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陌生的城市,却第一次不觉得陌生,因为身边有了你们。
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好的,心里会产生依赖,然后渐渐习惯,然后就忘记一个人要怎么生活。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然而更可怕的是本质上对一些东西的渴求,导致的毫无招架之力。
左弈虔破天荒地没有说季恒介偏心我,而是一起买东买西的给我。
两位大哥,你们是不是妹控啊?
我受不了地抱怨。
受着吧你,小妹妹。
语气虽然不客气,脸上却全是宠溺的笑。
明媚而纯粹的笑颜,看着看着就觉得可以为了这样的笑容赴汤蹈火。
就做妹妹吧,没什么不好。
行程很快结束,第二日便准备打道回府。
吃午饭时便看见谢艾可把季恒介拉到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季恒介的脸色似乎越来越难看。
我捣了捣背对着他们,认真研究菜色的左弈虔。
虔。我去下洗手间。
从餐桌中间穿过,然后又从另一边折回。隐在两人附近的一根柱子后。
不行。
季恒介的声音斩钉截铁。
那要怎么办,只有五个座位,你是叫悠霓不要回去,还是张叔不要回去?
艾可,我们可以单独走,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恒介,你要知道,悠霓是为了左弈虔来的。我姑姑家很希望和左家联姻的,你好歹给她一个机会,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
那你知道她会来对么,你知道会少一个座还让张叔开轿车来。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
季恒介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 。
谢艾可突然又软了语气。
恒介,我知道这很让你为难,不然我去和崇晴说说,我觉得……
艾可,如果你愿意,你自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请你想清楚,不要做出让我失望的事,否则我怕我也会让你失望。
脚步声响起。
我空白一片,只是下意识地从原路走回餐桌。
季恒介与谢艾可都已经坐回原位,高高兴兴地品着饭后甜点,没有一点先前僵持气氛的残留。
耳中回响着的语气,是谢艾可有些委曲求全,是季恒介的冰冷漠然。从未见过那么咄咄逼人的季恒介。突然就觉得自己跟瞎子一般,到底这从来就是季恒介的真正样子,还是这两年来的变化?
这样的表面和谐,后面都是些什么。
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回来终于是坐的火车,我们四人。人很多,为了找位子,我和左弈虔去了另一节车厢。少些交集也好,本来就是比陌生人还不如的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回归
回来之后的暑假,似乎什么都变得和从前一样了。
虫虫、虔、介。
两年的时光,似乎从未有过。若不是高中时的短碎发已经长成长发。
感觉自己快得了精神分裂。大半个大学时代,存在的崇晴是冷漠、孤僻、没有笑脸、没有愁容。而当回到虔、介面前时,又是高中那个嘻嘻哈哈,爱作弄人的虫虫。
还是有些东西无法全然释怀,否则我何必刻意扮作两年前的模样?只是,我自己也搞不清放不开的是什么。
第一次大学的暑假,没有在旅途中颠沛流离。只是和虔和介,像三只米虫般从南郊一直吃到北郊。然后或者一起去虔家睡觉,或者去看午夜场电影。
不得不说,像虔家里这么有钱的,生出虔这么个惜钱如命的吝啬鬼实在是个奇迹。
虔啊,你知道么?初中三年,我愣是以为一顿饭就打一种素菜的你家里超困难。害我为了跟你交朋友,一直都不敢在你面前乱花钱。
我很喜欢叫左弈虔的时候把虔后加个拖长的啊字,感觉就像抓着毛爷爷深情大喊,钱啊……
还好意思说呢,自从你来过我家后,我就再也没见你掏过兜!
别那么咬牙切齿的,咬断了牙重镶一个金的得多少钱啊。
放心,它们在咬死你之前是不会断的。
你属狗的啊。
虫虫,我们去你家玩吧。我们还没去过你家呢。
这个破钱,说不过我就转话题。
改天有空再说。
改什么天啊,今天就有空啊。
季恒介也来凑热闹。
我家教很严,家里那两尊活菩萨不许带我带男孩子去家里。
你家教严?那你天天跟我们混通宵不回家?吹什么牛。
那是因为我告诉他们你们是女生啊。
靠,我今天非去你家不可!
虔哥,我错了,请你吃烤羊排。
滴滴滴滴,季恒介的手机响起。
呵呵,虔,放过虫虫吧。艾可找我,我先走了。改天打算去虫虫家的时候叫上我啊。
好吧,重色轻友的家伙。
很多时候,季恒介都这样,被一条短信或者一个电话叫走。两年了,即使我们都装作像从前一样,终究还是增加了许多让我们无法亲密如初的因素。
也许今后,还会这样继续下去。即使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维系从前一样的关系。毕竟组成完整人的残片,不全都是叫做友情。也许最后的最后,站在我们身边的,都不是彼此。
望着季恒介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就冲口而出。
虔,明天和介一起,来我家玩吧。
即使无法确定多少年以后我们会怎样,至少趁我们还视彼此为最重,最珍视友谊的时候,把彼此种地更深。
这样,才有更多把握不会被遗忘。
有阴谋的吧,不去!
破钱,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可是你老在一些时候乱扯我后腿。
是么。
左弈虔的应答的声音闷闷的,难得没有跟我继续抬杠。
我不会说错什么话了吧?
虫虫,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都在逼你面对你不愿意面对的事。其实我确实是最了解你的人,只是了解并不代表我就赞同你的做法。只是即使不赞同,我也会支持你、放纵你。只有你觉得高兴就好。但是看着你一天天的沉默,我觉得我做的根本就不对。
我呆愣愣地看着夕阳下坚毅的少年,那张脸是这样的熟悉,可脸上的神情却是这样的陌生。
虫虫,你怪我么?
不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那你,真的原谅了介么?
虔……
我长叹了一口气。
我根本无法谈原谅,因为当年,介的志愿是我填的。是我,不给他做决定的机会,硬把他推向谢艾可的身边。
怎么会……难怪,我一直问介换学校的理由他一直不愿意说,我还以为是为了谢艾可。想不到我气得一年不理介,结果居然是……
左弈虔的惊呼在看到我红红的眼眶后卡断在空气中
你这个傻丫头啊……
心疼地搂我入怀,左弈虔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很温暖。
没关系,真的。只要季恒介永远不知道我喜欢他,就没有关系。
对了,虔,我们寝室有个女生喜欢你。挺漂亮的,考虑考虑啊?
切~少跟我乱操心,把你自己先嫁出去再说!
唉……考莱,我对你的爱情之途表示无比担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虫家(一)
虫虫,你家真大啊。我们到时都不敢相信呢。直到吴叔说他当那么多年的司机,绝对不会带错地方时,我们才敢按门铃。
你少来了,我走遍全城也找不到比你左少爷家大的房子。那么阔,出个门都专车接送。
那不是不认识路吗……
少岔开话题,你这个死虫子,这么有钱还老敲诈我!
我眯起眼看着面前这个义愤填膺到要大义灭我样子的左弈虔,心中直怀疑昨天那个夕阳下那个感性的帅哥绝对不是他。
季恒介用肘捣了捣左弈虔。
虔,收敛点。这可是在虫虫家。
左弈虔恍然,立即立正站好,还挂了个标准绅士笑容。
披着羊皮你还是遮不住你的狼尾巴。别装了,他们不在。
难怪肯请我们来,原来你所谓的两尊活菩萨不在家啊。也是,这么大个家,肯定天天要赚钱来养。
左弈虔立即恢复本性,大喇喇往沙发上一坐,大嚷
给我好水好茶伺候着。
来了。
一声应和,茶几上迅速就多了两杯茶。
左弈虔面无人色。
虫……还说你妈不在家。
我欣赏着左弈虔的反应,磨磨蹭蹭不想给解释。
两位就是小晴的朋友吧,我是崇家的帮佣,叫我容姨就好了。
季恒介乖巧地叫,容姨好。
哎,好好。小晴交的朋友真好,又帅又懂礼貌。对了,小晴,你煮的汤似乎时间过了。
啊……
我惨叫一声,急急往厨房奔去。
还好还好,汤是汤,鸡是鸡,看来虫爷还是有点烧菜天赋的,尽管都是容姨在指挥。
我满意地关上火,出锅。
小晴啊,性子倔,又要强又孤僻,这么多年,她从来都不请同学到家里来玩。今天见到你们我真是太高兴了……
容姨,你又叨叨什么呢,快吃饭了。
客厅里的气氛在一瞬间转为轻松。
是啊是啊,小晴可是第一次下厨。很难得的。
肯定放了砒霜的吧。
左弈虔拿着筷子故意在鸡汤里捣啊捣。一副欠抽样。
呵呵,你们玩啊,小晴,我就先走了。
………恩,容姨再见。
说什么要陪女儿之类的话,我知道她是不想妨碍我们。但我也知道留不住她,只有任由她去。
我去买酒吧。虫虫,毕业那年,我们喝了一夜的啤酒都没把你放倒。这次用白的。
混着来你也放不到我……
虫家(二)
桌上地上啤酒红酒白酒瓶睡的到处都是。估计容姨看见了肯定要说我交的朋友怎么看起来衣冠楚楚,居然教唆我喝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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