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好的朋友,雅克布
“你看见过这个男孩吗?”
张贴海报可不是雅克布父亲的主意,那是我的父亲——查理的主意,他打印了无数份传单并将它们散发在小镇上,而且不仅仅是在福克斯,包括安吉利斯港,斯科韦姆市以及霍奎厄姆市还有阿伯丁市等等等奥林匹克半岛上的城市。他已经确保华盛顿州的所有警察局都将相同的传单贴在了墙上。他自己的警察局里还有专门用来为寻找雅克布收集线索而准备的公告板,一整块公告板,不过几乎是空白的,这令他非常失望,而且打击很大。
我父亲还有比这更失望的,那就是对于比利——雅克布的父亲,也是查理最好的朋友。
因为比利并没有加入他们对十六岁的“出走者”的寻找队伍中;因为比利拒绝在拉帕西张贴寻人启事(海岸上的保留地就是雅克布的家);因为比利似乎对他儿子的失踪放弃了寻找,就好像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一样;因为比利说的那句话:雅克布已经长大了,他自己会回来的,假如他想的话。
而且他对我也感到很沮丧,因为我站在比利那边。
我也无法张贴寻人启事,因为比利和我都知道雅克布在哪,大致上来说,我们还知道没有人看见过这个男孩。
传单的事情就好像是在我喉咙里卡了一个硬块,在我的眼睛里戳了一根刺,难受得忍不住掉眼泪。庆幸的是爱德华这个星期六外出猎食了。假如让爱德华看见了我的反应,只会让他感觉很糟糕。
当然,星期六也有不好的地方。当我小心翼翼地开进家门口的那条路,看见父亲的巡逻车停在我们家的汽车道上,今天他又错过了钓鱼,因为他仍在为婚礼的事而愠恼。
所以我不能用室内电话了,但是我必须要打电话。
我把车停在了街头,然后从杂物箱里取出了爱德华给我的在紧急情况下用的手机,我拨了号码,以防万一,手指就贴在“结束”键上当铃声响起的时候。
“喂?”赛思*克里尔沃特回应道,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我真的没勇气去和他的姐姐利亚说话。那句“咬下你的头”的措辞对利亚而言不完全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嘿,赛思,我是贝拉。”
“噢,哟和,贝拉!你近来如何?”
我哽塞住了,艰难地恢复过来。
“很好。”
“带来新消息了?”
“你真是通灵的人。”
“几乎,我不是爱丽丝——但你是可预知的,”他开玩笑说。在拉帕西的狼人部族里,只有赛思能愉快地提起卡伦家族的人用他们的名字,并且向我几乎无所不知的妹妹(即将被法律认可的妹妹)开玩笑。
“我知道自己是。”踌躇了一分钟。
“他怎么样了?”
赛思叹了一口气,“永远是那样。他不说话,尽管他听得见我们。你知道的,他试着不去想人类,仅仅跟着感觉走。”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加拿大北方的某个地方,我无法告诉你具体是哪个省,他并不在意地名。”
“一些暗示他可能…”
“他将不会回家,贝拉。对不起。”
我咽下了还没说完的话,“好吧,我早知道是这样,只是抑制不了内心的期盼。”
“是的。我们是同样的感觉。”
“谢谢你一直容忍着我,赛思,我知道他们一定让你很为难。”
“因为他们不是你的超级粉丝。”他高兴地赞同道。“有点蹩脚的,我想。雅克布做了他的选择,你也做了你的选择。杰克不喜欢他们对这件事的态度。当然,你正在考验着他,为此他并不十分高兴。”
“我以为他一直没有和你交流过。”
“他的每件事都瞒不过我们,尽管他一直在尝试。”
那么雅克布知道我很担心,我不确定自己对那的感觉。不过,至少他知道我还没有匆匆加入那个暮光下的生活并且完全将他遗忘。他或许以为我有那个能力做到。
“我猜,下次见你将会是在我的婚礼上。”我勉强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啊,我和我的妈妈都会去的,你真的好酷哇,我们竟然有幸被邀请。”
他那热情洋溢的声音让我着实高兴,尽管邀请克里尔沃特是爱德华的主意,不过我真的很开心他能这么想,那天将会非常愉快有赛思在场的话,他像是连接沟通的纽带,只是失去了我最好的伙伴,一切都将是空洞的。
“没有你完全不行。”
“替我向爱德华问好。”
“没问题。”
我甩了甩脑袋,爱德华和赛思之间建立的友谊让我的思绪重又活跃起来,这是一个证据,尽管事情并不一定非要这样,但至少证明了吸血鬼和狼人是可以和睦相处的,谢谢你。
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个观点。
“啊!”赛思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呃,利亚回来了。”
“噢,再见!”
挂断了电话后,我将手机留在了座椅上,暗自思量该如何进家门,查理一定正等着我。我可怜的父亲现在有那么多要处理的问题,出走者——雅克布不过是他那超负荷的背上的包袱之一,他几乎同样担心着我——他仅有的一个已合法成年的女儿,并且就在几天之后将被称呼为“夫人”。
我缓缓地走在细雨中,想起那天晚上我们告诉他…
当查理那巡逻车的声音宣告他归来的时候,我左手上的戒指突然变得百斤重,我想将它插进口袋,或者干脆就坐在左手上面,但爱德华牢牢地握住了它,让它明显地露在了外头。
“贝拉,别坐立不安地,搞清楚,你又不是要去自首!”
“你说得倒轻巧。”
我听见父亲那长统靴重踏在人行道上发出了恶兆的响声,以及钥匙在已经开着的门孔里转动的“咔嗒”“咔嗒”的声音。这让我想起一部恐怖电影的片段,当受害者意识到自己忘了锁上门闩的时候。
“平静下来,贝拉”爱德华低语道。他一定是听到了我心脏加速度的跳动。
门“砰”地一声被甩开,撞到了墙。我缩成一团像是被泰瑟枪击中了。
“嘿,查理。”爱德华叫道,声音完全放松。
“不要!”我小声抗拒道。
“干嘛?”爱德华低声问我。
“等他把枪挂起来再说!”
爱德华暗自笑着将他的另一只手插进了蓬松的青铜色的头发里。
查理走到屋角,仍然穿着他的制服,仍然武装着。当看见我们俩并肩坐在双人座沙发上时,他试图让自己不要做出一副苦相。近来,他努力尝试着去喜欢爱德华更多一些,当然,今天的消息无疑将使他立马结束他的努力。
“嘿,孩子们,怎么啦?”
“我们想和你谈谈,”爱德华说道,声音依旧是那么平静。“我们有一些好消息。”
查理的表情一秒内从不自然的友善变成了糟糕的猜疑。
“好消息?”查理直视着我低声咆哮道。
“请先坐下来,爸爸。”
他扬起了一只眉毛,足足盯了我五秒,然后跺着地板走到活动躺椅旁,坐在了边缘上,他的背笔挺地僵直着。
“别生气,爸爸。”一阵沉重而凝滞的安静后,我开口说道,“一切都还好。”
爱德华做了个鬼脸,我知道他对我的“还好”有异议。很可能他心里想的是“精彩”,“完美”或者“令人愉快”等词。
“当然啦,贝拉,当然啦!假如一切都不错的话,那么你为何要淌汗呢?”
“我没有淌汗,”我撒谎了。
他满脸怒容地瞪着爱德华,让我不寒而栗,下意识地用右手背擦了擦前额,以消除不利证据。
“你怀孕了!”查理暴跳如雷。“你怀孕了,不是吗?”
尽管这显然是在问我,但他却恶狠狠地盯着爱德华,而且我敢发誓,我看见他的手开始抽动随身带的那支枪了。
“没有!当然没有!”我想用胳膊肘推爱德华的肋骨,但是我知道那样的举动只会让我负伤。我已经告诉过爱德华,人们将会很快得出这样的结论!试问还会有什么样的理由让一个神志正常的人决定在十八岁结婚?(当时他给我的答案让我转动了一下眼珠。是爱,当然。)
当我面无愧色地告知了真相时,查理那愠怒的脸色好转了不少。他现在终于相信我了。
“哦,对不起。”
“接受道歉。”
然后又是一阵长时间的停顿。片刻后,我突然意识到大家都在等我开口。我抬头看了看饱受迫害的爱德华,没办法了,我想我得说些什么。
他向我微笑,然后挺直了肩膀转向我的父亲。
“查理,我意识到这件事做得有些过火。照规矩我得先问问你才是。但我绝无半点无礼的意思,只是贝拉已经同意了,我不希望再出任何差错使她改变主意,所以就擅自作主了。现在我正式请求能得到你的恩准。我们就要结婚了,查理。我爱她远远胜过世上的一切,远远胜过我自己的生命,而且奇迹的是,她也是这样地爱我。你会祝福我们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肯定,那么平静。仅仅一段话的时间,听着他声音里的全然自信,我经历了片刻罕见的领悟,我能看见,短暂地看见他眼中的世界。这个所谓的好消息果然产生了美妙的感悟——即使仅仅一声心跳的时间。
很快我注意到查理的目光锁定在那枚戒指上。
当他的脸从中等变为红色,从红色变为紫色,又从紫色变为蓝色,我屏住呼吸,站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许要用海姆里希手法确保他不会被噎着。但是,爱德华捏住我的手,小声说道:“给他一点儿时间。”声音低沉得只有我能听见。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为漫长,然后逐渐地,查理的面色缓缓恢复到正常。他撅起嘴,眉头紧锁,我意识到这是他一贯深思的表情。查理花了好长时间来回研究我们两个,我感觉爱德华就在我身旁休息。
“我认为自己并不是非常惊讶,”查理咕哝着。“就知道我迟早得处理像这样的事情了。”
我呼出一口气。
“你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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