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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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多伦多-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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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情人家柳香香同志除了会洗菜,别的还就什么都不会。和馅、擀皮都是他干。对了,她会包,只是慢得跟绣花似的。要是真饿着肚子等她包饺子吃,自杀的心都能有。这谢明也是,怎么把她给惯成这样?
  吃完饭,柳香香洗碗,他就依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她。短暂地,他知道长不了,享受一下给人当老公的感觉,真像看自家婆姨似的欣赏着柳香香修长的背影。突然发现,他喜欢她,他愿意给她做一辈子的饭。柳香香洗完碗擦手的时候,他知道给她当老公的梦已经over(过去了)。
  他装得很潇洒地说:“你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梦做做就得了。当真了,受伤害的还是自己。
  “嘣”柳香香挂他脖子上了,“你陪我休息。”
  “别乱来!”田建设试着把她的双手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
  柳香香把他搂得更紧了,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喜欢你。”
  他都能感觉到她嘴里哈出的气息,他快坚持不住了。
  “柳香香!”他大喝一声,用力把她的胳膊(香臂)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我一直都挺尊重你的,你怎么能这样?以后我不管你的事了!”他觉得自己跟临危不惧的英雄一样,人家英雄是真的,他是装的。说白了,他不想乘虚而入,占这种无爱可言的便宜,跟小丑似的,让人呼来唤去,糟践的还不是他自己。他往门口走去,怕真坚持不住了。
  在他身后,柳香香说:“你是不是觉得谢明这样对我是有原因的?你觉得我肯定出过轨,所以他在惩罚我?你是不是也觉得现在两性关系都这么随便了,你一个跳舞的不定开放到什么分上呢?你觉得我这是轻浮,是犯贱?其实,我连精神上的出轨都没有过。我和谢明感情很好。我们小时候住在一个大院,我五岁就认识他了,二十三岁和他结婚。我爱他,这中间没有任何利益的原因,就是喜欢他这个人。我相信他对我的爱,信任他的为人,和他相信和信任我一样。我们之间的这种信任,让我结婚这十年来过得很快活,也很满足。现在我没有自信心了,我怀疑自己识别人的能力,怀疑自己的感觉,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都不配活着。”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你们谢明似的。”田建设停了下来。
  “那你是不愿意占连自己丈夫都不要的女人的便宜了?”她站到他面前。
  他看着她,那眼神里分明泄露了他心底对她的喜欢。她又一次挂到他脖子上。
  天早都黑了,客厅被落地灯橘黄色的光笼罩着,窗帘还没有拉上。他们无声地,如偷情般地疯狂地缠绵着。
  “等等。”田建设激灵一下想起什么,“你真想?”
  柳香香咬住他的肩不松口,点了点头。
  田建设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你在上面写‘我愿意和田建设莋爱。’这儿的规矩就这样,写英文。”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规矩啊?”
  “你才来几天啊?”
  柳香香看了看他,就老老实实地写了起来:“I want to make love not with Jianshe Tian。”(我不想和田建设莋爱。)然后心情愉快地把小本子还给了田建设。
  田建设看都没看,就向柳香香扑了上去。这回可是万无一失了,没有被“状告弓虽。女干”的顾虑了。哥哥今天也潇洒它一回,管它“爱”“不爱”的,先到手再说。
  柳香香的疯狂是一种病态,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田建设没感觉到,顾不上。
  “有人!”柳香香突然尖叫一声。
  差点没把田建设吓成伟哥的需要者。
  他们不约而同向落地窗看过去,玻璃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一个人脸的印子和脸两旁两只手的印子。
  俩人定格。
  不知过了有多久,柳香香说:“是谢明。”
迷失在多伦多 第十九章
  谢明?如果是他的话,他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不回家了吗?你不是不要她了吗?总不会你三妻四妾地享受着,还指望她为你守身如玉吧?
  “就是一过路的。”田建设贪婪地盯着柳香香的脸,语气轻柔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能这么说话。他的脸向她的脸凑了上去,“宝贝儿。”他含混地叫着。“啪”他的脸被柳香香猛地推开,向九十度的方向扭去,然后他就仰面朝天地躺在地毯上,在瞬间的莫名其妙中看着柳香香跺着步子上楼了。
  田建设开着车走了,无目的地在街上转着,怕停下来,不知如何面对自己。最后他钻到一酒吧,灌了几口酒,这才没让自己疯了。怕被伤害,防着,护着,还是被人跟块抹布似的给扔了。他怎么就成了一个向她乞讨“性”的乞丐了,明明是她求他的?她根本就不是真喜欢他,她是利用他,让他为她效力,俯首甘为孺子牛。他得报复,从此不再搭理她。不就一跳舞的吗,不就一被老公抛弃的女人吗?让她知道知道,男人里面也有不为“色”折腰的堂堂男子汉。要不就来个无证据弓虽。女干。对了,他有她写的字据。他掏出小本,这才看到,“I want to make love not with Jianshe Tian。”(我不想和田建设莋爱。)瞧瞧,瞧瞧,他还笑了,没出息。
  柳香香缩在楼上浴室的一角,用小刀扎破了自己左手的食指,不断地把血从破口处挤出来。还扒窗户?看什么看,以后我天天换个男人让你看!
  十一月二日,星期二,是柳香香到多伦多的第二十七天。
  清晨,窗外是一片耀眼的,圣洁的银白,下雪了!柳香香喜欢雪,北京中山公园、北海公园、天坛公园、景山公园、地坛公园,甚至动物园的雪景中都留下了她和谢明踏雪的身影。可惜,那种日子已经永远过去了。
  谁?是谁把车道上的雪都扫干净了?柳香香的心不规则地跳着,腿也发软,她扶着门框向外望着,快站不住了。是谢明?不是。他已经不爱她了。他躲着她,跑这儿来偷看她,是生怕她出什么事他离不成婚了。他拖延着和她说“分手”的日子,是为了对得起他自己的良心。
  早餐桌上,田建设接到柳香香的电话:“谢谢你。”
  “谢什么?”本来已经决心再不理柳香香的田建设,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把那“决心”给扔到九霄云外,自己都奇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志气了?
  “帮我扫雪。”
  一口面包哽在田建设的嗓子里,“扫雪?”
  想着不管他们,让他们闹去吧,他算哪棵葱啊?一边待着吧!他还是开着车上了柳香香家的车道。门半开着,田建设手上拎着一个捕鼠的夹子,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就进去了:“你看,把这个放到窗户底下,就可以逮住扒窗户的人了。”
  没人搭理他,他往里走着看见柳香香坐在厨房的地上,靠着柜子,专心地用小刀扎着自己的手指。
  他放下捕鼠夹子,屏着气走到她面前,蹲下,轻轻地抓住她的两只手:“又怎么了?”
  她扭动着:“别管我,你走!”
  他不放手,抢下她手中的小刀,强行把她拉了起来,紧紧地拥到自己怀里。他心疼这个女人。
  “是谢明扫的雪。”柳香香告诉他。
  他沉默。不可能,一定是她半夜起来梦游之中扫的,醒来以为是谢明干的。
  现在他能撒手不管她吗?不行,她是病人。
  “会堆雪人吗?”他问柳香香。
  “你说谢明这是什么意思?”
  他把她拉到院子里,把捕鼠夹子安在院子里客厅落地窗的底下。
  “我滚身子,你滚头。”田建设边说边开始滚上了。
  别看田建设平常一副“高仓健”的面孔,骨子里淘着呢。小时候,春天捋槐树花儿,夏天捉蜻蜓,秋天用弹弓打枣,冬天打雪仗堆雪人没有不会的。到了加拿大,保龄、高尔夫、冲浪、滑雪样样精通。
  如果真是谢明扫的雪,他是什么意思?这有什么难分析的?他有了别人,还想不让你恨他,就拼命地讨好你。等你终于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事实了,他再提离婚。还算离婚大军中比较有人性的一位。但是他光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没想想这么做对柳香香可是一种折磨。打一巴掌揉一揉,她被“爱”和“恨”两种感觉撕扯着,又没地方发泄,只好自残。你要真那么在乎她,你干吗找个第三者啊?
  “田建设,为什么男人总是见异思迁?”
  “女人也见异思迁啊。”
  “如果你是谢明,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柳香香弯着腰,抓起一把雪开始捏个小球。
  太阳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好像回到童年一样。人要能永远是小孩就好了。
  “都说文艺界乱着呢,你怎么跟修道院长大的似的?”他不想跟她讨论谢明。
  “不是当妓女的料儿。”
  他笑了,她总能把他逗笑。她到底是怎么看他的,他琢磨不透。他早就过了少年的恋爱幼儿期,知道她心里除了谢明就是谢明,知道他对她可能就是短期地使用一下,他还是狠不下心来扔下她不管。
  他有事要走了,说好晚上带她去看芭蕾。他想逗她开心,他乐意看她高兴。
  车道上,柳香香站在门口朝他摆着手,舍不得他离开。他有一点感动。打住,帮忙就帮忙,有一句话不是说了吗,“动什么别动感情。”
  他要带一家新移民去看房子。有的新移民可是够有钱的,来了就买几十万的房子,还有买几百万的。国内肯定遍地都是黄金,应该号召全世界的无产者都上中国捡黄金去,怎么还一个劲儿地往外移?
  人家告诉他,现在国内有钱人更多,有人饱暖思淫欲,老婆或者说情人换得太勤,一回家跟逛窑子似的,怎么尽是生脸?有的女的别看长得挺困难,特敢“待价而沽”,而且还不畏“拾级而上”,等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扑进一估计眼神不好的特款怀里时,直纳闷儿人家怎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啊?敢情把她当长期典当身体的风尘女了。
  住他那儿的一哥们儿杜奔,居然自作聪明地说他田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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