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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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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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掐着我的脖子,要杀我,他的眼睛很红,我拼命的挣扎,我在挣扎中醒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发现他不在身边,床上也没有他的温度,想像他也许走了,翻过身又坠入梦中,这个梦很模糊,记不起来。                  
   清晨从梦中醒来,他的气息已经从房间里消失了,打开洗手间,鲜红的血染红了整个地面,血是从他的手腕里流出来的,他的眼睛睁着,是棕黑色的望着门口,望着我,我呆住了,忘了失叫,忘了害怕,他的脸还是那样的俊美,嘴角好像还有一丝的微笑,温热的水滴浸在鲜红的血里,我在哭,为那张俊美的脸,为我迷恋的身体而哭泣。   
    打了电话,验尸定说他是自杀,他们抬走他,他的眼睛一直的睁着,白布盖住他的全身,背后的疤突然之间很痛,痛得我直不起身,洗手间里有股血腥的味道一直不散,大片大片的鲜血一直出现在我的眼里,痛一直伴随我。   
    在他的火葬现场我见到了他的母亲,只听他提过一次的人,她和他很像,应该说他完全继承了他美丽的客观,惟一不同的是嘴唇,他的嘴唇很薄而她的嘴唇圆润、饱满,她失去儿子并不很悲伤,神情间却有着解脱,她没有流泪,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冰凉的身体,他已经闭上眼睛,神情很安祥,他的身体随传送带向火里滑去,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是他棕黑色的眼睛,俊美的脸,背上的刺痛没有停止过,我开始想念他的身体。   
    再次的走进他的房间,房间里一切依旧,我走之前放在桌上那本《小王子》还是放在那里没动过,我想找一些温暖的回忆带走,床边的柜子没锁,打开,看见里面有个墨绿色的本子,以前没有看见过,翻开本子,第一页有这样的一行字,如果你是不小心打开这本子,请你合上本子,如果我已经离开了,请把本子烧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连这么重要的本子都忘带走了,想了三秒钟,我决定打开来看,本子里的笔迹很粗鲁,跟他的人完全不同,写字很用力,有的地方还划破了纸,文字里的内容我越看越凉,仿佛又看到了他那颗千穿百洞的心,后悔自己了解他太少,本子里的内容太多,多数是他的独白,我在这里只能用我的笔描个大概,我想他是不高兴的:“我是一个崎型儿,这完全归纠于我表兄妹结婚的父母,他恨我,心里医生说我心里不健全,需要治疗,精神也有轻微的变异,为什么他们做过的错事却要我来承担,自我懂事起我就有个计划,要杀了他们,他们的罪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十八岁时,我在他(我已经不叫他父亲了)的饭下了毒药,这一切被母亲看在眼里,她自己端起了那碗饭,她为了他宁愿自己死,我摔了那碗饭,离开了那个家,我永远也不要回去”,他的字有着野兽的血性,看过一次后再也没翻过,我把那个本子烧了,浇上了汽油,烧得很彻底,烧过的灰在风中飞散,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我,现在多了你们。   
    很多个夜晚,我都梦见有用人轻轻的抚摸我背上的疤痕,气息很熟悉,我知道是他,他在梦中会笑得很艳,会重复地说:“要一个人永远的记得自己,除了杀了他以外就是在她身上留下一辈子的疤”,所以我背上的疤永远也不会淡去。   
    也不知为什么,早上还好好天气,到了傍晚却下起雨来,雨顺着屋檐落在门前,发出好听的声音,像一曲交响乐,门口的那株桃树发出了新芽,花已经开过了,扑面的风味道很清闲,淡淡的香,远处是绿绿的田地,自然的色彩,美得不造做,在这样平静的环境里,我才能写他,写我的感受,写背上的疤,血是红的,字是蓝的,天是灰的,雨是透明的,疤是淡红的,他是美丽的。                  
   我游走在这深夜的街道,路边行人很少,只有呼啸而过的车辆。这几天来,我都会在帝都大厦下徘徊很久。在这个深秋的夜,我穿着深红的无袖长裙却不觉得冷,我喜欢的就是这条长裙,当初花了我不少银子才买下的,这裙子配上银白的项链和银镯子让我看上去特别的美丽。白战就曾说我像玫瑰花精灵,这是最好的甜言蜜语。白战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也可以算男朋友。我站在帝都大厦的门口,抬头望大厦,像直冲云霄的牌坊。   
    面对面走来一对情侣,他们穿着厚厚的毛衣,颜色、花样都差不多,一看就是情侣装。他们也走过这大厦,还指指点点“上周这里摔死了一个女孩,那女孩是从35层跳下来的,路边有很多人都看见了,听说那女孩穿着、红色的长裙,摔下来后裙子和血混成一片,特别的诡异,而且那女孩嘴角还有笑容。   
    我一直都觉得黑夜是最美的,有忧郁,有华丽,有优雅,有哀怨。在每个黑夜来临时,我都把自己溶入那里面。在黑夜中盛开的花朵是我的最爱。只有黑夜才会更加地怜惜花的娇艳,它让花朵孤傲、绝世。看看天空已经泛白了,不知不觉我走了一晚了,该回去了。   
    我的家是西郊的一个小平屋,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从小我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是个娇弱、苍白的女性。她爱黑色,她的衣服、长裙全是黑色,她从不在院子里晒太阳,只是在阴凉的地方摆上椅子,一张大得可以装下我和她两个人的椅子,然后静静地看着天空,看着阳光,眼神冷然。我最喜欢腻在母亲的旁边,陪她静静地看天,不说话也不撒娇。在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人就是母亲了。但我知道,她爱的人却是她自己。她对我一直是淡淡的,静漠的,在动情的时候只会摸摸我的头,摸摸我的脸。从来我就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也没有主动地提过。只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父亲从来不来看我?”她很意外我问了这个问题,但她很快恢复了她的冷漠“他,只是提供精子的男人,不是你的父亲。”然后就再也不说了,但每个月总有大笔的钱寄来,母亲在我能写名字的时候就叫我去签收。我用一支不太好写的笔签上我的名字“子夜”。母亲只给了我名没有给我姓,她自己也一样,我看过她的本子,上面只有一个字“兰”却没有姓。我问母亲,母亲说忘了,后来我给自己取了个姓“黑”。   
    我推开门,门没锁。母亲和我都从未锁过门。屋里还是依旧,和母亲在世时是一样的。客厅的正中铺了张地毯,是白色夹蓝色的花纹。有两张单独的沙发,上面铺着雪白的羊毛靠垫。右边那张是母亲的,那里可以看见外面的天空,母亲都坐在那里。靠左面的那张是我的,这也可以让我伸手就拿到书架手上的书。屋里没有一张照片,母亲从来不去照相,也不给我照,久而久之,我也不喜欢照相了。架子上有一个黑色花纹的花瓶,是我买来的,母亲和我都喜欢,但从来没有用它来插过花。屋里没有第三张椅子,因为家里从来就没有人来过。家里也没有电话,音响算是屋里最大的家电,母亲爱放一些柔柔的,轻轻的曲子,我却爱的摇滚,这点是我和母亲最大的不同。   
    我照旧坐在我的沙发上,从沙发里掏出香烟点上,想着在帝都大厦听来的新闻,能从35层楼跳下来,一定是种享受,也许有一天我死的时候,我会选择那样的死法。风呼呼的在耳边穿过,自由而脱俗。外面应该是个有阳光的日子吧?厚厚的窗帘透出一片光亮,窗帘是记忆中就存在的,深蓝色的,很厚,在白天可以遮挡阳光,母亲和我都只在黑夜来临时才会拉开窗帘。我和母亲有绝对的相同又有绝对的不同,母亲的一生都是冷漠、淡然的,不求什么,也不争什么,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她的长相并不绝美,却有着绝世的孤傲和万般的风情。我却不同,我和母亲在长相上相同的就只有这双漆黑的眼睛。母亲一直都说我长得太美,不是好兆头。我知道她妒忌我。母亲爱兰花,用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眼光去看花,对花总是小心翼翼;我却喜欢用手一瓣一瓣的扯下花瓣,然后把它们捏碎,随意地洒在花丛中。   
    母亲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都是那样淡然、冷静,我想这世上没有任何的人和事能动摇她的冷静。我守在她的床前,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的脸、漆黑的眼瞳、冷漠的眼光。“这辈子什么是你想要的?“我问出我心中憋了很久的问题。“没有任何东西是我想要的,也许我生下来那刻就开始等待现在这个时候”“那我呢?我算什么?纵欲下的产物吗?”“母亲望着我,眼睛里有丝温情“你是老天爷送给我的礼物,弥补我一生的不幸,你身上有我的血骨,我一直不希望你像我,但你跟我却有致命的相似,我很高兴。”“你爱他吗?提供精子的那个男人?”“不,我不爱他,他找到我是他的不幸,我同情他。”“你一生爱过谁吗?”“没有,我没有足够的热情去爱任何人。”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弱,脸色越来越苍白。“我跟你不同,我爱你,你是我最爱的人,知道吗?”我大声地说到,眼睛里有水要往外涌。母亲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点点头,脸上出现一种笑容……安静、平和。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这种笑容,也是最后一次。在这个时候母亲闭上了眼睛,这一刻的她有天使般的笑容,我含笑地看着她离开,眼眶中的那滴水也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母亲的脸上。   
    我照着汇款单上的地址给一个叫“姚杰“的人去了信,信上只有一行字“你不用再寄钱了,兰死了。“   
   三天后,我正在整理母亲的首饰盒,没想到那里面除了很多的珠宝以外还有一张存折。存折上的数目足够我过完这辈子。这时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他有张英俊的脸孔,眼角的皱纹透露了他的年龄,黑色的名牌西服说明他的成功。他的身上散发着沉稳和阳光的气息,但他的眼睛透出一种深深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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