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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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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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后故作疑惑:“陛下替天牧民,爱民如子,一贯要臣妾为圣上以仁德治国,施行的全是民为邦本,宽厚爱民的王道。何须担心什么狂徒,逆贼,造谣隐射。”

  高宗还欲辩驳:“他这明明是指桑骂槐!”

  “指的什么,骂的什么?”

  “这,你能看不出来,他指的是皇子们尚武好斗,骂的是孤家纵容东征!”

  “皇上,我们的子女们中有专横跋扈,好战喜功的吗?陛下你也认为东征非义战吗?

  “不不,他这是狂犬吠日?”高宗拍床。”

  “狗若是乱咬人,人也该去咬狗吗?”武后不理高宗的愤怒,轻轻一语驳万言。

  “你……”高宗言尽词穷,难以理相对。

  武后明确意志,喻之以理:“这檄文深入浅出,形象地写出了天经地义的真言。不可出师无名!”

  高宗另找歪理:“这个王勃是你为李贤召的舍人?”

  “不,是侍读,是陪读。有这样的贤能相伴,我们的贤儿才不会沉缅鸡犬、玩物丧志,有所长进!”

  高宗怒视武后:“朕不能容忍这大逆不道的佞臣,接近朕的龙子龙孙。”

  武后强忍厌恶,迁就地说:“既然如此,臣妾就将他发放至京外任用吧!”

  “晚了,朕已命李弘去将他处决了!”高宗硬碰硬地宣告。

  武后楞怔住了,她一条条地缓缓撕着檄文,沉重地说:“地容万物,海纳百川,陛下乃是替天牧民的天子,竟如此没有容人之量。”武后拂袖不辞而别,昂然而去。

  “梓童!……梓童……”高宗心中有愧,怯怯呼喊。

  武后渐渐远去头也不回。

  九成宫内,戒备森严。

  曹达引龙武军在林中搜捕灵娟。

  王勃在灯火阑珊处焦急地寻觅灵娟。

  英王带内侍在花径曲廊中搜寻灵娟

  沛王带舍人卫士在庭院宫室中找寻灵娟

  王勃终于发现身穿太监服式的灵娟在人群中潜藏,时隐时显,他紧紧盯着,转眼不见。

  灵娟回避曹达、沛王和英王的追寻搜寻,她时而装作向宫人询问,避过追捕,时而作低头躬身侧立的侍者混过,时而作碰倒了宫女,扶起她为之拂尘。

  最终王勃随灵娟窜上矮墙,跃下高檐,随即如白鹤飞翔越过池塘小溪,又似狡兔窜入假山洞中,稍时出来,她已更换了唐宫舞姬华丽妖艳,颇为新颖的宫装。

  一直追随着灵娟的王勃,这才赶了过来,拦上前道:“不能往那边去!”

  灵娟先下手为强,接连几招空手击掌。王勃只是招架躲闪,虽不进攻,也难以对话。二人又象一双白鹤疾飞遨翔,轻盈对舞。王勃闪过一招,立于一侧喊道:“师妹。”

  “谁是你的师妹!”灵娟飞掌化穴指,点向要害。

  王勃闪身架住:“我也是真道山人的门徒!”

  “你,”灵娟定神一看:“你就是山西龙门的小神童王勃?”

  “你也是曹元师父的门徒吧!快走,沛王,英王和皇太子李弘都派人在搜捕你。”王勃不容分说,他拖着灵娟拐入一条曲径中去了。

  九成宫后院侧门,龙武军禁卫森严。

  附近一角,巡逻卫士发现有人,迎了上去。原来是王勃和沛王府几个内侍,引灵娟走了过来。

  王勃拿出腰牌:“沛王爷让我们将这舞姬送回王府去。”

  巡逻队让他过去,各自走了。

  来到侧门前,王勃亮出腰牌说明情况,正要出宫。

  “回来!”曹达和随从们赶了过来:“灵娟姑娘,沛王爷召你去含英殿侍午。”灵娟横眉冷对,侧身不动。曹达又走过去:“请,灵娟姑娘请请……来呀,将他带走!”

  曹达的随从正向灵娟,灵娟将要扬出匕首,被王勃插身上前将灵娟挤到后面:“沛王爷方才命我们送她回王府去。”

  曹达逼向王勃:“沛王爷现在又召她去含英殿去伺侯王爷们。”他用力将王勃推开。

  王勃反手将他钳住,也轻轻一推,将曹达推到了牵着猎犬,领着一伙随从的李贤面前。

  “你们这是怎么啦?”李贤拦住几乎倒在他身上的曹达。

  王勃躬手说:“他说王爷您召这舞姬去含英殿侍候别的王爷去。”

  李贤反手给了曹达一耳光:“叫你妈去侍侯王爷们去!”

  曹达上前解释:“王爷我……”

  “你这狗奴才,敢假传我的王命!”

  “不不,是皇太子殿下的旨意……”

  李贤又是一脚:“奴才,你还要狗仗人势!”

  两条猎犬随着李贤的唆使,凶凶地向曹达狂吠乱嘶,吓得曹达在地上连滚带爬,高呼饶命。李贤故意从容在一旁乐得大笑。

  “这才真是,狗——仗人势。”李弘笑着过来:“二弟饶了他吧。确是我命他来召这胡妞儿,让她给纪王爷去跳舞的。”

  李贤唤住了恶犬,生硬地:“你是旧情难舍了吧!”

  “看你,把大哥说得这样不守信义。

  李贤不讲情面,不理李弘吩咐:“走,你们随我回府去。”

  “慢!”李弘忙道:“父王有旨,传王勃去含英殿陪宴,奉和诗文。”

  “王勃?”李贤不关痛养地:“行啊,你想留他多久,就留多久。”他转身轻浮地向灵娟:“狐媚子,随我回安乐窝去。”

  灵娟虽厌恶难忍,在王勃暗示下,只能忍气吞声,无奈何随李贤离开了九成宫。

  王勃随着李弘登上一层层汉白玉石阶,踏着月光,穿过张牙舞爪的盘龙柱,进入含英殿。殿内阴森森没有华宴,空空荡荡无有人影,只有殿正中龙椅上,盘身的金龙怒目圆瞪。王勃疑惑地昂立殿内。李弘走上龙座的平台,转身冷冷俯视王勃,四目凝定,互不回避,沉默僵畤着。

  李弘终于对傲立不语的王勃阴冷地说:“王勃,你真不愧文坛中的怪杰,一篇斗鸡檄文,又写得妙语连珠,生动形象,堪称空前绝后的檄文,圣上十分欣赏。夸赞此文只应天上有,不该流落在人间!”他一挥手,一个内侍用盘托来一杯酒。李弘指着酒杯狞笑道:“这是圣上赐给你的升仙酒,送你早入仙班,永去伴北斗。”

  王勃略有震动,立即收敛了激愤,横下了一条心面对死亡,他刹时无畏惧,沉着地向前面对盘中杯,凝视碧绿清澈的毒酒,潇洒迈步环视,“哼”一笑,轻松幽默自嘲:“王勃啊王勃,可庆你不用折挂入蟾宫,竟入琼林沐东风,今生有幸饮御酒;嘿嘿,不似那冻死异帮,尸骨未还的可怜虫!哈哈哈哈”

  李弘一怔:“你不怕死?”

  “民不畏死,无以可惧之!”

  “你,你死也不悔!”

  “死而无悔,是死得其所!”

  王勃篾视李弘一眼,泰然举起杯来。

  说书人:民不畏死,无以可惧。王勃这样的视死如归,该称是壮举吗?还是该夸他是个什么英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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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蜀道难如人生路
说书人:曾子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圣贤的话也不全对。若按常理:压力多大,反抗力也有多大。王勃就是这么个认死理的花钢岩脑袋瓜。任你砸得四分五裂,七零八碎,也还是认定死理,依旧是死硬的花钢岩。

  王勃泰然举杯在手,欲饮未饮之时,李弘在其身后一声喝道:“慢!”他慢慢走到王勃面前,四目相对凝视无声,二人心中都怒火熊熊。僵持少许,李弘深沉地贬道:“哼,好个视死如归的汉子,好个死得其所;你这样死,能重如泰山吗?你这算那门子英雄?”他见王勃面不动容,沉默相视,他坦直言道:“你抗旨不肯撰写记功碑文时。你我虽是初次相见,我却认定了你是个有才智,有谋略,刚正不阿,怀有赤心肝胆的英雄好汉,是个敢于坦诚抗争,明辩事理毫不苟且的才子。那时我很器重你,并不想置你于非命。真若赐你一死,你倒可以落了个英名令人赞赏。哼哼,不料我俩再次相逢,竟是诀别。你这样糊里糊涂,轻如鸿毛地视死如归,默默无闻的一死,竟是为了一篇斗鸡檄文。既不轰轰烈烈,又不慷慨悲壮,你何苦临死还要死成那付孤芳自傲的样子!”

  王勃顽而不化,狠狠瞪了李弘一眼,举杯将饮,被李弘一掌将酒杯打得落地粉碎,王勃一惊,疑惑地问:“……你,这是为什么?”

  李弘冷冷地讪笑:“我要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升仙酒,多的是!”

  “我明白得很!”王勃傲慢地答道:“窝囊委屈的活着受气,不如一死万事休,痛快!”

  “我让你痛快!你给他再斟上一杯。”李弘吩咐随从又斟一杯毒酒,王勃亢不反顾上前取杯,被李弘拦上前:“慢!”

  “你这又为了什么?”王勃不耐烦了。

  “惺惺惜惺惺,英雄惜英雄。”李弘沉着回答。

  王勃蔑视地问。“你是英雄?”

  李弘慢慢陈叙:“曹操持天子而挟诸侯,汉王之后刘备为光复汉室,三顾茅芦请诸葛。刘备可称英雄之举?”

  王勃不作正面回答:“谁是英雄,见仁见智各不相同。”

  李弘冷冷一笑:“初闻小人裴宏武诬告你聚众抗拒征兵,代王只当是顽童无知,无理取闹。再见你反对东征的谏书奏折,也只当是神童逞神气,童言无忌,舞文弄墨不伤大雅,也还当作你是儿戏。”

  王勃也微微冷笑:“称砣虽小能压千斤。灶王上本,奏的是民心。”

  李弘正经地说:“正因为你小小年纪,有胆有识。对东征之举有所偏颇。我母后竟借你的邪说歪理,在朝野上下大做文章贬斥本王,代王我深知其用心,忍辱负重,反复思考,才识透了她礼贤下士,是为谋权篡位在招降纳叛,而结党营私。”

  王勃震惊地看着李弘道:“百善孝为先,你这样猜忌亲生母亲,应属大逆不道!……。”

  “究竟谁是大逆不道,她那庆父之心,路人皆知,难道你已目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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