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驮着爱情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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驮着爱情跑-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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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还可以。”

  他说:“我没说错吧,学那么厚的书,其实年年都一样,只考那么几页。”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笑。

  他有些得意,拨弦的手指又扫又拍,嘴里却说:“你该怎么感谢我?”

  我说:“中午,我们去校门前的饭馆吃鲜豆花吧。”

  他的手在空中挥了一下,指头仍在拨动,说:“NO!你只给我买瓶可乐吧。今天晚上我们要演出,你也要来。你的那个同胞说,一定要把你叫来。”

  我说:“好吧,我来给你们喝彩,你们的可乐我全包了。”

  他很认真地说:“别买百事,那牌子的可乐烧喉咙,对唱歌的不好。买可口可乐,冰凉的也解渴。”

  我走了,他又变成了一棵音乐树,在风中摇摇晃晃了,我似乎听见风穿过树梢的沙沙声。他变了树,我变了风,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在校园各处的小卖部穿来穿去,百事可乐到处都有,可口可乐却没了影儿。我想,我对他的感激比谢上帝的恩赐还重三分,为了报答他,我真得坐趟飞机去纽约,买一大箱正宗的可口可乐回来。

  我跑到北碚街上,好不容易才买来一箱子可口可乐,自己先抽出一瓶狠狠灌了一口,舌头弹了弹,想:这东西用来冲澡,一定很爽。

  我以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开个没有名气的摇滚音乐会,校园里也没见他们打出的煸动广告,不会有多少人来的。我在街上吃了碗小面,找个花园小椅躺在上面,边喝可乐边数来来去去的靓妞。山城重庆的漂亮女孩数不胜数,云雾似的过来一批又过去一批,数学本来就不怎么好的我,连怎么数数都忘了。自己定个标准,谁长得像加央卓玛,我就喝一口可乐。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把死去的加央卓玛定为标准,可能是我的灵魂曾经让她的火焰烧过一把吧。就一盘她死后留给我的不知弄到哪里去了的歌碟,就把那团烧焦了的疤痕永远地留在了我的心里。

  天快黑尽时,我才穿过橘树林朝那座废弃的校办工厂走去。
  作者题外话:杨彩俊又像风中的柳树,弹着他的无声的吉它,不过扭得轻松极了。看得出,他也满意自己的考试。他眯着眼睛,谁走过都不瞧,完全沉没在自己弹奏的音乐之声里。我从他身边经过时,都怕把他从梦里吵醒,脚步放得轻轻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校园摇滚(2)
老远,我就听见鼓声冰雹似的哗啦哗啦砸下来,每一根树枝都在愉快地抖动。树林子每一个缝隙里都有人穿出来,和我一样朝那座破烂的校办工厂走。我没想到,竟然来了那么多的人,场内早就挤满了,窗户上都爬满了人。有些挤不进场中的就围成一堆,坐在外面的草坪上。我看见周兵、王海深和陈阿芸。他们正和几个女生在树丛中说笑,看见我只挥挥手,脸又转向了那几个女生。他们和那几个女生脸上都有层光亮,不知是什么照亮的。我扛着可乐想挤进场内,挤满了的人比墙壁还硬。我真想把可乐箱子扔进垃圾堆,然后轻轻松松回寝室睡觉去。考了这么多天,虽说有杨彩俊给的复习题纲,可要全部背下来装进脑袋,考试还不犯浑还是那么累。我把可乐箱子扔到地上垫脚,站在上面看见杨彩俊正一遍遍调试吉它,便向他招招手,大喊了一声。他没看见我,是变着花样扔鼓槌的花看见了,在他的腰上敲了一槌,杨彩俊便朝我挥了下手。

  杨彩俊不知是从什么地方钻过来的,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引我去台子上,那里看得清楚点。我扛起可乐,跟着他钻出了人墙,踩着破瓦片朝房后走去。那里没灯,漆黑一片。很少有人来,到处是尿臊味和腐烂的垃圾味。那里有一堵破窗户,杨彩俊先爬进去,伸手接过我肩膀上的可乐箱。我爬进去后,他又把可乐箱放到我的肩膀上。我说,你扛一扛行不行,我都扛了那么远的路了。他张开十个手指在亮光下摇了摇,说,今晚没有演出,我帮你扛。今天我可是主音吉它呀,我可不能弹走音了。我扛起可乐箱,心里憋着一股怨气。我简直亏惨了,花钱买了可乐,还得把你们饲候舒服。就为了你们会弹弹琴弦的指头。我没说出来,杨彩俊却什么都知道。他说:“你能弹吉它演出,我马上扛起就走。别以为你就亏了,没我们,你也许正为补考而伤心呢!”

  “别说了,你再说,我把可乐扔进垃圾筒,我走人!别以为你给我那几张破纸,就能把一学期的考试哄骗了。没有你那几张破纸,我还是能考好。”我真想把憋在心里的气全吐出来。

  他手扶着纸箱,忙给我说好话。“别这样想好不好,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是怎么刻苦学习的,我们还不知道?没那几张破纸,你能考好,我相信。但你的头皮肯定会让你的指甲抓破一层的。”

  我从窗外跳进来后,他叭地点燃了打火机。我看清了,屋子里堆满了生锈的车床和报废的电机。我嗅到股浓重的铁锈味和机油味。他走到对面的墙壁,手摸摸,竟然拉开了一扇门,强光像挥过的利剑,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却从我肩膀上抢过可乐箱子,腰挺得很直地走进强光里去。我看清了,那里正是音乐会的台子,一堆摇滚音乐人围着杨彩俊抢箱子里的可乐。杨彩俊一脸的得意,咬开了一个可乐瓶盖,仰头就灌了一大口,脸红喷喷的,好像是他买来的一大箱可乐。

  我的同胞索南平措看见了我,抓紧我的手对周围的人说:“看看,这就是我的同胞洛嘎,一个真正的康巴人,看看,多帅!戴上王冠就像帝王了。”他哈哈笑着,声音在胸腔内有音乐的回响,好听极了。那带着钢响的声音一听,就知道这人有歌唱家的天赋。
  作者题外话:我从窗外跳进来后,他叭地点燃了打火机。我看清了,屋子里堆满了生锈的车床和报废的电机。我嗅到股浓重的铁锈味和机油味。他走到对面的墙壁,手摸摸,竟然拉开了一扇门,强光像挥过的利剑,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却从我肩膀上抢过可乐箱子,腰挺得很直地走进强光里去。

校园摇滚(3)
索南平措喝完一瓶后,看着纸箱子,脸又阴沉了,说:“你买这么多可乐? 我可不想憋着尿上台唱歌。”

  他真的没喝多少,从开始到音乐会结束,他都只喝完一瓶。杨彩俊偷偷给我说,如果你买的是啤酒就不一样了,这家伙看见酒眼珠都是红的,一箱子都不够他喝。

  台下的喧哗声让我回头望去,妈呀,台下那么多人,在强光下闪着一片金黄色的脸,我吓得眼珠都快掉到地上了,对杨彩俊说,我本平民,天堂我习惯不了,还是回到地上去吧。杨彩俊说,什么天堂地上的,想听我们唱歌,就坐在那个角落去,给你一张纸一支笔,你在那里装模作样,台下的人看着,你才像是裁判我们生死的上帝呢。

  索南平措抱着这支吉它紧紧弦,又抱着那支吉它松松弦,又拍拍音响,伸着耳朵听声音的颤动,眼睛眯了一会像在想什么事,睁开来,眼里就有了层鲜亮的光,对我说:“洛嘎,等会儿,我一开唱,你就跳起来带头鼓掌,要照着鼓点的节奏鼓。底下人的情绪才能激出火苗子来。”

  花举着鼓槌,把头埋得很低,在鼓点的跳动中,我跳起来,鼓了几下掌。索南平措不太满意,说:“你们学文的太秀气了。大方点,要这样鼓,看看,这样鼓。”他跳起来,腿像跳踢踏舞似的跳着,鼓掌的手突儿抱在胸前,突儿举过头顶,看起来潇洒极了。他叫我也做,我照着做了,他灌一口可乐说,好,就这样。我收你为摇滚乐队第五名队员,鼓掌手,哈,独一无二的鼓掌手!

  弹主音吉它的杨彩俊的手指一挥,弦上颤出一串美妙极了的声音,他抬起头,灯光把他光洁的前额烤出一片灰蓝时,又一串声音水一般地灌了进来。他刚涌上来的激情像飘飞的气泡似的炸了。索南平措看着窗外,说:“谁在外面捣乱?”

  一串铜号与萨克斯风合奏的声音响起,停了停,有个唱花腔的男高音响起。很专业的声音,把窗玻璃都震得哗啦啦响。索南平措愤怒了,脸通红,头发哗地飘飞起来,外衣一脱,浑身油黑的健子肉便露了出来。杨彩俊也扔下吉它,说:“谁在捣乱,我们去把他们眼珠抠下来,放到鼓板上敲。”弹节奏的瘦子孙却抱着吉它蹲在地上,好像有些害怕。花捏着鼓槌跳起来,就要朝外冲。

  那男高音唱的是《茶花女》里的那段抒情,门边与窗前围的人散了,场中也有人像池里决了一条口子,水哗哗地朝外流走了。索南平措从台上跳下去,下面有人上前抱着他的肩膀向他说着什么。索南平措又回到了台上,拍拍自已的脑门,看起来有些沮丧。他回头对我说:“洛嘎,你下去当观众吧。给我们喝彩壮胆。”

  我正要下去时,杨彩俊拉住了我,看着索南平措,脸上充满了疑问。索南平措说:“是音乐系的。校学生会怕我们这里人太多了惹事,就让音乐系的也来开个露天音乐会,分散一下我们这里的人。”

  杨彩俊又抱起了吉它,把一口很浓的痰吐到脚下,说:“音乐系的算什么?谁还怕了他们?我就不信我们赢不了他们!”
  作者题外话:台下的喧哗声让我回头望去,妈呀,台下那么多人,在强光下闪着一片金黄色的脸,我吓得眼珠都快掉到地上了,对杨彩俊说,我本平民,天堂我习惯不了,还是回到地上去吧。杨彩俊说,什么天堂地上的,想听我们唱歌,就坐在那个角落去,给你一张纸一支笔,你在那里装模作样,台下的人看着,你才像是裁判我们生死的上帝呢。

校园摇滚(4)
索南平措拿起了麦克风,举手示意了一下花。花的一串重鼓雨点似的响起来。他对杨彩俊说:“你们先别弹,我唱。”一声轻脆极了的亚——拉——索就在场中回荡着。

  我站在台下,仰起头,索南平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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