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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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音魂-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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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语说千金难买心头所好,姑娘若真中意此物,下回带够银钱再来光顾,井某必定扫塌以待。”老板慢吞吞的捧起了茶盅,摆明了送客之意。
  气死人了,想不到今日竟会被这满身铜臭的商贾寒碜。我鼓了鼓腮帮,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青萧。
  “老板,这东西我买下了,三日后送到内城皇学院御苑云想错月小姐屋舍。”雪衣的声音伴随着一块份量十足的金子落下的声响,我惊喜交加。“雪衣!”
  “胜公子!”刚才还志高气昂的老板顿时变了脸色,“这位姑娘,敢问高姓大名?”
  “云想错月,家父云想拓。”原来仗势欺人的感觉这么爽,难怪古往今来官宦子弟乐此不疲了。当然,我跟他们可不是一路人,只是偶尔为之。
  “碰!”老板吓的不轻,竟然直挺挺的从高脚椅上摔了下去。还好,他总算见过世面,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用颤抖的双手把雪衣甩在柜上的金子捧到雪衣面前。“云想小姐看上小店的东西,小人三生有幸,这青萧权当小人孝敬,万万不敢收受胜公子的钱银。”
  雪衣长身玉立,俊脸一片冷然,迟迟不接老板手上的金子。我站在一旁,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货银二讫乃天经地义之事,即使先前老板的狗眼看人低让我很是不耻,然无知者无罪,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嘴上教训一番也便是了,倒从没想过真把他怎么样。他又何必吓的白送我呢,我可没有强取豪夺的习惯。
  雪衣的举动也很奇怪,没错,他自小身份高贵,我不指望他脑中有人人生而平等的观念,可印象中,他也绝非那种欺凌弱小之辈呀。
  “井册,今后做生意多留个心眼,下次就未必有这么好运了。”雪衣淡淡的说完,当真收回了金锭。“错月,我们走吧,饭庄就在前面。”
  “可是……”
  “别担心,青萧一定会准时送到,不过内城的通关证办起来费事,怕要等上二日。”
  不是的,雪衣,平白无故,我怎么可以白拿人家的东西,人家毕竟是要靠生意过活的。雪衣没让我有时间说出这句话,霸道的把我拖离了铺子,一直到进了正原饭庄坐定,捧着开胃茶等上菜,我才有机会吐出了心中的疑惑。
  “错月啊,你可知,他若当真收了我的钱,那才真叫惹祸上身,”雪衣笑的一派云淡风轻,全然没了刚才的高高在上、蛮不讲理。
  “怎么说?”听起来,雪衣适才的所作所为似乎别有隐情。
  “前些日子,我曾见你在读《前民世律》,读到哪了?”
  《前民世律》?雪衣搞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忽然说起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呃,我想起来了,《前民世律》是凤歧子民必读的一部律法,其中的民籍部分,专门讲述社会各阶层之间的尊卑条例。平民蔑视贵族,最高获罪一百年,全家被贬为罪民,三代不得还籍。
  凤歧的贵族和平民之比是1:10000,那是因为贵族在享有各种特权的同时相对平民而言要为国家付出更多,有的时候甚至是生命的代价。比如说一旦发生战争,上战场的都是贵族,音杀力强者才有资格获得贵族的身份。战场之上生死难料,这也是贵族人口稀少的原因之一。平民家中一般人丁兴旺,贵族世家大多人丁单薄。所以,凤歧才会制定了一系列看似不平等的法律条文尊崇贵族贬抑平民。总而言之一句话,得到多少必定要失去一些珍贵的东西,也算不得霸王条款,起码三千多年来也没见过平民因此而发生暴动的事。
  这么说,雪衣方才是在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板。见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雪衣反倒收敛了笑意,“那家铺子是肖家的产业,若非看在肖家丫头的面上,我本无意插手。”
  原来那铺子是肖晓家开的啊,我说呢,最不好管闲事的雪衣今儿怎么会善心大发。我感激的对雪衣点了点头,我知道,明说是肖晓的面子,实际上是承我人情,肖晓在雪衣眼里,至多算得上是个比较熟的同学罢了。
  皇城第一饭庄就是不一样,这么三言二语的工夫,菜已经上齐了。吃乃本人除睡觉泡澡之外的第三大爱好,当下也不跟雪衣客气,举起筷子吃将起来。
  二楼临街的包厢,闹中取静,既可以安静用餐,又有窗外的人世百态观赏,我不得不承认天生的贵族就是会享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满意的摸摸肚子:真好吃,雪衣点的每道菜都好吃,这顿饭下来,我怕要长个二斤膘了。
  “肖家丫头,不简单,日后,要小心。”
  懒洋洋的趴在窗台上看夜景,耳边忽然飘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一愣,转过头,只见雪衣神态自若的用小方巾擦拭双手,眼睛并没有看我。如果不是对他的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我会以为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
  “为什么,雪衣?”我知道一直以来雪衣对我和肖晓的友情都是保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我也知道,在雪衣的观念中我不应该结交像肖晓这类背景的朋友,虽然我总是找机会改变他对肖晓的看法,但效果并不尽人意。只是,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雪衣今天会冒出这么一句话。
  “错月,你还太单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般单纯,无论是出于自愿或是环境所迫。这皇城之中,下至贩夫走卒上到朝庭重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有些事,在发生之前即使告诉你,依你的性子,恐怕也不会相信。”甩开方巾,雪衣的眸对上我的,我发现这一次他的眸里没有装饰性的笑意,有的只是赤裸裸的认真与专注。“这样的你,既惹人怜惜又招人嫉恨,甚至有时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对你是怜是恨。但是,有一点我很明白,我并不想看你伤心落泪。所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希望你记住我刚才的话。”
  “好,我记下了。路遥知马力,人久见人心。雪衣,不如我们就此打个赌,若你赢了,我答应你将来绝不会为此事而流泪;若我侥幸胜了,劳你破费,再在这正原饭庄摆上一桌如何?”
  “一言为定!”
  这顿饭,前后花了半个时辰,走出饭庄,街上正热闹着,可惜我们时间有限,只好招来行辕,踏上了归途。
  雪衣知道我意犹未尽,刻意使白羽放慢速度,让我能够透过车窗遥望外皇城的美丽夜景。半空中夜风轻拂,脚下的喧哗声若有似无,雪衣倚在一旁闭目浅寐,我竟然产生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错觉。
  “雪衣,我喜欢你。”夜色太迷人,气氛太醉人,我放下车帘,一本正经的道。
  雪衣没有动弹,甚至连睫毛也没有扇动一下,仿佛真的睡着了。我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见雪衣没有反应,竟然壮着胆子凑到他耳边:“雪衣,我喜欢你。云想错月喜欢胜雪衣,胜雪衣喜欢云想错月。”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把这句话翻来履去的念叨了十几遍才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倒回自己的座位。失魂落魄的我没有发现,就在我放弃的下一刻,纤长的睫剧烈的颤动了几下,很快,又归于平静。
  第二天是新生入学的日子,今年的入学考试因为姬行远的订婚大典推迟了半月,所以开学之日也较往年晚。今年的新生共计七十二人,虽然人数不少,但都是正常的精英,所谓正常乃指他们中既没有雪衣那般成名已久的天才,也没有如我和肖晓之流复杂的身世背景作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御苑住进了一名新生,已届二十三高龄,据说此人一心向往皇学院,从十六岁开始参加考试。屡考屡败,愈挫愈勇,今年终于得偿所愿考了进来。校领导感动于他的一片痴心,加上他腰缠万贯的冤大头舅舅康慨解囊得以入住御苑。
  除此之外,今年的新生就没什么值得说道的了。反倒是我跟雪衣二个人,前者因为莫须有的传言,后者因为无上荣耀的征召符,双双婵联皇学院八卦榜状元、探花之位。天啊,我真想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又过了二天,肖晓亲自把萧送了过来,还给雪衣备了份厚礼。萧我收下了,礼物雪衣没有收,原封不动退了回去。为这事,肖晓在我面前唠叨了许久。我知道她的意思,想让我帮着说说,让雪衣收下礼物。这事搁以前,我一定二话不说揽下来,这次,不知为什么,我硬是当了回木头,竭尽装聋作哑的本分。日子一久,肖晓亦无计可施,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升上二阶,新开了三门课,课业自比去年繁重,应付起来仍感吃力。雪衣要兼顾预备队的课程,我又少了一个好家教,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在功课上。忙忙碌碌,一晃眼,又是半年过去了。不知是我多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总觉得雪衣这阵子有意无意的躲着我。可真正面对面碰上,他的言谈举止又跟往日无异。因为这,我不知被肖晓取笑过多少次。当然,我没有告诉她那晚行辕里发生的事,所以肖晓只当我疑神疑鬼未作他想。其实,我心里多少有个数,雪衣看似正常的疏离,九成和我的告白有关。时至今日,我有理由怀疑他那时是醒着的。
  真正让我的怀疑得到证实,缘于越怀袖的出现。
  季木月底,适逢五年一度的学术交流活动。今年皇学院的交流对象是越雅女院。这个消息一经传开,皇学院里连看家护院的小狗(公的)都蠢蠢欲动起来,谁不知道,越雅女院的学生,哪个不是内外兼修,才色俱备,相较之下,皇学院的女生聪明有余,女容稍逊,怎么比得上越雅女院个个千娇百媚、我见犹怜。
  几乎只在一夜之间,原本校园中随处可见的不修边幅、自诩清高的垃塌才子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园子衣冠楚楚、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郎。咳,明明已近深秋,晚上睡觉总听见猫、狗不待停歇的叫声,这算怎么回事嘛。

  未婚妻

  我对交流活动没啥兴趣,可惜,身为去年赛乐会的风云人物,想要置身事外,别说门连窗都没有。学术交流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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