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阵季风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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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阵季风飘落-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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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伙伴爬上黄桷树找树精,树精没找到,却发现树的节骨处确钉了些大铆钉,即灵耙。

  “喂,你说说那个像人的东西是不是树精?”

  “呃……”田真想了想,说:“也许是,树老成精嘛。”

  “那用啥办法捉住它呢?”

  田真心头吓了一跳,真想不到这个外表柔弱娇小的女生居然要当茅山道士,口喊“天灵灵、地灵灵”捉妖?田真的表情只表示一刻惊讶,继而平静,说:“捉妖?我看还是收回心在书本上,妖不惹我,我不惹妖,井水不犯河水。”

  “妖魔危害人间,正义之人哪能袖手不管!”绿眼睛瞪大眼,气势如虹,仿佛“倩女幽魂”里的燕赤霞。

  田真懒得理这头困兽,好好的日子不愿过,偏要扮太平英雄,无聊。一块小石子即使投入平静水面,能激起多大波浪?

  右边倒数第一排的二毛子翻看着一本金庸小说,当他停眼稍息时,绿眼睛和田真跳进了他眼里。瞧绿眼睛那鬼模鬼样,一定在说邪门事,奇怪是她竟找那个像老和尚的田真!二毛子闹不明白时便来气。绿眼睛要找人说话一般都找二毛子,特别是古灵精怪的事情,只有和二毛子才有针锋相对的激烈感,田真是多么不会放屁的人,似乎天生不会笑的唐僧。莫说不会引得女生喜欢,同性也排斥他,又是粪臭的乡巴佬,真他妈秽!也许全中国的乡巴佬都那个样子,永远弯着腰过活。

  放学时,二毛子拦住绿眼睛,问自习课上她和田真呆一块干吗,同时不忘对田真一番奚落。绿眼睛不以为然说:“我和天真惹了你啦,关你屁事呀。”二毛子火气上来了,说:“为什么不跟我说,找那只兔子,不闷死人才怪。”

  “是呀,我就喜欢兔子,你这只乌鸦,谁稀罕。”

  二毛子暴跳起来:“我是老鹰,我吃掉兔子。” 。 想看书来

3  你是人,不是蛇
3  你是人,不是蛇

  一天后,田真去找*秋,因为女生宿舍不准男生进,他就叫其他认识她的女生代口信给她,他等在门口。二毛子盯准田真,上去拍打田真的肩膀,田真见是二毛子,尴尬的笑说:“杨宏图,你……来干吗?”

  二毛子看着这个不起眼、滑稽愚笨的市井人物,一点想不出他与魅力、气质、英俊等优雅词汇沾上边。二毛子仗着身高,藐视就显出居高临下的神态,质问出语:“还问我?问你自己,你来干吗?守女生宿舍门口,像话吗?”

  田真如实回答:“有事找*秋。”

  二毛子向楼上瞥瞥,说:“真有你的,打起咱们学习委员的主意来了,你就不怕篮球王找你算帐。”

  田真慌了,忙解释:“你误会了,我只是有事找她,这太正常不过了。”

  “不正常!”二毛子吐出一口粗气,“老实说,你跟绿眼睛说过啥?”

  “付小霞,我没跟她说啥。”

  “那天她跑到你位置上,怎么回事?”

  “她呀,脑子里尽是鬼胎,她问我树精的事,还说去捉树精。”

  “是这样啊,”二毛子审讯完毕,放轻了些。“田真,我可告诉你,绿眼睛是我喜欢的人,你动歪脑筋,扁死你不偿命。”为以防万一,先敲警钟提醒对方。

  田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跟什么呀,你喜欢的人就喜欢呗,扁死人,动歪脑筋,有谁那么烦。

  “田真。”

  田真抬眼看到*秋一脸灿烂的来到他跟前,淡黄色的头发在脑后飘扬。青春与美丽齐飞,在这个鲜活的女生面前,田真无论怎么都缺乏自信,有的是自卑。

  “找我啥事?”声音快而准。

  田真礼貌的答:“有事。”接着吐出一句话,“边走边说好不好?”

  *秋看看头顶的天,说:“这样——好吧。”

  沿着小道向右拐是一片密林,常有男生女生来此幽会。

  *秋开口说:“刚才看见二毛子和你在一起,我来他就走,你们干啥呢,这么神秘?”

  “没什么,偶尔碰上。”田真敷衍。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都走了一段路了,你可以说了。”

  “我嘛……”田真想了想,看了看身边这个比自己高出几公分的女孩,原本鼓起的勇气一下泄了。

  “我不能这样闲陪着你,”*秋不耐烦了,“你知道高考还有几天?都倒计时了。我妈都催我搬回去住哩,说营养好些,睡得好些,不影响复习。我出来了,你又不说什么事,我是你的陪客吗?”

  一听她要搬出住宿楼,回家里住宿,田真着了急,忘了找她的初衷,“回家住,那……那你每天都要回家了?”

  “我也不想天天跑上跑下,我妈向来独断专行,我只有照办。”

  田真心头七上八下,*秋回家住,那么只有上下课能看见她,其余时间就见不着她了。回家也好,*秋这段时日够辛苦,瞧着比原来瘦了,回家好,有她妈的照顾,她就可以安心学习……田真想着,不觉发现自己双脚在朝前走,而身边没有了*秋。

  他忙回头望,*秋站在原地,面露凶相的盯住他。他感到不可挽回的失礼失态,赶紧往回急走。*秋返转身大步流星向宿舍楼走去,她被这个原本以为老实敦厚的人耍了,而且不止一次,早知还要受他这样的耍弄和轻视,真该听同学们的意见,不理这个不尊重别人、冷漠的家伙。

  田真追上*秋,一下变得能说会道,连连赔礼道歉,怪罪自己的疏忽无礼。可*秋充耳不闻,她对如此信任一个人,而对方并不当她一回事感到愤怒。即使田真再表现得那么孤立无援,边缘弱小,她决定不再理他,对这种人,只能以牙还牙。

  “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真的……”田真像受惊的鸭子,嘎嘎乱叫,章法已乱。

  *秋突然停住,回过头来,以轻蔑的眼神打量田真,然后字字有音说:“你知道班上同学们怎样评价你吗?”

  田真一脸无辜与疑惑。

  “他们都说你像块木头,说你冷漠着一切,你知道什么动物叫冷血吗?是蛇,不是人。你是人,不是蛇。三年了,从高一到高三,你问问你自己,你都做过些什么?没有人愿意交你这样的朋友,你一点反省的觉悟也没有!”

  田真整个脑子受到一击,顿时苍白了脸,感到有针猛扎太阳穴。

  从高一到高三,从决定进入这所学校,从看到那个活泼靓丽的女生,从……田真努力思索,脑中竟一片空白。他做过些什么?路是自己走的,别人是见证人,假若自己都失去了主张清醒,别人的提醒与评价就是最好的佐证。田真慢慢地走在校园小道上,眼前展现出逝去的岁月,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4  还早着呢
4  还早着呢

  这座小城离田真世居的家大约30公里远,田真本想就近在镇上念高中,不仅学费便宜,离家也近。后来某位亲戚建议去城里念高中,理由是城里的高中到底强过乡镇的高中,可为将来升大学奠定一个好基础。学费自然不便宜,但值得。通过那位亲戚的关系,田真顺利进入了城里一所学校,开始了高中生活。

  到校报道第一天,田真接触到的全是从未谋面的同学,走进教室,眼界豁然开朗,教室又大又宽又明净,课桌课椅泛起油黄色,干净整洁,几幅挂画书法苍劲雄伟,似乎暗示:有能力才英雄。田真从没见过如此豪华的教室(如果它的规模洁净也算豪华的话),以前上学的教室粗陋狭小,墙壁上满是污言秽语,与现在的这间教室简直差别如天地。当他坐在位置上的时候,明显发觉许多同学都在盯他,他不安了,微低下头,没等他想什么,讲台上就传来了声音。

  “同学们,你们从今天开始就是高中生了,在高中三年里,你们将接受比以前更多更丰富多彩的学习生活。你们来自各个地方各个学校,但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学习!获得知识!为将来进入更高一级的学府做准备,因此基础是关键,也是重点……”

  田真被讲台上老师所发出的肺腑演讲感染,便抬头,发现老师竟那么年轻,不过二十多岁,身材挺拔,面容素净,给人感觉——儒雅。下面的男生女生,没有一个支着耳朵听的,都嘻嘻哈哈,喁喁私语,像在觅食玩耍的小鸡。

  经过一周,田真才勉强习惯所谓的高中生活。有几个同学称为高等生活,说学校里过生活,无忧无虑,不是上好的高等是什么?学校就是一个大暖棚,棚里的植物蔬菜受着精心的呵护,风雨不浸。后来,田真获解同学们上第一堂课为何那样盯他,原来他的穿着与众不同,那天只有他穿着黑青色一套,犹如一只黑鹤,当然全班他不算高,充其量是只麻雀,黑麻雀。第一天穿黑色,预示不吉祥,因此好几天都没一个同学跟他说话。直到一个叫*秋的女生公然指着他说,别人穿蓝色或绿色,你一个人穿黑色,不觉得不妥吗?田真忽然沦为头号公众人物,想不到自己的穿着竟是一种攻击对象,他急忙换了黑甲壳,从此再没穿它,过后就害怕黑色类的服饰。

  高一的生活,田真用一句话概括:早着呢。田真曾无数次听同学们说“还早着呢”,但不明白啥事还早着。老师们的讲课不紧不慢,一句话往往重复好几遍,班上的几个大个子,口哨一吹,“还早着呢”。似乎什么都无关紧要。老师瞪了眼,像猫看见老鼠,对胆敢顶撞的几个“高材生”罚站,苦口婆心教导:一混就到宰场了,不好好学,吃亏在后头。一个叫杨宏图的“高材生”仗着个头高过老师,不服说,从北京到西藏,几千几万里呢,一趟班机几小时就到了,有这么快吗?

  老师红了眼,骂“高材生”全是“坐飞机”,还好意思说。

  有次班会,一个同学提出来大联欢,每人表演一个节目,或唱歌或朗诵或舞蹈,甚至可随性小品,所有人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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