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醉误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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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醉误终身-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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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立,快救救我。”

快救救我。

(5)

“立,快救救我。”

我甩甩头,确定自己没有幻听,马上走过去,扶着轮椅的边:“李若愚你怎么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腾出手搭在我的腰上,颇为自然的把头埋在我的胸口。呼吸高高低低,扑在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除了七夕那天放浪形骸,平素里我还是比较洁身自好的。被李若愚这么一抱,我觉得有点别扭。

我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李若愚的声音闷闷的响了起来:“罗立,我杀过一个人。”

依旧在琢磨着怎么推开李若愚的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不对,杀人?那现在我就是和一个杀人犯共处一室了?!这么一想,我从头皮到脚趾都开始僵硬起来。

但我还是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石妍那厮没事儿就喜欢挑知音的文念上几段,于是饱受知音体荼毒的我就总结出一个经验,无论是对杀人犯还是QJ犯,在动物世界还是人类社会,躺尸装死总是不会错的。

李若愚继续说:“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14岁的时候才认祖归宗。”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我。

我估摸着他需要有人附和一下,便干干笑了两声:“破镜重圆,挺好的,挺好的。”

李若愚抿着嘴盯着我,直把我盯得发毛,才又开口:“她比我小七岁。因为之前伯母病重没怎么管,整天和一群小混混一起打架逃课。后来进了我家,每天管着,也慢慢学好了。心情好的时候会让我伴奏,上蹿下跳的唱爱在西元前。”

李若愚的声音里满是宠溺,连带着我都觉着这个小妹妹挺讨人喜欢的,便插了一句:“我也挺喜欢那首歌的;听起来挺舒坦挺宁静的。”

李若愚一僵,嘟哝了一句:“可惜我那时候不这么觉得……”

这确实挺混蛋的。才差了七岁,就代沟了。我这么想着,随口一问:“那后来呢?”

“后来?”李若愚声音一苦。“我订婚了,她死了。”

“完了?”我叫了出来,敢情他就这样把人给杀了?这标题党也做得太□裸了吧。但想着李若愚毕竟心情那么低落,我也不好表达自己抱着看A片的心情最后看了个文艺片的失落,只好口是心非的说:“这不关你的事儿,她不会怪你的。”

李若愚苦笑,我连忙表态:“真的,她要怪你,这也太不逻辑太不严谨了!”李若愚抬头,目光里漆黑一片,乌起码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我放在他背后的手刚抬起来又垂了下去,悔得差点没咬下自己的舌头,早知道他这个反应,我和他扯什么逻辑严谨的乱开玩笑。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门咔嚓一声开了,一个满面春风的小护士正好搭救了我一把。但她显然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啊的轻叫了一声,手里一个没稳住,噼里啪啦,一托盘的劳什子都掉在了地上。

我脑子里立即浮出四个字:罪过大了。

但李若愚只是轻哼了一声,一颗毛茸茸的头反而埋的更进去了,让我这个和他抱过睡过了的人,也不自觉的担心走/光问题。

终于等到小护士稀里糊涂收拾完一盘子东西,跌跌撞撞摔门而出时,李若愚推开我,神情一冷:“走吧。”

我呐呐的应了一声。心里有点不平,敢情抒完情占完便宜就翻脸不认人了?但看着李若愚阴郁的侧面,那些话在我的喉头打了个转,还是被我咽了下去。

【电梯正在维修中,给广大住户带来的不便请谅解。】

法克(F U C K)!

我听到背后“噗”的一声,李若愚不厚道的笑了。原来,那天在”The times”坐在我背后的人就是他?!

我脑子里浮现出六个字:丢人丢大发了。

“李若愚,你住几层?”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李若愚他住在二层。

李若愚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整个人歪在轮椅上,伸出两个手指。

佛祖,你果然听到我的祈祷了。我在心里默念了句阿弥陀佛,乐颠颠的去推李若愚的轮椅。李若愚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漂亮的桃花潭。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楼层送我情~

他的眼角弯了弯:“你误会了。”

我的小心肝猛的一抽搐,瞪着眼睛眨也不敢眨。

李若愚悠悠开口:“我住在顶层……”

“……不是二层,是二十层。”他说完,回头看我,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一张悲愤交加的脸。

便是我自己的那张白嫩老脸皮。

果然,所有的宗 教除了能带给人不切实际的幻想之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体育永远倒数长跑永不及格的人生里竟然会负重72KG进行高达二十层楼的拉练。

我更加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李若愚这厮要把他那颗头搁在我的锁骨上来回乱蹭,时不时用他的胡渣子痒痒我。

于是我好心提醒:“李若愚……”

“嗯。”李若愚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自顾自的埋头下去轻轻的在我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我忍无可忍,叫道:“李若愚,你属狗的!”

“对,我就是属狗的~”李若愚头也不抬,笑嘻嘻的回了一句。

说完伸出湿滑的舌头在凹陷的地方一扫而过,闷闷的接了一句:“最喜欢吃骨头~”

我控制不住的颤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筋抽了。

只是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跟只小猫在你心上轻轻的挠了一爪一样,心里的某个地方就突然开了个小口,流出了暖洋洋的液体,一下就传遍全身。

四肢无力,五脏六腑好像被洗过一样。

如果不颤动一下,大概就会溺毙在这种温暖里。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色女基因又在突突冒头。为了不干出在楼道里对一个残疾人施暴的丑事,我尽量摆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李若愚,你再咬的话,我就告你性骚扰!”

李若愚答非所问:“罗立,你抖什么?难道……”他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氧化钙( CAO),我以为你得狂犬病了!”我可不想把面子里子都交代在李若愚这里。

刚把李若愚抬上沙发,我又要马不停蹄的下楼把他的轮椅抬上来。

李若愚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领口微敞,眼睛半合,端着装着拉菲的水晶酒杯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我摇摇头,认命的推开门……

结果我一开门,就看见一个装束整齐笑容甜美穿着制服的姑娘还有……

“轮椅!”

我惊喜的想要和这位可爱的好姑娘握手,哪知道这姑娘脸色一僵避开,上半身和下半身折成标准的九十度:“请转告李先生,他的轮椅已经由三号管家送到。谢谢。”

说完利落起身,踩着双黑色的高跟鞋,袅袅婷婷的翩然而去。

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这姑娘不太待见我。

不过这不是现在的主要矛盾,迟钝淡定如我,也明白现在被李若愚耍了,我气得跳脚,骂道:“李,若,愚!明明有物业有管家,你干嘛让我背你上来!”

李若愚懒洋洋的打开他的眼睛,一脸不耐烦:“我没让你背我上来。”

“你明明!!”话说到一半我刹住了。他还真的……没说。但是,他不厚道的笑了,他伸出两个手指,他他他说他住二十层!

难道,我就这么被误导了……

我现在的内心异常的汹涌澎湃,非常有一掌拍死他的冲动。

但李若愚丝毫没有感觉,只是理所当然的说:“你回学校收拾一下,今天开始就住在这里。”

“什么?!”

“包吃包住包睡。”

我一个没忍住,冲口而出:“你怎么不说陪吃陪住赔睡,三陪?!

李若愚把酒杯放下,阴晴不定的看着我,轻轻的说了一句:“乖。”

“罗立,乖。”

他的眼神辽远空蒙,我直觉他从我的脸上看见了另一个人。

如同那个伤心的七夕夜,我把他当成武李。

扯平,我心里想。便抬头笑了笑:“成交。”

(6)

走在去往A大的金光大道上,我很苦恼。苦恼着怎么编出个道貌岸然的理由,搪塞无所不八的石妍同学。

结果我在坦白从宽和抗拒从严的两边,异常挣扎的时候,我就碰到了一个让我更挣扎的人——刘朝儒刘教授。

“罗立,你又胃疼了?”刘朝儒狭长的眼睛里闪动着为人师表的关怀。

但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踩我的痛脚。

这件事情还得追溯到七月初八,就是我把李若愚扑倒后的第二天。

虽然我一再想否认我把某人扑倒的事实,但那雪白雪白翻滚着的床单,某人立在门口一脸哀怨愤怒兼有之的神情,和我自己那具赤 条 条白 嫩 嫩 一 丝 不 挂的身 体后,我不得不接受这么个铁证如山的事实:

我恩将仇报的把救命恩人李若愚给霸王硬上弓了。

至于后来失魂落魄的我如何不小心打破了李若愚的拉菲,如何颤抖着我的腿肚子挪出他的屋子,都略去不提。

反正我后来战战兢兢的来到药店,在校医院老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怒目圆瞪下,要了避 孕 药。

都已经够悲剧了,我可不愿意再来一个孩子,让这个悲剧更加绵长深远一些。

而且,校医院除了收一块钱的挂号费,药是不要钱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腆着脸被校医院众老师围观感叹世风日下仍旧坚定来讨药的原因。

人穷志短,这句话,真是没错。

我刚迈出校医院的大门,就看见名闻遐迩威震八方的刘大一脸春风的向我走来。

刘大,就是传说中艳冠A大,辣手催四方的刘朝儒刘教授是也。

刘大系A大引进优秀人才之头 牌。

出道时是A大学土木系高才生,毕业后飞赴美利坚攻读医学学位,读成乃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生物系最有前途之副主任。然,在伟大的祖国母亲号召下,在A大各种威逼利诱糖衣炮弹的攻击下,于三年前投奔我校怀抱,但所开之课,却是全校基础课程——计算机文化基础是也。

据传,第一天开课,人山人海,人头攒动,车水马龙,蔚为壮观。

连一向与我校交恶的B大同学,也放下他们高傲的架子,组成A大观光团来瞻仰刘大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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