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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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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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倒是有可能,可也太难听了,所以,文中定为:小姑,泛指未出阁的贵族女子。


☆、第九十五章 好否要他怜

  身怀有孕,切忌大怒大悲,白胡子老郎中的叮嘱犹在耳边。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狂骂出声,可身子像是被施了法术似的,只能踯躅地行走,最后我木然地坐在桌边,脑子俨然空白一片。
  当一个人的心中汇聚了太多复杂的感情的时候,往往不知该先变现出哪一种,如同百慕大三角区的海域,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凶险万分。
  吴氏派过来的王大娘有条不紊地摆好晚膳,然后站在一旁细心地给我布菜盛汤,为了避免她的啰嗦说教,胃口不佳的我十分配合地把碗里的东西都吃得精光,那王大娘离开前,既欣慰又满意地和秦桓之说了几句吉祥话,秦桓之淡淡然的应付着,眼睛却不住的往我这边瞟。
  王大娘还以为我们是甜腻得化不开,她高兴得眼睛笑成月牙弯弯:“孕妇也应活动筋骨,外面太过寒冷,二公子还是多陪陪芳仪夫人在屋子里头走一走。”
  秦桓之轻微地嗯了一声,王大娘出去后,他慢慢地朝我走来,伸出双手:“起来走一走,消消食吧。”
  我刚才吃得急,的确点撑,所以沉默着扶上他的手掌。
  两人无声地绕着屋子走了两圈,谁也没打算先开口,我的心越来越乱,鼻子忽然一酸,眼泪止不住,大颗大颗地滴在宽大的裙摆上,他停下,伸出一只皎洁的手腕,欲替我抹去泪水,我倔强地往旁边一扭,哑着嗓子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早知道我会不依不饶,面上却也不免惶然尴尬:“我没骗你,也是才得知的消息。。。。。。”
  答非所问,他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曾说过我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如果我是那个“唯一”,皇甫氏又怎么会怀孕呢?可转念一想,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去冀州之前,那时的我也许是他的第一个,他后来去了冀州看望守孝的皇甫氏,可能是那个时候,他和她才在一起的,这么看来,他的确不曾骗过我。
  怪我自己太贪心。
  我眯着眼,漠然地将他从头看到脚,末了,才慢悠悠地问:“二公子打算何时接二少夫人回来呢?”
  我的态度那么恶劣,他居然没生气,只是眸子蒙上一层阴霾的晦暗:“皇甫氏是在守孝期间怀孕,于礼法不合,为避免她遭人指指点点,也因为她身子虚弱,祖母已将她送到道观中修心静养,待孩子满周岁后,再接她母子二人回来。”
  果然是孝期里做的好事,还真是干柴烈火迫不及待啊!我气得妒火中烧,兀自暗中冷笑不已,任由身上忽寒忽炽,过了半天才咬牙切齿道:“二公子和二少夫人既然琴瑟和鸣,蜜里调油,为何还要拉上我这个多余的人?不如明天就给我一份休书,或者允我自愿请去,也省得二公子为难。”
  秦桓之的神情一滞,半晌方涩声道:“芳菲,她是妻,你是妾,都是秦家妇,何来多余一说?你如今怀有秦家的子嗣,还要到哪里去?难道你到现在也没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家?我苦笑不已,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是双清苑的你,让我的心碎得无处可寻,我怎么可能还把这里当成是家呢?
  我望着摇曳不定的灯火,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最后只是讥诮地问道:“将来二少夫人回来,二公子打算如何安置妾身呢?”
  秦桓之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一双眸子亮了又暗去,看得出,他的心情和我一样波澜起伏,惊涛骇浪,但他只是轻叹道:“芳菲,我曾说过,你永远是双清苑唯一的女主人,毋论有何变故。你为何不肯相信我呢?皇甫氏得知你身世可怜,无娘家倚仗,还让我多顾惜你几分。可你为何还要步步紧逼?非要赶尽杀绝才甘心么?”
  我哑口无言,胸腔胀痛,耳边隐隐有鼓噪之声:原来,原来我能在双清苑住下来,不是因为你爱我,而是你给我的恩宠,是人家可怜我而施舍给我的落脚点。
  我又惊又恨,心里一股气冲上来,也不知道是冷还是热,憋得我想大声尖叫,想摔门而出,想狠狠揍人一顿,还想。。。。。。。
  可我什么也没有做,因为无论我做什么都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滑稽可笑,我的心情那么糟糕,干嘛还要取悦别人呢?
  洗漱完毕,我疲惫地倚在榻上,找出一本山川地理志,毫无章法地乱翻着,企图阅读忘忧。秦桓之远远地坐在书案前,也手执一卷,不知是否读得下去?
  房中安静异常,偶尔有翻书的细微声响,书上都写了些什么,我几乎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坚持拿着书卷撑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地靠在枕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咕哝道:“卿卿,你都重了不少呢?我几乎抱不动你了。”
  我大惊,忙睁开眼,却见灯光幽暗,帘帐重重,不知何时,我已经被挪到卧室的牙床上,那将我揽在怀中的不是秦桓之还有谁?
  我低低地哼了一声:“别碰我。”
  他的胳膊收得更紧,赖皮似地说道:“不放。”还拿睫毛在我脸上蹭了蹭,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动也不动地盯着我,活像猫科动物倒弄临死前的猎物。
  他根本没把我的不满当做一回事!这让怒从心头起,厉声喝道:“放开我!”
  他断然没想到我还会发火,怔了怔,抱着我的胳膊稍稍松懈,我使出蛮力,将他重重地往旁边一推,然后迅速跳下床,大步走出帘帐之外。
  窗外还是漆黑一片,我该到哪里去呢?大怒过后,我的心中陡生悲凉:假装没事人似的继续和他过下去吗?当皇甫氏不存在?不可能!自欺欺人的事情,做过一次就够了!
  我迈步往厅中走去,一阵寒意徐徐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厅中的炉火将熄,温度不如卧室内的高,要在这里过夜,只怕会冻出病来。我茫然四顾,发现了衣架上挂着的出门时用的狐裘披风。
  心事重重地侧身躺下,更觉得四周静得可怕,黑暗将我层层包围,我竟不知该如何突破灵魂上的束缚,才能拾回往日的果断,在前世,我的父母和我的同事应春树的婚姻经历一度让我怀疑婚姻有无存在的意义,而今生,是秦桓之的“多情”让我否定前世的偏激,体会到爱情的欢娱,可是这欢娱却是如此短暂,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得到的,只是别人指缝里流出来的一点点,想得到更多,纯属痴人说梦。
  :“芳菲,你要闹到几时?如果让祖母知道你如此撒泼无理,只怕会家法处罚。”
  榻前有人低声说道。
  我将身子转动了一下,给了他一个大后背,平静而冷漠地说:“家法就家法,把我逐出门才好呢。”
  那人抽了一口冷气,屏气敛息半晌,才恶毒地问:“你就那么瞧不上双清苑?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紫雾山居里去了吧?”
  无耻!明明是他给我戴的绿帽子,还要反过来咬我一口,真是欺人太甚!我气得呼地坐了起来,知道大声嚷嚷无济于事,于是冷笑一声:“秦二公子,吴公子是我嫡亲的表兄,是我的兄长,也是我的家里人,我请你不要再污蔑我们兄妹之间的清白,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半天,才哈哈笑了起来,还夸张地呛到,咳嗽了一阵子,才嘲笑地说道:“芳菲,我竟然不知道,原来在你的心目中,姓吴的才是你的兄长,是你的依靠,让你不惜和我反目成仇,那我呢?我算什么?嗯?”
  一双手扣住我的肩膀,身子气得微微发抖。
  我挣脱不得,却也毫不退让:“你是孩子的爹,这样你满意了吧?如果你不愿当,我绝无怨言。”至少我没让你戴绿帽子,与你相比,够仁慈的了,哼!
  他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见我龇牙咧齿,他毫不怜香惜玉,出言讥讽道:“你也知道痛吗?世上哪有你这样的女人,你的心怎么那么狠,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莫非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全不念半点恩情缘分?”
  我们两人从下午就开始折腾,现在已经是凌晨,还在纠缠不休,我一向以来都喜欢快刀斩乱麻,拉锯战,不是我的特长,再者,和古人讲男女要相互尊重的大道理,纯粹是浪费口水。
  我失去了和他争辩的斗志,疲惫地说道:“秦二公子,我累了,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就是蛮不讲理的悍妇一个,粗陋不堪。你若是实在看不过眼,就高抬贵手,把我休了吧!免得污了老夫人的手”
  他见我单方面偃旗息鼓,不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害怕起来,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慌乱地急急说道:“芳菲,我没有怪你,只是你,唉,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呢?那皇甫氏她,她是皇上赐婚的。。。。。。。。”
  :“够了!”我现在最恨的,就是有人提起的那个无处不在的,善良大度的正室,她完美无缺的一举一动,足以让我压抑得窒息,羞愤得无地自容。
  :“秦二公子,从今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喜欢谁,宠幸谁,一律与我无关。你如果想处死我,杀了我,那么请便吧,我引颈以待,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六章 平明寻白羽

  讲理的怕不讲理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无欲则刚 ,我是流氓我怕谁,果然是亘古不变的真理,那天凌晨我放出狠话以后,秦桓之扯出白旗,他让王大娘收拾出客厅旁的另一间房间,简简单单的布置,放低身段跟我讨了一帧书法权当装饰物,当天晚上便住了进去,其潦草与随意,和暂居荆州城时的考究挑剔,有云泥之别。
  我懒得考虑和他分房而住的后果,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和他面对面,其余的时间,完全当他透明。
  素质书斋和问章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买书的普罗大众和上门定书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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