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轨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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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轨列车-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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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闹哄哄的,大家似乎都显得很兴奋,有些竟然还兴高采烈的,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赵布柱找了座位坐了下来,等着老师的到来。而高压锅从他一坐下来就哼起了歌,他先从当今最流行是歌曲哼起,哼完了他所知道的当今最流行的歌曲后,又哼前几年的流行歌曲。哼完之后,他再也想不起自己还会什么流行歌曲,竟然哼起了革命歌曲。这到并不是说高压锅在音乐方面具有什么天赋,而是他哼歌从来就是才刚刚哼了个开头便就煞了尾,也就是说每一首歌他总共也才就会那么两句,而也就仅仅这两句还哼的不全,不是跑了调,就是错了词,反正也就只是哼哼而已麻。他那嗓子也真他爷爷的叫破,听他哼歌,使人疑心自己来到养鸭场,是公鸭在叫。本来,平时高压锅唱歌从不在教室里唱的,他一般都在厕所里唱,挑个厕所人少的时候在里面嚎啕大叫。他之所以选择在厕所里唱歌,一来是因为厕所里的人少,二来是因为厕所的音响效果好。关了厕所的门,把手做成话筒状,便开始了他的激情演唱。厕所的音响效果果然好,那声音真他爷爷的出奇的大。有时候,他在厕所激情演唱时,惊得一两个未来得及出厕所的人对他破口大骂。而今天,在这里激情演绎最主要是因为人太多太吵,除了赵布柱之外,就完全没人听得到他唱歌。直到高压锅停下了歌喉;不再唱了,那个教他们的重修课的老师还没有来,就像约会时惯于迟到的少女一样仍旧迟迟未来。大家开始骂了起来,骂那老师定然是死了。又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那老师最后才在大家的叫骂声中千呼万唤“死”出来,“死”是“死”来了,但却还是如《琵琶行》中琵琶女那样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进门就先用书挡着脸,然后背对着大家,让大家根本就看不清长什么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老师是个女性。过了几分钟,那老师才回过头来。这一个回头,可把赵布柱吓了一大跳。啊!那不就是教自己《外国文学》的“灭绝师太”吗?她怎么?难道教我们重修课的是她?赵布柱在心里大叫。

  “灭绝师太”今天烫了发,可能还拉了皮,拍了个“黄瓜”,正所谓:拍个黄瓜,拉个皮,抹点锅灰涂点泥。现在的“灭绝师太”看起来额上的皱纹少了许多,好象一下子年轻了十来岁,从而暂时蒙骗了赵布柱的眼睛,使他一时没人出是她来。

  完了完了,赵布柱暗叫,感到天一下子黑了下来,心想看来自己又在劫难逃了。狡猾的狐狸就是狡猾的狐狸,就算自己再能干还是难逃被咬的下场。

  为了逃出她的魔掌,赵布柱是挖空了心思,正所谓怎么样系铃就应该怎么样解玲,他不得不又把金镛的《倚天屠龙记》又看了遍,还特意着重关注了“灭绝师太”这一人物。结果他是越看越觉得“灭绝师太”是性变态,越加的认为自己上课发言时评论的正确。越看越对“灭绝师太”深恶痛绝,恨之入骨。但是却没办法,为了让“灭绝师太”放自己一马,不抓自己再次重修,他只得昧着良心私下里与她接触,和她谈起了“灭绝师太”。刚开始和她谈“灭绝师太”时,赵布柱也是机器人讲情话——有口无心,机器人演戏——毫无表情。而“灭绝师太”也是机器人看戏——不为所动,机器人看演出——无动于衷。没办法,赵布柱只得彻底推翻了自己以前对“灭绝师太”的评价,又不得不彻底推翻了自己,把“灭绝师太”狠狠的夸了把,说“灭绝师太”是全天下至纯至情之人,正义的化身……。当然,他在嘴上夸一句,心里就要骂两句回来。最后在他的“良苦”用心终于打动了“灭绝师太”她不停地对赵布柱点头微笑。事实也证明他这样做是有好处的,因为最后他居然考了个92分。

  其实这课说是说重修,然而前后总共也才就上了两次课,每次课也上两小时,但却花费了数百元的“学费”。妈的,学校他爷爷的也太黑了点,真是干的比猪还少,吃的却比猪还多。猪干的少而吃的多倒是因为猪给我们提供了肉,是以生命为代价,而学校吃的这么多,却不知道到底给了大家什么。

第十八章   老子本无罪
在进大学以前,赵布柱一直以为大学的时光会很精彩,会很洒脱。然而进了大学之后,却想不到大学的生活竟是如此的空虚、无聊,郁闷,抑闷,烦躁,还不如高中时期生活的充实而有意义,他发觉自己越来越怀念那个时期的生活。曾经多次告戒过那只顽皮的猴子,叫它不要爬得太高,无奈这只猴子却是只异常顽劣的猴子,根本就不听从劝告,偏要往树顶上爬,结果一个不留神摔了下来,屁股开了花,成了红屁股的猴子。真是爬得越高,摔得也越重。假若那只猴子不爬那么高的话,也就不会摔得那么重。这只猴子虽然顽劣,却也不失为勇敢,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摔下来,但却还是拼命的往上爬。赵布柱感到现在的自己与那只猴子也有几分的相似,真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大学的生活真是无所事事,想做的事不能做,不想做的事却又要逼着人做。直到现在赵布柱才知道学校的这个社那个社,其实都只是别人的挣钱工具。他在文学社的副社长之位也只不过是个虚名,因为社里根本就任何活动都没有举办过,赵布柱也只是空挂了个名号而已,但却还要忍受社长朱仁杰的气,时常要听他的使唤。妈的,想想赵布柱就感到可气,他认为自己虽不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也是才高五斗,学富八车,到如今却……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个人寂寂地躺在草地上,抬头看天,看孤零零的半个月亮缓缓地升起东山,恨恨不已,喃喃自语。许多时候,连他不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是风花雪月,还是鲜花掌声,亦或是其他什么。一直以来,在他的内心里,总觉得自己与别人有太多的不一样,冥冥中总认为自己有许多的特别之处,冥冥中无时无刻总觉得自己与成功相距很近,但现实却总有距理想那么的远。他既想理解人类的心灵,又想了解天上的星辰今夜为何如此灿烂。现实的无助与茫然,使他终究归于平凡的行列。他常常一个人跑到铁路上,看那交错的铁轨伸向远方,给他无限的遐想……沿着铁轨,自由的游荡。有时候,他真想顺着铁轨就这么自由的走下去,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流浪……

  在这样无聊的日子里,他经常喝酒,与酒为伴。现在他是不喝酒就睡不着,每天只要一躺在床上,便胡思乱想起来,想的连头都像炸了似的。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流泪了,他的眼睛至少有十年没有得到泪水滋润了,泪水仿佛和眼睛说好了一样不再哭泣。他甚至怀疑自己的泪腺是不是已经干涸了,或者发生了什么病变。一想到这,他感到了有史以来的恐惧。

  在宿舍里也是无所事事,他总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好,他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好好地干些什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听听广播,却也正像有人说的那样:打开几个频道,内容全是一套。A台正在看病,B台正在卖药,治肝专家演讲,防癌教授传道,病人电话咨询,患者家属挂号。电台成了医院,听众都成了“病号”,东拉西扯广播电台,现在开始卖药……

  哎,无聊!赵布柱把收音机一扔。这几天来,老二文润华也是若有所失,愤愤不平。是啊,他……哎,其实我们挺可爱,只是这世界太无奈。“走,去喝点什么吧!”赵布柱对老二文润华,老三高压锅说。

  俩人都响应,然后一起来到了食堂,在进门时,正好碰到朱仁杰和开学时的那个不明其身份的人出来。赵布柱用手一挥,以示打招呼。朱仁杰也恩恩,算是回应吧。你爷爷的,赵布柱暗骂,他已经听说上次与朱仁杰一起分“帐”的那个人是学生会的主席。妈的,怪不得朱仁杰要和他……嗯。看着他俩身影,他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呢,他却一时又想不起来。“你爷爷的!”赵布柱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带着不爽的心情进了进食堂。

  他们点了几瓶酒和几个菜。赵布柱一边喝着酒,又想起了朱仁杰和那个人,又愤愤不平起来,转而愤怒了。他拿起一杯酒,对着灯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里面似乎有他俩的影子,他真想跳起来打他们两个耳光,特别是朱仁杰。他一边喝着酒,想打朱仁杰耳光的想法也随着酒一杯又一杯下肚而越来越强烈。他又一把抓起一杯酒,又盯了一会儿,然后迅速地一饮而尽。

  赵布柱已有些醉了,开始胡乱地说着话,一个劲地喝着,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菜。突然一股烟味直冲他喉咙,让他感到非常恶心,吐了出来,一看竟是烟头。他妈拉个巴子的,菜里竟有烟头,他非常来气,借着酒势,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他妈的,怎么回事,菜里竟有烟头!”不知道是由于食堂太嘈杂了,还是他的声音力度不够,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他妈的!”他又骂了一句,但还是没有人在意。他火了,奶奶的,居然视我不存在?这让他尝到了被人漠视的痛苦。他更加恼火了,抓了一瓶酒,往空中一抛。“砰”酒瓶炸响,酒也洒了一地,玻璃碎片也四溅。紧而就听见一女生“哎哟,哎哟!”的痛苦的哀叫声。赵布柱眯着醉眼往喊声处扫,这才发现邻座的一女生的脚被玻璃碎片划伤了。

  他的这一举动惊起四座,食客们也骂他发了酒疯。被他伤了的女生的同伴中的一个男生,也许是她的男朋友吧,一把抓住他,打了他一拳。赵布柱刚要还手,食堂负责人也过来了,学校保安来了,一下子摁住他,几双手一起把赵布柱他们一起拖进了保卫处。

  保卫处长,挺着个将军肚,带着一幅深色的花边眼镜,配着一张说不上是阴险还是憨厚的脸,对他们进行了轮番的盘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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