了!”

  “英王爷饶命啊……”饲鸡郎叩头如鸡啄米。

  李弘过来劝道:“将他活埋了,谁能给你驯得出更厉害的斗鸡来?”

  李显怒火难消:“拖下去重责四十棍杖!”

  几个内侍将饲鸡郎倒拖下台去。

  李显依然发火:“都是你的馊主意,那美人,我摸都没摸过呢。”

  李弘皮笑肉不笑阴阴地说:“那么,你为什么不先去将这野狐狸套来呢。”

  李显怒不可遏:“二圣贤,他肯让我先尝新鲜?”

  李弘平静地煽火:“难道你肯看他吃独食?”

  “我斩了这头野狐狸!”李显杀气腾腾。

  “这倒是个好主意,斗鸡前谁也没说定,输赢的是头活货,还是头死口!”

  李显向随从:“去,不管在哪里,你们给我将那骚狐狸宰了!”

  宫室偏殿,舞姬们正在卸妆后梳洗,有的巧梳发髻,有的涂脂抹粉,有更换服饰的,有顾镜弄影的。

  英王的内侍进来:“英王召见舞姬灵娟。”

  一舞姬吃醋地撇撇嘴:“这里没见过她的凤驾!”

  英王的内侍太监刚走不久,沛王的随从走了进来:“那个突厥姑娘灵娟呢,沛王要带她回府去。”

  舞姬们疑惑相视,那吃醋的舞姬酸劲更大了:“我们不是她的随从宫娥彩女。呸!”

  随从们闪开,李贤走了进来:“谁说,她不是美人灵娟的宫娥彩女呀?”室内无人回答,雅雀无声:“灵娟呢?”

  又无人回答,还是那酸味很重的舞姬装出笑脸邀宠地:“她呀灵着呢,我们再美也学不会她活灵活现,眼睛勾着这男人的魂,转身就去……”她眼睛故意*作难以启齿的媚态。

  李贤不屑一顾追问:“她就去哪里了!”

  这舞姬迎向走近问她的李贤嗲声嗲气地回答:“这个西域来的骚狐狸呀,天天是这样,离开男人就活不了,不知道又骚到哪位王爷的怀里去了!”

  李贤反手一巴掌,打得这个舞姬转身倒在她伙伴怀中,骂道:“你才是个骚狐狸,你还会乱咬人!”说罢气冲冲走了,随从们也紧紧随着出去。”

  这舞姬嚎啕大骂大哭:“哎呀,我的天那……你偷人养汉不要脸,到让老娘我替你受这窝馕气!你这千人迷、迷千人的小*,我非把你这灵娟……”

  曹达已经进来了:“你要把灵娟怎么啦?”

  这舞姬抬头哭抹成了个小花脸,她如见亲人地:“哎呀,曹公公你给我作主呀,小贱人灵娟欺负我们啊!”

  “灵娟在哪里呀?”曹达急于找人。

  “她呀,凭着那脸蛋身材,跳着狐骚舞又去偷男人了!……”

  “你们看见她哪里去了。”

  这舞姬:“偷人偷人,只能偷偷摸摸,我们哪能知道她的去向!”

  曹达气得一脚蹬得这舞姬与伙伴滚成一堆怒斥:“你骚得难过,也去偷人啊!”他怒火未平匆匆领着随从们走了。

  灵娟穿着太监服,迎着裴宏武走去,当胸甩出两把匕首,裴宏武横死地上,他的随从高呼:“拿刺客!”立即被同行的曹达止住,随从们在指使下迅速分路包抄。

  灵娟快速混入来往的太监中,立即不见了踪影。

  李弘向九成宫后殿走去。

  曹达匆匆追来轻轻回禀。

  李弘遇事不乱,沉着地吩咐:“死了也好,少个活口。”稍一思量果断地说:“此事有关军机大事。命令知情者不许声张。速调御林军,加强禁卫,严密搜捕。”

  九成宫后殿养心斋内,高宗依卧榻上,李弘正在造谣中伤,颇似十分忠诚的禀告:“……父王,斗鸡如同赛马,摔跤,同是一类竞技,可以激发人们争强斗志,力求上进的情操。退而言之,也不过是娱乐性情的游戏。而这篇斗鸡檄文,别有用心,分明有离间我兄弟手足情的嫌疑。”

  “胡闹,你们弟兄斗斗鸡,开开心,又不是打仗,何需下这挑战的檄文?”高宗不悦的批驳。

  “是啊,撰稿之人是否心怀叵测,儿臣不肯臆断,唯恐误伤了贤良,故而特地送来请父王过目。”

  高宗懒懒地说:“好吧,我儿你就朗读一下。”

  李弘故意先褒扬:“父王,你听这檄文开卷多气派。”他大声朗读:“战鼓无须催英豪,有胆称霸斗志高

  昂首顶朱冠,英武披锦袍,

  相向无至亲,恣意乐逍遥,

  一鸣惊人震八极,独步天庭敢自嚎。

  敌对相争雄,争战啄胜咬,

  穷寇必追歼,凌弱不轻饶,

  搏得无敌美誉,敢于持强霸道。

  自鸣报捷获全胜,误天命,竟忘报晓!

  (郎读中叠印着斗鸡傲慢姿态,啄咬的凶狠和皇子们怒目相向,狂呼猛叫的神情。)

  高宗坐起拍床气恼地说:“这檄文何只是挑动争兄弟斗,分明是以鸡喻人啊!”

  “父王你继续听下去。”李弘继续朗读:“

  战无不胜小斗鸡,自不量力真堪笑。

  耀武扬威凶而狂,力大为王空吼叫。

  称雄逞霸能几时,为非作歹总有报。

  强者坠入强中手,且看你,

  低头乱窜、落荒奔逃!

  “够了够了!”高宗咳嗽又斜倚龙床斥道:“这恶语伤人,已经入骨三分了!……”

  “才子恶毒,他损人也妙语连珠!”李弘点火煽风:“这妙语,妙就妙在,意在言外……”

  高宗:“这分明是讽刺你们兄弟不睦!

  “他在恶语犯上,在隐射父王您……”

  “寡人有疾,疾在好战喜功!这狂徒是谁?”

  “王勃。”李弘淡淡地施其毒计:“就是那个……”

  “又是那个该死的王勃!”高宗对王勃恨入心田。

  “他如今是我二弟最宠爱的弄臣……”

  “李贤这孽子,竟容纳这样大逆不道的奴才!”

  李弘一石三鸟:“王勃是母后授意给她的心腹大臣刘祥道,特地为二弟挑选来当侍读的。”

  “用这样的奴才当侍读,只能是近墨者黑?”

  “话虽不错,染缸里挑捡不出白布来。可这分明是母后……”李弘故作有难言之隐,不得不改变了语调低沉地:“……是母后对二弟前途的关怀。”

  高宗略加思索:“这个老贼刘祥道,你莫声张,由朕来彻底处置。王勃,这个佞臣你去暗中将他处决了。”

  “处决!”李弘已达目的,反作惊乍,又象勉为其难地:“对这著名才子,只,只能暗中让他消逝……”他又孝心感人地:“为国除奸,能不让父王再添烦恼!只是……”

  高宗爱怜地:“只是只是,哪来的这些只是!为王者,要提得起,放得下,尽讲仁义,没有当断则断的肃杀狠心,也就没有你先祖太宗玄武门大义灭亲的壮举!”

  李弘没料高宗竟吐出这血淋淋的史实,真真有点胆寒,怔住了:“……这。”

  “唉!——”高宗一声长叹:“你呀,单凭你那感天动地赤诚的忠孝信悌,怎能继承我李氏大唐的大业……!”

  李弘向前伏跪在高宗膝前,声泪俱下:“孩儿定不负父王的期望。只是……不不,孩儿唯恐母后知道……又让父王……”

  高宗肝火更旺:“谁敢违抗朕的旨意!咳咳咳咳。”他又连连咳嗽。

  “谁敢违抗陛下的旨意呀?”武后走入宫内。

  父子哑然无声,高宗厌烦地侧身朝里卧倒。

  李弘随机应变道:“父王命儿去传旨给御医,不准再开那苦得难饮的药方……”

  武后不加可否:“良药就是苦口啊!你去传陛下旨意,让太医们斟酌下处方,良药当不了饭吃,不要倒了圣上的胃口。”

  “遵旨,儿臣告退。”李弘起身离去。

  武后坐到榻上:“臣妾不告而至,没有打扰你父子谈话吧!”

  高宗背身顶撞:“你什么时候需要朕召见,你才来呀!”

  武后笑笑:“看来我又来的不是时候。”

  高宗仍未转身:“父子谈家常,没有不可公开的机密!”

  高宗身边的宫娥暗暗向武后示意。武后拿起榻上的檄文阅读,立即吐出一个“妙!”字,她站起身来神情贯注地看了下去,也没有注意高宗的窥视,她不觉笑着朗读:“呜呼,哀哉,

  沙场血未寒,威风已被扫,

  落汤斗鸡,也难免烹调,

  雄安在?霸安在?其威,鲜矣!

  常胜乎,无敌将军?

  尔终久当知,此中味道!

  “哈哈哈……”武后有感而发哈哈大笑。

  “住口,你笑什么?这样露骨大逆不道的文章,你,你你竟这样欣赏!你你……”高宗气得连声咳嗽。

  武后耐性坐近为他捶背,被高宗用力拂开。武后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评议:“这不过是篇讽刺沉缅于斗鸡,玩物必将丧志的游戏文章。陛下何苦大动肝火。”

  “你可知道这是谁的文章?”高宗责问。

  “王勃。”武后自信的断言:“只有王勃的文章,才敢写这直刺痼癖,触及要害的文章!”

  “你认为是苦口良药!”

  “可作为割除痼疾疔疮的利刀!”

  “你可知这文章的刻毒?”

  “这不过是以毒攻毒!”

  “攻毒,攻的什么毒!”

  “攻的是那忘乎所以,耀武扬威,盲目逞强好胜,持强凌弱,有违天命的霸道。”

  “不不,他这逆臣是存心隐射寡人!”

  武后故作疑惑:“陛下替天牧民,爱民如子,一贯要臣妾为圣上以仁德治国,施行的全是民为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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