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萧条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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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萧条时代-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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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更持久价值的强健的客户和项目上。1935年12月,FERA寿终正寝。然而,它的继任者公共事业振兴署(WPA)的故事,属于新政的后期阶段,而不属于百日国会所启动的立法及其直接的因果链。   

  FERA及其短命的分支机构CWA的不足,与另一项冒险——公共工程署(PWA)——的记录形成了鲜明对照,PWA组建于1933年6月16日,有33亿美元的拨款。按照设计,PWA将通过扶植需要大量原材料的公共工程来刺激重工业的发展。罗斯福总统把这个部门交给了办事谨慎、头脑冷静的哈罗德?伊克斯,他是内政部长,自称是个“脾气不好的倔老头”,讨厌用联邦的资金“雇佣成年人在刮风的日子去追逐风滚草”,这一态度决定了PWA全部信条的色彩。然而,霍普金斯所处的环境迫使他把自己的计划主要建立在工作救济、连同其不可名状的所有不适当的基础之上,而伊克斯却无需面对这样的要求。PWA的工作是根据与私人企业签订的合同来做的。PWA坚持在把经费(这笔经费通常占到工程总成本的三分之一到一半)贷出或拨给各州和市县之前对项目进行仔细的审查。在国家利益上,PWA还承担了另外一些事情,到最后(1938年),这些事情成了它唯一的关注点。   

  新政参与者把PWA设想成“注水泵”(pump…priming,意为政府为刺激经济而注入资金)机构,旨在刺激非政府就业,其理论基础是凯恩斯的补偿性支出理论。这一形象化的说法受到了老式水泵的启发,用这种水泵抽水,有时候必须在皮圈适当拉起之前向里面注水以使之膨胀。山姆大叔究竟能不能通过注水使得工业之泵进入有效运转,抑或仅仅只能从这台水泵中得到它所注入的那点水,这个问题引发了很多的争论。尽管那些害怕计划经济的人不信任PWA,但它似乎很早就对私营企业产生了刺激效果。尽管其初衷并不是要救助失业者,但在1934年全年的时间里,PWA还是保持了平均有50万个人根据每周30小时工作制在上班。到这时,它已经开始了40年代初期的清算,它在34;000多项计划上共花掉40多亿美元。   

  它们的社会效用无疑得到了承认,PWA的拨款使得巨石水坝(后来的胡佛水坝)得以通过昼夜轮班连轴转的方式提前两年半的时间完工。同样是在PWA的资助下,各种水利和开垦项目启动了,其中,田纳西流域管理局是最著名的。纽约市的三区大桥1932年因为缺乏市政资金而成为烂尾工程,如今在PWA的资助下重新开工,用上了宾夕法尼亚州的钢铁厂、密西西比河流域的水泥和太平洋沿岸地区的巨大森林。1936年,大桥落成——联邦政府在债券的销售上获利150万,而在1933年,银行家们都拒绝购买这些债券,不管以什么价格。下水道系统,船舶掉头区,自来水厂,民用礼堂,中小学和大学建筑,贫民窟的清理和模范住宅,农场到市场的公路和校车公路,是另外一些受到青睐的公共事业。PWA为医院提供了121;760个床位,完成这一项目共花掉了3亿多美元——相当于5年的常规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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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百日新政(8)         

  说到对未来的特殊意义,PWA在1933~1935年间筹资修建了50多座军用机场,帮助军队铺设了74;000英里的战略公路,为飞机设计师建造了一个风洞,拨出了1;000万美元用于更新军火和改造兵工厂,在海军的监管下投入了2。37亿美元用于建造军舰。然而,1935年,由于和平主义的精神和奈委员会(该委员会以主导者“奈”命名)的大声疾呼,国会禁止把公共工程和救济的资金用于“军需品、军舰,及陆军或海军的原材料”,这方面的大多数活动都停止了。PWA着手行动的时候总是慢吞吞的——面对着地方上的一方面是急躁,另一方面是猜疑——但回顾它所取得的各种不同的成就,会让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百日新政之初,国会便启动了银行改革立法,在它最后的阶段,又通过了“国家工业复兴法”,不仅创立了PWA,而且还把大部分私营企业置于集中的监管之下。在这期间,它采取了一些对农民、贫困房主、一文不名的年轻人和田纳西河流域山地人来说至关重要的措施。这些政策的清晰表达,它们在新政中期的成形和调适,我们将在后面的章节里予以追踪,但从它们在这些至关重要时期的构想中,带出了一项经验的遗产,而国民经济不断转变的范式仅仅只会在细节上有所修改。   

  巨大的变化在1932年的最后几个月里横扫了美国人的生活,在1933年上半年,在经过大萧条三年的持续压力之后,在公共舆论的微妙转变最终冲垮了抵抗的屏障之后,这种冲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群体价值的重新洗牌明明白白地发生了。大企业的首要地位,物质成功的魅力,金本位的神圣,禁酒的崇高,以及对自力更生的满足,全都受到了强有力的挑战,并在很大程度上被弃之如蔽履。   

  一个新的幽灵在空中游荡,领导阶层的允诺让数百万人激动不已,而让少数人惊慌失措。并非巧合的是,1933年,爱德华?贝拉米的乌托邦经典《向后看》(Looking Backward)再版,而就在这一年,富兰克林?D。 罗斯福当上总统之后的第一本书竟被冠以《向前看》(Looking Forward)的标题。“我们已经上路”,他这样告诉国民,在经过长时期的不踏实之后,没有比这句话更受欢迎的了。在新政的这段蜜月期里,总统和人民之间是真正的爱情婚配,双方可能都有少许的不理性,相信对方是绝对可靠的——但话说回来,爱情毕竟是超越逻辑的。   

  进一步决策的时间就在眼前。有些决策明显是实验,在它的内部,某些矛盾似乎是不可调和的——短期的稀缺经济和长期的富足经济,更高工资和就生活成本而言并没有多大提高的农产品价格,反托拉斯法的暂缓紧挨着对小商人的新的关切。这些行为背后的哲学,比政策本身更始终如一,普通百姓倚靠在他们对这种趋势的直觉之上高枕无忧。新政的力量和弱点,成功和失败,随着时间的推移将会越来越清晰,连同下面这个事实:罗斯福即席创作的天才往往超越了他对坚实目标的掌握。在争论的尘土依然厚重地堆积在空中的时候,我们所能得出的最公正的判断,或许是一位英国经济学家在他的第一个任期快要结束时对他的评价:“罗斯福先生对自己提出的很多问题也许给出了错误的答案。但是,他是现代美国第一个提出了正确问题的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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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公民及其政府(1)         

  4 公民及其政府    

  一个简朴的国家塑造了杰斐逊的这样一个坚定信念:管得最少的政府便是最好的政府。长期以来,这一信念被他的同胞们所珍爱。特别是,联邦政府的活动范围传统上与公民的日常生活和需求之间的距离似乎是模糊而遥远的,尽管,他们理所当然地向华盛顿寻求服务,比如国防、邮政系统、专利法,以及随着科学知识的增长而日益寻求公共卫生和公共健康的保护。   

  诚然,有些美国人在必要的时候会寻求联邦政府的帮助,比如当某项工作对个人来说太重大、无利可图或者没法实现的时候,不管是开发收费公路或运河,是设置保护性关税、废除奴隶制、抑制托拉斯,还是禁止卖酒。但是,按照一个益友、一个抵御不安全感的有力帮手以及一个必须为之效劳的雇主的角色来看待国民政府——在新政以前,这种态度对某些市民阶层来说就像对其他人一样陌生——与视政府为敌(它们的管制和税收的权力越来越不友好)的态度完全背道而驰。到新政时代结束的时候,“政府”这个词——几乎总是暗指华盛顿的行政部门——对所有阶层的人来说,都具有了在1929年尚十分罕见的意义和情感意蕴。   

  在新政的治理下,国会山和白宫取代了曼哈顿和华尔街,成了国家的神经中枢。政府开始冲击公民的生活,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征税,贷款,支出,建筑,设置农业配额和工业的就业条件,建立对州际贸易公路的控制。华盛顿还投身于民营产业,有时候作为合伙人,有时候作为竞争对手。最后,为适应新的政府观念而建立的行政机构,创造了一个错综复杂的体系,有时候会妨碍效率。为了容纳这些机构,一幢巨大的新建筑(主要是石灰岩和大理石)沿着国家广场、宾夕法尼亚大道和宪法大道拔地而起。有些老机构,像劳工部和联邦贸易委员会,也搬进了堂皇气派的新址,而另一些机构,像内政部和农业部,则因容纳不下而只好搬进了邻近的那些规模巨大的建筑。相应地,联邦雇员的数量也出现了增长(在和平时期是空前的),文职人员从1931年的58。8万人增长到了1941年的137万人。   

  随着国家复兴署(NRA)在1933年初夏出现,政府与百姓日常生活之间的这种新的关系逐渐被很多人意识到了。它是罗斯福为复兴所开出的主要药方——它是一副补药,附带一副改革的泻药——旨在刺激购买和销售,让闲散人员重新回到私营企业的工资单上,促进消费,缩短工时,提高工资,禁止童工,强化劳资双方集体议价,减少竞争性的浪费,制定最低限价。在签署这项法案的时候,罗斯福预言:“它将作为美国国会有史以来所通过的最重要、影响最深远的立法而载入史册。”就算这番话太过乐观,它们也无疑是源自当时的狂热,以及这样一种希望:同样的士气能够维持到复兴开始之后,而且,一家经济计划机构就能满足全体公民五花八门的需要与渴望。   

  国家复兴署是作为温和的联邦监管之下的工业自治中的一项实验来构思的,它并非没有先例。胡佛总统曾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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