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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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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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很乱,充斥着说笑与玩闹。我安静地看书,其余事情与我无关。过了一会,教室安静了下来,我能听到翻书的声响。渐渐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淹没了所有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班主任走了过来。同学门都埋头啃书,很像那么回事。

  班主任是向我这个方向走来的。我总觉得是因为上午蒋老师的事情班主任专程来找我谈话的,我连忙把头藏进书本里。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同桌一眼。

  
  班主任终于走到了我们这里,我假装不知,但听他说,林丫,你怎么跑到最后一排了?

  我迅速将视线转移到同桌的方向,坐在那里的却是那个跟别的男孩聊得火热时会让我觉得难过整个班级最漂亮的女孩林丫。

  林丫说, 后面安静,我能仔细看书。

  班主任说,学生就该以学习为主,他们胡乱喊叫不思进取,迟早有一天会后悔当初的。

  林丫说,大家都还很小呢。

  班主任摇了摇头叹着气意欲离开,突然瞪着我问,我刚才进来时,别人都爬着学习,只有你抬着头,东张西望干什么呢?

  我说,我看书时发现有不懂的地方,就想看看黑板上还有没有留着白天老师上课写的重点。

  班主任回头看了一眼黑板,发现满板字迹。我突然看到林丫一脸惊讶,因为班主任都快60了竟然一溜烟地跑到了讲台上面。他站在讲台上激动地要命,使劲地拍了一下黑板刷后,吼道,今天谁值日?

  一个男生站了起来,说,我……

  班主任不待男生说完,接着吼:你出去办事,是不是先把脸洗了?黑板就是教室的脸,要注意随时擦,别人看见了还不都说这个班不要脸。说到这里,他更加气愤,一口气跑到男生旁边,指着男生的脸说:你的脸洗得很干净嘛,教室的脸呢?我还以为你不要脸呢。

  这时男生旁边的女生哭了,班主任用极其舒缓的语气说,有没说你,你哭什么?

  女生边哭边说,今天我值日。

  班主任一脸错愕,指着男生说,不是他吗?

  女生说,他是下午新选的劳动委员。

  男生说,我刚才想说我是劳动委员,然后在给您说该谁值日。这不是您的规定吗?

  班主任愣了几秒后,大呼头疼,随后逃离。

  
  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这个名叫枚杏女孩的家里。她父亲觉得自己的女儿受了莫大的委屈,几日都吃不下去东西。几日后的一天,他终于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在村里叫上一大帮人赶往女儿所在的学校。

  当时我们在上课,教室外面突然露出一张沧桑男人的脸。他说来找女儿枚杏。枚杏看了一眼外面,满心欢喜地跑了出去。他没有过多的话,拉着女儿上了讲台,他的随从也跟了进来。原本正在讲课的老师跑了出去。他说了一个砸字,那十几个人把讲桌砸成木材还不罢休,开始在黑板上雕刻艺术。我们都用佩服的眼光打量着这些来客,他们竟然随身带着工具,大锤和钢凿。

  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后,他们安静了下来,因为班主任已经来了,而且还大喊了一声你们这些流氓在干什么。他们不曾说话,用动作告诉了班主任一切。班主任骂声不断,在他鼻青脸肿鼻血横流满身伤痛之后终于住口。

  枚杏的父亲说了个走字,然后拉着女儿带着随从潇洒离去。枚杏在即将走出教师的瞬间,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人,满脸迷惘。也许是她想记住一些东西吧。

  从此枚杏就没有回来过。而我们伟大的班主任从医院出来后,就被学校开除了。在他走的那天不忘去看我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得给我们说,我这辈子都献给了祖国的教育事业,没想到到头来让教育事业的个别领导给抛弃了……

  
  那天晚上,班主任走后,班级重回热闹。我之前的不愉快一扫无余,因为大家的话题里换了别人。

  突然间很想说话,我问林丫,你怎么跑到这儿了?

  林丫说,班主任不是问过了,我也回答了,你也听到了。

  我说,你刚才是在骗班主任的。

  林丫说,嗯。我今天不想说话,就来了这里。

  我说,你平常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啊。

  林丫说,一个人总有属于自己安静的时刻。

  我说,就像每个人都有疯狂的时刻。

  林丫说,我要看书了,不说话了。

  她埋头读书。我又开始欣赏夜景。

  
  晚自习结束时,我从楼上下来,清楚地看到蒋老师站在黑夜里。她背对着教学楼,长发纷飞。风很大。我奇怪地感觉到她是在等我,可我并不想叫她,我还因为她我23号生气呢。我计划着从她旁边悄悄走开。

  有时候发生的事情很意外,就在我打算溜掉时她迅速转身,喊我的名字让我等等。我站住不动,她走到我身边说,在来只前,我告诉自己,要是遇到你就跟你说一些关于我的事情,要是遇不见,我们这一辈子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她说她家在南方,离这个北方的小镇隔山阻水。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一个离家几万里外的地方生活。她来这里,是因为她爱的人是这里出生的。他们两个在大学里相遇,一起度过了不离不弃的三年甜蜜生活。终于有一天他们毕业了,他说要回家做老师,还说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她要跟他一起回家,她的父母理所当然地不同意,可是那个时候什么都阻挡不了他们在一起的信念,她毅然抛弃了自己的家,跟随着他来了这个小镇。他俩一起来的镇上的中学教书。他们不曾结婚,却住在一起,关于他们的流言很多,可他们不在乎。

  为了教学方便,他们住在了学校。不管在什么时候,她总是把每顿饭做得丰盛,等他回来后看他的笑脸就很满足。她一直都在想,要是能一辈子这样该有多幸福啊,她也坚信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在这个远离城市的小镇上上演着一出浪漫的爱情剧,不需要豪华的房子,不需要伟大的前程,只有门前的几棵树点缀生活。可是爱情剧终有谢幕的时候。

  她不知道为什么原来那个什么话都给她说他这几天总是不言不语。他不想说怎么问他还是不说,她知道这个所以什么都没问,还是像以前生活,寄希望与时间。日子就在她发呆地等待里走过,自己所等的结果依然没有出现。她想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东西,从来时起到现在自己一直都是这样活着的,不觉得哪里是错的。就在她日思夜想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她更加地不知道为什么了。她就站在那条他下课回家的路上等待着他的归来。

  她说他们结识的那天是23号,所以在上课的时候随口就会提问到23号。她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他回来。可是她越来越觉得就算自己站成了一快石头他也不会回来了。她说她明天就离开这里了,今后的日子会在长长的旅途中度过。她不奢望两个人还能在一起生活,只想找到那个人,要一个说法。

  
  蒋老师第二天就走了,我开始过着没有老师关注的生活。我成了一个正常的人,没有人在开玩笑事会想起23号了。不过,在几次考试过后,突然有几个人成为了老师们的宠儿。我不是其中一个,因为我的成绩不是最好的。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跟很多人都感觉到了老师们的不公,大家都坐在同一间教师,为什么在他们眼里只有那几个人,就算我们有在多的亮点,也会被一双双漆黑的眼睛给淹没的。老师只要有问题,被叫上回答的永远是那几个人,我们只是花丛中的绿草,可他们真的鲜花吗?

  
  在我难过的时候就看看窗外,尘土漫天的街道上人们依旧忙碌着。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我的另一位老师。 。 想看书来

四  老师叫槐花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换了一个新老师,她叫槐花,只比我们大几岁。当时我很迷茫,弄不清楚一个人怎么会叫槐花的名字,我知道大家有同样的疑惑, 因为在她说出她叫槐花时,大家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然后彼此小声议论。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没有多余的反应,说了句安静后,打开书开始讲课。

  我们几个私下里常常议论此事,黑子第一个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是因为她爱吃槐花,才叫槐花这个名字的。

  我反问,你爱吃地瓜,怎么不叫地瓜?

  黑子说,我的名字是我爹起的,我又不能做主。

  我又问,人家的名字又怎会是自己起的?

  黑子说,看来他爹的脑子有问题。

  此时平崖终于开口,直驳黑子,中国有姓槐的吗?她爹的脑子再有问题也该把自己的姓加在前面吧?

  黑子问,你说是怎么回事?

  平崖很有见解,说,老舍也不姓舍,姓舒。我想咱这个老师也是一个作家,她喜欢这里的槐花,于是就起了这样一个笔名。

  我们相互看了看,纷纷默认。

  
  之后我一直把槐花当作家崇拜着。我甚至记住了她来学校以及离开学校回家的时间。有时候我会怀疑她是个作家,一个作家怎么会来当小学老师呢。后来她给我们介绍了路遥,说路遥原来也是一个小学老师。我开始想她是在体验生活,对她的作家身份坚信不移。

  没过多长时间,我发现她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老师,我在问她问题的同时也会问一些题外的话。不论是什么样的问题,她都一一作答。有一次我终于把自己一直以来存有的疑问说了出来,老师,你是作家吗?

  她说,我只负责将印在课本上的作家写的文章分析给你们。

  槐花是隔壁村的。一个村子本来就小,突然间多出一个人,于是关于这个人的事便相继传遍各家各户。我们也终于知道了我们这个新来的让我们喜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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