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孙**的确时间紧张,连过来握手的时间也抽不出来,甚至连抬眼的时间都不给。平时,孙**见到靳柯,总是热情的很,两人拉着手,好长时间都不愿放。靳柯心里暗叫不妙,现在孙**不但忙,心情也不好,真不是说事的好时机啊。但孙**这一走,不知哪天才能见着,这话要是今天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等大局一定,再说也没有用了。
于是,靳柯硬着头皮说:“孙**,你要去北京开会呀,我的事很急,不得不打扰你,前两天就和王秘书约了的。”
“啊,你有屁就快放!我很忙,别说废话。”孙**心情果然不好,用四川话硬邦邦的说。靳柯听了,心里更加紧张。
“孙**,听说组织部门要调我去河北?”靳柯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恭喜你,高升了。”孙**用奚落的语气,还话中有话,“没想到啊,靳柯,你就要成驸马爷了嘛。”
“啊!”靳柯心里嗡地一声,立刻想到,他和娅斌的事可能早已满城风雨了。靳柯呀靳柯,你枉是个聪明人,你和娅斌这么交往,早该想到啊。
“孙**,我来的目的,就是要向你说明,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靳柯一边解释,一边斩钉截铁地表态,“我坚决不去河北任职,哪怕你撤了我的职,我也不去。”
听到靳柯的话,孙长海第一次抬起头,他停止一切动作,用怪异的目光盯着靳柯:“你说么子,你再说一遍?”
“孙**,我坚决不去河北任职,哪怕你撤了我的职,我也坚决不去。”靳柯用坚定的语气又说了一遍,接着解释道,“孙**,你也许听到一些闲话,但我和沈娅斌的关系,是一般的同事关系,你要相信我,不要听别人胡说。”
“啊!”孙长海这时才挺起腰,从桌子那边走过来,拉起靳柯的手,握了握,让靳柯在沙发上坐下。靳柯这才明白,孙**哪里是忙得没时间抬头,是对自己有不满情绪呀。
“你和沈娅斌两个,真的没有耍朋友?去河北的事,你真的事前一点都不知道?你真的宁可撤职,都不愿去河北?”孙**坐在靳柯身边,盯着靳柯,一连问出三个问题。
“孙**,你应该了解我,我以党籍向你保证,如果我说了假话,你就立刻把我开除出党。”靳柯口气这么干脆,是他心里十分坦然,他和沈娅斌的关系虽然有点暧昧,但他从来没有答应她,要和她恋爱结婚呀。
“哈哈哈……”孙**笑出声来,“娅斌也不是坏女人,人很不错嘛,你这个王老五,么事不干嘛?”
“孙**,你知道啊,我有老婆呀,就是没有老婆,和沈娅斌的*格也不合,怎么有可能和她嘛。”
“那到河北是升官呀,你么事又不干啊?”
“我……”靳柯当然不能说真正的原因,“一是我这个人恋故,不愿离开家乡;二是现在地税系统有好多事情,都搁在半山腰上,我要把担子挑到山顶嘛;三是我想跟着孙**,为我们省的发展,干一些实实在在的事呀。”
“行了行了,不要拉扯上我了,跟我混啥子混嘛。”孙**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流露出满意的表情,“告诉你哦,这次中组部来人,点名要考察你,我不想放你走,和他们争起来了,你也是我们省委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嘛,可人家来头不小哇,说你是在中组部挂号的人物,我还档个屁啊?”
“孙**,那怎么办呀?”靳柯着急了,“你再找点理由,就说我不合适嘛。”
“那不是害你吗,今后你还要不要进步哇?再说,中组部能提拔你,这毕竟是好事嘛。”孙长海想了想,看看手表,又说,“那好吧,我今天到北京,争取找到中组部领导,说一说你的事吧。”
既然**这么说了,目的也就基本达到了。靳柯站起身,正准备告辞,这时,孙**桌上的电话响了,孙长海看了看来电号码,接过电话,听了几句,对靳柯使了个眼色。
“啊,是娅斌啊,你找我么子事啊?”孙**对着电话,亲切地问。他听娅斌在电话里说了一阵,把眼光转到靳柯这边,“娅斌,你让我好好劝劝靳柯。不过,他不想去河北,你干嘛要勉强他啊,你和他到底是么子关系嘛?”
这时,娅斌一定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孙**听了,脸色越来越难看,听了好一阵子,说:“啊,我知道了,我一哈哈就要坐飞机去北京了。你的事,我这里没有问题嘛。”说着,脸色沉重地搁下电话。
“孙**,”靳柯不解地问,“沈娅斌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孙长海没好气地回答:“说你俩百分之百是恋爱关系,除了**睡觉,其他什么都做了。”他追问靳柯,“你说,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嘛?”
靳柯实在无言以对,脸色突然一阵发白。
孙长海眼光暗淡,又转过身,收拾自己的东西。他把资料一股脑塞进提包里,回头见靳柯还站在那儿发呆,脸色阴沉地说:“好了,你回去做好交接准备吧,现在只等中组部通知了。如果不出意外,你大概很快就要走马上任了。”
“孙**,”靳柯实在没辙了,准备告诉孙****,“我,我有病……”
“快滚,你是有病!”孙**无法忍受靳柯的轻率和欺骗,真的怒火中烧了,“不错,你病得不清,是头脑有病。有病赶紧治,河北离北京近,治病更方便。你出去,赶紧给我滚……你还站着干嘛,么事不走?好,你不滚,我滚!”
孙**要赶飞机了,他不愿再和靳柯啰嗦下去,提起包,丢下靳柯,怒气冲冲地走了。
第5章 第一华尔兹挣扎舞步
第5章 第一华尔兹挣扎舞步
靳柯苦着脸回到车上,让司机老贾赶快开车,把他直接送回自己的住处。今天上午,找孙**的事彻底受挫了,而且挫得很惨。这个结局,使靳柯无心思再去单位,只能回到家里静静思考。为防止有人打电话烦扰,更为了让娅斌找不到自己,他索*关上手机。
下午,靳柯一到办公室,就叫来办公室主任吴阳子,说自己要闭门思考问题,让别人轻易不要打扰。接着,靳柯紧闭办公室房门,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整整想了一下午,一直到下班,也没想出好办法来。
晚上回家以后,靳柯简单吃了一碗泡面,又躺在床上反复思考,直到半夜,终于想出一个绝妙奇招。他认为,如果这个计策能成功,不但可以不用到河北任职,还可以断绝娅斌与他的交往,也许还可以“拔出萝卜带出泥”,这真是一箭数雕啊。于是,他决定先放下手头其他工作,来完成这个的险招,以求摆脱困境。为了确保成功,靳柯对实施步骤做了一些设想,对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了预测,细节往往决定成败,他又对所有细节再三考虑。最后,他把这步绝招形象化,命名为“舞蹈者的第一华尔兹挣扎舞步”,意思很明白,这是自己这个舞蹈症患者,在绝望中,舞出的第一套方案,具有挣扎意味,又有华尔兹的难度,也有华尔兹的浪漫。当一切想妥当后,已是凌晨2点多了,但靳柯却因大脑兴奋,毫无睡意,为了白天不至于萎靡不振,他**自己闭上眼,迷迷糊糊睡到天亮。
早上7点20分,床头闹钟准时响起。靳柯睁开眼,感到休息不够,头有点发晕。但时间紧迫,要办的事情决不能耽误,于是,他强打起精神,一骨碌翻身爬起,先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清醒一下头脑,再刮了刮胡子,让自己精神一些。靳柯动作麻利,洗漱完毕,穿好外衣,提起皮包,快步下楼来。司机老贾已像平常一样,按指定时间,在楼下等候。靳柯坐上小车,直奔局里。
靳柯进了局办公大楼,先在一楼餐厅吃了早餐,又乘电梯上了6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立即打了几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给办公室主任吴阳子,让他通知大家,今天上、下午安排的会议全都推迟,他另有要事。第二个电话,是给局装备处处长,让他通知基建办公室,把局机关新办公楼工程进度资料,立刻送一份过来。第三个电话,是给省局稽查局局长王小刚,让他们仔细分析一下,省天地建筑公司近几年经营情况,尤其是在税收上有没有明显问题。
省天地建筑公司,正是省地税局新办公大楼的承建商,总经理叫童大为。该公司是个有实力的家族式民营企业。在当初大楼建设招标中,天地公司击败其他15家公司,接到省地税局新办公楼的工程。今天上午,靳柯的目标很明确,一是去省局新办公楼的建筑工地,检查工程质量,找到明显问题;二是通过稽查局,发现天地建筑公司的偷漏税疑点问题;三是找到天地公司的总经理童大为,给他指出问题,施加压力,引出下一步行动。
省局新办公楼盖在市东部的政府新区,离现在的老城区距离有10多公里。靳柯拿到基建办送来的工程资料后,迅速翻了翻,了解了概况,便立即下楼,坐上小车,往工地赶去。
一路上车不多,小车开得很畅快。前面就是建筑工地了,远远看去,20层新办公大楼,已经高高矗立,与周围的建筑物相比,如鹤立鸡群,十分醒目。
这座办公大楼,正面是绿色玻璃幕墙,顶部有欧式亭堡,显得典雅别致。大楼图纸,是靳柯专程到上海,请一个著名建筑设计师设计的。这位设计师一再保证,这座楼的外部样式和内部设计,至少15年内不会落后。在自己任内,能盖成这样一座气派的办公楼,靳柯感到心情爽快,有一种自豪感、成就感。
刚才看了基建办送来的报告,靳柯大致了解到,已开工两年多的工程,现已接近尾声,这个月,在做外墙保温层处理。3个月内,大楼*楼工程可以结束。下一步,是进行内部装潢招标工作。靳柯想,等定下施工单位,内部装潢完工,至少一年半以后,才有可能入住。到那时,自己早已命归黄泉,化为灰烬。是啊,再好的办公大楼,自己肯定都无法享用了。想到这,靳柯禁不住有些伤感起来。
大楼工地管理还是不错的,四周被临时砌的红砖墙围住;只有正面一个出口。当靳柯和司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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