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军·天山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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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军·天山风云-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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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兵营这所大学校里,学习十分紧张。同志们为了掌握科学文化知识和军事技术,孜孜不倦,勤奋不息,克服重重困难,努力向上攀登,获得了较好的成绩。
  当时新兵营不准谈恋爱。有一次,邓发同志让我整理一份《费尔巴哈论》的资料,他给我派了一个助手,名叫鄢仪贞。在翻译整理资料的过程中,我们渐渐熟悉了,关系也更加密切了。
  1939年3月,邓发同志去延安前,我把同鄢仪贞的关系向他做了汇报。邓发同志当即表示:“不准谈恋爱!要说老实话,谁是你们的介绍人?”我故作理直气壮地说:“是你介绍的呀!”邓发一愣:“你胡扯!”我满不在乎地说:“不是你让我们在一块整理《费尔巴哈论》的资料吗?就从那时我们……”气得邓发哭笑不得。他从延安回来后,就批准我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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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军》  “我们迟早要建设自己的空军!”(1)
人们常常自然而然地回过头来审视身后的历史,以及为这个历史作出过贡献的人们。在中国人民空军成长的历史中,“新疆航空队”第一个从我们的视线中浮现出来。红军老战士与信念结伴走进航空队,成为人民空军第一支既会驾驶飞机又会维护修理的航空技术队伍。历史的嘱托燃烧起的信念,从他们的手上握出生命和灵魂,握出岁月的自强不息、奋斗不止,串成一段壮阔恢弘的瑰丽,张扬在蔚蓝天空如雨后彩虹。
  “对驴弹琴”
  航空队上第一堂课。领航中队长站在讲台上,拿着三合板的点名牌,开始点名。他先点了盛世才的人,并一一介绍谁是中学生,谁是大学生。他点到红军学员时,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撇嘴。
  “金生!”
  “有。”
  “你从什么学校毕业的?”
  “我没有念过书。”
  “没念过书,就想学航空,这不是对驴弹琴吗?”新疆多驴,这位中队长就把“对牛弹琴”的牛说成驴。点完名之后,他骂咧着夹着讲义走了。
  在新兵营里,金生先是学习开汽车的。一天晚上,李天焕主任叫他到办公室兼宿舍,李卓然也在那里。
  “准备派你去航空队学习。”李天焕对金生说。
  金生吓了一跳,立即说:“学航空要懂得天文数理,我的文化这么低,只能简单写几个字,怎么能学这个呢?”
  李天焕笑着说:“学飞行,当飞行家是困难的;学机械,当工程师也是困难的。但是,要你学会驾驶飞机打击敌人,还是比较容易的;要你学会当机械员维护飞机,保证它能飞到天上去,还是可以办到的。”说到这里,李天焕稍微停顿一下,指出现在抽调红军干部到新疆航空队学习是有深远的战略意义的:“我党从早期就注意培养从事航空事业的人才了。早在大革命时期就曾派王弼、常乾坤等去苏联学习航空,1934年又派刘风等七人去苏联学航空。”
  李天焕见金生眉宇舒展一些,就说:“你去检查身体,如果合格就去。”
  航空队设有飞行和机械维修两个班。大部分人愿意学飞行,金生文化程度低,学了机械。可是,第一堂课就让他吃了个下马威,也让大家一个个很生气。
  有的说:“不学了,回去。”
  有的说:“咱们跟他斗。”
  “现在不能走,我们还得上课!”严振刚说,“这个教员走了,别的教员还要上课的。等星期天回新兵营时,向党汇报请示看怎么办!”
  好不容易挨到星期天,红军学员都到党代表邓发住的四合院去。邓发满面笑容,非常亲热地站起来招呼大家:“你们都来了,好哇,学得怎么样?”大家都撅着嘴……
  支部书记代表大家把所受的窝囊气,都倾诉了出来。
  邓发听完,说:“你们不要生气嘛!那个中队长,你们不要理他。我们主要是去学技术的,将来要建立自己的空军。没有空军,打起仗来要吃亏。你们自己认真学习,内部组织学习小组。每天晚上自习时,你们以小组为单位,互相帮助,相信一定能学好。你们是为了党,为了革命,去学习航空技术的,要排除万难,争取胜利!”
  他们按文化高低相互搭配,分成了几个学习小组,由党支委和党小组组长分别担任小组长,每天早晚自习时间,都在一起学习。
  飞行和机械两个专业,都要学不少科目。飞行班除必须学习飞行课程外,还学习领航员和射击员的课程。机械班除重点学习飞机、发动机原理、结构和操作技术外,还要学习通讯、领航、轰炸、照相等课程,还学了木工、焊工以及其他基本知识。

《西路军》  “我们迟早要建设自己的空军!”(2)
高飞的雄心使红军学员的激情与活力倍增。他们上下求索,每一点收获都付出了艰苦和心血。听不懂的内容,大家在课堂上毫不客气地提问,或在课后请听懂了的同学给大伙儿上“小课”;理解不了的原理,就先念它20遍,背它30遍,直到“刻”在脑子里。教员上课不发讲义,光凭嘴说,或写在黑板上,这使学习更加困难。大家要学技术,还得边学文化,一天到晚拼命地记,记不下来就画圈或作记号,本子上都是自己发明的速记符号,晚上按小组对笔记。互相借笔记整理四五次,才能整理出来。为了抓紧点滴时间用于学习,他们除了早操、吃饭和睡觉外,其余时间几乎不离教室一步。学习发动机润滑油路的课程时,由于油路的循环复杂,大伙想出一个方法,用硬纸卷个纸筒,对着教具发动机把纸烟的烟雾往里吹。烟顺油路走,从窟窿散出,就可看清油路的来龙去脉,立即记在本子上,也牢记在脑海里。
  不久,航空队的军官们开始议论了:“前两期学员,自习时间总是迟到早退,溜出去玩,还要我们从外面往教室里撵。这一期反过来了,一天到晚泡在教室里,得把他们从教室里往外赶,才会休息一会儿。”
  他们硬凭着这股韧劲和毅力,初步掌握,确切地说是背熟了基础理论知识。一个月后的考试,个个及格。教官对他们刮目相看了,私下里评论说:“从新兵营和外地来的那些学员,文化基础比前两期哪个人都差,可是学习的钻劲、刻苦劲,又比前两期哪个人都强!”
  完成初教机,转飞侦察轰炸机
  基础课学完后,转入专业学习。飞行班和机械班开始分开上课。飞行班学飞机操纵、领航、仪表、气象等课;机械班学飞机、发动机分解和维护。
  飞行班有一名本地学生,叫姚维涛,只有17岁。他父亲叫姚雄,是盛世才请来的东北系空军军官,曾任飞行队副队长、队长。事实说明,盛世才将姚维涛安排到飞行班学飞行,是应姚雄的请求,并没有政治上的不良动机。红军学员同姚友好相处。姚在学习期间,始终不知道航空队的党组织情况。新中国成立后,姚曾在北京民航局任专业科长。
  学习专业课的同时,教官开始带飞飞行学员。
  盛世才的航空队共有三个飞行中队。第一、第二中队由前两期毕业的老飞行员组成,每中队十人左右,配一名中队长。第三中队专门训练飞行学员,有一名中队长和两名飞行教官。
  紧挨航空队大院的迪化市南门外,草地机场,有两个高大宽敞,能停放十几架飞机的机库。由于机场小,平时只用于飞机起降和停放。用于训练的机场,开始在博格达山下的欧亚机场,以后在迪化以西的地窝铺机场。
  飞行班26名学员编成三个教学组。第一组六人,由中队长黎焕章带飞。黎是维吾尔族人,能说汉语和俄语,对苏联和*都友好。他在以后盛世才发动的反苏*事变中被关了起来,据说也被杀害。第二、第三组各十人,由飞行教官任兆祥、杨兆荣带飞。苏联教官负责指挥和检查考核。
  开飞前,教官先领大家到机场搞了三天地面实习。大家好奇地围着外号叫“双膀子”的Y…2型教练机转。这是20年代的初级教练机,机上安装一台100匹马力的内燃发动机,最大时速146公里,升限2000米。教官从如何放、拿飞机轮挡的最基本知识讲起,领他们逐一了解飞机的主要部件和性能。接着,上座舱熟悉仪表和操纵系统,多次练习地面开车。

《西路军》  “我们迟早要建设自己的空军!”(3)
1938年4月4日。蔚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能清晰看到百里外的天山雪峰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离迪化城七公里的博格达山脚下的欧亚草地机场上,铺着白色T字布。在T字布的前方150米、后方50米,各放一块白色限布板。3架Y…2型教练机,昂首挺立在起飞线上。整个机场划有起飞、着陆和滑行三个地带,随着风向的变化而调整。
  航空兵当时的飞机没有无线电设备,机场上也没有指挥用的塔台车。指挥员只好站在起飞地带,令一名值日的飞行学员替他打红、白信号旗实施指挥。举起白色信号旗,表示允许起飞和着陆;举起红色信号旗,表示禁止起飞和着陆。飞行教员和学员按旗语开车、起飞。着陆前,先低空绕场一圈,看到亮红旗,就加油门复飞、盘旋;看到亮白旗就对着T字布下滑着陆。着陆后,滑到固定在机场边缘的加油线。那儿有十几个贮油罐。机械人员提着油桶,用漏斗往飞机上加油。加满一架飞机,约需100多公斤汽油。教员和学员都在加油线上下飞机。
  飞行服上衣和裤子缝在一起,穿的时候,先两腿伸下,然后从身后往上拉才能穿好,头戴皮帽及一个视野很宽的风镜,脚穿毛皮靴。
  第一天课目是感觉飞行,也就是到空中体会飞行的滋味,感觉飞机的操纵性能。他们憋足了劲,体内像灌足了气似的随时能弹射出去。
  中队长黎焕章带吕黎平走向第一架飞机。一进座舱,吕黎平的心就狂跳起来,怎么也抑制不住。随着发动机的轰鸣,中队长驾飞机徐徐向前滑行,接着抬起尾部加速,飞机就晃晃悠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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