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更衣而沾沾自喜。就在适才,还臆想身上这双柔软掐捏的手要是猫爪该多好,一滴冷汗悄悄自额前渗出。
“还不是?”柳含庭疑惑万分,忽然以一种诡异的眼光看过来,在白玉堂阴晴不定的脸上注视良久,方才战战兢兢询道,“你,你别跟我说………办事儿的时候,你在下边?!”
话一出口冷汗刷刷直冒,因为对面这张脸不是用青筋乱迸可以形容的了,明明已经凶神恶煞一般,还是很优雅地将扇子滋拉一收,他来不及看扇子是否成了几半,就见眼前一张放大数倍的脸居高临下逼视过来,从牙缝里一字字挤着笑道,“…白…爷…哪…里…不…象…男…人?!!!”
声音几乎是憋出来的,震的柳含庭连着几个哆嗦,但接下来他的眼就瞪更大了,白玉堂的背后,不知何时走进来的红衣人,正脸色铁青站在那里,“展,展,展大人?!”
白玉堂揪住他衣领的手顿时停止,暴怒的脸色瞬间几重变换,柳含庭小心翼翼移开他手,挪挪脚开溜,身后传来‘喂!猫儿,等等我'的抓狂吼叫声………
在青楼逍遥快活一趟的后果就是,柳含庭有几个月过开封而不入,不敢踏进老鼠窝。而白玉堂,对着那只在他眼里越来越诱惑的猫,不能近其身的日子无限期延长。
完————
'鼠猫'浣溪沙番外风流子
【鼠猫】浣溪沙 番外二 风流子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净少惰。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偶然相遇人间世,会在层台阿姥家。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花赛诸花。
胡姬献曲,曼舞轻歌。舞影翩跹,俨似穿花蝴蝶。歌声美妙,胜于出谷黄莺。杯篁酒影,满席皆乐。
“舞得好,唱得妙。可惜有一句唱词说的不对。” 客人说道。
那歌姬吃了一惊,“是哪一句不对,请柳爷指点。”
“唯有牡丹真国色”,客人笑道:“牡丹怎么比得上你。” 说罢哈哈大笑。歌姬吃吃轻笑道:“柳爷就知道拿我取笑……”娇躯顺势倚在他伸手欲揽的臂弯中,秋波流转,却瞟向临窗而坐悠然自斟的白衣人:“哪里象人家五爷……”
能将一身白衣穿出如此出尘气度,眉眼间三分含笑七分冷诮,单是坐在那里却已是傲袭满堂,明耀却不刺目,只教人生生移不开眼——正是那风流天下我一人的锦毛鼠白玉堂。
“是么?……嘿。”男子一边搂住女子调笑边瞥了白玉堂一眼:“……水袖,想来白五爷风流天下的手段你尚无福得见啊。”
白玉堂置若罔闻,只是把玩手中酒杯,并不答言。身形未动,右臂微扫,手到处随一缕劲风射至的酒壶已稳抄于手上,懒懒扫了对面的友人一眼,倒酒,一饮而尽:“天下名酒,北为汾酒,南为绍酒。却不知这名满京师的‘太白醉’柳兄又是自何处顺手牵来?”
此际邀饮的友人,正是江湖青年英杰中的佼佼者,亦是出名的浪子——名震一方的初云山庄少庄主——柳含庭。此人虽生性放荡不羁,却不失为嫉恶如仇,光明磊落的性情中人。白玉堂少时亦是随心而为的性子,两人也算是相交多年的江湖朋友,对他自是知根知底。此时见他笑而不答,想来这酒的来路无甚光彩之处,只冷冷一笑,当下也不再追问,只顾好饮。
柳含庭嘿然一笑,却转开话题:“数日不见,白兄倒是转了心性——如此醇酒佳人,也入不了五爷的眼?还是——”忽推开怀中软玉温香,跳至白玉堂眼前,压低声音道:“还是传言非虚,风流潇洒的白五爷不爱美人爱猫儿……”
锁住白玉堂面容,竟未见到意料中的愠怒,却见他呷了口酒,目光平平直视过来:“我也不知柳兄原来也好这嚼舌根子的妇人之道。” 面上虽平静,俊目微微眯起,柳含庭岂会不知他警告之意。只是依他心性,竟未辩驳发飙,实在是……
坐回位上,叹了口气,不怕死地又道:“想不到啊,我们五爷竟会舍弃这玉肌柔肤……” 挥退身旁歌姬,暧昧的眨了眨眼:“即如此,那就换人服侍吧,省得扫了五爷的兴!”
白玉堂不知他弄甚玄虚,见随他几声击掌缓缓步入一人,竟是名容色妍丽的少年!这才明白他话中之意,只觉额旁青筋突突直跳!
那少年看了柳含庭一眼,转身向白玉堂一礼,欲为二人斟酒,却闻“啪”得一声,一柄通体雪白的剑横在桌上,一惊之下退后几步,听得白玉堂森森道:“柳兄,玩笑至此也应够了,难不成几日未见,我白玉堂的脾性竟磨平了不成?!”
柳含庭见他眼底隐有戾芒闪动,轻咳几声掩去笑意,示意身边惊惶躇步的少年退下,叹道:“啧啧,人家好歹也是那些个达官贵人们相争欲求的主儿……怎么也比整日里舞刀弄枪的粗汉强吧?!” 轻诘一声:“——话说回来,我还真想见见这只名动江湖的御猫,竟让咱们五爷胃口大变?”
白玉堂的心思却被他这一句引了去,心道:你见个屁!五爷我都见不到……这臭猫说好十日便归,现在已月半了也不见片影!闷头灌下一大口酒,满心的烦闷却是挥之不去……
忽然之间,楼上却是人声喧哗,似夹有喝骂之声。不由侧目,却是方才的少年被几个锦衣汉子推推搡搡围在楼梯处。正争执间,瞥见那白衣男子冷冷视来的眼神,面上通红,手下不知哪里窜上的气力,竟死命挣开几人转身欲走。奈何自己不通武学,只几步就被拽回,面上立时挨了一个巴掌!
柳含庭瞟了白玉堂一眼:“白兄倒是坐得住啊……”
“我白玉堂是爱管闲事。不过,堂堂男子自甘如此尚不以为耻,我岂非枉做好人?” 拈了几粒花生米,白玉堂丝毫不为所动。
“哦?”柳含庭笑笑:“若白兄知道他的身份,说不定会改变主意呢?”
…………
“你这小子别不识好歹,咱们公子发了话了你就得过去!”
“有客人?什么客人?!谁见了咱们公子都得乖乖滚!”
咆哮声引来众人围观,大都是些宿花眠柳,戏梦买醉之人,只抱着看戏的心态。也有知道这几人的来历,不去惹火上身。楼里几个管事的不敢多言,一味陪笑。那少年更是羞愤,激动中却是发力挣扎。
“敬酒不喝喝罚酒!活得不耐烦了!”随着几声叫骂,混乱中少年被推出雕栏,身上伤痛竟站立不住,在厅中女子们的尖叫中直直坠落!
少年一脚踩空,惊骇中双目紧闭,突觉腰上一紧,身旁生风,惊魂甫定之际已稳落地面。定睛瞧时才知又回到楼上,身边之人白衣胜雪,笑嘻嘻向对面廊中几个面面相觑的大汉说道:“我就是他的客人。”
几人见他刚才身法疾若流星,潇洒之极,起落间脚未沾地便旋回楼上,自己甚至未看清他的动作,此时心生忌惮。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锦毛鼠白玉堂!想不到阁下也有此‘雅兴’啊。”
白玉堂见雅间中步出一人,眼神猥琐,强笑中却昭显出嫉恨之色……此人他却认得,正是臭名昭彰的庞奇……当朝太师之侄。当下笑道:“庞公子,多日未见,倒是神采依旧啊。请移步说话。”
庞奇一怔,这白玉堂可是太师府笼络不到的人才,随即面露得色:“好说,好说。” 行至楼梯拐角处,突觉腿弯一麻,登时从楼上翻了下去!
灰头土脸爬起,甩开家丁们搀扶,见白玉堂不屑冷笑,旁边一青衣男子哈哈大笑,知是受了算计,大叫一声:“白玉堂!你……!”浑身乱站,只觉满口冷嗖,用手一摸,才知撞掉了两颗牙。
家丁们早提刀带棒,此时更一拥而上!其他客人见势不妙,竟相蜂拥而出,一时厅内混乱不堪!有几个女子更被推搡在地,尖声哭叫。
柳含庭笑道:“看来得活动一下筋骨了,白兄。”
楼下厅内却忽掠入一人,来势飘忽却迅疾如风,轻身工夫竟是世所罕见。一招之内已连制几人穴道,立与厅中,双臂微分,止住众人去势,朗声道:“何人在此闹事?”
声音不大却入耳清晰,一身暗红便装,挺立如松。眸光所至,便似月之沉淀,水之深色,皆覆其中。明明英气逼人,却仍感觉如沐春风,如触温玉,一时不能回神,便似菏莲默默,一水皆香,只醉其中。
众人竟安静了下来。
柳含庭恍然,摸摸下巴道:“风华绝代……白兄,这才叫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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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身边白玉堂答言,却见目露微询之意的红衣人抬首望来,似是一怔,随即却是浅浅一笑。心中一动,不由亦回之一笑。正自回味,却听庞奇已然叫嚣道:“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处置这些个刁民!”
“庞公子少安毋躁” 明澈如水的眸光一转,掠过此时翘着腿泰然而坐的白玉堂:“若他们触犯律法,我自当秉公办理……只是不知庞公子纵容手下在此大打出手,所为何来?”
“哼!本公子在此捉拿疑犯,不料被这几个江湖草寇横加阻拦,还打伤于我!”庞奇手一指白玉堂,凶光毕露:“罗嗦什么,还不快拿下!”
眼睑微敛,尚未说话,一直站于白玉堂身边的美貌少年站了出来,挺挺胸道:“此事由我而起,是庞公子仗势欺人,这位爷看不惯才出手相救……”话音未落,庞奇恼羞成怒的吼道:“你说什么?!”
被他阴毒的目光盯视,少年激泠泠打个寒战,身后几个欲讨好主子的家丁乘机向他肩头抓去!手在半空却倏然而止……通体雪白的剑抵在胸前,持剑之人却是眼皮也不抬,只是掸去衣角灰尘。冷汗津津而下,再不敢轻举妄动。
红衣人似笑非笑,看了白玉堂一眼,淡然说道:“庞公子口称捉拿嫌犯,不知受命何人?可有搜捕令?”
“笑话!我捉人何须什么搜捕令?!……。”
“——那便是没有了?既如此,此事就应交由开封府处理。随意滋扰闹事,众人皆见。念在庞公子有伤在身不予追究,请速速离去!”声音淡定温润却是不容质疑。
柳含庭见庞奇一口噎住,心下忍俊不禁。眼见庞奇一干人虽气焰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