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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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故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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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可以骑上久以难见的单车闲逛,看见什么买什么,看见什么拿什么,不用担心钱,他有钱,当他没钱了,他可以再去挣。

  日子过得很快。

  一切都像魏吉米预期的那样发生了,一场普通的流感变成了震惊全国的大灾,已经死了几百人,如果在平时,几百人的事变可能不算什么,哪次大的矿难不是死个百八十人呢,可是在瘟疫的笼罩之下,人人都惊恐,人人都自危,就好像那几百人的灵魂全都围在自己身边,要把自己也拉着一起走似的。

  国家没有准备,个人也没有准备,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像躲避坏人,可以朝相反的方向跑,面对病毒,大家都傻站着,等死。

  有些人故作镇定地说:“放心吧,没事儿。该着井里死的,河里死不了,不过是时气所感罢了,犯不着害怕。”可是说这话的同时,他还是把颈上的口罩掩住了鼻子和嘴。

  大家也都把口罩掩住了鼻子和嘴。

  他们的口罩全都是在魏思远那里买的,他们的体温计也都是从魏思远那里买的。

  魏吉米发了一笔小财。

  他依旧走在大街上,看那一路的风景,真好啊,满城的白色,白色真的是最好看的颜色。

  春风吹过,暖意渐生,他把外罩脱下去,露出了里面洗得雪白的衬衫。他从心里觉得事情如意。凡事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即使是诸葛亮活着,也不过就是我这种水平罢了。

  国家的计划正在进行着,已经研究出了制服这次流感的疫苗,国家的安全中心把这次流感起了个很长的名字,又把这种疫苗起了一个比流感病毒还要长的名字。疫苗研究出来,免费给全国人注射,而且是必须注射。因为,一个人的身体,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全人类的,谁知道谁带着病毒呢。所以,全都要消毒,全都是注射。

  春天过去了,百花全开过了,流感过去了,日子平静了,魏吉米有钱了,他把卖口罩得来的钱全都让老婆入了酒厂的股,老婆成了酒厂里最大的股东,不久就成了酒厂的领导。

  魏思远不用再乱跑了,他成了酒厂的顾问,每天在厂子里指手画脚,第一个事情,就是把所有的厂房,大墙,烟囱……反正是所有看得见的东西,一律漆成白色。他喜欢白色,白色是他的幸运色。酒厂很快变得像一座医院。

  第二年的春天,又来了一场流行病,这次魏吉米还能想到什么好点子来呢?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大雪飞扬(暨白雪样的衣衫 北风般的爱)前言
当你老了;你还会像年轻时候我爱你那样;热烈而深沉地爱着我吗?

  你那娇美的脸庞刻在镜子上只一秒;我在每个夜晚都吻那镜子一千遍;然后开始回忆沙滩上的一行行字。

  林行霁走在伊通河边的沙滩上;抬头看了又看河那岸的风景;那边他是去过的;和这边也没什么大区别:有乡村;有市集;再远走有很大的城市。都是这样的;所不同的是:那边和这边永远隔着一条不大容易越过的河。

  有一首歌是这么唱的:等待等待再?

那些年写的文章(1)
下面几篇都是我那些年写的文章,我忽然翻看到,就一并把它们录出,其中有不少错字错句,我一字不易,保住它们的本来面目,毕竟是一段时光的见证。那些年,是我理想很美好的时代,是我爱情很单纯的时代,可惜那些年不会再来了。

  乞丐

  我沿着这条路走向目的地,路有很长,我便得以闲暇地欣赏着这个天色这些建筑。天气是很好的,东方也就是我的背面升起一个红彤彤的太阳,大得怕人。我不回过头去,可是看着彩霞的天空和天空下一切鲜艳的色彩,便猜着了十分。这轮太阳很圆很亮,可是没有热,我感到冷嗖嗖,路的两旁是灰的,白的高楼和墙。昨夜里刚下过雨,连空气都还是湿的,应该是吸起来很新鲜的罢,可是我闻到了一股腥膻。那些建筑挡不住味道;但挡得住阳光,只在路上斜斜的留下一道道影子。我于是更加冷嗖嗖。

  后面有个人赶上来,且超过了我,只是匆匆地说了一句:“天气不错啊!”便又甩开脚走。我来不及认清他是谁,仿佛什么迷住了眼睛,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一概不知道,只知道他与我并行,后又离了我匆匆远去。

  我也沿着路继续走,一切都熟悉,一切又都新鲜,我终于发见了那个乞丐。我想依旧地从褴褛的他身旁走过——每常,我都是这样的,甚至不看清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然而我却停住。

  他的苍发遮住半张脸,仅露出一双眼睛又是微闭的;手上托着一只碗;倾出一条狭长的影子,他似乎同这天,这地,这建筑,这空气融在一起了。

  他月月年年的立在那儿。

  我可怜他,我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摸索着,然而什么也没有。

  我摩着手,对他说:

  “天气很好啊!”

  ……

  他只是无声地站站定,没有一个声音。

  太阳升高了些,一切不透明的东西那黑的、可恶的影子也就短了些。

  我猛然醒悟,伸出手去拉:“来,我同你一道走。”

  “可是——”他开口了,声音是老还是青,我不清楚。于是我的手什么也没触到。我也只好甩开脚走。月亮洒下柔柔的光。

  (这一篇有明显的鲁迅味儿,我记得当时并没有想过写什么深刻的东西,只是为了模仿而模仿,故意地写些怪句子、怪意境。)

那些年写的文章(2)劝架
在幼儿园里,大个子阿迈和小个子安克吵了起来。

  并且继而动武。

  “安克,你快说,你错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你没有穿鞋!”阿迈捏着拳头喊。

  “我穿了……”安克诺诺道。

  “你穿的是什么鞋!和我的一点也不一样!”

  “我……”

  “我打你——”阿迈终于伸出了拳头。安克只有抱着头防住而已。

  老师来了。喊:“住手!”阿迈还是打。

  “阿迈,你不要打。”

  “老师,安克是坏孩子。”

  “你不该打他。”老师边说边抚着安克的头。

  走了。

  “老师不让我打,我偏要打。”

  “我错了。”小个子哭道。

  “老师,我们不打啦!”阿迈拎着安克的鞋朝老师报喜。

  2003年3月20日(还记得那一天吗?)

那些年写的文章(3)沙漠
我是一个冒险家,我正孤身一人穿越这片大沙漠。向前看,前面是沙,向后看,后面也是沙,前后左右一样的昏黄,抬头看着天,天也不甚分明。几颗新星补缀在不甚分明的天地里。夜晚凉了好些,然而白日里太阳的灼烤让身体沿续着不变的难受。不知道还有多久能走得出,或者是能不能走得出这片瀚海,我摸了摸肩后的大水袋。

  向上看,那是北极,那是猎户。好在我没有迷路,可是这惟一的欣慰又能换回多少悔意呢?

  悔意?我后悔了吗?是的,我后悔了。我想起了我的朋友,他也是个旅行家,长着一部大胡子,目光里透出智慧,一个靠生存而生存的人的智慧,他还养了一条狗,狗的毛同他的胡子一样长,也同他一样的凶。我和我的朋友相处得很好,临行时,我去看他,他便对我说:“我说,你不要去了罢!”我不肯,他说:“只怕我会见不到你。”我坚决不信他的话,可也决不生气。

  我背上行囊,一走就是六天,到现在,我想起了他,可不就是后悔了吗?我朝着前方喊:啊——“这声音马上被吞噬掉,我泄了气,这沙漠竟然连回声也不曾赐我一声,我只是我自己。如果大胡子在,那该多好啊!他说过要在预定的终点接我,可我需要的不是终点上的喝彩。我一屁股坐在馀温的沙上,倒很希望狠刮一阵风把我埋葬掉。

  前面响起了狗吠。

  不错,是狗吠,是那只长毛狗,我的朋友来了。我抓起半瘪的水袋飞跑,渴望见到我的朋友。

  这只狗连声地叫着,还带有几分凄凉,这种凄凉之感几乎让我怀疑并且否定掉它就是凶巴巴一见到我就咬的那只狗。然而它就是,我总能听得出来,我朝狗叫声奔去,尽力地。我把它看做我的挚友甚至亲戚。

  终于,我奔到了跟前,狗还在叫,但是失了往日的威仪。我瞧着它,它盯着旁边的地面,我便转过眼去。

  “呀!”我的朋友正躺在沙面上,奄奄一息,我俯下身去,对着他,借着星光看清他那与沙一样黄的脸,赶紧打开水袋,他不肯喝,半闭着眼,连声喊着:“狗、狗……”

  ……

  我拧上了水袋的口,用手掘出沙坑,将来接我的,却被我永远留在这里的朋友埋葬。

  那只凶狠的狗露出了狰狞的面貌,哀号着,用前爪使劲扑腾着沙子,然而他终不能见。便瘫在那儿。

  我猛喝了几口水,将剩下来的,我都要给这只狗。然而它吡着牙向我扑来,露出白得吓人的牙齿。

  ……

  但愿……第二日拂晓,我与那只狗并行着,向前方,两个摇摇晃晃的影子后面留下那个空的水袋,和一片不见边际的黄沙。

伪鱼目集
(这一篇不是小说,是许多时日的杂感,可我也愿意发到这里)

  智者不惑 仁者不忧

  有奇智者必有巧言 有巧言者不必有奇智

  名能生利 利厚毁名

  身可成名 名大败身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

  爱成于中而洋溢于外 处愈明而内愈寡淡

  察见渊鱼者不祥 熟睹人肺肝者亦不祥

  明变化者能守中 可无敌于天下

  无敌者慎用其锋芒 几近于圣人

  现代教育的课堂应该是协调 而不是控制

  教师应该有能力让孩子在课堂上各取所需 而非为了一已的简便而把他们驯练得服服帖帖

  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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