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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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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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费精力;吹胡子瞪眼;一遍又一遍地解释;直到走廊传来了脚步声——走进来的是她们那个有钱的老子! 那个脑满肠肥、做生意的秃子。各位亲爱的;快说到主题了! 比你们想象的要快;到目前为止还有耐心听下去吧? 以为我今夜没完没了啦?!”
  我们一致表示很有兴趣;这位教授继续讲下去:
  “他手上;这位有钱的老爹手上拿着一封信;对打断我们的地狱之旅;他先表示了歉意;然后对着三个小女儿说:‘我手上这封信是……’是谁的信我想不起来了;不过没关系;待会儿再说。老爹说:‘我这个朋友写了封信给我;他要我介绍一位画家给他;到他乡下的家去;’我听到后简直是兴奋极了;当我听到这个富老爹这么说的时候;我要是长得够高;马上就会上去搂着他;好好抱他一抱!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我只能在椅子上跳动;好像椅子上长了刺一样! 我的灵魂像着了火似的;不过我忍住不说话;让老爹继续。‘或许你们知道;’这个老爹挥着朋友给他的那封信;那封金手指握着的信;问我们:‘或许你们认识什么画家;可以推荐给我这个朋友的?’三个女儿互相看了一眼说:‘我们不认得;不过;派卡先生……’提到我的名字;我就再也忍不住了;马上想到你;差点没脑冲血! 我先站起来;像是地底下长了根钉子穿过我坐的椅子似的;开始对着这个生意人讲话了:‘我认识一个画家;世界上唯一、也是最好的画家;今晚就写信给你的朋友推荐他;就让他上路;让他搭明天的火车;拿着行李上路去,拿着行李上路去……’‘慢点!慢点!’老爹打住我的话;‘他是外国人还是英国人?’‘彻底的英国种!’我回他。‘值不值得尊敬?’ 他这么一问;我就不高兴了。‘先生;这个英国人的血里流的天分是不朽的! 而且他的爸爸也有画画的天分!’这个大老粗打断我的话说:‘无所谓! 我不在乎什么天分不天分的;在这个国家;我们是不需要天分的;除非有好的出身我们才要他;而且会很乐意地请他。你的朋友能找到推荐信吗?证明他的信吗?’‘信?’我不屑地挥了挥手。‘当然没问题!要多少有多少!’‘一两封就够了!’这个有钱人说;‘叫他把信寄给我;写上他的名字和地址;等一下;派卡先生;在你找这个朋友之前;先开一张……’‘开一张什么? 支票?’我有点烦了。‘拜托! 没有支票;等他拿到薪水再说。’‘什么支票啊?’老爹有点惊讶;‘我是说开一张他的条件;写一下他打算怎么做;他的计划! 你继续上你的课吧;我去把信里的重点给你写下来;’他写他的;我继续带着三个小女生;进入但丁的地狱。
一个男人毅力的实现(3)
  十分钟后;老爹把重点整理完毕;靴子声在走廊上渐行渐远。从那时候开始;我满心想的就是这件事;想到我终于逮到机会了! 我终于可以回报老友的恩情了;想着想着就像喝醉了一样;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把那三位小姑娘从地狱拉上来的;下课以后又干了些什么;晚饭吃了些什么……通通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像个航天员在月球上漫步。好了;说够了;我手上现在拿着的就是那个有钱佬的信;我现在火辣辣的;快乐得像国王!”
  教授舞动着手上的合约;以他意大利式的尖叫;结束了他又臭又长的演说。他一说完;我老妈就站起身来;两手紧紧地握住派卡的手;两眼温暖地看着他。“亲爱的派卡;”她说;“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对沃特的友情;听完后;我更确定了!”
  “为了沃特的事;我们都很感谢派卡教授;”妹妹莎拉凑上一句。她一面说一面起身;本来打算随着母亲往前去;一看派卡猛地亲着老妈的手;莎拉凝视了一会儿;马上又坐了回去。“如果他对老妈都这么亲个不停;那对我不就更厉害了?”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本人虽然很感激派卡的好意;但是心理上;对这份新的工作;好像并不是那么兴奋。等他亲完母亲的手;我也上前谢谢他;然后要看一下他手上那份老板开的工作条件。
  派克以胜利的姿态把手上的合约交给我。
  “看吧!”小矮子的口气不小。“这个有钱老爹写的条件;像吹喇叭一样好听!”
  信上写的条件很简单;不拐弯抹角;一目了然。
  一、 康柏兰郡凌雾堡的主人费佛瑞先生;要聘请一位够条件的美术老师;聘期至少四个月。
  二、 老师的责任有两方面;指导两位姑娘画水彩画;下了课;必须花点时间修补主人收藏的作品;这些作品因为年久失修而受损。
  三、 如果愿意接受以上的条件;待遇是每周四基尼;他要住在费家;也会受到主人的礼遇。
  四、 也是最后一条;如果没有推荐信;证明个人的能力和品行;就请不要来申请这份工作。推荐信可寄给费佛瑞在伦敦的朋友;他负责安排一切。
  这份文字的结尾;属名是波特兰街的派卡家教的主人。
  这个条件当然很吸引人;工作简单;而且我都能接受;而且时间上是秋天;我也最闲。根据我过去的工作经验;条件没话说;我知道如果他们接受我的话;我算是幸运的。可是看完后;我心里反而有一丝不愿意;从来没有这种——在责任与兴趣之间矛盾的经验。
  “沃特;你爸爸从来没有这种机会;”母亲看完合约;把它交给我后说。
  “有机会认识这么特别的人;”莎拉坐直了说;“而且条件也不错啊!”
  “是!是!条件是不错;”我有点不耐烦了;“不过在我申请之前;我要先想想。”
  “想想?”母亲大惊失色! “怎么啦?沃特!”
  “想想?”莎拉接着说;“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想想?!”教授加入战局。“你还考虑什么?你给我回答一下;你不是老说自己身体不好? 你不是老想着到乡下呼吸新空气? 现在一切就在你手里;可以去乡下呼吸整整四个月的新鲜空气;不是吗? 而且你需要钱;四基尼一礼拜还不够吗? 天哪! 这钱给我就好了;我走路就会像那个肥老爹一样——多威风! 而且还有两个姑娘陪着你;吃住都免费;还有下午茶;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是真的不懂了!”
  尽管母亲对我的表现是如此的惊讶;尽管派卡说得天花乱坠;我呢;还是无动于衷;就是不愿意去凌雾堡。也找了许多不去的理由;他们也都一一争辩;最后只好说:“如果我走了;那伦敦的学生怎么办?”
  他们的答案是;我的学生大部分在秋天要去旅行;剩下一小部分可以转给我的同事;之前我也在同样情况下帮过他。老妹还提醒我;说他表示过如果我有事要离开;他会来帮忙的。母亲严肃地认为不可以开自己的健康和工作的玩笑。派卡则是求求我不要伤他的心;不要拒绝他好不容易弄来回报我救命之恩的机会。
  他们这种热情和真情;想要不受影响也难。虽然我还是无法克服内心的不愿意;但至少我还知道拒绝是不太道德的事。最后是皆大欢喜;我让了步;接受所有的条件。
  那天晚上;大家聊得很开心;话题不外是未来的工作;加上那两位千金大小姐。派卡灌了不少我们英国的威士忌;两杯黄汤下肚;五分钟后发作;又开始他伟大的演说;一会儿又祝我母亲和妹妹;祝我的身体健康;还为凌雾堡的主人和两位千金祝福;然后自己又答谢起来。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小矮子朋友在回家的路上对我说;“我对自己的口才是很自豪的;我也有我的野心;有一天我会到你们国会的;我一生的梦想就是成为尊敬的派卡议员!”
  第二天;我把履历资料送到波特兰街;给派卡的家教老爹。三天过去了;没反应;我暗自高兴;心想八成是没通过。第四天;有消息了——费先生接受我了! 要我马上去报到。信里也详细说明怎么到他家。
  我不情不愿地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离开伦敦。下午;派卡去参加一个晚宴前来看我;跟我道别。“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不会哭的!”教授开心地说;“是我的手把你推向幸福的世界;快点去吧;蓝天白云;阳光普照;娶个大千金;你发的时候;别忘了我这个当年提拔你的小老弟。”我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他在说他的离别演说词的时候;我心里总觉得别扭。等他走后;我也收拾完了;该去老妈那儿道别了。
  4
  白天闷了一天;晚上还是这么热。
  我们一家人临别依依;“最后五分钟”不知说了多少回;出门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夜阑人静了。本来想抄条近路回伦敦的;可是走了几步;我被眼前的夜景给迷住了。
  没有星星的夜晚;月亮显得特别的圆。坡下的伦敦;在神秘的月光下也显得非常遥远。我想到市区的闷热就不愿回去;尤其是宿舍;一点空气也没有。最后我还是选了一条远路;好享受郊外的空气。
  漫步在寂静的夜里;脑子空空什么也没有。往下坡路走时;由于路旁景色平平;思绪开始回到了自己的兴趣、职业。当我走完坡路;整颗心已浸入了康柏兰郡、费先生和我即将教授水彩画的两位小姐那里。
  下了坡就是分叉路;我机械地拐到通往伦敦的那条;一心想着费家的小姐。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全身一震;起了疙瘩——一双冰凉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
  我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树枝;慢慢地回过头来。
  一个全身上下穿着白衣裳的女人;神色慌张地出现在路的中央;像是从天而降。
  对这位深夜出现的幽灵;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却先说话了。
  “这条路是不是通往伦敦?”
一个男人毅力的实现(4)
  凌晨一点钟;我仔细地端详她的脸——苍白、年轻,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嘴唇紧紧地闭着;稀少的头发呈淡褐色。她的态度很好;很有礼貌;看得出来她是在克制自己;却不能掩饰她那份忧郁和疑惑。她的声音小得我几乎听不见;带着颤抖。手中提着个小包袱;戴一顶白色的帽子;着白色的披肩、白色的曳地长裙。身材苗条;比一般女孩高一点。以上是我在这特殊的情况和特殊的光线下所观察到的。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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