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的村庄(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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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的村庄(上部)-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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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总算把电影队的事情搞定了。

  木琴回去跟酸杏一说,酸杏骂道,这个死老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呢。说罢,一身轻松地走了。

  电影队终于姗姗地来了,是酸杏一大早儿就叫茂青赶着牛车去镇子上候着,直到傍晚时分,才慢吞吞地晃悠进村子。

  自打吃过午饭就一直守候在村口上的娃崽儿们,立即蹦跳起来,一边张牙舞爪地满街乱窜,一边尖声喊叫着,放电影的来喽。

  村人也纷纷聚到大队院子里,帮放映员竖杆子挂幕布。已经二、三年没有看电影了,有些人简直都想不起来电影是怎么放出来的了。

  这时的天空灰暗地阴着,就有人担心会不会下雪。要是雪下大了,电影还能不能看得成。立时有人接上道,咋看不成?今晚儿就是下刀子,这电影也得看呢。

  在俩放映员的指挥下,村人自觉地拥上前去,在院子的南墙根儿竖起了两根木杆子,把一张黑边白面的幕布高高地悬挂起来,又把一只方块形的黑色大喇叭匣子捆绑到木杆子上。这时,就有娃崽儿们急急地从家里搬来了杌子板凳什么的,抢占在幕布前的空地上。

  酸杏满脸堆笑地把俩放映员谦让到自家去吃饭。酸杏女人抄了四个菜,狠狠心又杀了一只鸡,顿了一大锅鸡汤儿端上来。酸杏又把茂林和振富叫来陪放映员喝酒。

  酸杏本想叫木琴来的,去叫的二儿子人民回来说,她得做饭喂孩子,又不会喝酒,就不来陪了。说罢,自己连饭也顾不上吃,顺手摸出一只鸡腿叼在嘴里,扛起板凳就去了大队院子。

  待俩放映员酒足饭饱后,天也黑了下来。俩人不敢怠慢,匆匆回到大队院子,架机器倒胶片,又跑到屋后把发电机捅鼓响,院子里突然亮起了电灯。娃崽儿们极少见过电灯泡,不明白那个小玻璃球咋会发出那么明亮的光来,就一阵儿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引得满院子像开了锅沸水一样。

  这个时候,天上开始往下飘着细碎的雪花。

  放映员请示酸杏,是不是先说上两句,别的村在放片子前,村干部都要讲几句话的。

  酸杏连说,好,好哩。

  待他接过话筒,吹了两口气,大喇叭匣子里一下子传出震天响的声音,不仅把全场的人吓了一跳儿,酸杏自己也是一惊略儿,刚想起的话头竟也忘了,张着大嘴咧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

  他不无遗憾地边放话筒,边自嘲地说,操,没哩,放吧。

  谁知,这句粗话同时从喇叭匣子里扩出震天响的声音,把全场人惹得捧腹大笑,到处喊着肚子疼儿。

  酸杏闹了个大红脸,急急地钻进身后的办公室里,半天不敢出来。

  在一片欢闹声中,电影终于放映了。

  这晚的雪越下越大,等电影放完了,初时的细碎小雪花也已变成纷纷扬扬的大雪了。

  喜桂怀揣着柱儿,满月扛着板凳,一家三口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回自家温暖的屋子。

  喜桂家住在村子的东北角上,是四间屋的院落。围墙尚好,屋内院外收拾得也齐整,显示出满月是个手脚利落的女人,喜桂也是个理家的主儿。

  在银行喜宴上遭了四季兄弟的打后,他一瘸一拐地进到家门,迎头又遭到了满月的猛烈痛击。

  满月显然知道了喜桂背着自己干的好事,老早儿就端坐在家里,等候这个“花心贼”的到来。她先把柱儿撵走了,又预备下了笤帚疙瘩、烧火棍子以及铲子、勺子,甚至连菜刀也纂到了手里,拉开架势要与喜桂拼个你死我活。

  喜桂刚一露头,满月二话不说,抓起脚边的家什劈头盖脸地朝喜桂身上招呼,边打边骂,像一只暴怒的母狮子,下死劲儿地虐打这个丧尽天良偷腥儿摸臊儿猪狗不如的东西。

  喜桂两手抱头蹲坐在地上,一任她没头没脑地鞭打,一声也不敢吭儿。

  打着打着,喜桂竟落下了眼泪,像个委屈的孩子,哽咽得全身都抽搐起来。

  开始,满月以为他是做给自己看的,就越发用了力地打骂。喜桂的身上、头上、手上已是伤痕累累,连棉袄襟上的扣子都打飞了。他依然不动,边流泪边闷闷地忍受着满月近乎失去理智般地蛮打。打到后来,满月实在没了力气,连抬胳膊的劲儿也没了。直到这时,满月才发觉自己只顾了发泄心中的怒气,却已把自己男人打得不成样子,心里立时就软了下来。

  满月一腚做到地上,放声大哭。她哭自己的命苦,整日老牛似的拉着这个家不松套儿,到头来,连自己的男人都栓不住,还咋做人哦,不如去死了干净。说着说着,就起身往外跑。

  喜桂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抱紧了满月不撒手,哭道,我已经不是人哩,等你打够了骂够了,我去死,不敢败了你的名声,让外人戳你的脊梁骨。你不能死哩,柱儿还小,往后可就成了没娘的苦娃儿呀。等我死了,你再去寻个好人家,柱儿也好有个依靠哦。

  一个大男人哭着说出这种话来,任哪个女人也会动心的。何况满月本来就是个善良的女子,贤妻良母的胚子,从心里喜欢着喜桂,从未与他吵过架儿,红过脸儿。要不是今天的闹场,就算打死她,也不敢相信男人会撇了自己去偷别的女人。她的心彻底软了,软得一塌糊涂。

  她反身紧紧抱住喜桂,生怕他也要跑去寻死。嘴里一个劲儿地骂道,你这个冤家,让我可咋办好呀。

  俩人便搂抱着坐在了屋地上,相对而泣。

  直到柱儿饿了,跑进家来想寻东西吃,见到爹娘坐在地上哭,知道自己家发生大事了,也吓得跟着哭,还跑到喜桂跟前拉胳膊,又跑到满月背后撕衣领,让他俩站起来。

  这时,俩人渐渐冷静下来,止住了哭声。满月擦抹着脸上的泪水,起身到锅屋里给柱儿做饭去了。喜桂心疼地抱着柱儿,任由柱儿的小手不停地给他擦拭手上和脸上渗出的血汁子。

  俩人虽说还在一个屋檐下过生活,一个锅里摸勺子,就是不说话,夜里也是一人盖一床被子,自睡自的。喜桂几次想向满月说说当初自己是如何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上了金莲的床的,看到满月阴冷的脸色,本就亏虚的心,更是先怵了三分,开口不得。

  直到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金莲被四方接到了镇上的饭店里,没了碍眼的人物了,俩人的心情才渐次好转起来。满月不再横眉竖目地待喜桂,脸色也晴朗了许多。

  看到家庭危机有了好转,喜桂才寻到个机会,把自己怎样做下的埋汰事一五一十地向满月彻底坦白交代了一番。

  满月毕竟是个农家女人,离不了男人这个顶梁柱儿。再者说,她心里也清楚,哪个男人不是寻腥味儿的馋猫。见了腥臊气,又有几个能架得住的。于是,满月也就委委屈屈地原谅了自己男人,并又慢慢接纳了他。

  至此,俩人的疙瘩才算解开,白天又恢复了往日的欢颜,夜里又合盖了一床被子。

  这些天,一到闲着没事时,喜桂就背了土炮到北山上去打野鸡兔子什么的。有几次打到了猎物,拿到家里与满月母子狠狠地解了解馋儿,由此竟勾出了一家人的馋瘾儿。柱儿见天儿地缠着喜桂去打野鸡打山兔儿。

  喜桂曾几次在北山上打猎时,遇见过一只红狐狸。回家后,就对满月说,那只红狐狸长得真好看,尖尖的下巴上扎撒着两撮白须毛,嘴唇是紫黑的,尾巴是枣红色的,两只小巧的耳朵是黑色的,身上脸上的毛都是金黄金黄的,一根杂毛儿也没有。远看像团火苗儿,近看才知道是只红狐狸,真真喜煞个人儿。那火狐狸见了人,也不怕,更也不躲,自顾自地在雪地里走动。有时,还跳到树上玩耍儿,就像戏台上翻滚着的花旦武生,比那儿还好看哩。我看准哩,那东西只在一条道儿上来回走动,从不岔路走。等哪天夜里,我去在它走动的道儿上设下土炮,打来给你和柱儿做个棉袄领子,保准暖和得不得了。

  满月担心地说,狐狸是有灵性的畜生,动不得的呀。

  喜桂满不在乎地说,啥灵性的东西在土炮前,都是一堆稀泥烂肉,都得给我柱儿充饥,给你暖身子呢。

  今天傍晚,喜桂看到天要下雪,就对满月说,他要到北山上去下土炮。满月说,今晚村里放电影,你不看呀。喜桂说,我设下土炮就回,误不了哦。果然过了不久,喜桂就冷呵呵地跑回来,催道,快吃饭,我听到大队院子里满是人声,估计电影就要放哩。等喜桂一家人赶到大队院子,正赶上酸杏在说那句粗话,逗得俩人笑弯了腰。

  回到家里,俩人轮番抢学着酸杏的腔调儿,又是一顿嬉闹。

  柱儿已经在喜桂的怀里熟睡了。喜桂把他轻轻放到床里边,退掉棉衣,盖上厚厚的被子。

  满月把尿罐提进屋里,解衣上床,钻进了暖和的被子里。满月趁上午还有太阳的时辰,把被子拿到院子里晾晒了大半日,松软的棉被里散发着暖烘烘的阳光气息,一粘到冰凉的皮肤上,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和惬意。

  喜桂把院门屋门闩好,迫不及待地脱下身上的袄裤,像条滑溜溜儿的泥鳅,滋溜儿钻进被子,顺势把满月白皙丰满的身子紧紧搂住,不住地用力上下揉搓着,并张嘴满满含住满月柔软的奶子,用舌头贪婪地舔着吸着,发出“吱吱”的响声。

  满月也呼应着他的举动,将身子使劲儿地往他怀里拱,手顺着喜桂到处隆起的结实肌肉疙瘩儿往下溜儿,触到腹下的乱毛后,稍一犹豫,就势攥住喜桂的命根儿,轻柔地抚摩着。喜桂的下身昂然暴起,流淌出黏糊的体液,沾满了满月柔和的小手。

  喜桂也把手放到满月若棉花团样儿的腹部上来回揉搓良久,又伸进满月业已半开启的隐秘门窗,轻轻捂住,不停地敲击着,叩问着,直到门窗彻底打开,相邀进入的信号遍布周身的每一节神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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