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馆不死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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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馆不死传说-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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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当时,在听到妈+++声音之前,你不是说了些什么吗?”
  “我?”阿清一脸迷惑,“什么事情?”
  “是关于那个叫江南的。好像你刚说起有关他的事情,就在那时,传来了声音。”
  “啊,是的!嗯,那是……”
  “哎呀,哎呀!这不是中也君和阿清吗?”正在此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传过来。阿清闭上嘴,我们转过走廊,来到玄关大厅内的回转楼梯前。
  声音的主人从前方左首的客房中露出脸——首藤伊佐夫。



  6


  “你们好啊!天气还是不好,我还以为台风已经过去了!”
  不出所料,来到走廊里的伊佐夫打扮邋遢。皱巴巴的衣服,蓬乱的头发和稀稀拉拉的胡子……眼镜片也很脏。昨晚,他恐怕又睡在起居室的睡倚上吧,就像前天第一次见面时那样。难道今天起床后,又独自喝酒了?——果然,他右手握着葡萄酒瓶。
  “中也君,像这样戴着那帽子,那就有点已故诗人的味道。肮脏的悲哀……之类的。你不写诗吗?”他声音嘶哑是因为喝酒太多,烧坏了嗓子吗?他冲我们走过来,脚步竟然很稳,口齿也很清楚。
  “‘肮脏的悲哀,
  无念又无望。
  肮脏的悲哀,
  倦急中梦想死亡。”
  啊!这一段真是绝妙啊!‘倦怠中梦想死亡”你也有这种想法吧!”他不停说着,走到我们身边。
  “怎么样?”伊佐夫略微压低声音,冲我问道,“吃了那‘肉’之后,身体发生什么变化?”
  “没有!”我毫不客气地摇摇头,“没有什么!”
  “哦。需要时间?或者那变化让本人无法察觉?”伊佐夫耸耸肩,显得扫兴,嘴对着右手里的瓶口,将里面的液体直接灌进去。然后,他又看看阿清。
  “你妈真可怜!即便吃了有魔力的‘达丽娅之肉’被勒住脖子还是会死!过几天,会不会像吸血鬼一样复活呢?”
  阿清没有回答,只是躲到我的身后。我有点生气,狠狠地瞪着伊佐夫。即便醉了,也不能对着刚失去妈+++九岁孩子说这种玩笑话!
  “啊,对不起,对不起!”可能意识到我的愤怒,伊佐夫略显惊慌地挠着头,“我完全没有亵渎你妈+++意思。虽说是远亲,但被害的姨妈毕竟和我们有血缘联系!即便是我,也深受打击,从昨晚开始,我戒酒了。”说着,他摇了摇葡萄酒瓶,“这里面是水!”
  原来如此。难怪脚步和口齿会如此正常——不过,即便血中的酒精浓度很低,自诩为艺术家这个人的说话架势基本没有改变。换句话说,他不会因为喝酒而发生显著变化。
  “对了,中也君!玄儿也叫你过去?”
  伊佐夫又喝了一口瓶中的水。他说“你也”,难道他也去?还是已经去过了?
  “我已经和那个小绵羊见过面了。”伊佐夫说道。
  “小绵羊……市朗!你已经见过他了?”
  “嗯,是的!”伊佐夫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微笑,“就是所谓的现场辨认!”
  “现场辨认?”
  我吃了一惊,又问了一遍。伊佐夫收起微笑,用力地点点头。
  “那个叫市朗的少年好像见过凶手的样子。”
  ”凶手……杀望和的?”
  “是的。当时,他碰巧潜入红色大厅,看到有人从犯罪现场逃出来。当时他只在一瞬间看到他的脸,但感觉似曾相识。”
  “认识?”
  “就是说见过一次。”
  “那就是说……”
  那个少年好像是23号晚上来到见影湖边的,在吉普车内过了一夜,第二天的24号,通过那座浮桥来到岛上。当然,他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应该也没和宅邸的相关人员接触过。那么,如果他说似曾相识,那就是说这个人是在他上岛后才见过的。
  “幸好他说我‘不是”我被无罪释放。那个少年显得非常害怕,我总觉得他的证词似乎靠不住。”
  市朗到底看到了谁?
  尽管我心里非常在意,但嘴上只说了一声“是吗”,便问起了其他的问题:“茅子夫人的情况怎么样?”
  “啊!”伊佐夫皱着眉头,显得不偷快,“她可能已经厌倦独自卧床不起的日子了吧——对了,我们何时才能从这里出去啊?也要报警啊!应该认真想想怎么出去。你觉得呢,中也君?”
  “嗯,的确如此。”
  按照原计划,我今天应该告辞的。好不容易来到九州,我本打算回东京之前,顺便回老家一趟。
  “对了,伊佐夫先生!”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一本正经地问起来。那个自诩为艺术家的伊佐夫也难得地一本正经地将双手抱在胸前。
  “今天早晨开始,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不知能否赐教?”
  “哦,什么事情?”
  “到底怎样才能证明恶魔不存在呢?”
  伊佐夫好像有点吃惊,眨了几下眼睛。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打算转身回去。这时——
  “啊,是中也先生啊!”
  “中也先生,你醒了?”
  声音是从楼梯下面传来的。不需要低头确认,我就知道那是美鸟和美鱼那对双胞胎姐妹。
  我心里不禁紧张起来。
  她们也已经见过市朗了?她们已经结束了伊佐夫所说的“现场辨认”?
  “中也先生!”
  “中也先生!”
  “啊,阿清也在啊!”
  “畸形公主到!”
  我不理会伊佐夫的玩笑,向楼梯前迈出一步。突然——
  轰!低沉的冲击从脚下升起。几乎同时,整个建筑摇晃起来,像是因那冲击而战栗。这是——
  地震吗?又地震了?
  念头一闪,我马上抓仕楼梯扶手,蹲下来。阿清也蹲在地上。
  伊佐夫走到墙边,手中的葡萄洒瓶掉落下来,咕噜咕噜地滚在黑地毯上。楼梯下面传来双胞胎的尖叫声。
  几秒钟后,摇晃停止了。和三天前的两次地震相比,这次的晃动并不是很强烈,但一段时间内,到处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没事吧?”我抓住扶手,站起身,向楼下看去,“没事吧,你们两个?”
  美鸟和美鱼好像只差一步就到了楼梯转弯的平台处。美鸟伸出左手抓着左侧的扶手,美鱼伸出右手抓住右侧的扶手,蹲在一起。
  听见我的问话,两人抬起头。
  “没事,中也先生!”
  “没事!”
  “突然一下……吓死了!”
  “地震真讨厌!”
  她们各自放开手,站起来,向上走了一步,来到平台上,喘着气。
  ——然而……
  这时,我注意到一件事。
  在晃动停止后,各处的吱嘎声响待续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声响至今还没有停下来。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依然在发出不安的声音。
  嘎吱……
  嘎吱……
  这声响非常微弱,不仔细听,感觉不到——这是什么?
  像是生锈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如果用更加比喻式的想像来表达,这仿佛是这个建于明治时期的古老建筑本身忍受不了痛苦,发出的微弱的呻吟……
  ——这是什么声音?在哪儿?
  我心里感到隐约的忐忑不安,上下左右,四处张望。不久——
  我找到了声音来源,几乎同时也明白可能要发生危险情况。
  “危险!”我猛地向平台上的双胞胎喊道。
  声音的源头在于天花板上的大型吊灯。灯不亮,正好在平台的正上方。地震平息后,仍然不稳定地摇晃着,悬吊如车轮大小的厚重灯具的链子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嘎声。
  “危险!”我又喊道,“离开那儿……”
  吱嘎声变成了轻微地断裂声。只是两三秒的事情。
  “啊!”我叫起来,“快跑!”
  链子断了,紧靠剩下的细电线无法承受灯具的重量,转瞬间,吊灯砸向平台。如果直接命中她们,后果不堪设想。可怕的巨响长时间震荡着昏暗大厅里的空气。
  可能是我的警告奏效了吧,千钧一发之际,她们闪开身体,幸免于难。然而,因为躲避的惯性,两人又从楼梯上,向外踩空一大步。
  “啊!”
  “啊!”
  伴随着叫声,她们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两人从滚落下楼的巨大声响和断断续续的惨叫声交互传来……不久,是一声更为巨大而沉重的声音。其中好像还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
  “美鸟!美鱼!”
  我大声喊着两人的名字,跑下楼梯。吊灯那黝黑的残骸填满了平台的空间,电灯的碎片散落周围。我跳过吊灯,连滚带爬地下了楼,结果——
  我看到难以置信的情景。
  虽然我才活了19年,但在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没有比现在更惊讶的了。当时的场景始料未及,我精神恍惚地傻站在那里,一语不发,不知该做什么。
  从楼梯上滚落的美鸟和美鱼倒在玄关大厅铺着黑瓦的地板上。
  美鸟头冲着我,俯卧在我右首离楼梯最下层一米多的地方。美鱼脚冲着我,仰卧在我左首离美鸟两三米的地方。
  这是不可能出现的情景。
  我们两个是一个人……这对连体双胞胎一直这么说,现在却一分为二,倒在我面前。两人穿着与今早相遇时相同的黑色长袖衬衫和黑色过膝裙子,但从肋腹部到腰部被缝合在一起的那件衣服被无情地撕裂,本来应该合而为一的身体被一分为二。这是……
  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在她们身上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过什么?
  “荒谬!”我喘着气,“怎么会有如此荒谬……”
  两人倒在那里,纹丝不动,无论是俯卧在跟前的美鸟,还是仰卧在不远处的美鱼。她们是因为滚落时,头部震荡,晕过去了?还是……
  “……啊……”
  背后传来沙哑的声音。阿清跟着我跑下楼梯。
  “啊,啊……姐姐她们、她们……”
  “啊!”
  头上响起了嘶哑的声音。抬头一看,伊佐夫从三楼走廊的扶手上探出半个身体,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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