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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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檀-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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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檀》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下书的惠明,以及席典琴说的“白马将军”:《西厢记》里,强盗兵围普救寺,要抢崔莺莺。张生写信给朋友白马将军杜确求援,让普救寺的武僧惠明突围送了出去。
  之前有一个伏笔,阴阳馆有靠山。小谢最后问“来了没有”,以及最后来克制张节度的,就是这个靠山。这个故事里,没有明写。关于这个靠山,神秘的沈伯,以及玩锤子的“一苇台”陆偃师,会在这个系列的另外三篇里出现,讲完整个故事。
  预想中的系列叫“百工之人”,可能有四个故事:医、巫、乐、师。都有一个“一”字打头的地名。《折檀》的小谢就是“医”,“一粟堂”。
  有一些逻辑上的细节,恐怕会有疑问,自己再理一下:
  赵孙二人到了一粟堂以后,杀手来,人不多,被机关重伤逃走。
  小谢趁着这个空档,将两人转移到仙林驿。
  捉贼捉赃,最危险的是拿着证据的孙天常,所以他必须一直躲着不出头。
  阴阳馆不问是非,小谢虽然发现了杀手,但杀手认为他不知情,所以他暂时安全。
  赵檀和孙天常本来是对立的,他放话说让孙逃了,杀手认为他也不知情,所以暂时也安全。
  但是一粟堂可能受到了监视,赵与谢又会合,追查此事,还惊动了徐仲鸣,就真真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小谢也说过,一旦他们查了赵檀的身份,知道他是八臂观音的儿子,就危险了。
  所以他们的安全都只是暂时的。最后,杀手还是来了,席典琴带着孙天常和赵檀的同伴逃出求援,但小谢没走,阴阳馆可能是对方最重要的线头,如果他也和席典琴走,可能会被一网打尽。而另一个原因是,他很累,潜意识里想独自面对这一切,终结这一切。
  他从小就对于父亲对自我的不诚实,看得太明白,他极度敏感,心善,但不由得怀疑这敏感与善的意义,以至于做出了这种选择。
  好在他遇见了赵檀。
  赵檀是一个平庸的人,但他能够坦诚地直面自己所有的情感与选择,好的,坏的,有理由的,无理由的。小谢说他“大巧若拙”,他就像名字一样,一块木头,就像一粟堂墙上那扇最后的命门一样,无为而治,只有不着气力,才能毫发无损地穿过机关死地。
  小谢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点点希望。他没让小谢失望。
  这是我第一次写文。希望以后也可以写下去。
  我想写一个不大一样的江湖,冰山的八分之七都在水面之下。
  而自己也应该汗颜的,这个故事最后还是讲得无趣,视角狭窄,慢热又晦涩。
  非常感谢看文的各位,真的非常感谢,有人看,就是最大的荣幸。
  明天上一个番外,一点点小白糖,赵檀和小谢的幸福生活。

☆、番外

  “你几时把小谢睡了?”
  赵檀一口茶喷了个天花乱坠。
  “胡说八道,什么睡不睡?”
  孙天常:“你难道不是和他睡一张床?”
  赵檀:“我和他睡一张床又怎地?”
  看赵檀一脸“近我者死”,孙天常没有告诉赵檀,回到一粟堂之后,他和席典琴已经脑补了好几部艳情话本。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坐在一起,都顺眼得很,躺在一起,抱在一起,各种在一起,应该也顺眼得很。
  看孙天常一脸“你这怂包”,席典琴一脸“你敢试试”,赵檀也没有告诉他们,他和谢君尔一直只是睡一张床而已。
  赵檀虽然想,但不很着急,年轻气盛是一回事,他天性倒不是急色的人。
  赵檀觉得,谢君尔什么都看得开,这种事情,应该也不算什么。
  这种事情指的是男人和男人。
  在江湖上确实不算什么。不过他不打算和干外公说,省得又被拐杖敲。
  赵檀帮谢君尔收拾一片狼藉的一粟堂,在楼下歇了几晚。待得重新开张,夜里偶尔有人上门。一回两回,他没说走,看看谢君尔,也没要他走的意思,于是就厚着脸皮挪到房里去了。
  他本来也未和干外公同住,索性与弟兄们打了招呼,悄悄拾掇了随身东西往一粟堂搬。倒没人多问,个个一脸“我们都懂”。
  谢君尔没有异议,他晚归,或者晚出早归,还让厨娘给他留饭。
  赵檀打过了算盘,给钱与沈伯,让他入在账上,道总不能在你家白吃住。沈伯惊道,吃醋,小掌柜又不曾娶妻,哪个要吃你的醋哟。
  听不明白这钱你就敢接啊,还接得挺利索啊。
  赵檀无语望天,这老头子成日里醉酒打拳,偏偏又惹不起。
  入了账,谢君尔当然知道,没有异议。于是就成了惯例。
  赵檀觉得,这红算是摘下了罢。
  有一天晚上,赵檀想,亲一下,看他肯不肯。
  结果谢君尔肯了,没有异议。亲完,什么都没说,翻身睡了。
  他胆子大了点,可看看谢君尔,又不太敢。
  他没爹,谢君尔没娘,他们其实很像,见过再多的世面,也不知道正常人家睡一张床的夫妻是怎么相处的。
  当然,赵檀想,他们做不了夫妻。他没把谢君尔当女人。只是,平时在一起的时候,要能有样学样就更好了。
  直到眼下,他和谢君尔还没觉出哪里不对盘,不开口,各做各的;开了口,你来我往;不揪心,不怕说错,浑身上下都通泰。
  赵檀有时候会想,换成别人,可能受不了这小子,太闷了。但是他懂,现在谢君尔看人一眼,他就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眼里写的是“可好”还是“傻逼”。
  他就喜欢这样的,挺好,高声大气的,有什么意思。
  赵檀甚至开始偷偷地盘算积蓄,去乡下买一点地,或者盘个铺子。
  后半辈子要能这样,也就该烧高香了,没什么可抱怨的。
  只是吃着碗里一粟堂的饭,他多少还会看看锅里炖着的谢君尔。
  谢君尔总是很干净,很整齐。日子久了,坐卧不避,但赵檀见过他最随意的时候,也不过是坐了一天堂,很累,换完衣裳回到房中,一下倒上床,靠在被子上,合着眼睛,像个小孩赌气似的。
  碟大碗儿小,磕着碰着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少而已。赵檀口拙,谢君尔性子淡。拌了嘴,无非是赵檀早点收工,手脚勤快些;或者晚上,谢君尔会道,劳累了,推拿几下再睡。和气了些,就没什么不好摊开说的。
  不管第几次,谢君尔的手摸上他身子,他表面不动如山,心里总会哆嗦一下。
  有些时候赵檀不得不避开一会儿,他不太确定谢君尔想不想他。
  男人和男人,也比较费事,他晓得,不敢撒野。
  他有数,谢君尔是喜欢他的,只是不清楚有多喜欢。
  直到有一天,赵檀有点中暑,谢君尔找了紫金丹,摊在手掌上,叫他吃。
  他突然就想到他们初识的时候,他一条腿麻着,谢君尔拿药给他吃。
  那时他觉得伸手拿别扭,就着人家的手吃下去又太不像话,于是耍了个帅。
  但现在不要紧了,于是赵檀从善如流地低了头,就在谢君尔手上噙了药丸。
  嘴唇在谢君尔的掌心一蹭,谢君尔看着像个瓷人一样,手心其实很暖和。虽然皮肤白,关节也生得灵巧,却有点粗糙。
  赵檀想起了江南断续手的传说,谢君尔小时候,练没练过捏沙袋子呢,他没问过。
  他抬头笑着看谢君尔。谢君尔好像有点笑意,但没什么反应,递了水给他,抽身走了。
  他原以为谢君尔会红红脸,或者至少表示一点什么。
  也就是说,像他一样,做出一些和一开始不一样的事,表示和一开始不一样了。
  而谢君尔没有。
  和他在一起以后,谢君尔柔和了些,赵檀觉得,可还是不怎么笑,表情很少。
  大概有的人生来就是这样的,认命罢。赵檀有点泄气。
  但是,那天下午,赵檀看到谢君尔在诊堂拿药给沈伯吃,不是治耳朵,也是有点中暑。
  他用两个手指拈着药丸。
  赵檀突然就明白了,突然心情很好。
  于是,谢君尔晚间叫他吃药时,他伸手拉了他手,故意不放开。
  “昨晚小谢从了你?”
  赵檀一口茶喷了个天花乱坠。
  “你情我愿,什么从不从?”
  孙天常一脸“干得漂亮”,席典琴一脸“你这禽兽”。
  天有点热,赵檀挽着袖子,顺着他俩视线低头看去,上臂挂了几道红。
  还好没再问。
  赵檀心情不错,不过不打算和人分享。这种事,如何能够分享。
  要说什么的话,只有一点,他亲身体验下来,觉得谢君尔肯定是练过捏沙袋子的。
  等谢君尔下楼来,席典琴马上把他拉到一边问这问那。
  你在担心什么,他自己就是个郎中好吗。
  喂药把自己喂了进去的郎中。
  谢君尔在席典琴的张牙舞爪之下,似乎朝他这边无奈地笑了笑。
  赵檀也报以一笑,起身去救他,不,有难同当。


。。 …  m。。……… 【sabbaty】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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