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大学的快乐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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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大学的快乐女孩-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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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只是空喊口号,根本不重视海洋。日本为了保住一个小岛,不惜花费几十亿美元给它加高加固,换来了47万平方公里的专属经济区。人家的国情教育是,我们没有土地,只有阳光空气和海洋。我们的教科书上,永远都是骄傲自满的,960万平方公里。对老K的义举,我深表赞赏,这个王牌愤青,反动分子,能如此爱国,殊为难得。我夸奖他,哥,你还蛮高尚的。老K一脸骄傲,作为一个资深的热血老流氓,这是应该的。

  这“保卫海岛”摇滚乐会,按说是好事,可在老K手里,最终却成了一场闹剧。演唱会那天,老K雇了一辆卡车,把家里的钢琴都搬了去,又租了一大套音响,真可谓不惜血本。老K请来的那几支乐队,简直就是流氓团伙,一个个奇装异服,行为乖张,群魔乱舞的,唱的歌也都如同土匪的战歌一般,愤世嫉俗,气焰嚣张,一副要把海洋大学抢光、烧光、杀光的架势,极具蛊惑力和破坏力。这帮土匪,没有一首弘扬主旋律,歌颂新时代的歌曲。还好,海洋大学作为*主义理论的思想阵地,经受住了考验,没有被这帮流氓攻陷。流氓们除了会把各种乐器砸得山响,发出巨大的噪音,就别无所长了。这些维护海洋权益的理论,在《海洋与中国未来》课本上都有,何必在这里听他们瞎嚷嚷,歌又唱得这么难听,走走走。老K他们仅闹腾了十分钟,观众便退潮般跑了一半。纵然老K早有准备,大把大把的,往台下扔巧克力,也无济于事。剩下的观众,不是贪图几块巧克力,就是把这帮妖怪当马戏团的猩猩啊狗熊看,你快瞧,那个带头的,红头发的,多像一只大马猴啊!任凭老K在台上窜来窜去,喊破了嗓子,高呼口号,也没人搭理他。大家该吃巧克力的吃巧克力,该看马戏的看马戏,交头接耳,悠然自得。

  老K急了,使出了杀手锏,这个败家子竟丧心病狂的,开始向观众撒钱。总额六千元的五元钞票,漫天飞舞的,派送给了人群。人群爆发出整晚都未曾有过的热烈欢呼,瞬间疯狂了。我也急忙扔了巧克力,拼命跳着,抢了七张钞票,乖乖,三十五块啊,这星期的饭钱够了。仅两分钟,钞票便被一抢而光。可观众依旧眼珠血红,群情激奋,像刚吃过*一般,急着找点什么宣泄*。这样的人,煽动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老K高喊一声,保卫海岛,夺回海洋!大家便亢奋地跟着狂叫起来,仿佛那些海岛上,铺满了五元钞票似的。这个时候,夜刀乐队一拥而上,《大刀进行曲》激昂的旋律响起。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兄弟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咱们中国军队勇敢前进!看准那敌人,把他消灭!把他消灭!冲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老K彻底唱疯了,赤橙黄绿青蓝紫,正是此人在狂舞。老K发狂似的,高举双手,对着夜空,刺出两根中指,莫名其妙喊了声,太多的正义,太多的爱!接着我!说完,老K便甩开贝斯,忘情地闭上眼睛,向台下的人群扑去!谁知道,大家一见这个红头发的大马猴砸了下来,马上躲炸弹一般散开,没有一个人去接老K。可怜的老K,结结实实的,从一米半高的台上,跌进一寸厚的煤灰,摔了个死青蛙姿势,半天没爬起来。一直到现在,老K对这事还耿耿于怀,竟然不接住我……什么素质!

  一晚上撒了六千块钱,老K这个月的零花钱就此告罄,也该消停了,可老K偏不。演唱会完了,他就跑来向我这个小财主婆借钱。我念他刚刚为祖国海疆出过力,就给了他三百块钱,约定下个月连本带利还五百。这真是一笔好买卖,别忘了,咱可是学会计的,特会算小账。老K揣好钱,又带上小天使,骚乎乎的,去酒吧泡了一个小时的浪漫夜生活。没曾想,这竟给老K带来了血光之灾。老K喝醉之后,便摇摇晃晃的,和小天使一起回租住的小房子。那时候的大麦岛还是一片渔村,又有一个市场,晚上黑灯瞎火的,鱼龙混杂,治安比较混乱。一个贼盯上了小天使的手提包,一把抢了过去,撒腿就跑。老K大喊抓贼,并借着酒劲,口无遮拦的,辱骂了贼的父母。大概,这贼是个孝子,他火冒三丈的,又掉头回来,照着老K的大胯就是狠狠一脚,把醉醺醺的老K踹进了臭水沟。可怜的老K,右腿小腿骨磕在了石头上,咔嚓一声脆响,断了。出院之后,老K就拄上了双拐,他整天翘着右腿,像个袋鼠一样,蹦来蹦去的。我险些笑破了肚皮,哥,玩拐呢,啥时候借我玩一玩?老K一脸怒气,直冲着我就蹦了过来,让我追上你,一拐敲扁你!我没时间再调戏老K,拉着白静,飞快地钻上了校车。

  鱼山老校的樱花开了,我要去看樱花,当然,更是为了偷采。我十分清楚,自己在*的时候,是很不要脸的。真的,*贼不是谁都敢当的,这必须承受大量鄙视目光。幸好,我的心理素质不错,千夫所指,亦能腆着脸,专采最漂亮的花枝,塞进特大号的塑料袋子。当然,我一般都在花朵繁盛的时候,尽量以不破坏枝头整体美感为前提*。这些花,一半送给姐妹们插在床头,另一半则夹在书里,制成干花。我的手艺不错,花儿干了,颜色也不会变。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曾在很多人的同学录里,贴上了亲手做的干花,留言祝福,觉得这份情谊是别的比不了的。不过,如此大肆*,我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虽然花儿制成干花可以保存好多年,而在枝头的美,只有一瞬,但我想,花儿一定都情愿摇曳在枝头,静待某日随风绚烂的飘落吧。这是她们完整而美丽的生命历程,因为花开短暂,所以留香无尽。想是这么想,可我还是要厚着脸皮说,我今天又采了很多很多的花。

  我抱着一大袋子各色花朵,钻上了回浮山的校车。白静下午没课,回家帮她妈妈干活去了。白静妈妈病好之后,便在一所中学门口,摆了一个小摊子,做鸡蛋饼卖。我时常也去吃上几个金黄的鸡蛋饼,香喷喷的,味道好极了。白静妈妈自然不肯收我的钱,我不管她,扔下钱就跑。不给钱怎么行呢,咱又不是城管。我上车之后,便霸占了一个双连座,自己靠车窗坐着,把装花的大袋子摆在另一个座位,谎称有人。其实,我这是想钓鱼。若女生来了,对不住,不让座。若男生来了,丑了,也不让座。我回绝了一个个不合格的面试者,直到校车要开了,一个男人窜了上来。我一阵狂喜,带着无尽的奢望,瞧了他一眼,却吃了个大苍蝇,切,马可。我俩互一惊讶,没了下文。校车开出了学校,马可仍然站着,因为,车上只剩我摆花的一个座位了。我是坚决不会给他让座的,即便我让,他这份德性,也肯定不屑于坐。谁知,刚出了老城区的弯弯绕小路,司机说话了,那个站着的男同学,你坐下,那个女同学,把你的摘的那一大袋子花拿开!瞬间,车上的人都齐刷刷瞅我,如刺的目光,险些将我这个*贼当场枪毙了。我急忙收起大袋子,小脸绯红,暗骂司机,多管闲事!幸好,马可没坐。可司机又开腔了,你快坐下!大家都坐稳了!马可只得坐下了,因为,我们知道,司机又要飙车了。

  海洋大学当时的校车是很破的,极像报废的老式公交。每次爬鲁迅公园和燕儿岛附近的大陡坡,这只异常轰鸣的蜗牛,就累得哼哧哼哧的,喷着黑烟,猛烈颤动。爬着爬着,偶尔也会憋死,不得不叫另一辆老破车来拖死尸。可是,就这样的报废车,司机也能拿它飙车,玩得不亦乐乎,真可谓,干一行爱一行。在平地上,这破车倒也生猛,陡然,座位靠背传来了巨大推力。司机也不怕爆缸,把老破车开成了法拉利,飞驰在新城区的大马路上。我斜眼瞥了瞥马可,他面无表情的,又在发呆。司机晃了晃膀子,抖擞精神,开始玩*飞车。一辆辆小轿车和公交车,被甩在了后面。老破车左突右冲,摇摆得像是风中的一叶扁舟。猛地,车子一晃,我和马可撞在了一起,刹那四目相对。我想到自己拿石头砸过人家,便热情小狐狸似的,向他美美笑了笑。马可礼节性的,回了一个温度不高的干笑,明显不爱搭理我。我不高兴,鼻孔翕动,给了他一声冷哼。马可连哼都懒得哼我,又闭目养神。哼,总是不理我,不知道尊重妇女!我扭头看车外的高楼,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怎么老碰到这个家伙,躲都躲不开。每次不是我哼他,就是他哼我,哼来哼去,我冷他热,他冷我热的,总对不上情绪。我越想越气恼,忍不住又恶作剧,打开了车窗。车速极快,一股强劲的冷风吹了进来。青岛四月的阴天,还是蛮冷的。我调整车窗玻璃打开的尺度,恰好把这股冷风的主力,送到了马可的脸上。马可从闭目养神中惊醒,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风太大了。我暗自偷笑,冻死你,让你不说话。哪知,马可是狗熊皮做的,不怕冷,他又悠然闭上了眼,还是不理我。没一会儿,我吃不住了,急忙关窗。我感觉自己又被羞辱了,到浮山的时候,我抢先下车,故意踩了马可一脚,骄傲地逃了。

  晚上,我刚处理完偷采来的花儿,白静回来了。我们去音像店,租了最新的恐怖片《死神来了》,塞进了破电脑。宿舍里只有小药罐,她也凑了过来,屏幕前,便围坐了三个胆小如鼠的女孩子。《死神来了》果然恐怖,还没一会儿呢,白静就吓得小脸煞白,牙齿的的直响,呼吸都不顺畅了。我和小药罐也是头皮酥麻,脊背发冷。突然,白静大叫一声,扭头就跑。正紧张得不行的我和小药罐,也被白静这一嗓子吓得半死。我们紧紧揪住白静,硬给拖回电脑前。想逃,没那么容易。白静只好硬着头皮,又坐了下来。我们三个没出息的家伙,就这么死撑着,一到惊悚的情节,就捂眼尖叫。小药罐提议,要不,咱轮流看?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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