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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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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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静诗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丫头那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好像在这个小丫头面前自己变得矮小了,还需要这个小丫头的保护似的。“坚持下来感觉很好,很充实。”何静诗感到很累,说起话来都有些有气无力了,不过,还是觉得很高兴。

  “嗯!我也是。”说完薛兰兰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买了饼之后,何静诗又去买了两杯奶茶。

  其他人或三两一队或各自为战都买了吃的东西。赵铁娟买了一个牛肉焦饼,郝丽洁买了一个铁板烧和一杯冰镇酸梅汤,吴春梅买了一个白吉馍,贺丽华和李素敏各要了一个馅饼,舒庆耐要了四个小包子。在校门口集合后,就一边吃一边说笑着向宿舍进发了。

  这次进洗浴中心时,薛兰兰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有着强烈的感觉了,过度的兴奋和疲乏已经是她没有精力再顾及这些了。温暖的水流从头顶上一直淌到脚下,把热量带到全身,进入体内,这时她感觉舒服多了。一种模糊的感觉突然使她战栗了一下,又立刻消失了,她没有精力去想,反正现在很舒服。

  从洗浴中心走到外面的刹那是令人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清爽的。温柔的灯光和着夜色一起浪漫地舞蹈着,凉爽的空气中漂浮着令人陶醉的花香。

  回到宿舍后,换好衣服,把迷彩服晾在外面,大家便迫不及待地上了床。

  “啊,我的床,我的小泰迪,我好想你们啊。”薛兰兰趴在床上,抱着泰迪,睡意很快就盘旋着降临了。每个人也都抱着被子,放松地尽情地呻吟着,两只眼睛一直兴奋地睁着,嘴巴也不肯合上。

  “教官是怎么发现你的?素敏。”郝丽洁说道。

  “唉呀,别提了,”李素敏立刻无比地兴奋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开始他还在前头,他不时一排一排地检查吗,我心说就坚持一会儿吧,哪知道他走得那么慢,他那双小眼睛吧,骨碌碌地一个劲儿的转,我也不敢动,我前面就四排人,他刚到第三派我就坚持不住了,可是我不敢动呀,他离我那么近,只要我一动,肯定就会看见我,好不容易到了第四排吧,他又走得那么慢,而且还说着一些让你不得不笑的话,可是我坚持不住了,我就使劲儿闭着嘴,他到我身边了还是一个劲儿地说着哪些逗人发笑的话,我就使劲儿地绷着嘴,你知道吗,他还一直盯着我得嘴看呢,我就更想笑了,可是不能笑啊,他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了,就像是螃蟹似的横着走,要是竖着走我还能偷偷地放松一会儿,可是他横着走,我就不能了,他那双小眼睛肯定能够看到我,后来,我用眼睛这么一扫,看不着他了,我心说这下好了,就在第五排了,我必须等到他到了第六排的时候才能放松一下,我就等啊等啊,也不敢回头看,我都快要撑不住了,感觉他差不多正在第六排时,我就试着稍微放松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了一下,谁知道我的左手不知怎的――本来吧就是轻轻地挨着大腿,我也没使劲儿贴着,我那手不知怎么回事就离开了大腿,好像往左飞了一下似的,我也没有在意,又飞了一下,我心想这是怎么了,我就回头看,一看不得了了,他就站在我后边,他还笑嘻嘻地问我‘找什么呢?’吓得我就说‘没找什么’他就说‘我给你找着了,找了块儿砖头,不知道合不合手,好好拿着,别掉了啊。’我是又害怕又想笑,只好夹住了砖,砖头你不使劲儿夹不住啊,我就拼命地夹呀夹呀,一直等他说休息,可是他一直不说,我又偷偷地放松了一会儿,就放松一小会儿,再慢慢慢慢地夹紧,一会儿再慢慢慢慢地放松,就这样一直到休息……”

  “那……那你加的多还是贺丽华夹得多呀?”舒庆耐好不容易才用尖利的声音把李素敏给打断了。

  然后贺丽华也说了她的夹砖经历,好在几句话就说完了。

  “你们应该试着坚持,知道吗,就像一个士兵那样,像你们这样去打仗,连抢都背不动,活活成了敌人的靶子了。”赵铁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说道。

  “才不是呢,你在那里傻傻地拔军姿才会被当作靶子呢。”郝丽洁说道。大家都笑了。

  薛兰兰把头沉沉地埋在枕头里,感受着睡意的降临,可是,兴奋依然存在。她想到今天拔军姿的时候的感觉,除了痛苦之外的感觉,可是,还没有想清楚就被她们的谈话给逗笑了。三个拔军姿的人都已经累坏了,都要睡着了,又再次笑醒。赵铁娟还是显得精力旺盛,陪着她们说话。

第六章
第二天早晨,突然亮起的灯光再次刺痛了她们的眼睛。同样地,有人翻了个身继续睡,有人拉过来被子盖住了眼睛,有人用手遮住眼睛,薛兰兰还是用泰迪盖在脸上。又酸又痛的躯体告诉她们昨天她们军训了,今天还要军训。于是,没多久,薛兰兰就把泰迪拿开,用酸楚的胳膊支撑着同样酸楚的上半身坐了起来。其他人还不见动静,只有吴春梅悄悄地坐了起来。轻轻地跪在床上叠着军被。吴春梅发觉薛兰兰也醒了,冲她笑了笑,用唇语说道:“军被。”同时指了指已经叠了一半的军被。薛兰兰也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就跪在床上,想着昨天教官教的步骤一板一眼地叠了起来。叠到第三遍的时候,薛兰兰回头看着吴春梅,吴春梅正在小心翼翼地端着方方正正的被子放到床尾。薛兰兰小声地说道:“真棒,我怎么就叠不成呢?”吴春梅笑着谦虚地摇了摇头对薛兰兰小声地说道:“别着急,慢慢来。”薛兰兰又把被子抻开,再次一步一步地叠了起来。

  何静诗也起来了,悄悄地起身下了床,也叠起了军被,第二遍就叠好了。薛兰兰转身望着何静诗叠好的军被,撅着小嘴儿。何静诗笑了笑,又把叠好的军被抻开,示意薛兰兰和她一起做。在关键步骤,何静诗还伸手帮忙。吴春梅也下了床,站在薛兰兰床边指导着。终于叠成了,但薛兰兰还是不太满意,于是就又叠了一遍,才满意地笑了。

  其他人也都开始呻吟起来了,宿舍里里顿时变得热闹了。

  “唉呀,被子本来就是棉的,怎么就能变成豆腐块呢。”郝丽洁边摇头边望着那条软塌塌的没有一点儿骨气的被子。“宝贝儿帮我,快。”

  薛兰兰边讲解着边叠着郝丽洁的被子。何静诗在帮着上铺的贺丽华,吴春梅在帮着舒庆耐和身后的赵铁娟和李素敏。

  叠好军被后,大家纷纷抽出脸盆。

  舒庆耐指着郝丽洁的脸盆说道:“哎,你这盛东西的盆子又变成洗脸盆了。”

  郝丽洁追着要打舒庆耐。众人一起笑了。

  与昨天相比,今天的动作显得不慌不忙而井然有序了。吃早饭,到集合地点准备集合。只是早饭的量每个人又都有所增加。今天的训练内容还是拔军姿和转向。薛兰兰、何静诗、吴春梅和赵铁娟像昨天一样坚持了下来,她们享受着她们的欢乐,那些偷懒的人享受着偷懒人的欢乐。和昨天一样,训练中有难熬的痛苦也有轻松地欢笑。晚上,教官又教了三首军歌。值得一提的是,郝丽洁也终于夹了一块砖。回到宿舍后,大家都一起笑她。郝丽洁反驳道:“嗨,这算什么呀,笑什么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然后又说:“其实夹砖块也是挺好的,也是军训一次,什么都得尝尝才对。”这倒是引起了已经夹过砖块的人强烈共鸣,然后,她们又撺掇着其他四个人也都试试。经过两天的训练,她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甚至是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晚上,在她们照例躺在床上说着一天中最有趣的事情,每个人都幸福地微笑着,灯还没有熄,她们就已经睡着了。

  第三天早晨,她们都能够自己动手叠军被了。这一天的训练内容主要是练习齐步走和正步走,以及它们之间的转换。最难熬的是端正步。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抬到标准的高度,上身保持不动,两只胳膊做出甩手的姿势,一只手在胸前,另一只手在侧后。握拳的方式,甩的高度都有严格的要求,能够站稳就已经很不错了。教官更是手把手地教导每一位同学。端正步相对于拔军姿来说更为残酷,而太阳也异常的毒热了。虽然身体上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剧痛,但她们却理解了教官的一番良苦用心和一丝不苟。坚持的人继续在坚持,偷懒的人也尽量地坚持着。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郝丽洁说:“不仅天气热得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教官那疯狗似的魔鬼训练。”后来又说道:“不过教官也是挺不容易的。”

  “是啊,想要做成一件事情不容易呀。”吴春梅接着说道,然后,吴春梅又讲解了教官也有成绩考核的事。

  不过晚上的训练倒是格外地开心。教官只教了两首军歌,在剩下的时间里与别的队伍进行了拉歌比赛,不仅队伍之间相互拉歌,两个教官之间也进行了对唱。操场上的掌声和歌声一浪高过一浪。

  第四天上午,训练内容依然是踢正步。刚开始,教官还是向往常一样地喊着口号,做着示范,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那像是被撕裂的声音夹杂着明显的愤怒,使她们在炙热的太阳下不寒而栗,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敢偷懒了,都认真而细致地踢正步、喊口号。再后来,教官不再说话了,用近乎绝望的眼光看着这群绵羊似的队伍,只是在队伍踢到操场的东边的边缘时才命令队伍向后转。人们宁愿他的语气再麻木无情、再恶毒也不愿看到他一声不吭地用哪种眼光看着她们。每个人都感到了不安,知道自己的队伍踢正步的水平远远达不到标准。无言的恐怖在越来越毒热的空气中越来越浓重。

  “立正!”教官突然发话,那沙哑撕裂的声音麻木无情又带着无比的愠怒。“向前看齐!”

  “向右看齐!”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做着动作。“一!”教官的声音近乎发狂。“哗!”大家应声整齐一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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