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自己并不是非常惊讶,”查理咕哝着。“就知道我迟早得处理像这样的事情了。”
我呼出一口气。
“你确信这件事吗?”查理怒视着我问道。
“我百分之百地相信爱德华,”说着话时,我尚且没有为此失去心跳。
“结婚?然而,为什么要这么匆忙?”他又一次疑心地望着我。
匆忙是应有的,事实上每过完讨厌的一天,我就向十九岁迈进了一步,然而爱德华却永远凝固在完美的十七岁,尽管他已经存在了九十多年。不过并不是这个原因让结婚成为必然,婚礼对于我和爱德华所做的恰当而又复杂的妥协来说是必需的预定,那是我们最终商议的结果,婚礼将成为我从终有一死到永生不死的界限。
这些当然不是我能向查理解释的。
“秋季我们将要离开一同去达特茅斯学院,查理。”爱德华提醒他。“我想让一切,呃,更正式一些。这是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我的。”
他没有夸大其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他们培养成的老式道德观。
【成立于一七六九年的达特茅斯学院是美国第九所历史最悠久的学院,也是闻名遐迩的常春藤学院(名牌大学的直意)之一,坐落落于新罕布什尔州的汉诺威(Hanover)小镇。依利扎维洛克牧师当初成立这个学校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当地印第安部落的年轻人和年轻白人。最初的二百年中只收男生,直到一九七二年才改为男女合校,是长青藤学院中最晚接纳女生的一个。
这所学院一九九九年~二零零零学年度的学费为两万三千九百一十元,如果加上书本、食宿费和其他费用,共需三万五千四百三十七元。不过,这所学院对本国学生仍然实行“穷富不论,一视同仁”的录取政策。只要学生符合录取标准,学院会给学生提供奖学金。
学生来自全美五十个州和全世界一百余个国家,其中亚裔学生占百分之十,黑人学生占百分之七,西裔学生占百分之五,白人学生占百分之七十五。
该学院实行一种叫“达特茅斯计划”的学制,一年分四期。学生可以任选三期在校学习。这就使得许多学生可以更灵活地安排自己在校或到外校,甚或外国去短期学习的时间。
与其它许多学院不同,达特茅斯学院的学生对校园伙食评价极高。也许是临近著名的佛蒙特和新罕布什尔州的农牧业区,食品新鲜而富于营养。学院自营的汉诺威旅馆也以美食著称。不过,这里的美国美食是否能满足有些华人学生的“中国胃”,则不敢打保票。
达特茅斯学院附近的自然环境非常优美,有著名的康涅狄克河及环绕的群山。学院中体育活动十分盛行,冬天滑雪,夏天划船,一年四季的各种活动丰富多彩。
这个学院的著名毕业生有编纂著名的《韦伯斯特大字典》的丹尼尔;韦伯斯特(1801),著名少儿读物丛书《苏丝博士》的作者戈色尔;苏丝(1925),美国前副总统尼尔森;洛克菲勒(1930)及几任联邦部长。】
查理的嘴扭曲到一边,寻找某个可以争吵的角度,不过他能说什么呢?我宁愿你们先活在罪恶之中?他是一个父亲,他很难放得开。
“就知道这将来临了,”他皱着眉低声自言自语道。然而,突然他的脸舒展开来毫无表情。
“爸爸?”我不安地问道,扫了一眼爱德华,他正注视着查理,但我读不懂他的表情。
“哈!”查理大叫着,吓得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哈,哈,哈!”
我直愣愣地瞧着查理,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笑个不停;笑到整个身体都跟着颤动起来。
我看着爱德华期望得到一个解释,但爱德华紧抿着嘴唇,好像在尝试阻止那笑声。
“好的,很好,”查理哽噎着说,“结婚。”又一阵轰隆的笑声使他颤抖。“不过…”
“不过什么?”我查问道。
“不过你得告诉你的妈妈!我从来没有向蕾妮提过一个字!那都是你的事!”他发出更大的狂笑声。
我在门口停了下来,微笑。当然,在那段时间,查理的话曾使我感到害怕。我知道那是最后的劫数——告诉蕾妮。早婚在她的黑名单上可是位居榜首。
谁能事先预见她的反应呢?不是我,当然也不是查理。可能是爱丽丝,但我还没想过要问她。
“哦,贝拉,”蕾妮在我结结巴巴说出我将嫁给爱德华的时候开口了,“我有点生气,你让我等了那么长时间才告诉我。只是机票贵了些。哦!”她有些烦躁。“你以为到那时候菲尔的投掷会被取消吗?如果他不穿晚礼服的话会有损画面…”
“停一下,妈妈。”我倒抽了一口气。“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让你等那么长时间?我今天才订,订…”我真没法从嘴里说出“订婚”这词儿,“你知道,事情是今天才定下来的。”
“今天?是真的?真叫人吃惊。我猜想过…”
“你猜想过什么?你什么时候猜想到的?”
“嗯当你们四月份来看我时,这事情似乎已经差不多了,假如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就不难理解了,亲爱的。不过当时我什么也没说,因为那不会有任何好处。你真的像极了查理。”她叹了口气之后接着又叹了口气。“当你做出了决定,就再不会去思考。当然,像极了查理,你会永远忠实于自己的决定。”
然后她说出了最后的我一直期待从妈妈那儿听到的话。
“你没有在犯我的错误,贝拉。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种愚蠢的恐慌,我猜,因为你很怕我,”她咯咯笑起来。“因为你怕我会怎么想。我知道我以前说了太多关于婚姻同愚昧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将它们收回,但你要清楚那只是适用于我。你是完全不同于我的一个人,你会犯自己的错误,我确定你会有自己生命中懊悔的记忆。但关于承诺之事,那从不会是你的问题,亲爱的。我确信你比大部分四十来岁的人有了一个更好的机会来做这项工作。”蕾妮又一次笑了起来。“我可爱又稳重的孩子。幸运的是,你似乎已经找到了另一个熟悉的灵魂。”
“你没有…恼怒?难道你不认为我在犯一个奇大无比的错误吗?”
“哦,当然,我希望你能再等几年。我的意思是,对你而言,我真的已经到了当岳母的年龄了吗?不要回答。这不是关于我的问题,而是关于你的。你现在开心吗?”
“我不清楚。我现在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蕾妮笑了起来,“他能让你快乐吗,贝拉?”
“是的,不过…”
“你以后会不会三心二意?”
“不会,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难道你不打算说,我听起来完全像热恋中的别的青少年一样。”
“你已经不再是一个青少年了,亲爱的。你知道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在最后的几个星期里,蕾妮出人意料地投入了婚礼的筹备工作中,每天她都要花数小时同爱德华的妈妈——埃斯米通电话。看来不用担心姻亲间的相处了。
蕾妮非常喜欢埃斯米,不过,我怀疑没有人会不喜欢我那惹人爱的婆婆的。
这让我彻底摆脱了麻烦。爱德华的家人和我的家人一起精心准备着婚礼,不需要我去做什么,知道什么,思考什么。
查理愤怒至极,令人高兴的是他并不是对我愤怒。蕾妮成了叛徒。查理本来指望她可以扮演阻挠我的重要角色的,现在他还能做什么呢,当他最后的威胁——告诉妈妈,结果是希望彻底落空?他没有任何办法了,他知道。所以他整日呆在屋子里闷闷不乐,嘀咕着不要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人。
“爸爸?”当我推开前门的时候叫道。“我回来了。”
“等等,贝拉,先站那儿别动。”
“干嘛?”我问道,机械地停住了。
“给我一会儿时间。噢!你弄疼我了,爱丽丝。”
爱丽丝?
“对不起,查理,”爱丽丝那婴儿般的声音响起。“怎么样了?”
“我把血印在上面了。”
“没事。别破坏了皮肤,相信我!”
“怎么了?”我问道,踌躇在门口。
“再等三十秒钟,贝拉,”爱丽丝告诉我。“你的耐心将会得到奖赏。”
“哼。”查理加了句。
我的脚敲打着地板,数着每一声节奏,没等我数到三十,爱丽丝就叫了起来,“可以啦,贝拉,进来!”
我小心地移动,沿着拐角走进我们的起居室。
“哦,”我吹了口气,“啊,爸爸,你看起来…”
“愚蠢?”查理打断了我的话。
“我认为是温文尔雅。”
查理的脸刷地红了,爱丽丝拽着他的胳膊,拉着他缓缓地转了一圈,以便更好地展示这件浅灰色的无尾半正式晚礼服。
“打住,爱丽丝。我看起来像个白痴。”
“经过我的打扮,没有人会看起来像白痴。”
“她是对的,爸爸。你看起来很棒!是有什么庆典吗?”
爱丽丝转了转她的眼睛,“我要最后检验一下你们俩的衣服是否合身。”
我将目光从异常文雅的查理身上挪开,看见了令人恐惧的白色塑胶套静静躺在沙发上。
“啊!”
“到你的“快乐天地”去,贝拉,不会花很长时间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一直闭着眼睛,跌跌撞撞地爬上楼,走进我的房间里。我脱得只剩下内衣,然后竖直地举起了胳膊。
“你应该认为我把竹尖插进了你的指甲,”爱丽丝小声地自言自语,跟着我进来了。
我没有理会她,这里是我的“快乐天地”。
在我的快乐天地,关于这场婚礼的忙乱都结束了,它们被抑制住,被我忘却在了身后。
只有我们俩,爱德华和我。周围环境有些模糊且在持续地变幻——雾气弥漫的森林到重云叠嶂的城市,又到北极圈之夜——因为爱德华不向我透露关于我们蜜月旅行地步的消息,想要给我个惊喜。但我不是很关心地点的部分。
爱德华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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