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契约论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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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契约论第三卷-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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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人,公共舆论才会把他们提升到首要的职位上来,而他

们也会光荣地履行职务的;反之,在国君制之下,走运的人

则每每不过是些卑鄙的诽谤者、卑鄙的骗子和卑鄙的阴谋家;

使他们能在朝廷里爬上高位的那点小聪明,当他们一旦爬了

上去之后,就只能向公众暴露他们的不称职。人民在这种选

择方面要比君主会更少犯错误;而且一个真正有才能的人而

能出任阁臣的,几乎就像一个傻瓜而能出任共和政府的首脑

一样,是同样罕见的事。因此,如果由于某种幸运的机缘,一

个天生治国的人物居然在一个几乎被一群矫揉造作的执政

者们弄得举国陆沉的国君制里执掌了国政的话,他所发挥的

才能一定会使人们大为惊讶;这就会给那个国家开辟一个新

时代。

要使一个国君制国家能够治理得好,则它的大小或者说

它的面积,就必须视统治者的能力而定。征服一个国家要

比治理一个国家容易得多。有一根足够长的杠杆,人们只消

用一个手指头便能够摇动全世界;可是要担负起全世界来,却

非得有赫居里士的肩膀不可了。一个国家无论是多么地

小,但对它来说君主几乎总还是太渺小的。反之,如果当真

出现了这种极其罕见的情形,国家对于它的首领来说竟然是

太小了的话,那时国家也还是治理不好的;因为首领总是追

求自己的雄图远略,于是就忘记了人民的利益;而且由于他

滥用他那过多的才干而给人民造成的不幸,也并不亚于一

个能力有限的君主由于自己缺乏才干而给人民所造成的不

幸。可以这样说,一个王国的每一朝每一代都必须根据君主

的能力来加以扩张或者收缩;反之,一个元老院的才干则有

着比较稳定的尺度,国家于是就可以有经常不变的疆界,而

国家的行政也就不会太坏。

个人专制的政府,其最显著的不便就是缺乏那种连续不

断的继承性,而那在其他两种制度之下却构成一种永不间断

的联系。一个国王逝世,就需要有另一个国王;选举造成了

一种危险的间断期,那是狂风暴雨式的。而且除非公民们能

够大公无私、团结一致,——这是那种政府简直不能指望的

事,——否则阴谋与舞弊必将插手进来。把国家收买到手的

人到头来而不出卖国家,而不从弱者的身上捞回自己以前被

强者所敲去的那笔钱,那是难得有的事。在这样的一种行政

机构里,迟早一切都会变成为金钱交易,而且人们在国王治

下所享受的和平比起空位时期的混乱来还更要坏得多。

人们都曾经做过些什么事来防止这些弊病呢?人们曾经

使王位固定由某些家族来世袭,并且还规定了继承的顺序,以

预防国王逝世时的一切纠纷。这就是说,人们既然是以临朝

当政的种种不便来代替选举的不便,所以也就是宁愿要表面

的太平而不愿意要贤明的行政;他们宁愿冒着由婴儿、怪人

或傻瓜来当首领的危险,但不愿意为了选择好国王而发生纠

纷。他们却不曾考虑到,在冒着这种两者择一的危险的时

候,他们几乎是使一切的机会都不利于自己了。小但尼斯的

父亲谴责小但尼斯一桩可耻的行为时说:“我给你做过这种榜

样吗?”儿子回答说:“啊,但是你的父亲可不是国王啊。”小

但尼斯的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一个人上升到可以号令别人的时候,一切就都来竞相剥

夺他的正义感和理性了。据说人们曾煞费苦心地要把统治的

艺术教给年轻的君主们;但是看来这种教育并没有使他们受

益。人们最好还是先着手教给他们以服从的艺术吧!历史上

那些出名的最伟大的国王们所受的教养,决不是为了进行统

治的。统治乃是那样的一种科学:人们学得太多之后,掌握

得就最少,但在只知服从而不知号令的时候,就会收获最多。

“Namutilissimusidemacbrevissimusbonarummalarumque

rerumdelectus,cogitarequidautnoluerissubalioprincipe,

 

(“因为辩别好坏最有效的也是最简捷的方

法,就是想一想自己愿意要什么,不愿意要什么,假如作国

王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的话。”)

这种缺乏连贯性的后果之一,便是皇室政府的变化无常;

皇室政府时而规定这种计划,时而规定那种计划,全视统治

者的君主或其统治的代理人的性格而定;因此便不能长期有

一个固定的目标,也不能有一贯的行动。这种变化多端永远

会使得国家动荡不定,从一种准则转到另一种准则,从一种

政策转到另一种政策;而在其他的政府之下,则由于君主永

远是同一的,这种变化也就不会发生。于是我们便可以看出:

一般说来,如果说宫廷中有着更多的阴谋诡计的话,那末在

元老院中就有着更多的智慧,而共和国则以更稳定的并且遵

循得更好的观点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绝不会是内阁的一次

革命便引起国家中的一次革命;因为一切大臣而且差不多

一切国王所共有的准则,就是在一切事情上都采取与他们前

任相反的措施。

根据这种不连贯性,我们还可以解决王权派的政论家们

所常有的一种诡辩;那就是,他们不仅以国家政治来比附家

政,以君主比附家长,——这种谬误已经是被我们驳斥过了

的,——而且还任意地赋予这位行政官以种种他所必需具

备的德行,并总是假定君主真的就是他所应当是的那种样子。

靠着这种假定,皇室政府就显然要比其他一切政府更为可取,

因为它无可辩驳地乃是最强而有力的政府;而且要不是由于

缺少一个更能符合公意的团体意志的话,它还会是最好的政

府。但是,如果按照柏拉图的说法,天性上的国王本来就是

极其罕见的人物;最末天性与幸运两者能汇合在一起而把王

冠加在他的头上,那就更该是多么地罕见。而且,如果皇室

的教育必然会腐蚀接受这种教育的人的话;那么对于那一系

列培养出来就是为了治国的人们,我们还能期望什么呢?因

此,把皇室政府与一个好国王的政府混为一谈的,就只好是

自欺欺人罢了。为了能看清楚这种政府的本身究竟如何,就

必须要考虑到昏庸无道的君主治下的政府;因为这些君主们

即位时就是昏庸无道的,否则就是王位使得他们昏庸无道

的。

上述的难点并没有逃过我们的作家们的眼睛,可是他

们竟丝毫不感到为难。他们说,补救的方法就只有毫无怨言

地服从。据说上帝震怒时便派遣坏国王降世,所以就必须忍

受,看作是上天的惩罚。这种言论无疑是有启发性的;但是

我怀疑把它放在一本政治著作里,是不是还不如放在神坛上

要来得更合适一些。一个医生许下了奇迹,而他的全部本领

只不过是劝病人忍耐;我们将会说他什么呢?我们很明白,当

我们有了一个坏政府的时候,我们必须忍受它;但问题应该

是,怎样才能找到一个好政府。

第七章 论混合政府

确切说来,根本就没有单一的政府。一个独一无二的首

领也必须有下级的行政官;一个人民政府也必须有一个首领。

因此,在行政权力的划分上,总会有着由数目较多到数目较

少的级差;不同之点就在于,有时候是多数依附于少数,有

时候是少数依附于多数。

有时候,这一划分是相等的;无论其各个组成部分是互

相依附的,像英国的政府那样,还是各个部分的权威都是独

立的但又是不完备的,像波兰那样。后一种形式是一种坏形

式,因为它使政府根本不能有统一性,并使国家缺乏联系。

哪一种政府更好?是单一的政府呢,还是混合的政府呢?

这是政论家们所激烈争论的问题;而对于这个问题,也必须

做出像我上面在论各种不同的政府形式时所已经得出的同样

的答案。

单一政府的本身是最好的,就只因为它是单一的。但是

当行政权力并不是充分依附于立法权力的时候,也就是说当

君主对主权者的比率大于人民对君主的比率时;就必须对政

府进行划分以弥补这种比例上的失调了。因为这样一来,政

府的各个部分对臣民的权威并没有减少,而它们的划分又使

得它们全体都合在一起也不如主权者强而有力。

人们还可以设立各种居间的行政官以防止这种不便,这

些居间的行政官并不妨害政府的完整,而仅仅能起平衡上述

两种权力的作用并能维护他们相应的权利。这时候的政府并

不是混合的,而是有节制的。

人们还可以用一些类似的方法来补救与此相反的不便;

当政府过于松弛的时候,就可以设立一些委员会使之集中

化,这正是一切民主制国家所实行的。在前一种情形下,人

们划分政府是为了削弱政府;而在后一种情形下,则是为了

加强政府。因为强力的极限与软弱的极限同样地都出现在单

一的政府之下,反之,混合的形式则产生适中的力量。

第八章 论没有一种政府形式

适宜于一切国家

自由并不是任何气候之下的产物,所以也不是任何民族

都力所能及的。我们越是思索孟德斯鸠所确立的这条原则,

就越会感到其中的真理;人们越是反驳它,就越有机会得到

新的证据来肯定它。

在全世界的一切政府中,公家都是只消费而不生产的。那

末,他们所消费的资料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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